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謝家剛入京,無根基無人脈,在明德大長公主看來,自然更好欺負。”
子矜瞪她一眼。
“心里知道就行,小心傳出去給姑娘惹禍。”
葉飛鸞笑笑,“無妨,明德大長公主此舉再明顯不過,朝臣世家們都清楚,咱們和謝家是受害者,被人逼到這個境地,難道還不許背后抱怨兩句了?便是皇上知曉了,也沒事。”
說到底,此事會鬧得這么大,還是因為皇帝默許。否則一群老百姓而已,直接就派兵驅趕了。由此看來,皇上對王家的不滿也已到了極限。
“姑娘還說呢,那天侯爺抱您回來,奴婢和子佩都嚇壞了,醒來一看,手臂上竟都還有擦傷。腳踝傷成那樣,還一路從宮門走到金鑾殿,不然也不會腫那么高。現在又是冬天,衣物厚重,壓著了還不是疼在您自個兒身上。”
子矜一邊抱怨,又是心疼,“奴婢知道,那王檀對您不敬,著實該死,可您身上有傷,何苦還要自己去告御狀?待侯爺回府,自會為您做主。他們王家是皇親,咱們侯府也不是小門小戶,侯爺和世子絕不會讓那王家世子好過。”
葉飛鸞神情柔和。
“父親自不會讓我受委屈,可若不事發之時當著滿朝文武告御狀,此事怎能鬧大?莫說皇親,哪怕是一般的世家,這樣的事,也沒人會太過在意。就算我爹綁了王檀去御前告狀,保不齊明德大長公主還一臉施舍的來為她孫子提親。皇上萬一再借坡下驢來個賜婚,那我不是羊入虎口?”
子佩連連點頭,“那王檀紈绔好色,一無是處,還心狠手辣,哪配得上我們姑娘。就該讓他吃些教訓,好教他們知道,咱們侯府也不是好惹的。就是委屈姑娘,受了這么多罪。”
子矜又忙道:“姑娘以后出門可一定要帶著我們二人。”
“這個嘛…”葉飛鸞故意停頓了下,沖兩人道:“看情況。”
“姑娘…”
“行了,這次是意外,而且我不是好好的么?不過這事兒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以后得好好練功,弓馬騎射都得學。”
她爹和哥都忙于公務,沒空教她,最好的師父當然就是謝素華了。
“對了,子矜,你明天備份禮,去一趟謝府,就說代我探病。”
“是。”
子矜應了,神色卻還有些憂心忡忡的。
葉飛鸞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放心吧,我的名聲不會有損的。”
子矜疑惑。
“姑娘,雖說現在王家的事情鬧得厲害,但畢竟事關您的名節,不定背后多少人嚼舌根。”
葉飛鸞輕笑,“讓他們嚼,嚼得越厲害才好。”
子佩和子矜均是一臉疑惑。
葉飛鸞道:“會有人給我善后的,保不齊還能因禍得福。”見兩人一臉迷惑,她也不解釋,道:“到時候你倆就知道了。”
兩人也不再多問,子佩又道:“說來王家可真是作惡多端,也活該墻倒眾人推。謝姑娘這苦肉計一出,明德大長公主已是無計可施,看他們還能翻起什么浪。”
葉飛鸞卻心道,墻倒眾人推是沒錯,可若沒人推波助瀾,王家干的那些事兒不會這么快都被翻出來。她爹是武將,向來只征戰,世家們背后那些勾當,他心里大概清楚,卻也沒那么大神通一下子就給挖出來。
這背后,必有高人相助。
她想到一個人。
姬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