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歡舅愛 !
第五十七章他的背影,讓她心傷
沈南禾心沉了一下之后,這才低聲回道,“恩,走了。”
江守恒拿起面前精致的茶杯,徑自押了一口茶,一屋子的人,除了坐在不遠(yuǎn)處的林夕之外,都站著大氣不敢喘一下。
江守恒喝了口茶之后,放下茶杯,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站著的沈南禾,出聲道,“南禾,你在國外這么多年,生活習(xí)慣和禮教都被西方同化了,外公叫你回來國內(nèi),是想大家一起住,熱鬧一些,不想拘束你,但是你要明白,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任性妄為的。”
沈南禾有些緊張的看著江守恒,出聲回道,“外公,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不會讓nick跟我一起住,我們家這么多的客房,讓他來住一晚怎么了?”
江守恒面色淡淡的回道,“我們家是不缺客房,更不缺他的地方,重要的是,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沈南禾咕咚咽了口口水,眼神略微躲閃,低聲道,“我覺得事情沒你們想的那么嚴(yán)重。”
江守恒沒有馬上發(fā)話,偌大的別墅之中,又開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所有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有林夕微微側(cè)身,對江守恒道,“守恒,南禾畢竟是小孩子,而且這么多年在國外玩慣了,nick又是她男朋友,一定比其他人要親近一些,你告訴她,她以后就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林夕的三言兩語,看似在為沈南禾說話,實則是坐實了她犯錯的事實。
江守恒微垂著視線,拿著茶杯,別人看不出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只聽到他開口道,“再有三個月就滿十八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
江守恒的話,也是很難讓人猜得出喜怒,江郅浩擔(dān)心的朝沈南禾看去,沈南禾倔強(qiáng)的抿著唇瓣,明顯的不打算認(rèn)錯。
這時候江宇晟開口道,“爸,今天天也晚了,明天南禾他們還要上學(xué),這件事情可以白天再說,先休息吧。”
江守恒放下茶杯,淡淡道,“恩,你們都上樓去吧。”
江守恒發(fā)了話,沒有人敢反駁,林夕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江宇晟,方娜和江郅浩都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沈南禾沒走,因為她覺得江守恒一定還有話想要跟她說。
江祁沅也邁步往樓上走,但卻在走了幾步之后,被江守恒叫住,“祁沅,你留下。”
所有人都聽到這句話,然后俱是心思各異。
待到大家都上了樓,回去房間之后,別墅的客廳只剩下江守恒,江祁沅和沈南禾。
兩個小輩站在沙發(fā)對面,同樣一副微垂著視線,不敢直視江守恒的樣子。
江祁沅坐在沙發(fā)上,抬起頭來,目光掃過兩人,有些衰老但卻透露著精明和銳利的眸子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么。
“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在了,你們兩個說說吧,到底因為什么鬧成這樣?”
江守恒這句話一落下,沈南禾跟江祁沅心里俱是咯噔一下。
不同的是,沈南禾是垂著視線,眼球微轉(zhuǎn);江祁沅則是下意識的抬起頭,對上江守恒的視線。
在這個家中,所有人都敬畏江守恒,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家之主,更因為在眾人心中,他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可以洞察是非和人心的神,江祁沅跟沈南禾本就做賊心虛,江守恒這么一問,兩人心里面自然忐忑。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終是江祁沅先開口道,“沒什么大事,我們都處li好了。”
江守恒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出聲道,“哼,處li好了,你們兩個都鬧了多久了?真當(dāng)我是瞎子,看不出來嗎?如果真的處li好了,那就做到讓我看不出什么端倪,就你們兩個那點(diǎn)小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
江祁沅的臉色一寸寸的變得難看,他不懂江守恒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到底有多深,是真的已經(jīng)洞察了一切,還是……
江祁沅還沒有想完,就聽到身邊傳來沈南禾的聲音道,“是,外公,你說得對,我是跟小舅不對付!”
江祁沅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手指輕顫,想要攥拳,但卻忍住,生怕江守恒看出什么端倪來。
江守恒看著沈南禾,沈南禾一臉憤憤不平的道,“我這么多年,一個人在國外住,早就養(yǎng)成了什么都以自我為中心的生活模式,我不喜歡別人管著我,再說外公你都不約束我,小舅憑什么到處限制我啊?外公,我今天就跟你說實話吧,平時我在學(xué)校不怎么愛學(xué)習(xí),我逃課,逃學(xué),抽煙,喝酒,飆車,打架,可能我除了不吸毒之外,什么都干,小舅早就知道了,他總是拿這些事情要挾我,我受夠他了,所以總是跟他對著干!”
