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見池警告完老夫人,便又去絳雪居看女兒了。
“姑娘今日跪得久了,鬧騰了一上午,甚是疲憊,說要小憩一會兒,連午膳都沒用。”
女兒已經(jīng)睡下,葉見池就不方便進去了。
“大姑娘膝蓋可有傷?”
子矜輕聲道:“紅了一大片,好在沒破皮,只要每日按時敷藥很快就會消下去。倒是姑娘左腳腳踝腫了一片,手腕也有扭傷。”
葉見池微驚,“怎么會傷到腳踝和手腕?”
子矜道:“姑娘說墜馬的時候猝不及防扭了手,腳踝則是勾住了馬鞍,萬幸沒傷到筋骨,否則怕是要休養(yǎng)十天半月了。”
葉見池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難怪從金鑾殿出來的時候連路都走不得,傷得那么重卻一聲不吭。
女兒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些人還敢在背后詆毀,簡直罪不可赦!
“你們好好伺候著,別讓她睡太久,飯還是要吃的,吃完再睡也不遲。”
“是。”
葉見池出了絳雪居,又去教訓三爺夫妻倆了。他清楚老夫人是個什么德行,老三心眼兒不壞,否則他也不可能容忍老夫人這么久。不過出了今天這事兒,保不準婦人淺薄,又要嚼舌根。他得讓他們知道,這個家到底誰做主。
他是怎么‘教導’三老爺?shù)模馊瞬恢罡舷碌谋憩F(xiàn)確實最好的反應。
老夫人終于意識到這個侯府有自己容身之處不過是葉見池大度,沒有自己蹦跶的份兒。她這個靠山都倒了,三老爺和三夫人自然也只能夾起尾巴做人。二老爺和二夫人向來是最通透的,二夫人當家,整頓侯府約束下人,杜絕一切流言蜚語。故而哪怕現(xiàn)在外頭對今日之事甚囂塵上沸反盈天,侯府上下卻安安靜靜,若無其事。
其實也難怪葉見池震怒,同樣的事情,看看人家謝夫人的態(tài)度。
謝家剛?cè)刖瑹o人脈根基,不能得到第一手消息,還是謝素華回來后主動說起,謝夫人方才知曉,而后忙問道:“你可有受傷?”
她說著就拉過女兒,上上下下檢查。
“母親,我沒事。”
謝素華面露微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一匹不聽話的馬而已,再兇悍也比不上戰(zhàn)場上真刀實槍的打打殺殺,我還不懼。”
謝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依你所說,那王檀也著實可恨,天子腳下,竟敢當街行兇,如此草菅人命,簡直無視朝廷法度。”
“可不是。”謝素華提起來就生氣,“要不是飛鸞攔著,我當場就把王檀那個混蛋抽成肉泥,看他還敢囂張。”
“還說呢,幸虧有葉姑娘在,否則你就闖大禍了。”
謝夫人嗔她一眼,如是說道。
謝素華虛心接受,“母親說得是,好在飛鸞有謀算,咱們進宮告御狀才這么順利。要依我的脾氣,早跟那幫朝臣吵起來被趕出金鑾殿了。說來我還真是佩服她,她被王檀的馬車沖撞從馬背上墜落,要不是姬束及時相救,這一摔不死也殘了,她竟還能沉得住氣細心盤算…”
“墜馬?”
方才謝素華只簡單概述了一遍,沒提起葉飛鸞墜馬一事,此時聽聞,謝夫人震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