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分外真誠,葉飛鸞又愣了下,而后輕輕笑起來。
“雖然我覺得你這個(gè)人城府深,心腸又黑,說話真真假假讓人捉摸不透,但長得還是挺賞心悅目。要不是你一開始對(duì)我百般試探別有居心,我都要?jiǎng)有牧恕!?br/>
姬束笑容里帶著無奈。
“姑娘還是不肯信我。”
“我說了,我只信自己。”葉飛鸞端正姿態(tài),道:“你是藩王之子,來京城雖為人質(zhì),卻自有謀算。你這樣的人,習(xí)慣了掌控一切,絕不會(huì)允許任何人任何事超出自己預(yù)料之外,包括婚姻。而恰好,我不喜歡被人掌控。”
姬束沒說話。
葉飛鸞繼續(xù)道:“況且,一個(gè)連婚姻都算計(jì)的人,你讓我如何相信?”
加了黃連的糯米糕已入胃里,苦味卻又再次泛上了喉間,姬束苦澀一笑。
“看來是我弄巧成拙了。”
葉飛鸞道:“我只是覺得,公子并非醉心風(fēng)月之人。”
姬束看著她,神情復(fù)雜。
“或許吧。”
他喃喃的說了一句,聲音太小,葉飛鸞沒聽清。
“你說什么?”
姬束搖頭,淺笑道:“若我不肯放棄,姑娘又當(dāng)如何?”
葉飛鸞輕笑,“你苦心孤詣這么久,精心算計(jì),甚至利用皇上,又豈會(huì)輕易放棄?我還不至于那么天真。”
姬束不置可否。
葉飛鸞看著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的立場。”
姬束笑問,“何解?”
葉飛鸞輕飄飄的落下兩個(gè)字,“皇儲(chǔ)。”
姬束有些意外。
“為何突然問起這個(gè)?”
“自你我相識(shí),不,在更早之前,你便步步算計(jì),如今我已無退路。那么無論是作為盟友也好,夫妻也罷,總該有最基本的坦誠。不是嗎?”
姬束深深看著她。
“好。”
……
葉長稀一直在外守著,直到看見妹妹和姬束一前一后走出來,他立即上前。
“飛鸞。”
葉飛鸞對(duì)他笑笑,“今日辛苦哥哥了。”
葉長稀目光分別自兩人身上掠過,雖有疑,卻沒問,“你我兄妹,不必客氣。時(shí)日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葉飛鸞搖頭,“哥哥有客在此,怎可怠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對(duì)了,今日之事…”
葉長稀道:“放心吧,父親那里,我會(huì)去說。”
葉飛鸞含笑點(diǎn)頭,走了。
姬束也隨后告辭,葉長稀看著他,道:“舍妹素來謹(jǐn)守閨閣之禮,從未似今日這般,公子可否告知,方才舍妹對(duì)你說了什么?”
姬束反問,“世子何不去問令妹?”
葉長稀沉默半晌,道:“她是我妹妹,從小我就將她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給什么,我希望她一生歡喜無憂。姬公子曾于舍妹有恩,在下萬分感激,將來若有驅(qū)策,必定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他看著姬束,“可若公子以此相逼,迫舍妹許嫁,請(qǐng)恕在下不能答應(yīng),葉氏也不能答應(yīng)。”
姬束沉吟許久,突然問,“世子可曾問過,令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葉長稀一愣。
“姬公子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