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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病嬌你不要過來啊10



  管桐說的有理有據,如果聶樞身處于管桐的位置,可能會比管桐鬧的更瘋,畢竟背后這人的目的還不止是滅口,還要誅心。

  披著管硯的皮,還必須在管桐看到的時候才對人進行虐殺。
  不怪管桐精神狀態這么差,沒瘋都很不錯了。

  聶樞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到底做沒做過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就假設這具身體做過,那也必定有一個幕后黑手在操控這些。
  這個幕后黑手是必定要抓到的,至于之后的事,就等之后再說。
  聶樞想了想,在心里叫了聲系統:‘系統權限高于小世界權限嗎?’

  【也不能這么說,系統和小世界是相輔相成的,如果把小世界看做是一臺機器,那系統就是幫助機器維/穩的工具,一切以小世界為主,不過系統可以適當介入。】

  ‘所以系統具備檢測小世界的功能?’

  【可以這么說。】

  ‘那給我掃描一下,我身體里有沒有安裝監控設備元件,比如類似于實時監控我看到的畫面或者我說話的內容。’

  【這屬于違規操作……不過我應該有辦法,宿主你稍等一下。】
  系統啟動子權限,在鎖定啟動原因的時候悄咪咪點擊了‘小世界故障’選項,然后心虛的給聶樞做了個全身體檢。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宿主,你的身體里……不僅有監控設備元件,還有行為跟蹤,強制關啟和強制鎖控。】

  ‘也就是說我現在被人實時監控,看到的東西說過的話,監控我的人都能知道,甚至還有可能被人強制關機,也可能隨時會被人操控?’

  【是這個意思。】

  ‘……’
  和他想象中的也差不太多。
  聶樞又問:‘可以暫時屏蔽那些東西嗎?’

  系統遲疑了一下,身體里的代碼流竄速度微微變快,它狠了狠心:【宿主,最多五分鐘。】

  ‘夠用了。’

  聶樞趁機問管桐:“想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

  管桐瞳孔劇烈收縮,猛地回頭:“所以確實是你……”

  “別動!”聶樞把管桐的頭重新壓回去:“不管是不是我,一個沒有身份的機械仿生人,都無法在帝國擁有那樣大的能力。”
  “就算我是那把殺人的刀,也得有個拿刀的人,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什么意思?”管桐聲音嘶啞:“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聶樞縫好最后一針,把藥棉放在傷口上,卷起紗布:“但可以查,只要你愿意配合。”

  “配合?”

  “假設剛剛你說的都是真的,以前那些真的是我做的,那么……”他幫管桐拉上衣領:“從現在開始你需要配合我保持距離,我幫你查清真相,過段日子我會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管桐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紗布,眼神晦暗:“過段日子?過多久?”

  “說不好。”聶樞想了想:“半年?”
  時間太短無法達到麻痹敵人的目的,他還要找線索,想辦法屏蔽身體中的監控信號,找盟友,給對方下套……
  事情稍微有點多。

  管桐抿了下嘴,因為過于用力而顯得下唇青白,突然生出的恐慌慢慢攥緊了他的心臟,絕望和空茫一點一點滲透身體,讓他一時不知該有什么反應。
  他知道這種一直伴隨他的感覺,叫害怕。

  為什么要走?為什么要離開他?
  為什么他懷疑對方,對方卻不解釋,反而給他這么一個可笑的答案?
  為什么當初他拼命讓對方遠離的時候,對方執意靠近要對他好,可等他不再拒絕,卻又要走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最后所有人都會拋棄他,到底為什么?!

  他的目光漸漸扭曲,恐懼和害怕逐漸蔓延成刻骨的憤怒,盯著聶樞的眼神就像頭狼崽子。

  管桐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就在那里看著對方。

  聶樞不知道對方是在反對還是默認,他就權當是默認。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他收拾起地上的醫療用品:“一會記得自己去學校,我就不送你了,你的養父母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把他們——”

  “你要劃清界限?”

  “……”

  管桐死氣沉沉的看著聶樞:“既然要走,那當初為什么還要接近我?”

