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懟得他啞口無言,葉飛鸞心情大好,轉念又想起一件事。
“既然小荷…我說你表妹,她因為嫁不得你哥而名聲受損,可她一個閨閣女子,千里迢迢跟著你來京城,以后回去也不好嫁人了,所以你舅舅這是打算把她塞給你?”
姬束想娶她,賀笑真必然是知道的,卻還能不怨不妒,心胸著實開闊啊。比唐靜姝那個瘋女人強多了。只可惜,這倆是表兄妹,注定結不了緣。
“我說過,不會納妾。”
姬束語氣如常,神情卻分外認真。
葉飛鸞一愣,心里沒來由的一跳。
那日在她哥的書房里,姬束的確承諾過,‘不納妾,不抬通房,不養外室。’
這樣的承諾,放在男尊女卑的時代,一個皇族成員的人身上,的確十分難得。也是她對婚姻的底線。
不得不說,如果她非要嫁人的話,姬束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葉飛鸞沉思半晌,道:“為什么突然決定把她的身份告訴我?”
“你說,一個連婚姻都算計的人,不值得相信。那么,我就用真心來換。”
姬束看著她,“你要的坦誠,我愿意給。”
葉飛鸞心里又是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離火堆太近,她臉上莫名有些發燙。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姬束也不打算停下,他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來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從我決定要娶你開始,就不打算再追究。等哪日你愿意說,我便洗耳恭聽。無論多久,我都可以等。”
葉飛鸞恍惚了一瞬。
“你什么時候決定要娶我的?”
“皇宮,花宴。”
姬束不再拐彎抹角,“你問我,何為人?其實你想說的是,身份有高低,命卻無貴賤。所以你今天才要為那些奴隸出頭。”
葉飛鸞默然。
就算她和謝素華救了那些奴隸,可地震來臨,人人自顧不暇,誰還會管他們的死活?
人的命,其實也分貴賤的。
正如同那日她金鑾殿狀告王檀,若非有她墜馬一事,再加上當殿‘割喉’激怒了滿朝文武。莫說只是一個區區陳家,王檀便是虐殺十個陳小寶,也不會獲罪伏法。
這就是權貴和平民的區別。
王子犯法,從不與庶民同罪。
歷朝歷代皆如此。
否則就不會有尊卑之分。
“很傻對么?”
葉飛鸞往火堆里礽了一根樹枝,語氣有些自嘲。
姬束卻道:“世上本無絕對的公平和正義,可若無人心存善惡對錯,那么人便不再為人。”
葉飛鸞看向他,突然笑了。
“原來你那么早就喜歡我了啊。卻還要拿聯姻做借口,虛偽。”
“不是借口。”姬束搖頭,“只是你從不肯信我。”
葉飛鸞反問,“如果我握著你的把柄,又派人監視你,你是什么感受?”
姬束語塞。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葉飛鸞雙手撐著下巴,微笑,“既然今天是坦白局,那就一次性說清楚吧。”
姬束道:“無有不應。”
葉飛鸞問,“除了唐靜姝,你還招惹過誰?別什么時候又莫名其妙跳出個女人要殺我,我也太冤了。”
姬束淡淡道:“除了你,我誰都沒招惹。”
言下之意就是唐靜姝自作多情,腦殘唄。
葉飛鸞哦了聲,“藍顏禍水。”
姬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