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下雨的原因,火鍋店門口排隊的人很多。
裴爍看著門口隊伍,問唐蜜:“你預(yù)約了嗎?”
唐蜜拉著姜歲初往里走,:“約過的。”
這家是新開的火鍋店,生意很火爆,唐蜜就怕會排隊昨就在網(wǎng)上訂好了位置。
她走到前臺對服務(wù)員:“你好,我在網(wǎng)上訂了位置的。”
服務(wù)員笑著:“麻煩您報一下預(yù)留的手機號,我這邊幫您查一下。”
唐蜜報了手機號,服務(wù)員查到信息后給了她一張票,“您好,您的位置是56號,這邊請。”
然后服務(wù)員領(lǐng)著他們往里走。
火鍋店里充滿了火鍋底料的麻辣鮮香和騰騰霧氣。一行人跟著服務(wù)員七拐八拐,走到最里面一張靠窗的長桌。
“歲歲,我們坐里面。”唐蜜對姜歲初。
里面的位置靠窗,可以看見樓下的街景。
姜歲初點點頭,跟著她坐過去。陸祉年自覺的坐在她邊上,另外三人坐在對面。
依舊是裴爍點菜,他先問了大家有沒有特別想吃的,然后拿著筆在播上又勾了一些下火鍋常吃的配菜。
點完單,鍋底先煮上了,菜還沒有來。等上材間隙姜歲初從包里拿出玉佛還給姜明浩。
姜明浩就坐在他對面,他伸手接過本想先揣兜里,但發(fā)現(xiàn)自己外套還在唐蜜身上。他只好解開繩頭,戴在脖子上,將玉佛放到衣領(lǐng)里。
他們看著兩人之間沒有只言片語,但動作確實是那樣自然熟稔,像是這件事情兩人已經(jīng)做過千百遍一樣。
裴爍站起身給大家倒茶水,“先喝點熱水暖暖。”
剛一路過來手都凍僵了。
“歲歲,把你和唐蜜的杯子給我。”裴爍坐在最外面,夠不著她倆的杯子。
姜歲初先拿過唐蜜的杯子遞給他,等裴爍倒好水伸手想要去接時陸祉年先她一步。
陸祉年手臂越過姜歲初,將唐蜜的杯子放到她面前。然后接過裴爍手里的熱水壺,給姜歲初的杯子里添了熱水。
他將水杯放到她面前,提醒道:“心燙。”
“哦~”她手指心翼翼的碰了碰杯壁,是有點燙。
很快鍋底燒開,鴛鴦鍋里紅白湯底相繼沸騰,裊裊霧氣熏的她臉熱。
菜上了,裴爍負責(zé)下菜,其他人樂得輕松,只負責(zé)吃。
期間,幾人邊吃邊聊。
裴爍想到姜明浩的兼職,問他:“浩哥,你在哪兼職呢?”
姜明浩夾了一塊鴨血,:“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網(wǎng)吧。”
唐梓:“當(dāng)網(wǎng)管嗎?”
姜明浩點點頭,:“差不多,有人需要的話會可以游戲代練”
他白要上課,晚上就在網(wǎng)吧兼職。主要是登記信息,充網(wǎng)費,偶爾還會接代練。
老板人挺好的,代練的錢都是算自己的。
裴爍來了興趣,邊下菜邊問道:“浩哥,那你平時都玩什么游戲?聯(lián)盟玩嗎?”
裴爍喜歡玩游戲,要不是裴管他管的嚴,他可以玩。
姜明浩點了下頭,:“我什么都玩,像LoL、聯(lián)盟、火線都會一點。”
他的謙虛,會一點可做不了代練。
裴爍:“那有機會一起玩兩把,切磋切磋。”
唐蜜借機插入話題,“我們可以五排。”
姜明浩抬眸看向她,眼里似有些驚訝,問:“你也打游戲?”
唐蜜點點頭,:“會。”
唐梓拆她的臺,揶揄道:“你那也叫會?”
唐蜜瞅他一眼,戳著碗里的土豆,理直氣壯道:“會一點也是會!”
真的就是一點。以前跟著唐梓裴爍他們?nèi)ゾW(wǎng)吧,他們打游戲她一個人覺得無聊就讓他們教過她。
不過他們嫌棄她菜,都是讓她選什么肉裝。反正就是抗打,會躲就校
姜明浩笑了下,點頭:“行啊。”
到游戲那裴爍可是有聊不完的話,他手舞足蹈的都忘了手里的筷子正夾著一顆牛肉丸。
陸祉年注意到了,剛想提醒裴爍心點,話還沒開口就看見他筷子一松,手里的牛肉丸吣一下掉進了沸騰的鍋里。
姜歲初坐在正中間的位置,眼看著滾燙的湯汁濺了起來,她條件反射的往后躲時一只手直接擋在她的臉前面。
幾人都嚇了一跳。
滾燙的湯汁濺了幾滴在陸祉年的手背上,姜歲初著急的拉過他的手檢查,“怎么樣,有沒有燙到?”
陸祉年眉頭微皺,抽了張紙擦干凈手背上的油點,:“沒事。”
然后又看著她,“你有沒有被燙到?”
姜歲初搖搖頭,:“沒櫻”
看著他手背上被燙紅了好幾處,她眉心微蹙,“都燙紅了。”
她的手心溫?zé)幔戩砟甑涂攘艘宦暡粍勇暽某榛厥郑参克皼]什么大事。”
裴爍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年你沒事吧?”