  “我——”不是要走。

  “哦,我想起來了。”
  沒等聶樞開口,他笑了一聲自問自答:“是了,我想起來了,我怎么能忘了?”
  “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折磨我嗎?現在達到目的了,當然可以功成身退了。”
  “明知故問,我真是可笑……”

  ‘呲——’
  蒼白的手指猝不及防的被管桐伸到頸后,指甲下挖,指骨深深嵌進肉里。
  他泄憤一樣狠狠用力,那塊剛縫好的傷口被重新撕裂,令人牙酸的血液噴濺聲響起,星星點點的紅色濺了滿地。

  腺體被二次重創,那種令人戰栗的痛苦能讓任何人發狂。
  管桐控制不住的悶哼出聲,明明痛到全身都在痙攣,卻又要強迫自己咧開嘴,身上的冷汗甚至打濕了衣服。
  他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下一秒因為脫力而掌心一滑,嘭的一聲摔到地上。

  “管桐!!”
  聶樞心臟猛的提到半空,耳邊嗡嗡鳴響。

  “哈哈哈哈哈哈……這么一場拙劣的騙局,我居然當真……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
  管桐蜷縮成一團,劇痛讓他連呼吸都不能完整,他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只是在那里笑。

  明明是機器,但聶樞卻覺得自己的青筋在瘋狂跳動。
  他伸手抓住管桐的胳膊,五指漸漸收緊,想解釋些什么,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對方現在這個狀態,根本就聽不進去他說的話,當然,很可能就算他費力解釋清楚了,對方很可能也根本不會相信。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在扭曲的環境下長大,情感嚴重缺失,管桐明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和思想,還有很嚴重的自毀傾向,常規流程根本無法將這人從漩渦中拉出來。
  他必須得想個辦法。

  “是。”聶樞狠下心,破釜沉舟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來折磨你的,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
  “你懷疑的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讓你和我保持距離也是希望你能離我遠點。當然,如果能趁此機會折磨到你,那當然也是很好的。”

  “管桐,我的任務就是讓你痛苦。”聶樞擰開地上的烈性止血藥劑,單手倒在對方的脖頸上:“比如現在——”

  ‘呃——哼——’

  細細密密的冷汗從管桐的額頭上冒出來,不連貫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呼吸和痛哼。
  管桐目光死死盯著聶樞,恨意彌漫。

  “怎么?”聶樞迎著對方的目光:“恨我?你自己剜了自己的腺體,卻來恨我?”

  “……”

  “再說,就這幅快死的樣子,一巴掌都打不過我,你拿什么恨我?”

  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留下幾枚血紅色的淺淺月牙。
  “聶樞!”管桐盯著聶樞的眼神像是要把對方拆骨入腹,他聲音嘶啞的說:“你會后悔的。”

  你會后悔的。

  “想讓我后悔,那你就記住今天。”
  聶樞抓著管桐的脖領把他摁在地上,重新撕開一個縫合針,心底的惱火讓他想直接就這么直接縫合,讓對方感受一下任性的后果,但最后還是給管桐注射了半管麻藥。

  這次的麻藥比剛才用的更多,后頸的疼痛逐漸消退,傷處變得漲麻,因為注射麻藥的地方貼近大腦,致使管桐的意識開始慢慢消失。
  十分鐘后,他抵不住藥力徹底昏睡過去。

  聶樞松了口氣,手底下的人不鬧了,處理傷勢的動作又迅速了許多。

  【宿主……你為什么要那樣說啊?】
  系統看不懂它宿主的操作,有點著急:【救贖目標,應該保護和照顧才行啊,你這不是……這不是……】

  ‘你們給我找的這個破身份,怎么保護他?’聶樞也很暴躁:‘幕后黑手一直在監視我,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環湖島和長角樓還隔了十萬八千米遠,就管桐這個精神狀態,不然你給我想個辦法?’

  【……】
  系統也覺得這難度有點地獄了,抗議的聲音小了點:【就算這樣,那也不能這么刺激任務目標……】
  它覺得刺激任務目標和它宿主說的那些毫無邏輯關聯。

  聶樞剪斷多余的縫合線,懶得一直聽系統嘰呱,索性直接解釋清楚:‘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沒辦法在管桐身邊,他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恨我也行,否則他照這個狀態,遲早死在自己手里。’

  系統悟了:【所以你那么跟任務目標說話,是為了……】讓任務目標恨他,報復他,借此來給任務目標找到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
  倒也……是個沒辦法的辦法。

  給管桐包扎完傷口,聶樞就離開了。
  他去帝國學校確認了陶沐的安全,之后就去了環湖島的軍械班。

  軍械班里的學生都是天之驕子,沒人服氣空降下來的聶樞,短短幾個月,找他挑釁的Alpha已經從南門排到了北門。
  而這幾個月間,聶樞也沒怎么再見過管桐,連幫對方緩解信息素也只是等每天入夜后悄悄潛進去,敲暈了再標記,標記完就離開。
  日復一日下來,倒也算相安無事。

  這天放學。

  聶樞一邊解開手上纏著的黑色對戰布帶一邊離開對戰室,習慣性的對系統每日一問:‘管桐今天的日程?’

