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洛華總算是被自己母親的兩個耳光打醒了,也安分下來。謝府,謝素華卻被關在家里快發霉了,天天都想著出門。謝夫人道:“這戲既已開始,就不可半途而廢,否則傳言出去,就成了欺君?!?br/>
所謂自縊,自然是假的。
謝素華本就不同于一般女子,怎會將那些虛名放在眼里?縱然畏懼明德大長公主威勢,想要一死保全家族,以她的脾氣,也是舉劍自刎,怎可能自縊?但普通百姓想不到這一層,更不會在意??v有心生疑慮者,眼看著勢態已發展到不可控制的階段,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調查揭穿。
明德大長公主為替孫子洗脫罪名逼受害者自盡的這個惡名是洗不掉了。
雖然看王家遭報應是挺快意,但讓謝素華天天趟床上裝病,那真的是要命。
“我都躺了這么幾天了,也該‘好’了吧?”
謝夫人道:“宮里的封賞下來,你都未去接旨,現在權金城的人都知道你大病未愈,虛弱無力,無法下床?!?br/>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謝素華無語望蒼天,“果然還是飛鸞說得對,苦肉計的精華,在于一個‘苦’字,苦了自己,才可取信于人?!?br/>
原本坐在邊上吃點心的謝麗華此時回過頭來,“二姐姐說的是那天來咱們家的那個漂亮姐姐嗎?”
謝素華糾正她,“什么漂亮姐姐,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姓葉,叫葉飛鸞,你叫一聲鸞姐姐也成?!?br/>
謝麗華哦了聲,“那鸞姐姐什么時候又來咱們家???”
謝素華來了興致,“你就這么喜歡她???”
“喜歡啊?!敝x麗華很誠實,笑瞇瞇道:“她長得漂亮,如果能嫁進咱們家來就最好了。”
她童言無忌,謝夫人無奈。
“不許胡說?!?br/>
“沒胡說。”謝麗華說:“娘不是說要給哥哥議親嗎,鸞姐姐就很好啊,出身好,長得美,性格也好,端莊溫柔雍…嗯,雍容華貴,對,就是這個詞??粗妥屓速p心悅目,而且還和二姐姐是好姐妹,若是嫁進咱們家來,那不就是親上加親嘛,多好?!?br/>
謝夫人啞口無言。
謝素華就說,“京城里遍地都是才貌出眾的世家閨秀,你干嘛就盯著她一個?”
“別人我也不認識啊。”謝麗華眨眨眼,“而且不是二姐姐你說的嘛,京城里那些世家閨秀,一個個都是偽善的花瓶,臉上端著笑,卻滿肚子壞水。書上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二姐姐能和鸞姐姐做朋友,肯定志趣相投,證明她品行好嘛?!?br/>
小姑娘一番分析邏輯縝密句句在理,末了還不忘夸她二姐姐一句。
謝素華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端著下巴琢磨一陣。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道理。”
謝麗華用力點頭。
姐妹倆一唱一和,謝夫人簡直哭笑不得。
“還有道理,她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葉姑娘千好萬好,婚姻大事也不是由你們兩姐妹說了算。”又教訓小女兒,“女子名聲重于性命,你若是真為你鸞姐姐好,以后這話就不可掛在嘴邊,懂了嗎?”
謝麗華不高興的嘟嘴,看向她二姐姐。
謝素華揉揉她的小腦袋,“母親說得對,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小心你鸞姐姐生氣,以后再不來咱們家了。”
謝麗華啊一聲,只好委委屈屈的閉了嘴。
本來只是說笑,但謝素華突然就想起那日從宮里出來,她和葉飛鸞在馬車中的對話。她總覺得,姬束趕在那個時候出現,太過巧合。葉飛鸞言語中對姬束的態度,也很微妙。這兩人,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