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婦人深看了他一眼,無聲的嘆息,隨后幽幽道:“你又何苦呢?男人出面做生意終歸要比女人辛苦好幾倍。當(dāng)初你死活要和史媛在一起,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家庭拆散了,如今你反倒第一個堅持不住了。要我說,史媛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你不要奢望太多,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母親,您怎么向著她說話?”王寧安心里滿是委屈,雙眼含著淚要掉又不掉,王老婦人再次嘆息。
幾秒后勸解道:“你這樣眼里不揉沙子只會自己更加痛苦。史媛暗地里那些手段母親我知道,但是人家沒有明著做什么,并且明面上一直沒有把端木槿那孩子認(rèn)回了,反倒是把你們父女二人處處關(guān)心著。”
王寧安嗤之以鼻,以前他會認(rèn)為史媛這是對他們的愛,如今頭腦清醒以后好像撥開謎團(tuán)看到了本質(zhì)。
原來在史媛的心里一直把端木槿看做最為重要的。之前那些放任不管其實是怒其不爭,如果她真的沒有出手幫助,端木槿早死在毒品或者追債人的棍棒之下。
再往深里說,這也是對端木槿的變相保護(hù)。因為她表面的冷血,才使得他放松了警惕,讓端木槿活到了現(xiàn)在。他悔的腸子都青了,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斬草除根。
不然史媛也沒有機(jī)會因為端木槿把他的寶貝女兒趕出國,不到時候還不讓回來。悲傷之余王寧安又慶幸自己還有改變現(xiàn)狀的機(jī)會。
王老婦人瞧著自己的兒子表情從悲傷到?jīng)Q絕,心都顫抖了,可是大風(fēng)大浪過來的王老婦人沒有出言阻止,只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反倒不如不說。
“既然你決定了,那么明天我就讓律師把文件給你帶過去。記住,放過別人,其實也是在放過自己。”
“母親您注意身體。那我走了。”
“嗯,去吧。戀安回來就讓她跟我住一段時間吧。”瞧著王寧安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王老婦人深深呼氣。
知道自己的兒子不顧自己妻主的決定讓史戀安回到了國內(nèi),只怕那性子讓人捉摸不透的史媛不會罷休,讓外孫待在自己的身邊,她知道了也好顧忌幾分,也算是幫幫自己的兒子。
“謝謝,母親。”王寧安也了解史媛的性格,也明白自己母親的心意。這個時候他反倒后悔當(dāng)初自己不應(yīng)該執(zhí)意嫁給史媛這個有夫之婦。
王寧安離開王家祖宅回到別墅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客廳的燈光還亮著,之前多么勇敢,此時他跨進(jìn)門的腳步還是遲疑了好幾下。
“妻主還沒有睡?”
管家恭敬回答道:“還沒有。”
事情躲避不過去,王寧安終于邁出了第一步。在他全身寒毛都豎起等著那低頭看著報紙的史媛責(zé)問他。
一時間整個別墅安靜了半秒鐘,史媛好像剛看到王寧安一般,神情依舊溫和問道:“回來了,母親身體可好?”
“還,還不錯......你怎么還沒有睡?”史媛好像沒事人一般,反倒王寧安自己心里嘀咕自己的妻主到底又在玩哪一手?
“你先去睡吧,我一會兒就忙完了。”
“好吧。”王寧安想不明白,也不想在這里待著,抬腳就要離開。卻聽到史媛又緩緩開口道:“戀安回來了,怎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她知道戀安回來,居然還是這樣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她到底要做什么,在想什么?王寧安只覺得這樣的史媛讓他恐懼,仿佛只有大吼才能給自己壯膽:“你到底要怎么樣?是我讓戀安回來的,你想怎么樣?你說啊?”
別墅的傭人們紛紛低著頭離開,直到史媛看不見的地方才敢伸著脖子,豎著耳朵看看主子家要發(fā)生的大戰(zhàn)。
只是讓他們失望了,屋子里面隨后也只是男主人哭泣的聲音,女主人卻是半句話也聽不到。
“這不是你要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哭了起來?”史媛略帶諷刺道。
王寧安哭聲訝然而至,抬起掛滿淚珠的雙眼,有傷,有痛,有恨和不甘:“當(dāng)初也是你心甘情愿的選著了我,那么現(xiàn)在后悔了,我倒要問問你又是怎么了?”
王寧安怒極想要看看史媛的狡辯,聽聽她對當(dāng)初選著的后悔,沒想到史媛眉眼都是痛苦,人也不再那么的泰然自若,唯一沒有的是狡辯:“這件事是我欠你的,但是戀安的事情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現(xiàn)在的決定。同時我也不希望你出手針對端木槿。咱們上輩的糾葛不要波及到其他人。我覺得我心目中的你也不會降低身份對付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
這個時候了,史媛不關(guān)心王家產(chǎn)業(yè)得不到手,反而還記掛著那個端木槿,面對如此的史媛,他不知道該慶幸自己選擇的女人不是視財如命,還是該罵她這個時候了還記掛著一個她曾經(jīng)拋棄的孩子。氣笑的王寧安似笑似哭,神情深處又好像帶著得意:“好,我不會動那個丫頭一根指頭。”
“你......”他的意思是別人如果想要對付端木槿,與他無關(guān)。很生氣,只不過史媛也知道多說無益,王寧安高興的一笑起身上樓。
只是剛上樓的王寧安的高興就被一個電話打破了:“什么?她去了雨魂酒吧?剛回來她去哪里做什么?”他可不會忘記自己弟弟家的寶貝兒子的未婚妻不就是因為和那家酒吧上一任經(jīng)理勾搭上,而刺激了自己的外甥何為,兩家的婚約也就此終結(jié)。在他心里只覺得雨魂酒吧是不祥之地。
“小姐是去找一個叫端木槿的麻煩。”
“端木槿?她在那里?”倒是因為史媛的事情,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關(guān)注過端木槿的去向。沒想到她也出沒在這個酒吧。
現(xiàn)在她更加擔(dān)心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回來就惹怒了史媛。生活了二十幾年,史媛是個什么人,他最清楚:那就是一條隨時可以咬人的毒蛇。
連番踩了她的忌諱,只怕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吃不了好:“馬上、立刻給我把她帶回王家。”
“是是。”保鏢答應(yīng)的爽快,可是掛了電話瞧著不遠(yuǎn)處自己的小主子和端木槿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彼此,心里越發(fā)寒顫了。
剛準(zhǔn)備在空隙的時候上二樓看看帥哥,看看活色生香的場面,卻被史戀安這個原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擋住了去路。在她心里已經(jīng)把史媛埋怨了一頓:看來說好暫時不讓她回來,是一句空話。
自己也有看錯的時候,幸好現(xiàn)在是自己,如果是前主兒指不定又傷心到什么程度呢。
“好狗不擋路,看來你還不是一條好狗,需要讓主人拉回去好好再訓(xùn)練訓(xùn)練。”端木槿一身匪氣,嘴巴毒辣,雙眼滿是嘲諷的直視史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