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華被問住了。
    她神情有點發怔，眼神里浮現了些許悵然之色。
    半晌后她道：“那你跟姬束之間，算什么呢？”
    “默契。”
    葉飛鸞回答得很坦然，“這世上大概沒有比他更了解我的人了，他心中有我，理解并認可我，這才應該是你口中的‘適合’。”
    “就僅僅只是合適？”
    “當然還有別的。”葉飛鸞臉上帶笑，“婚姻大事，我是不會委屈自己的。”
    “還有什么？”
    “他長得好看。”
    謝素華險些被她這句話給嗆死，匪夷所思道：“就這？”
    “他脾氣好。”
    這一條還說得過去。
    謝素華表示認可，又道：“可他桃花也不少。”
    葉飛鸞看她一眼，“你來京城之前，我剛幫你解決了一朵我哥的桃花。”
    “啥？”
    謝素華一臉懵逼。
    葉飛鸞看得樂了，“放心吧，我哥滿心滿眼就你一個，不會移情他人的。”
    謝素華哼哼兩聲，“他倒是敢。”
    葉飛鸞莞爾。
    謝素華看著她，又道：“現在是說你，你別扯到我身上。你真的決定了，要嫁到南境去？”
    “皇上有意撮合，我父親也不反對，況且我跟他獨處山洞，外頭現在已經有流言了吧？”葉飛鸞語氣如常，“不就是聯姻嘛，選個我自己最滿意的，兩廂得宜，挺好。”
    謝素華撐著下巴，“我看啊，你就是嘴硬。咱倆認識雖然不久，但你的脾氣我多少還是清楚的。你要是對姬束沒半點心思，再多的流言紛擾你也會無動于衷。你就是喜歡他。”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斬釘截鐵。
    “不過也是，人家拼了命的救你護你，你不感動才怪。這么看來，他還是挺有心的，你嫁給她，也不虧。”
    葉飛鸞輕笑。
    “是，不虧。”
    謝素華歪了歪頭，嘆一聲。
    “可你若去了南境，我在京城就沒朋友了。”
    葉飛鸞：“…”
    她去了南境，也沒朋友。
    **
    姬束還在躺著養傷，沒法招待葉長稀，他呆了小半個時辰便走了。回來對葉飛鸞說道：“那日你在安華寺丟了一只耳環給他拾了去，竟不想結下這段緣分。”
    葉飛鸞心道你要是知道我那耳環怎么丟的，指不定怎么罵他。
    “哥哥就別在這里打趣我了，父親都挑好請媒人上謝府提親的日子了，等過了六禮，我就有嫂子了。”
    葉長稀眼中也有笑光。
    “還早著，別一口一個嫂子，叫人聽見了不好。”
    葉飛鸞拉長了音調，“是——”
    葉長稀只是寵溺的搖搖頭，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后日相如就要搬離侯府，去他的狀元府了，我要在宮里當職，你記得代我去送送他。”
    他神色半是悵惘半是欣慰，“沈家終于出了個有能之士，母親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當年沈氏以商戶女嫁入靜安侯府，在京城受了不少冷落白眼。如今沈家出了個狀元郎，改換門庭，以后旁人再提起沈氏，也不敢再有輕視之心。
    葉飛鸞卻想起，那日在山洞，沈珞看著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