  【宿主,任務目標今早六點起床,七點去帝國學校上課,中午放學后就進了格斗室,現在還在里面。】

  ‘有沒有人欺負他?’

  【自從兩個月前,宿主把那些欺負任務目標的惡劣施暴者逼到退學之后,就沒人敢再靠近任務目標了。】

  大概能猜出管桐為什么要進格斗室,估計是想把體能練上來了好對付他,聶樞對此頗覺欣慰,這小狼崽子終于不把心思放在自虐上了。
  挺好,挺好。

  “聶——聶樞!”

  走了沒多久,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聶樞回頭,看到來人有點眼熟,瞇眼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人是管桐的同桌,好像是叫……路唐?

  回想一下,好像自從上次他從四班出來后,這個叫路唐的就好像突然轉了性一樣,再沒欺負過管桐了,低調到讓他差點把這人忘了。

  現在一想,這人的乖順貓膩十足。
  憋了這么久,是終于憋不住了?
  他把拆下來的纏手帶放進兜里,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

  “呼——呼——”路唐一邊喘氣一邊抹了把頭上的汗:“你走的太快了,我差點沒跟上。”

  聶樞沒說話,雙手插兜打量著面前的人,高大的身形給人壓迫十足。

  路唐被這么打量,也稍微有點難為情。
  他是偷偷跑進軍械班的,來找聶樞也是憑著心里那股子沖動,偏偏這會見到人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畢竟他和對方也不熟。
  極度尷尬之下,他干巴巴一笑:“啊……啊哈哈,那個,好久不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聶樞不想跟對方浪費時間,言簡意賅道:“有事直說。”

  “嗯……”路唐硬著頭皮說:“我……那個……想請你幫個忙,雖然有點突然,但我一時沒辦法找別人……”
  說到這,他又匆匆補了一句:“不白幫,我可以替你保護管桐,我記得你不是喜歡管桐嗎?你那個……是還喜歡管桐吧?”
  想到對方很久不來四班了,路唐心里有點沒底:“或者,你叫我幫你點其他的也行……”

  說要幫忙,又不說內容,一堆廢話聽的人煩躁。
  聶樞有點不耐煩:“說重點。”

  “哦哦,好。”路唐搔了下頭,表情有點窘迫:“那個,我想讓你幫我約一下軍械班的祁晝,不……不要說是我約他,就說你約他就行了。”
  要是祁晝知道是他約,估計就不會去了。

  磨了這么半天沒想到就這點事,他還以為是一直躲在背后的人終于有動作了。
  聶樞皺了下眉,興致缺缺:“自己約,我沒時間。”
  說完轉身就走。

  “誒誒誒,你等會——等會等會——聶樞!你幫我一下,你不幫我不怕我之后又欺負管桐嗎,喂喂喂——”
  到手的機會就要跑了,環湖島不好進,下次再進來說不定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路唐心里一慌,一時也顧不上不好意思,死命抓著聶樞的衣服想把對方攔下來:“別走別走,幫幫我,這事只有你能幫我了……大佬,求求了我以后保證再也不欺負管桐了……”

  眼看著要拉不住了,他表情漸漸絕望,卻沒想到對方猝不及防的停下來,扭頭問他:“你剛剛說的是誰?祁晝?”

  祁晝。

  聶樞聽過這個人,很厲害,每節課的課業評價都是3S,在他來之前一直都是軍械班不可打敗的榜首神話。
  后來被他搶了第一的位置,變成了萬年老二。

  水平確實很厲害,如果他不是機械體,而是人類身體,說不定還比不過對方,只不過這人平民出身,沒什么背景,而軍械班世家少爺各自扎堆,對他就顯得十分不友好。

  如果……如果……

  他想到自己心底那不算完美的計劃,開口問路唐:“你和祁晝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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