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五感,穩(wěn)住心神,裴云舒靜靜聽著凌野掌門傳遍整個高峰的聲音,不往身旁的人看上一眼。
原本以為會很難,做了之后才知曉比想象中的簡單。
不需要說話,不需要和旁人親近,裴云舒甚至從心中覺到了幾分舒適。
將云城拉到一旁并讓其他師弟們看好他后,掌門大師兄就走到裴云舒身旁,他看著眉目清亮的師弟,歉意道:“云舒,等修真大賽結(jié)束之后,師兄再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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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賽會舉辦七天,這七天著實不好處理云城的事。
裴云舒看著掌門大師兄,頷首道:“好。”
等修真大賽結(jié)束之后,掌門師兄也不必為再為他做主了。他與百里戈幾人早就商議好了,在修真大賽的第七日,趁著當日的忙碌,他們將會在這一天離開。
師祖不愿讓他記著他捏碎師門木牌那幕,便是不愿讓他離開師門。那就要小心再小心,在離開之前不能透露出絲毫不對。
掌門師兄見他點頭后便松了一口氣,他往身后一看,被幾位師弟圍起來說教的云城師弟,一雙眼睛還是直直放在云舒師弟身上,黑眸中風起浪涌,叫人辨別不出其中情緒。
他皺皺眉,轉(zhuǎn)過身同裴云舒道:“師弟,不若這幾日你跟在我身邊。若是有旁人再欺負你,直接交由我來處理。”
他作勢要將裴云舒帶走,云景忽而出聲道:“掌門師兄,你莫不是忘了我還在這?”
云景一向性子沉穩(wěn),做事也極為穩(wěn)重妥當,掌門師兄哈哈大笑,道:“若不是你突然說話,我還真忘了你在。剛剛云城發(fā)瘋,你怎么還不攔著點?”
大師兄垂下眼,半晌,露出一抹苦笑,“師弟被震住了心神,還未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云城師弟就已經(jīng)被你們拉拽走了。”
掌門師兄沉吟片刻,看向裴云舒,“還是云舒師弟來做決定吧,師兄之前下山歷練了不少時日,怕是云舒師弟不熟悉我,同我在一起也是全身不自在。若是云舒師弟想留在這里,那云景便多多注意些。若是師弟想同我一起,我還能給師弟講講我歷練時的趣事,師弟也應(yīng)當快要下山歷練了吧?”
裴云舒還未說話,大師兄就沉著聲音,一字一句道:“他留在我身邊就好。”
掌門師兄一怔。
裴云舒忽的從心底升起一股抗拒之情,他先前裝得淡淡,便好像是真的淡淡。可此時此刻,卻有一股莫名的厭惡從心底升起,他未曾做過決定,便已經(jīng)替他決定該當如何了嗎?
青越劍在手中微微抖動,提醒著他莫要激動,裴云舒壓下這些情緒,“掌門師兄既然如此說了,那云舒便同你一起。”
云景的手狠狠顫了一下。
師弟已經(jīng)被封住了記憶,可只封住了他想要離開師門的記憶,那剩下二十多年,那二十多年——在抽掉情絲之下,他竟是連掌門師兄還要不可信嗎?
心神巨蕩,他額角突突,握起的手背上可怖的青筋已經(jīng)凸起。
“師弟,”他以為此時的聲音應(yīng)當是沉穩(wěn)可靠的,但出口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語氣就如同乞討者一般的低下可憐,“師弟,留在師兄身邊。”
裴云舒聞言,終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掌門師兄也一同看去,這一看就驚駭?shù)溃骸霸凭埃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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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的黑眸中泛著血絲,他恍若沒聽到這聲驚呼,眼睛還定定看著云舒師弟,滿是乞求之色。
竟是隱隱有入魔之態(tài)!
掌門師兄臉色一變,也不顧是否會被其他門派發(fā)現(xiàn)了,扯起云景便上了劍端,想要帶他快快上了高臺去找?guī)煾福凭皡s掙開了他的手,固執(zhí)看著裴云舒,“師弟。”
單水宗的師兄弟們對無止峰上大師兄云景的執(zhí)拗早就有所聽聞,平日里打趣的說法,便是說他像是一頭牛,不撞南墻不回頭。
這樣的性子,先前只會感嘆他在修煉上的事半功倍,如此一顆堅定之心,再加上天資出眾,早晚都會有一番作為。
可掌門師兄此時卻驚心不已,這時才知道越加固執(zhí)的性子,就越容易涂加執(zhí)念。
裴云舒也是心中一驚,他二話不說,快步上了掌門師兄的飛劍之上,“師兄,走。”
他這一上來,云景就勾起了笑,他眼中血色如潮水般退去,面容沉靜了下來。轉(zhuǎn)瞬之間,那些入魔之態(tài)已經(jīng)全都消失不見。
師弟還是擔憂他的。
他此時的樣子如同平日一般,但掌門師兄反而越加嚴肅了面容,腳下飛劍轉(zhuǎn)瞬之間便已朝著高臺沖去。
三師兄站在原地,回過神后,他沉著臉將折扇往空中一扔,隨即踏到折扇之上,追上前方的師兄弟。
高臺上的凌野真人遠遠見自己的大弟子帶著師弟們趕往此處,他眉間皺起,心生不妙之感。待一行人落了地,就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掌門師兄上前一步,面色嚴肅地在師父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他使了隔音的法術(shù),裴云舒未聽見他說的話,但也知曉他是在說什么。他同大師兄和三師兄走到凌清真人身后,一同向師祖和各位大能們行了禮。
因著師祖就在身前,裴云舒十分心神都用來裝成“情絲”被抽走的模樣,見到了燭尤,也硬是忍下了面上的柔和。
目光平靜無波,只專心看著腳下。
直覺不能被師祖發(fā)現(xiàn)。
如若被他發(fā)現(xiàn),他不知師祖會做出什么事。
凌清真人眉間同樣皺起,他看向云景,“發(fā)生了何事?”
