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束嘆道:“幾日不見,你竟又對我生疏起來,看來這梁山君子,我得日日做才行。”
做你個頭!
葉飛鸞想罵他,又怕驚動旁人,只能忍了。
“找我什么事?”
然后那臭不要臉的就跟她裝無辜,“夜風(fēng)太涼,我怕吹得頭暈,落了一字半句,明天還得來。其實我是不介意的,就怕你不樂意。”
葉飛鸞磨牙,只好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
那家伙又是一聲輕笑。
他輕功堪稱一絕,輕飄飄的就進(jìn)來了,然后也不說正事,目光四處打量。
葉飛鸞黑線。
“不要告訴我,你大晚上跑我閨房來旅游觀光了。”
姬束很好學(xué)的問道:“什么是旅游?”
葉飛鸞:“…”
她忍。
“行,你不說,我來問。”
姬束莞爾,“洗耳恭聽。”
她怎么就那么討厭古人的咬文嚼字呢?
“當(dāng)初明德大長公主派人刺殺,刑部大理寺九城兵馬司都沒查出結(jié)果,你是不是跟皇上說了什么,以至于他對武國公生了疑心?”
那封信武國公肯定是早就毀了,沒有證據(jù),明德大長公主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豢養(yǎng)死士,這事兒只能從其他突破口查起。
姬束拉著她坐下來,她抽出自己的手,不客氣道:“大晚上的,別發(fā)神經(jīng)。”
姬束又笑了聲。
“我告訴皇上,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刃乃民間打造。皇上自然就能查到明德大長公主身上,只是見她未得逞,便不曾追究,心里卻一直記著。后來明德大長公主強(qiáng)搶王橋,皇上徹底惱怒,才下旨將她幽禁。”
這就說得通了。
之前沒追究,大底還有太后一直明里暗里打壓明德大長公主,昌帝想著玉家要扶持寧王做太子,肯定心生不悅,所以故意跟太后作對,沒發(fā)落明德大長公主。誰知這個女人簡直囂張的不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要作死。
昌帝要再忍,就見鬼了。
“明德大長公主死得突然,皇上也疑心,自然會查。我讓瑤瑤留了些蛛絲馬跡,皇上順藤摸瓜查到了武國公。也就查到了私印。那封信其實不重要,皇上會覺得,明德大長公主原是想用武國公的私印留下鐵證直接告發(fā)的,但沒想到她身邊也有武國公或者太后的人,把證據(jù)給毀了。”
帝王疑心,很多事,沒有實證才更讓他相信。
畢竟沒有殺人兇手會蠢到留下太過顯眼的證據(jù),毀了才是正常的。
這些事葉飛鸞也想到了,只是想從他口中得到證實而已。
從去年開始,借她和謝素華的手打壓王氏,這是第一步。暗中推波助瀾,致使廣肅伯府獲罪。又刻意引導(dǎo)昌帝做媒,促成聯(lián)姻。料定武國公這等忠直之臣定會反對,如此一來,帝王必心生芥蒂。
再有太后推動寧王和玉家聯(lián)姻,讓昌帝覺得玉家有結(jié)黨之嫌。
獵場刺殺他大概也猜到了,只不過地動在意料之外,受傷也在意料之外。
他借此機(jī)會,又在昌帝心里種下一根刺。再暗中護(hù)送趙氏入京,徹底扳倒明德大長公主。趁此機(jī)會讓剛來京城無人熟悉的姬玉瑤布下暗殺招,順勢推給了無國公府。
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心機(jī),算無遺策。
不到一年。
王家氣勢不在,成了他的掌中物。唐家倒了,如今武國公府也是末日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