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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龜血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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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胸口一陣極度的惡心,我張口干嘔,卻什么也沒吐出來,緊接著我全身發(fā)麻發(fā)軟,使盡力氣想挪動一下,突然眼前一黑,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來,居然躺在破廟里,入眼的是墻壁上的古色古畫,因?yàn)樘扉L日久而隱隱生出斑斑青苔來,視線移動,我看到門口的吳大先生,他此刻正緊皺著眉頭,仰首望著已然大亮的天際,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剛想動一下,腦海里突然涌現(xiàn)一股渾濁的雜亂思緒,接著就是全身傳來的痛癢難忍的復(fù)雜感覺,好似體內(nèi)有百萬只螞蟻在咀嚼,奇癢之下,又被一股劇痛所覆蓋著,我咬著牙哼哼唧唧地抬頭想坐起身,怎知吳大先生一個躍身來到我身邊,單手將我壓下。
    “不要亂動!”吳大先生嚴(yán)肅地斥道。
    我很多時候看過吳大先生這副好似別人欠他二百兩銀子的表情,但只要他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那就表示有事要發(fā)生,而且,肯定不是好事!
    “算命的。。。我身體里。。。”我蠕動著干澀的嘴唇想表達(dá)身體內(nèi)的感受,但我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
    吳大先生掃了我一眼,緊接著深深嘆了一聲,說道:“初七,你也不必說什么,我知道你現(xiàn)在體內(nèi)非常難受,我正在想招兒治你,只是你要老老實(shí)實(shí)告訴我一件事!”
    我現(xiàn)在正被不知名的東西鼓弄的難受,聞言自然是重重點(diǎn)頭。
    吳大先生慎重地看著我,問道:“在你昏倒之前,你可是走進(jìn)周老太爺?shù)年幷耍俊?br/>     我。。。我記得當(dāng)時轉(zhuǎn)身之際像是走了幾步,但那也最多走回到原來的位置,原來的位置是周老太爺陰宅的門口,我確定我沒有走進(jìn)陰宅!
    “我沒有!我當(dāng)時——”我回答完,還想說什么,吳大先生突然伸手制止。
    吳大先生不再看我,緩緩轉(zhuǎn)身再次看向天際,許久后,猛然低下頭說道:“一定是了,只是周家人會得罪了誰呢?是誰這般決計(jì)要害周家人呢?但又有些說不通,如果有人要破壞周老太爺?shù)年幷敲闯跗哌@孩子在壓墳一定會阻礙他們辦事,那他們又怎會放過這孩子呢?不通,說不通啊!唉。。。”
    我現(xiàn)在饑渴難耐,很想讓吳大先生給弄點(diǎn)水喝,但看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地嘀嘀咕咕個沒完沒了,我也不好突然打斷他,但他的話語我卻依稀聽懂幾句,隨即問道:“算命的,你說什么有人要害周二叔家的人嗎?難道我這樣也是被他們害的嗎?”
    吳大先生頭也不回地冷聲道:“看樣子是這樣,但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們害死了才對,但是你還活著,真是讓人不解啊。。。”
    我張了張嘴巴,現(xiàn)在很想大罵這個臭算命的,什么是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還才對,我就這么該死嗎?
    身體里的痛癢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而我腦海里也漸漸越加昏沉難耐,有心要反駁幾句,此時卻說不出任何話了。
    吳大先生再次來到我身邊,先是掰開我的眼皮看了看,接著捏住我的嘴角看了看我的口腔,這家伙捏的生疼,但我卻無力反抗,緊接著他又看了看我的手指,并往下掀開我的上衣看了看什么,我心里那個憋屈,臭算命的這是搞什么,他也不理會我冒火的眼神,最后脫掉我的鞋子,看了看我的腳趾頭。
    “是沖煞沒錯!但是龍溝大小也是個龍脈,既有龍氣庇佑,怎么會有如此之大的煞氣呢?看來此事要從周老太爺?shù)膲災(zāi)股喜拍苷页龆四吡耍 眳谴笙壬鷮χ易匝宰哉Z地說著,然后匆匆跑進(jìn)內(nèi)屋,不一會兒便抱著一本泛黃的古書走出來,緊皺著眉頭翻閱著。
    書皮上是三個篆體字,我只認(rèn)識第一個和第三個,“玄”和“法”,中間那個字筆畫太多我認(rèn)不得。
    “大先生!大先生在嗎?”
