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之前,是殿試。沈珞拔得頭籌,中了一甲狀元。
葉飛鸞還是有些意外的,要知道,能中前三甲的,實力都差不多。殿試更像是招聘面試,考的不單單是才學,還有氣度膽量。
帝王面前,朝堂之上,不是誰都能氣定神閑,淡定自若的。萬一一個緊張露怯,還有可能御前失儀,那可是大罪。
沈珞能在滿朝文武面前面不改色,不卑不亢,侃侃而談,奪榜第一,實屬難得。
無怪乎她爹那么看重他。
不過那日見過姬束后,她爹已經放棄把她許給沈珞的念頭。雖是意料之中,但葉飛鸞還是不得不承認,姬束真的挺能耐。葉見池沒說明德大長公主的陰謀,但事后她問過小荷,也微微驚心。
早知道明德大長公主必然心有不甘,卻未料到這女人居然會把手伸那么遠。畢竟她娘已經亡故數年,葉飛鸞自己都快忘記了沈氏母族。看來為了給孫子報仇,明德大長公主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此事也給她提了個醒,明德大長公主要報仇,那自然也會算上謝家。
于是她去找了謝素華。
“看似塵埃落定,實則波濤洶涌,你讓你父兄都小心些,還有你母族那邊,也要當心。明德大長公主現在是逮誰咬誰,這次失手必然惱怒,再動手只怕更狠毒。”
謝素華有些發怔。
葉飛鸞奇怪的看她一眼,“我在跟你說正事,你想什么呢?”
謝素華回神。
“哦,只是覺得明德大長公主太過陰損,自己沒教育好孫子,糟了報應,卻還要報復在別人身上。這般行事,只怕遲早會讓皇上惱怒。”
“葉家和謝家得陛下倚重,圣眷正濃。明德大長公主不敢拿咱們開刀,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其他方面入手。”
“罷了,不說這些糟心事。”謝素華又揚起笑臉,“三日后東丘山春獵,陛下已下旨,準許朝臣攜家眷一起上山,咱們也可以去。憋了這么久,終于能出門了。”
葉飛鸞沒吭聲。
謝素華看著她,露出一抹笑,“你和姬束的那局棋,什么時候也讓我瞧瞧?”
葉飛鸞嗆了下。
“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八卦了。”
謝素華不置可否。
“皇上有意做媒,這次臨時改了獵場規矩,怕也有讓你倆趁機見面培養感情的意思。可你爹偏看中了你表哥,如今他又是新科狀元郎…”
“狀元郎很快就要從我家搬出去了。”
昌帝新賜狀元府,沈珞搬出去是遲早的事,葉飛鸞此時刻意提起,卻仿佛另有用意。
謝素華本就聰慧,聞言立即反應過來。
“看來明德大長公主還做了件好事。”
葉飛鸞無語。
謝素華呵呵兩聲,“不與你玩笑了,春獵是大日子,我肯定是要入場的。天天關家里我都要發霉了,等我打幾只山雞麋鹿給你烤野味吃。”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