云景面上慚愧,三師兄上前一步同凌清真人低聲道:“師兄剛剛……有入魔之態(tài)。”
凌清真人面上一愣。
不遠處的凌野掌門也是面色一肅。
他們說的話,自然是瞞不住無忘尊者的耳朵的。
無忘尊者神情更冷,裴云舒只覺得一股風力圍住他的周身,輕柔地將他推到了無忘尊者的身后。
將裴云舒護到身后之后,無忘尊者轉(zhuǎn)身問道:“你可無事?”
其他的弟子剛剛?cè)肽В麉s是問云舒師弟有沒有事。
三師兄冷冷一笑,師祖說是入了無情道,但恐怕心中的齷齪比他只多不少。
為何獨獨抽了師弟的情絲,此番又如此關(guān)心師弟,莫不是因為自己是修無情道,無法獲得云舒師弟的情意,便也想讓別人也獲得不了嗎?
心中惡意滋長,明明對方是師祖,但三師兄此時卻是止不了這些惡意。
他將師弟護在他的身后,同樣身為男子,一個小小的舉動,云蠻便能看出師祖對師弟的獨占之心。
著實惹人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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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舒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
無忘尊者克制地移開視線,他輕揮衣袖,轉(zhuǎn)眼之間,幾個人已經(jīng)身處另外一方空間。
外界還是在看臺之上,但周圍的空氣卻泛起水般的波紋,這波紋將凌野掌門連同凌清真人和席下弟子都圈了進來。
凌清真人的面容已經(jīng)徹底沉了下來,“云景,你是怎么回事!”
這一方世界安安靜靜,旁人窺不進來,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連半分風聲也無,凌清真人這一句飽含怒意和不敢置信的話便極為清晰入耳了起來。
燭尤面無波瀾地站在一旁,眼神卻放在了裴云舒的身上。
但沒看一會,便又移開。他還記得裴云舒叮囑他的話,莫要多看,否則他的心口會跳的過快。
燭尤對這些人沒有興趣,腦中開始想著如何將那紅色粉末拿到手中。
又想讓裴云舒見著他心口便跳的那么快,又覺得若是因為藥粉才跳的快,他就萬分不悅了起來。
裴云舒不知他腦中想法,此時垂著眸,靜靜站在無忘尊者身后。
云景聽到師父的質(zhì)問,垂眸行了一禮,轉(zhuǎn)而面向了無忘尊者,深深彎下了腰。他的面容上看不出是何神情,但聲音卻是平平穩(wěn)穩(wěn),“師祖當真抽去了云舒師弟的情絲?”
凌清真人一怔。
無忘尊者羽扇般的長睫一顫,他低低道:“我親手抽去了他的情絲。”
半截情絲。
可這半截情絲,卻將這一眾人都給掐去了。
恐怕留下來的那半截情絲,只是無關(guān)情愛的憐憫之情,如同對著草木一般,誰于裴云舒來說都是一般樣人,便是凌清,也恐怕只會形同陌路了。
更何況這新收的小師弟,更何論是他。
裴云舒不會再環(huán)著任何人的脖子,臉色緋紅的輕聲呼喚了。
莫大的悲涼感襲來,無忘尊者咽下這些悲涼,他閉了眼睛在心中默默念起清心咒。
面上冷漠如雪,這一句話,也說得是無心無情。
“云舒師弟無情了,”大師兄扯起唇角,“師祖,為何要抽掉師弟的情絲呢?”
師祖面上愈冷,“自然是于他修行有益。”ωωω.ΧしεωēN.CoM
大師兄往云舒師弟的方向看去,哪怕說的是同他相關(guān)的話,師弟也沒有反應(yīng)。好似無論他們說了什么,便是就此打起來,師弟也不會變了臉色一般。
那般好看的容貌,卻如被冰雪覆蓋。
“師弟,”他叫道,“云舒師弟。”
裴云舒抬眸,看向了他。
“你當真,”他將云城的話又問了一遍,聲音發(fā)顫,口中泛著血腥氣,“你當真,對著我,半分情誼也沒了嗎?”
這話一出,裴云舒腦中卻閃過一副畫面。
他在一座小院之中,看著天上的師兄御劍飛過。
“師兄!”他驚喜非常,高聲喊道,“大師兄!”
天上如仙人一般的師兄低頭看了他一眼,他分明看到了他,卻是說道:“誰在叫我?”
袖中的手倏地握了起來,裴云舒同云景的雙眸對視,他平靜道:“師弟剛剛跑了神,師兄剛剛是在叫我?”,,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