    我雖然意識昏沉,但還是能聽到這是周二叔的聲音,周二叔已經(jīng)奔五十的人了,在山溝里的人,五十歲過后就一副老態(tài)了,周二叔的頭發(fā)半白,枯瘦的臉上堆積著皺紋,中等身材,穿著一身灰粗布唐裝,吳大先生聽到后,立刻合上書本,迎面走了出去。
    “大先生,法壇已經(jīng)布置好了,您現(xiàn)在可以啟壇了。”門口外,周二叔略顯恭敬地對吳大先生說道。
    吳大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馬上又回頭看了看我,此時周二叔也不經(jīng)意瞄了我一眼,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眼神里有些失望和憤怒,總之沒有以前的和善親切之感了,有的盡是說不出的冷漠,難道周老太爺墳?zāi)贡粴У氖拢芏逡舱J(rèn)為是我這個倒霉鬼害的嗎?
    我無言以對,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也改變不了墳?zāi)贡粴У氖聦?shí),而我這個倒霉鬼,也就順理成章的為那些害人的人暫時頂了罪。
    吳大先生微微點(diǎn)頭,并正色地說道:“你讓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墳?zāi)狗綀A三丈之內(nèi),我馬上去啟壇,對了,初七那孩子被煞氣沖到,若不及時救治很可能。。。不如這樣吧,初七這件事是在墳?zāi)鼓沁吶堑模妥屓税阉еィ綍r找到煞氣的來源,我也好一并為他除掉!”
    周二叔沒有再看我,而是對吳大先生微微點(diǎn)頭道:“那好吧,我馬上安排人手。”
    我就這樣被村里的兩個漢子用竹架子抬到了龍溝墓地,其實(shí)我這點(diǎn)重量稍微有點(diǎn)力氣的人都能拎起來,但別忘了我的身份,能和我撇清干系的人是斷然不會接觸我的,當(dāng)然,除了這副竹架子。
    村里的人幾乎大都來到龍溝墓地,老人小孩以及聚在一起調(diào)侃的婦女,其余的莊家把式都圍繞在墳?zāi)谷芍猓S時聽候村長周二叔的指揮。
    我被丟在碎裂的石碑邊緣,這里的一切還是昨晚我看到的那樣,沒有什么變化,或許這是吳大先生吩咐下的,而墳?zāi)沟拇罂吡镞€依舊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之氣,嗅著這樣的味道,我竟然莫名的感覺到舒服,身體內(nèi)的痛癢感覺也減輕不少,反倒是腦海內(nèi)的渾濁思緒漸漸重了些許,我很害怕,很害怕這樣的感覺。
    自從來到墳?zāi)惯吘墸瑓谴笙壬哪樧泳蜎]有好過,先是讓不相干的人等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最好是不要圍攏在附近觀看,而后來到墳?zāi)骨安榭匆环瑓谴笙壬焓衷诳吡锬艘话眩贸鍪謥硪呀?jīng)沾染了一絲黑色液體,而空氣中的血腥氣更加濃了,我想就是那黑色液體的味道吧。
    “這。。。這是龜血?不好!”吳大先生的臉子瞬間慘白,猛地退后幾步,對著周二叔說道:“馬上把墳?zāi)雇陂_,要快!”
    場地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極點(diǎn),周二叔的眼珠子布滿紅絲,老淚在眼眶內(nèi)打著轉(zhuǎn)悠,要說這事放在誰身上也不好受啊,昨天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把老人家送走,現(xiàn)在別說頭七沒過,連對頭一整天都沒過,卻要把老人家的墳?zāi)拱情_,這。。。的確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可是,吳大先生的話沒人能夠反駁,因?yàn)榇蠹叶贾溃遣粫θ魏问峦聰嘌缘模热凰f要扒開,那就一定要扒開!
    幾個莊家把式拿著大鐵鍬三五下就把墳?zāi)股系耐料崎_,呈現(xiàn)在眼前的,便是周老太爺?shù)膲酃祝諝庵械难葰庠郊訚庥羝饋恚鴧谴笙壬哪樕矝]由來的煞白無血,只聽周二叔看著周老太爺?shù)膲酃撞煌5乜藓暗溃骸霸趺磿@樣?!怎么會這樣!!”
    我極力仰起頭,眼前的壽棺讓我不禁癱坐下來,只是那一眼,我便終生難忘,棺材蓋子是反著蓋的,而且蓋子上還反釘著幾排銹跡斑斑的大鐵釘,鐵釘四周,血跡斑斑!
    “這是九釘棺材?!不對。。。是。。。龜血釘?!居然是龜血釘!!”吳大先生踉蹌著退后幾步,身子不禁撞到法壇,法壇上的香火被撞翻,桌案上的東西“嘩啦”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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