謝素華當即把棒槌一扔,“你剛怎么不直接帶我們進宮,省得我在這敲了半天的鼓。”
葉飛鸞則道:“不敲鼓怎能驚動皇上?到時候他一個人先進宮,咱們還得在這兒吹冷風。你是無所謂,他們渾身是傷,可受不得這個寒。”
她說的是那對夫妻。
謝素華挑眉,目光從她和姬束兩人身上掃過,頗有點意味深長。
有姬束帶路,一行人順利進了宮。
鳴冤鼓很久都沒人敲了,咋一聽見鼓聲,莫說皇上,滿朝文武都驚了驚。待聽說狀告之人是謝家嫡女,朝臣就更驚訝了。尤其謝素華她爹謝臨。
正如葉飛鸞所說,謝素華身份不一般,她才立了戰功,又于光天化日之下擊鼓鳴冤,皇上肯定會召見。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姬束也摻和了進來。
姬束未在朝中供職,平日里入宮也是陪皇上下棋聊天,這會兒皇上還在上朝,按理說是不會見他的,只有等下朝后,在養心殿召見。可謝素華這鳴冤鼓一敲,他成了苦主的證人,直接帶著眾人去了金鑾殿。
葉見池知道自家女兒今天要和謝家那姑娘出城策馬,謝素華這鳴冤鼓一敲,他就想到了女兒。果然,見到女兒跟著一道踏了進來。
“臣女葉飛鸞(謝素華)參見皇上。”
陳良和朱氏也跪在兩人身后,手里還抱著死去的兒子。那孩子死得太慘,靠后的朝臣見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很快就議論開來。
廣肅侯卻瞧見了被五花大綁的孫子,登時跳出來發難。
“姬束,你這是什么意思?緣何無辜捆綁我檀兒?”
朝堂之上,昌帝還沒發話,他就跳出來質問,頗為僭越,昌帝已露不悅,卻沒發難,而是看向姬束。
“懷清,這是怎么回事?謝姑娘擊鼓鳴冤,緣何你會在此?”
姬束拱手行禮。
“陛下,今日束在街上目睹一起慘案,實不能無動于衷,葉姑娘已寫下訴狀,望陛下閱覽。”
葉飛鸞當即手呈供狀,大聲道:“啟奏陛下,臣女狀告廣肅侯世子王檀,縱馬行兇,致使臣女險些墜馬喪命。”
謝素華登時回頭,恍然大悟。
對啊,朝臣權貴們不會把一個平民小兒的死放在眼里。可若是一個侯門嫡女,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這番話落下,整個朝堂立即炸開了鍋。葉見池更是目光如炬,恨不能當場將王檀撕碎。
廣肅侯先驚后怒,“放肆,朝堂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
“廣肅侯。”葉見池冷冷道:“金鑾殿上,陛下在此,可不是你侯府內院。小女是否胡言亂語,自有陛下裁決,你著什么急?”
“你——”
“廣肅侯。”昌帝及時打斷他,“稍安勿躁,聽葉姑娘說完,再行詢問不遲。”
廣肅侯只得忍下去。
“是。”
葉飛鸞繼續道:“臣女不慎落馬,幸得姬公子相救,才幸免于難。謝姑娘一怒之下鞭笞王檀,誰知他不知悔改,更是舉止輕浮,言語污穢,極盡羞辱,還欲將臣女二人強搶入府。臣女二人未嫁之身,卻無故受他欺辱至此,清白受損。還望陛下為臣女二人做主,重懲此登徒浪子,還臣女二人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