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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問題卻終究是放在那里,如此駭人聽聞的消息,下一秒便是可能如重磅炸彈般掀起的驚濤駭浪。
流火回過身,多少是擔憂的成分,“這么一鬧,不但是投資人,甚至是整個公司都有可能順勢結果。而且新聞說連司法部門都牽扯在內……”
安君軒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百般奧妙,只是苦于無方,事到如今,能做的也僅是靜觀其變。
流火伸出手,觸到的是那方的冰冷指尖。
她知道,即便不說,他心底亦是幾分的箭不觸弦。
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近是促急的鈴音,帶著不容停頓的些許。
“安總……”新來的秘書話語里多少是斷續,卻是強扭著拐了彎的調子,一口氣地直述,“不好了,安老先生的靈堂被人砸了?!?br/>
本已是緊皺的眉間愈發是糾起了些,男人瞪大的眸子里忽然涌上的是怒氣,“你別急,我一會就過來?!?br/>
那一處是頭也不回的應和,像是受驚了小獸般叫人生起些憐惜來。
也怪,安氏上下早已是沒有了得以撐得起門面的人。對于那樣年輕的秘書而言,這多少是叫人失措的場景畫面。
便是想也沒想地出了門,卻是怎樣也不忘留下那些許的關切。
“老狐貍……是父親那里出了點事,”言語里是溫暖或是叮嚀,“我去去就來,你自己小心。”
順應地點著頭,流火眸子里卻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這早已是控制之外的局面,而自己卻如外人般幾近是袖手旁觀,無所作為。
這番想著便更是不由地焦起了些,也終是再也坐了不住。
安宗山靈堂設在城郊的唐人街內,失了的是那身前的鋪張,簡單布置的靈位下是早已僵直了的冷面。
只是這早已不是了當初布置的模樣,大片撕扯的花瓣紛落而下。而白墻紅字,更是叫人觸目驚心的涂鴉。
早已是顫抖得立了不住的秘書如見救命稻草般一個勁地超安君軒撲來,一雙的淚眼朦朧里也是浸滿了恐慌。
“安……安總……”是控制了不住的結巴,語序不清的紛然,“你看……今天想要來祭拜打掃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皺起眉間是七分不悅,卻是極力遏制著,怕是刺激了這眼前早已是驚慌失措的人兒,“你先別慌,去問過當夜負責的守衛保全了沒有?”
面色蒼白的秘書冷不禁地點著頭,或怕是遺漏了什么而遭到責罵的不安幾分,“他們說什么也沒看到……那種漫不經心的調子……想必是打瞌睡偷懶了……”
只是這一頭早已是顧不得他的些許,回望四周,安君軒眸子里猛然揚起的是狐疑,“你沒有問他們要監控錄像?”
“要了,”咬緊的牙關下是幾近掙扎的字眼,年齡不大的秘書紅了眼眶,確是受了委屈的哽咽,“他們硬說是沒有……還……還順手占了……占了我的……我的……便宜……”
方才是回過神來,語氣也是不由地軟了下。安君軒走上前,遞上的是流火早先叫他帶上的巾帕,“好了好了,”像是哄著年幼的妹妹一般的柔和語調,多少是叫人緩和的點滴,“你今天也是夠折騰的了,先回去吧?!?br/>
接過那處遞上的幾些,一雙早已是腫脹了的眸子里竟是破涕而笑了去。便是點了點頭,而后頭也不回地一路小跑而去。
而事情卻遠不是那樣簡單,安君軒只身來到所謂“保安室”,見到的卻是一路呼呼打盹的壯碩黑人。
想來問起也不會有什么效果,便是順手推了門,直奔監控室走去。
漆黑一片的監控室里只有寥寥幾盞屏幕幽幽的光。安君軒俯身坐下,順手撥弄起邊上的調控來。卻是猛然發現屏幕上的死穴,不弄的日期,還有反復一致的人群。
也無怪是會想盡了辦法趕走前來的小秘書,原來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無所獲。
而正欲是要離去,抬眼遇見的卻是那處睡眼惺忪的龐大身軀。
“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是忽然涌起的警覺,二話不說而舉起的槍頭。
“死人的兒子,”安君軒回過頭,眸子里卻是叫人驚心的淡然,“來這里看看這些做擺設的材料器具?!?br/>
一字一句,不留余地。
那面前人著實是慌了神的,作假畢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是被人揭穿的幾分。便是佯裝兇狠地向前挪了步子,話語里也是多了些脅迫成分,“趕緊走,不然我可是不客氣了?!痹捯粑绰?,便是煞有其事地動了動槍桿子,倒也是頗具著模樣。
只是安君軒打底是不吃了這一套,撇過的眸子里幾分是輕蔑,“我可是想來和你好好談的,更何況這里要是出了人命難道不應該是你先遭殃?”
