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笑珠來京城,目的性明確,自然對葉飛鸞的事情尤為關(guān)注。可打聽到的,終歸只是只言片語。那些血腥場面,她哪里聽過見過?
子佩這一番話,的確是聽得她心驚肉跳,惶惶不安。阿奇又攔著不讓她進去,她只能悻悻而去。
阿奇把此間情況一字一句稟報給了姬束聽。
姬束單手負立,面上帶笑。
“我那舅舅居高位太久,教養(yǎng)出的女兒也一樣自視甚高。只可惜未經(jīng)風雨,不成氣候。”
阿奇道:“世子,賀姑娘受了委屈,定是會寫信回去告狀的,她總歸是您的嫡親表妹,王妃再是惱怒賀將軍所為,卻還是疼惜她的。來日郡主隨您回了上庸,怕是處境堪憂。”
一邊是哥哥侄女兒,一邊是兒媳婦,王妃也為難納。
葉飛鸞再是尊貴,卻是京城人士,朝廷的郡主。嫁去了上庸,肯定會受到排擠。
“無妨。”
賀笑珠越是這般小肚雞腸,越是不堪大用,久而久之,母親的耐心和疼愛也就沒了。
“不過…”
他話音一轉(zhuǎn),笑意微涼。
“不聽話的眼睛,也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上庸來的,卻不忠王府只尊賀家,便是背叛。
阿奇心領(lǐng)神會。
“屬下這就去辦。”
……
于是賀笑珠前腳在姬府門前受了辱,還沒來得及寫信回去告狀,寄云便匆匆來報。賀家安排在京城的暗探,全都被拔除了,一個不剩。
賀笑珠驚怒非常。
“誰做的?”
“暗探們身份隱秘,最少的也已隱匿京城兩年,素來小心,如今卻被人一朝拔除,對方下手快又狠,必是知情人。若是京都府衙或者皇室,世子不會坐視不理。現(xiàn)如今卻…”
寄云說到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主子的神色,余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賀笑珠不蠢,焉能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是表哥做的?”她臉色微白,不可置信道:“那可是上庸的人,其中一部分還是跟隨他入京的,他怎么會…不,我不信,我不信…”
寄云猶豫半晌,斟酌道:“興許是您今日之舉惹惱了世子…”
賀笑珠怒道:“他見得葉飛鸞,就見不得我?今日葉飛鸞如此羞辱我,他避而不見,還百般維護那個女人,竟不惜對付賀家,對付我…”
她眼里有了淚。
“他是我表哥,是我們上庸未來的王。從小爹娘就告訴我,我們賀家和王府是姻親。在上庸,沒人比得上賀家尊貴。將來燕王妃的位置,是我的。可表哥才來京城兩年,就移情旁人,這般對我,他怎么可以…”
寄云心道,從未有情,何來移情?
將軍一心謀劃,早早的就將大姑娘送去了燕王府,可仍舊不得大公子青睞,后又強行塞到二公子身邊,想替二姑娘占個位置。誰知二姑娘卻下落不明,皇上還另為二公子賜了婚。
君恩不可違,賀家再是不甘,又能如何?
主子就是被寵得太過,總覺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稍有不如意就推責他人,心生怨恨。
那丹陽郡主可不是徒有美貌的花瓶,無論心機手段,都遠非主子可比。
現(xiàn)在看世子的態(tài)度,哪里是被迫接受賜婚?分明就是把那位丹陽郡主放在了心尖兒上,不許任何人有半分挑釁欺辱。主子再這樣不罷休,怕是還得吃苦頭。
只可惜她一個丫鬟,人微言輕,只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