沈南禾氣的胸脯上下起伏,說完之后,還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眼江祁沅。
江守恒看著沈南禾,沈南禾卻別開視線。
一邊的江祁沅聞言,心里面也是說不上的泛堵。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守恒才出聲道,“南禾,也許是我把你寵壞了……”
江守恒的這句話中,沒有憤怒,有的只是令沈南禾心疼的無奈。
江守恒咳嗽了一聲,站起身,邁步往樓上走,沈南禾看著江守恒的背影,眼淚迅速的沖上眼眶。
江守恒消失在樓梯口處,沈南禾卻望著江守恒消失的地方,一動不動。
江祁沅開口道,“人都走了,還看什么,回去睡覺。”
沈南禾一動不動,江祁沅邁步走到沈南禾身邊,見她滿臉都是眼淚,他驀地皺起眉頭,沉默幾秒之后,才沉聲道,“哭什么?”
沈南禾看都不看江祁沅一眼,只是很努力的平穩(wěn)心緒,出聲道,“這下你滿yi了!”
說罷,她邁步往樓上走去。
江祁沅眉頭緊蹙,他懂沈南禾的意思,她之前的那一番話,無疑是犧牲自己,來替他,或者說是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來打掩護(hù),江守恒疼沈南禾,這一下子,他一定很受傷,沈南禾也很孝順,這么一來,她會更加的自責(zé)。
看著沈南禾也消失在樓梯口,江祁沅一個人站在偌大的別墅之中,心里面忽然空的發(fā)慌,腦海中莫名的飄過一句話,用華麗來包裹的巨大空間,如果沒有人陪你一起溫暖,那么你注定是一個人的空虛。
這一晚上,或者說是短短的十幾分鐘,江家再次風(fēng)云色變,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因為這次惹事的不是別人,而是沈南禾,江守恒的心頭肉,沈南禾。
第二天一早,沈南禾出門的時候,頂著一雙桃子眼,下樓之后,除了管家,一個人都沒看到,沈南禾悶聲道,“大家都去哪兒了?”
管家微垂著視線,出聲回道,“老爺,大少爺去公司了,夫人跟大少奶奶去送小姐上學(xué),二少爺跟三少爺也都出門上學(xué)去了。”
沈南禾民車唇瓣,什么都沒說。
管家道,“表小姐,要吃早餐嗎?”
沈南禾輕輕地?fù)u了下頭,她現(xiàn)在吃云南白藥的心思都有了,還吃飯呢。
出門來了學(xué)校,沈南禾剛一下車,就看到站在校門口的nick,沈南禾目光微頓,不為別的,只是心里面有些尷尬,畢竟昨晚的事情,其實受挫最嚴(yán)重的,應(yīng)該是他。
nick和沈南禾都邁步朝對方走去,沈南禾先出聲道,“怎么過來不給我打個電話?等多久了?”
nick看了眼沈南禾的臉,不答反問道,“昨晚挨罵了?”
沈南禾扯了下唇角,出聲回道,“我是誰啊,怎么可能被罵?”
nick動了動唇瓣,出聲道,“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沈南禾動了動嘴唇,終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nick就這樣看著沈南禾,幾秒之后,他嘆了口氣,出聲道,“吃早餐了嗎?”
沈南禾搖搖頭,nick道,“還有多久上課?”
沈南禾看了眼腕表,然后道,“十分鐘。”
“那來不及了,你先去班級,我買好了給你送過去。”
沈南禾道,“不用,我們一起去吃。”
nick道,“大早上的就逃課?”
沈南禾面無表情的回道,“無所謂,反正昨晚已經(jīng)都坦白了。”
nick從沈南禾的口吻中,聽出了自嘲和落寞,他開口道,“你外公一定沒說你,是你自己自責(zé)了吧?”
沈南禾嗓子有些發(fā)哽,半晌才出聲道,“恩,我當(dāng)時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都難過死了。”
nick走上前一步,伸手?jǐn)堖^沈南禾,讓她趴到他懷中,然后一手撫著她的頭頂,出聲道,“沒事,沒事,等今天回去,好好跟你外公聊一下,你外公這么寵你,不會真的跟你生氣的。”
沈南禾憋了好久的眼淚,終是肆意的流了出來,她伸手抱著nick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
兩人就這樣,站在學(xué)校的門口,相擁,nick把下巴抵在沈南禾的頭頂,滿腹寵溺。
一輛紅色的跑車,從遠(yuǎn)方駛來,然后在路徑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緩緩放慢車速,江祁沅坐在車中,俊美的臉上罩著巨大的茶色墨鏡,他側(cè)頭看著深情相擁的兩人,唇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像是獵豹一般沖了出去,很快的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