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鸞一愣,心道得虧自己也算是歷盡滄桑了,要不然還真擋不住他的情話功勢力,面上卻滿是不以為意。
“我都不計較別的女人看你,你堂堂男子漢,能不能大度點,在這吃什么干醋?忒沒風度。”
“醋過了。”
“啊?”
“你表哥。”
姬束看著她,聲音低,卻吐字清晰。
葉飛鸞頓時想起她哥辦的蠢事,但她不能拆自家哥哥的臺,便道:“我爹當我是掌上明珠,當然不能就這么輕易給你娶走了。奈何我家讀書人少,不成器,表哥也是兄長,難得他在京城,我哥當然得找他幫這個忙。再說,你這不是很順利嘛,可見他也沒為難你。”
古代的狀元郎那可不是書呆子,滿腹才華不說,反應也是相當機敏,對峙詩詞什么的,幾乎能對答如流。反觀姬束,不顯山不露水的,竟也是個懷才高手。
姬束沒接話。
沈珞是沒為難他,只是在他進門的時候說了一句,‘表妹在上庸無親無故,能依托的便只有世子了,望世子好好待她,讓她余生無憂。’
他若單純以兄長的身份說這話自是情理之中,但看沈珞那模樣,分明尚未忘情。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葉飛鸞不是沒跟姬束獨處過,但如此私密的空間,也就上次流落山洞中那一回。此刻情景卻又不同,那時只有他們兩人,如今周遭全是人,百姓,侍衛,丫鬟。
而他們,是中心。
這一切讓葉飛鸞有種明星官宣脫單的錯覺,直接跳過了談戀愛,升級做新娘了。
心情還是有些難以言喻的滋味。
她又看了眼姬束,“喂,你又在想什么?”
姬束回過頭來看著她,無奈道:“夫人,我不叫喂,你可以喚我的字。”
葉飛鸞被他那熟稔的‘夫人’這個稱呼叫得又愣了愣,有些別扭道:“換個詞兒,我好不容易返老還童一回,可不能讓你給叫老了。”
姬束哂笑。
“是,為夫遵命。”
葉飛鸞瞅著他,“許久沒聽你用這個腔調說話,一時竟有些不習慣。”
姬束莞爾。
日子還長,她的下半輩子,都是他的,何必急在這一時半刻呢?
……
葉飛鸞今天起得太早,結婚禮節又太繁瑣,是真累。強撐著出了城,直接頭一歪,靠姬束肩上了。
都拜過堂了,還矯情什么呢?
免費的枕頭不靠白不靠。
“到了驛站叫我。”
然而姬束這個王八蛋并沒叫她,等她醒來后,竟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葉飛鸞懵了至少有十秒鐘。
直到子佩和子矜領著傳膳的丫鬟進來,她才如夢初醒,抓住子矜問道:“我是怎么下車的?”
子矜眼里都是笑,“您睡得太沉,世子不忍心打擾,一路把您從車上抱下來,走到驛館的。”
丫鬟們傳了菜都出去了,就剩子佩和子矜,兩個丫鬟都是一臉笑意,葉飛鸞則想挖個地洞鉆進去。她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所有人都看到了?”
子佩用堅定的語氣打破了她的幻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