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猜測,這塊表,或許是傅伽轉(zhuǎn)手送給蘇如煙的?
否則,她為什么要故意在她面前露出表給她看呢?
“慢走,不送。”她又抬眸望向蘇如煙,淡淡回道。
蘇如煙轉(zhuǎn)身便離開了,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
喬唯一看著車尾消失在門外,半晌,緩步走下了階梯,打開柵欄,拎起了蘇如煙擱在門口的那只紙袋轉(zhuǎn)身走回了屋里。
她打開紙袋,看了眼里面的衣服。
一股淡淡的干洗劑的味道,還帶著一點兒厲夜廷身上慣常有的沉香的味道。
喬唯一沒有取出來看。
這個味道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這件衣服就是厲夜廷的。
她真的不想多想什么,可是總是這么巧。
每次都在她打算徹底相信厲夜廷,不去多計較那些莫須有的事情的時候,現(xiàn)實,總是會給她狠狠一擊。
她從來不知道,厲夜廷和她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比如他們在重樓的時候,厲夜廷說,他只有過一個女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只是說給她一個人聽的情話。
可她不是三歲小孩了,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他說一句話她都能奉為金科玉律從不去計較對錯的傻子。
她原本已經(jīng)不想再去計較他撒謊,可是今天蘇如煙的突然出現(xiàn),她再次在她面前說起歲歲的身世,讓喬唯一忽然之間覺得,心里的那層防線崩塌了。
他的前后矛盾,他的心口不一,才是讓她最難受的地方。
她放下了手中的牛皮紙袋,轉(zhuǎn)身,走到廚房,味同嚼蠟吃了幾口陳媽給她留的早飯。
沉默了會兒,又轉(zhuǎn)身上樓,安靜地給自己的手機(jī)充電,開機(jī)。
昨天半夜的時候,君臨的接頭人和她聯(lián)系了。
只是當(dāng)時喬唯一著急喬思賢的情況,所以沒有和對方多說什么,只說家里出了急事,晚些時候再說。
此刻她開機(jī),對方接連幾條消息發(fā)了過來,問她:“事情處理好了嗎?”
“青云,開機(jī)之后立刻和我聯(lián)系!”
“雇主有了新要求,要讓你親自將湛景川的項鏈送過來,上面已經(jīng)開始責(zé)問了,速回復(fù)!”
喬唯一沉默了會兒,給對方回了一條消息:“雇主在哪兒取貨?”
“君臨總部?!睕]過幾秒,消息立刻回復(fù)了過來。
“好?!眴涛ㄒ徽遄昧藥酌耄换亓藢Ψ揭粋€字。
……
陳媽買完菜回來,樓上靜悄悄的,陳媽以為喬唯一還在睡,便沒有打擾,在廚房安安靜靜地?fù)癫恕?br/>
一直等到厲夜廷中午回來,陳媽擦了擦手,出門幫他接過雨傘。
“唯一還沒起來嗎?”厲夜廷環(huán)顧了圈周圍,沒看見喬唯一,隨即輕聲問。
“好像還睡著呢,沒聽見響動?!标悑屳p聲回道,點了點頭。
厲夜廷眼底閃過一絲溫柔,接過陳媽遞來的干毛巾,擦干衣服上的雨水,上樓去看喬唯一。
她大約是昨晚哭累了。
走到房門口時,厲夜廷頓了下。
他臨走之前明明幫喬唯一關(guān)了門,此刻房門卻是虛掩著的。
明明已經(jīng)醒了,還裝作沒起床。
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推門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