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賢清楚自己的斤兩，而陳奇瑜有了張維賢的支持，不由得心中一松。
    他這一次被火箭提拔，事實上還是因為孫承宗的舉薦。這一點上，只有寥寥幾人知道。
    “但愿這曹變蛟能越戰越勇，徹底挫敗李自成。否則這一戰之后，朝廷只能繼續養癰遺患，三年之后才能攢夠家底......”
    陳奇瑜很清楚如今的大明情況，除了經略遼東之外的鐵騎，這七萬大軍是目前朝廷的極限了。
    一旦失利的話，那么三年之內崇禎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李自成做大變強。
    事實上，李自成也知道這個情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他贏了的話，崇禎再暴跳如雷，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他的存在，這就是打出生存空間的真正意義。
    “蛟兒，叔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年少熱血，同儕之中再無敵手。但是，你太急于建功立業，光耀門楣了。這個李自成并不簡單，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此人長你三歲，曾在甘州投軍，同樣是戰力非凡。
    他能將一個不起眼的平涼府經營到如此地步，當真不可小覷。洪彥演和楊文弱哪一個是易與之輩，卻無一不是栽在他的手中。所以你要切記，明日進軍千萬不可冒進輕敵......”
    對于這個侄兒，曹文詔可謂器重至極。他雖然有一妻三妾，但是生下的只有四個女兒。
    而他的兄長曹文祥和嫂子曹王氏全部病故，曹文詔實際上一直把這個侄兒當兒子一樣培養寵愛，一直帶在身邊，兩人名為叔侄關系，實則早就情同父子。
    “叔父，這個李自成確實不簡單，可反過來說，他何嘗不是我的磨刀石。這一次只要能勝了他，侄兒定能和叔父一樣讓我曹家再興盛百年......”
    面白無須的曹變蛟在叔父面前看起來雄心勃勃，他從小也是把曹文詔當父親一樣看待。
    但是他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好勇斗狠而且機敏無比。曹文詔不說李自成和他同齡還好，一說到只是相差三歲，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哎，我說不過你。總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被一時勝敗給沖昏了頭......”
    曹文詔顯得有些無奈，兒大不由娘更何況自己這個侄兒，耐心叮囑了一番之后，他只能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休息。
    十六日一早，手持將令的曹變蛟點齊了一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定邊而去。按照行軍速度，他今晚黃昏時分就可以到達這個戰略要地。
    李自成也在行軍，子午嶺一戰，他進行了新的一輪補給后，火速前往延綏一線。
    他很清楚，如果朝廷的大軍想要速戰速決，一定會將延綏定邊一線邊作為進退的跳板。
    十六日晌午，他先曹變蛟半天到達了延綏定邊。這里和平涼府一樣，都是赫赫有名的旱碼頭。
    北接蒙古，左邊是寧夏，右邊是陜西，下邊是甘肅，戰略位置極為重要。
    到達了定邊后，李自成和古盡忠，田小虎，高杰以及唐云超進行了緊急的軍事會議，然后張開了口袋等著朝廷大軍的到來。
    黃昏時分，曹變蛟終于浩浩蕩蕩的趕到了定邊白玉山下。他剛要派出斥候的一瞬，唐云超率先發動了攻擊。
    “放......”
    隨著一聲命下，唐云超提前埋伏好的五百弓弩手松開了弓弦，上邊綁好了炸藥的羽箭伴隨著破空聲，嗖嗖地朝著曹變蛟的大軍落了下去。
    “轟......”
    綁在箭矢上足足有一兩的烈性炸藥在落地的一瞬，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可怕轟鳴。
    五百支箭矢同時爆炸，產生了巨大的破壞力。猝不及防之下，許多軍士直接就被炸死，頃刻之間就有一千三百多人喪命。
    “敵襲，他們配有火器，快散開......”
    曹變蛟縱馬一躍躲開了箭矢的襲擊，厲聲大叫著讓手下的軍士躲開。可惜的是，話音剛落第二輪的襲擊又來了，恐怖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一時間慘叫聲響徹整個云霄。
    “跟我沖上去，斬下他們的首級，報仇......”
    曹變蛟的臉色漲紅，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頃刻間就死傷一片，一萬大軍瞬間折損了兩成。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那豈不是半個時辰不到他就全軍覆沒了。
    猛將就是猛將，曹變蛟這個時候竟直接選擇了進攻而不是后退。他一馬當先率先沖了出去，提著手中的斬馬刀就沿著山坡奔了上去。
    可等他沖上去，唐云超卻已經帶著人向后退去，想追也追不上了。
    “看來神機營還在后邊，這只是先頭部隊。只能等晚上再找機會了......”
    山脊的一側，李自成沒有聽到熟悉的三眼銃發射聲音，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從人數上說，他們處于劣勢，如果再不提前打掉神機營，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的話，這場仗可就玄乎了。
    曹文詔和侯世祿在夜幕來臨時才趕到，當聽到曹變蛟已經吃了虧，損失了兩千人后更是大吃一驚。尤其是對方沒有一人損傷，更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他們有火箭，而且威力十分可怕。叔父說得對，這個李自成不簡單，他手底下有能人......”
    曹變蛟也清醒過來，他這才深深意識到曹文詔的提醒是多么的中肯。相比于高迎祥，李自成還沒有碰面就讓他吃了如此大虧，真是不得不防。
    “看來今夜不太平，讓神機營一千二百人全部警覺起來，他們極有可能會趁夜偷營......”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曹文詔和侯世祿也是面色大變。寧夏衛的陷落就很蹊蹺，現在他們有理由相信，李自成就是憑借著火器瓦解了城防。
    不得不說，李自成的情報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到現在為止朝廷和崇禎都不知道李自成擁有了比紅衣大炮領先了兩個時代的大殺器。
    隨著曹文詔的一聲令下，所有的軍士立刻就警覺起來。定邊的位置很特殊，氣候環境也很復雜，晝夜溫差非常大。后半夜，在如今四月天里溫度只有不到十度。
    眼見丑時已過，就在所有人都放下心來之時，三聲轟鳴伴隨著火光，劃破長空突然在營寨中炸響。頃刻間，上百多個軍士就被炸死，許多個行軍帳篷也燃燒起來。
    “敵襲，在西北方向。神機營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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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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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