忽然地停了動作,本是揚起的槍頭也便是那番不情愿地放了下,“……你……算你狠……說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倒也不是想逼你什么,只是按照中國人的習俗,人死的頭七天,靈堂是動不得要供奉的,”不急不緩地說著,眼神里是上下打量的紛然,“今天一早起來發現我父親的靈堂被人破壞,論情理,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么?”
反問下的咄咄逼人,叫人沒有余地的直入人心。
那壯碩的黑漢子瞬然是猶豫了幾分,轉而卻像犯了錯的孩子似地低下頭,“昨晚……我下午出去和朋友喝多了……所以……”
“還有呢?”
幾近是從牙縫里擠出的字句,帶著蠻不情愿的意味,“醒來時候發現門口沖出去的幾個黑影……等到追出去已經沒了人,又是暈的慌,便也就沒怎么管了……后來才發現是安……老爺子的靈堂被人給毀了,我也怕遭人怪罪丟了工作……所以那個小秘書來的時候……就……順勢把她趕了走……”支吾幾番,句句斷續。
“我想知道的是,你第一眼看到的現場,”強調間是男人的肅然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語序里是強勢的厲聲嚴責,“還有關于那些黑影的信息。”不由是上前了幾步,眼神如利刃刀鋒,“你說實話,我自然不會怎么樣,畢竟現在這個時候,養家糊口也是不容易。”
只是這一番得來的也都盡是些皮毛消息,安君軒甩了手,就此作罷。
他看得出面前人眸子里幾番神色慌張,便也知覺是再無效用。而畢竟得出的一點是,那些黑衣人,或是雅菲爾派下的黑手。
“再問你一邊,你確定是看到雅菲爾的標志了?”
本是木楞的面上幾近是急速地點了頭,像是生怕了下一秒便忘了什么一般的失措。
安君軒皺起眉,踱步而出,不禁思慮。
而在那個狹隘空間里,透過的是窗邊如針孔般的“眼線”。
“我就說老黑靠不住了,”法式音調下拖長的是幾分嗔怪,面色高傲的男人回過頭,卻是猛然的幾些諂媚,“穆總,你怎么看?”
穆慈低下頭,指尖擺弄的是寥寥幾顆棋子。
行車,將軍。
而后的笑意盎然,自詡怡然。
“我倒覺得這不是什么大問題,”輕描淡寫,漫不經心,“他也不過只是說了雅菲爾的名字,到時候追究起來,難道不是該你多扛著幾分么?”對眼是好一番的青紅皂白,穆慈看在眼里,著實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這是說什么了?叫你這么尷尬?”
那一處也倒是極盡的刻意,硬擠出的笑容里是眉眼間的惶然,“沒、沒,這事我自然會去想辦法搞定的?!?br/>
方才是抬起眼,眸子里的銳氣叫人恐慌,“不是想辦法,是一定。扛下來了,重賞,抗不下來,我們走著瞧?!?br/>
不留情面,不予后路。
安尼爾知道,這是個連“殺人”都不留情面的男人,便只好佯裝作勢,珊珊離了去。
他或開始有些恐慌起來,包括對雅菲爾,以及這此前以來,一切的一切。
是終于安靜了下的空間,望著那處的漸行漸遠,穆慈這才是舒展了眉。
他所關心的,遠不是雅菲爾或安君軒這樣的事。
而離清晨新聞也已是過了大半天的時候,那個本以為是第一時間會出現的人,卻是遲遲沒有撥通手上的號碼。
她果真是比自己想象中堅強么?還是執拗地本能和關于愛情本性的倔強。
竟是不知覺生出些悔恨來,對于他而言,這輩子執著的卻尚未到手的或許也只有她罷。
思慮紛飛,臆想連篇。
而又或者,是他想多了。
穆慈低下頭,瞬然涌上的是笑意。
是盼望了幾些個時候的來電,帶著早已積郁的*和欣喜,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便是作勢地等待了許久,開口間帶著的是蓄勢待發的點滴,“我早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好歹也已經是憋了一個上午,怎么不再熬著幾分呢?”戲謔、嘲弄,“那樣也好讓我再生出些念想嘛,小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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