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魏澡德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到,首相的位置,正在向著自己的方向移動。
只是,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到現在。周延儒站在一旁,冷冷的盯著魏澡德,其實心里很不是滋味。
雖然他已經辭去了職務,可他還沒有走,魏澡德你就這么急著要做副手么?
他在心中破口大罵,卻又說不出話來。
“楊愛卿,你就是大學士,副學士就是魏愛卿。
不過這次的增補,卻是要按照慣例,由朝廷來處理。”
崇禎做事,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猶豫的人,很快,便有了決斷。
此時此刻,四位閣老中,有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喜色。
魏澡德最終得到了他想要的第二個角色,而陳演則更接近第一個角色。
唯有周延儒,神色有些黯然。
而楊思昌則沒有任何的悲傷,也沒有任何的喜悅,但是他卻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現在的朝堂,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心中充滿了迷茫。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京城幾十萬人提供食物。
朝廷的糧草已經不夠用了,要讓所有人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唯一的辦法就是對付那些大糧商。
不過,那些人都是勛貴之輩,誰也不敢得罪,就連崇禎皇帝,也不能得罪。
如果真的到了忍饑挨餓的時候,他寧愿豁出性命,也要把這些大明朝的害群之馬挖出來。
就在楊思昌心中為自己鼓勁的時候,兩道身影從坤寧宮中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赫然是張楚跟坤興公主,沒請自入的。
“父親,孩兒已經把張哥哥帶到這里來了。”
坤興公主在張楚的保證下,心情大好,臉上的愁容也消失不見。
當她回到景容身邊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了起來,跑到了崇禎皇帝的面前。
“好,好。”聽后急忙應道。
崇禎愛憐的摸了摸懷中的閨女,原本郁悶的情緒,總算是消散了許多。
張楚一進門,就看到了幾個穿著紅色長衫的人。
甚至,其中一人,更是跪倒在地。
他的對手,同樣是一位實力不在曹化淳、王承恩之下的強者。
“拜見大王。”
張楚將房間里的人都看了一遍,然后對著崇禎拱了拱手,以一種老朋友的口吻說道。
輕描淡寫。
“不必多禮,張愛卿。”
崇禎皇帝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現在卻是郁悶到了極點,這個張楚,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以往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但這一次,他連頭都沒有低下,實在是讓人討厭。
但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堆滿了笑容。
“張愛卿,不知坤興把你叫到這里來的目的,告訴你了嗎?”
“請皇上放心,雖說阿興沒有全部說出來,不過,朕還是有辦法解決這一次的糧荒問題的。”
張楚也不矯情,一口答應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崇禎陛下突然起身,焦急的問道:
“張愛卿此言當真?莫非是在耍我不成?”
“那是自然,區區糧食問題而已,我自有解決之道。”
張楚云不咸不淡地說道。
“張莊主,雖然你的口糧很多,但是,你之前都向皇庭借過一千萬斤的口糧了,這一次,哪里還會再借這么多?
還沒等崇禎開口,楊思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身為新任議長,他必須要關注一下,畢竟這關系到數千萬人的性命。
“不錯,不知張愛卿可否指點一二?
崇禎皇帝又問了一句。
一時間,大廳里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張楚的身上,等待著他怎么化解眼前的危機。
張楚也不廢話,直接說出了他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
“皇上,臣聽聞,如今大耀的糧草已經接近五十萬斤了。”
“是的,不過,這些食物實在是太少了,頂多只能支持一個多月而已。”
崇禎并沒有隱瞞,而是如實相告。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我這里的糧食已經接近一千萬兩了,我可以再借五十萬兩。
而且,我還會把剩下的糧食,送到京城去,讓糧價一天比一天高。”
“最多兩個月,我就能將大量的食物送到京城,到時候,我們就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
“另外,還可以讓各大糧商,囤積大量的糧食,放在庫房中發霉,再不減價,就要賠錢了。”
張楚說的話有一半是實話,一半是實話,說自己并不缺少食物,只要吃飽就行了。
這下,那些商人可就慘了。
“很好,很好,張愛卿,你沒有讓我失望,呵呵呵……”
“張莊主,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不過,從目前來看,你在京城出售糧食,似乎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可是,萬一被他們搶光了呢?”
“哪怕你們限制,人家也能讓自家的仆役去購買,十幾萬斤的糧草,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搶購一空,那還了得?
魏澡德見大家都很高興,便走了過來,給大家潑了一盆涼水。
而此時,崇禎那一臉喜色的表情也凝固了,下意識的朝著張楚看去。
其余幾個人也是一樣,都在等著張楚拿出一個好主意來,如何應對這些糧食商人的獨占。
張楚可并不清楚魏澡德這么問的真實目的,只是呵呵一聲。
“殿下,臣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但也僅僅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四,二十:二十五。
“陛下,自從之前賣掉了一百萬斤的糧草之后,這些糧商想要湊齊這么多銀子,在這么長的一段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若是他們真的吞下了我放出的數十萬斤的糧草,那么,我交給官府的那些糧草,豈不是也可以用來穩定糧價?”
“到時候,這些糧食商人從何而來?如果我們按照正常的價格出售糧食,他們一定會蠢蠢欲動的。”
“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能跟著我們一起減價。
不過,按照這些黑心商人的性格,他們不會這么做的。”
張楚滔滔不絕的說著,將自己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說了一遍。
這個說法,也是充滿了夸張和不靠譜。
但不管怎么說,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再說。
而且,他們又不是什么正經的生意人,知道的又不多。
而他的真實目的,張楚當然不會直接說出口。畢竟,在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天曉得,這些人會不會都是那些商人的人?如果都告訴了,那還能賺錢嗎?反正這一次,他要讓這些商人體會到,當他們的股票被炒到最高價的時候,會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