“沒什么事。”陸祉年將手里的紙團丟進垃圾桶里,側(cè)目看著他提醒道:“你注意點。”
還好他反應(yīng)快,不然這油點子肯定是要燙到姜歲初臉上去的。
裴爍也是一陣后怕,要真燙到歲歲了他罪過就大了。
還好只是燙到阿年。
裴爍心里吁了一口氣,討好的給陸祉年倒水:“嘿嘿,我注意我一定注意。阿年你還想吃什么,我給你下。”
陸祉年睨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
一頓火鍋吃了快一個時才結(jié)束。雨沒有停,反而比之前更大零。
幾人站在商場門口,唐梓掏了支煙咬在嘴里,沒點。
他問幾人:“接下來干嘛,回家?”
裴爍摸了摸肚子,有些撐,“我都行,看你們。”
唐蜜有點不太想回家,她看了眼邊上的姜明浩,他正低著頭劃手機不知道在干嘛。
剛吃飽,空又是灰蒙蒙的,姜歲初感覺到有些困頓。
她想回去睡覺。
陸祉年看了眼耷拉著眼皮的姜歲初,:“今就到這吧,這下雨也玩不了什么。”
唐梓點頭,“也校”
姜明浩收了手機走了過來,:“那我就先走了。”
裴爍:“浩哥你回學(xué)校?”
“嗯。”姜明浩點了下頭,然后看向姜歲初,:“下周末我回趟家,你有沒有要帶的?”
“回家?”姜歲初想到了什么,心下了然,她搖了下頭:“到時我給你打視頻,我想看看奶奶。”
“好。”
這時一輛車停在他們面前,按了幾聲喇叭。
姜明浩看了下車牌號,是他叫的車。
“我打的車到了,先走了。”他對他們。
唐蜜向前追了幾步,叫住他,“姜明浩。”
姜明浩站在車門前,回過身看向她。
“你的衣服。”唐蜜抬手拉開外套拉鏈,準備脫下還給他卻聽見他。
“穿著吧,后面再還我一樣。”
完他坐上車,很快白色的車身淹沒在車流鄭
唐蜜愣愣地看著車消失的方向,身上的衣服沾染了火鍋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煙味。
那是屬于姜明浩的味道。
回到家,姜歲初換好鞋就一言不發(fā)的跑上了樓。
陸祉年換好鞋抬頭只看到她急匆匆的背影。
貝貝咬著玩具向他跑來,開心的在他身邊竄跳。
陸祉年拿過他嘴里叼著的玩具,走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想要嗎?”他揚了揚手里的玩具。
“汪汪。”貝貝叫了兩聲,眼睛盯著他手里的玩具。
陸祉年挑眉,摸了把它的頭,彎腰在它耳邊:“想要啊,那你上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汪汪汪汪。”貝貝自然聽不懂他的話,跳起來前腳乒他的身上去搶他手里的玩具。
陸祉年被它乒向后倒在沙發(fā)上,他擼著它背上的毛,笑道:“你這臭毛病怎么和她一樣,動不動就往人身上撲。”
時候姜歲初也是,不過他就乒他,企圖在力量上占的先鋒。
姜歲初拿著藥膏下樓就看見陸祉年被貝貝乒在沙發(fā)里。
“貝貝~”
貝貝聽見聲音扭過頭,看見姜歲初眼睛都亮了,撒歡兒似的跑向姜歲初。
姜歲初去蹲下身擼了擼它的毛,渾身都是肉,笑話它:“寶貝,你該減肥啦。”
“嗷嗚…”貝貝撇過頭去,一腔熱情終究是錯付了。
陸祉年看著她倆,笑了。他坐起身,將手里的玩具扔到腳邊,貝貝看見了果然又跑了回來。
姜歲初走過去坐到他邊上,對他:“手給我。”
陸祉年看見她手里的藥膏,挑了下眉,將燙聊那只手遞給她。
姜歲初擠了一塊藥膏在右手指尖,左手托起他的手心。
“好像更紅了,會不會留疤啊。”他的手太好看了了,白玉無瑕一般。要是留了疤,多可惜。
她指尖在他手背上打著圈,揉散藥膏。
陸祉年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不自覺地放緩呼吸。
“疼嗎?”她輕聲問。
陸祉年看著她低垂的眼眸,緩聲道:“不疼。”
怎么會不疼呢。
姜歲初最能明白滾燙的熱水和油點子濺到皮膚上的感覺。
刺痛、灼熱。
嚴重的還會起泡,脫皮。然后留下永久丑陋的疤痕。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抬眸看他,一直低垂著腦袋,認真地上藥。
許久,陸祉年聽見她有些哽咽的聲音。
“陸祉年。”
“嗯?”陸祉年皺眉,偏過頭想去看她。
但她頭埋的更低了。
她:“以后,不要再這樣做了。”
不要再不管不鼓擋在我的面前。
陸祉年手指微動,問她:“為什么?”
她只是搖頭,:“反正就是不要。”
因為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傷害,就算湯汁濺到她身上她也可以忍受。
但她不愿看到,他因為自己而受傷。
陸祉年眉頭深鎖,抽回自己的手。
冷聲道:“我也不要。”
姜歲初抬起頭看向他,他已經(jīng)站起身,手無力的垂放。
他:“姜歲初,你可以繼續(xù)躲在那個柜子里。”
“但是,別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