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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將邪劍,疑惑地問道:“老道長,你至今還沒有告訴我,在此地等我,究竟是為了什么事呢。”
老道長意欲開口,但雙眼冷不丁直盯著我腰間的小布袋,聲音瞬間冰冷:“臭小子,你身上有靈寶的氣息,而且……還是當(dāng)初在白猿河時所遇到的那只狐靈,是不是,。”
話音剛落,老道長衣袖中神出鬼沒的拂塵“嗖”地出現(xiàn)在其手中,隔空一拂,一個黑白太極光影立時出現(xiàn)在我身前,黑白太極散發(fā)著迫人罡氣,凌空罩在我胸口之上,也正是小布袋的出口處,
“老道長,你這……”我一下急了,連忙揮舞著雙手要解釋,但老道長根本不給我機(jī)會,只是一再重復(fù)著一句話:“是也不是,。”
“我……”我一個踉蹌后退兩步,但黑白太極圖緊追而至,上面的罡風(fēng)也陡然暴增數(shù)倍,我全身的衣服無風(fēng)自鼓,手腕被衣袖撕扯得生疼,而腰間的小布袋,也漸漸被掀了起來,
“臭道士,別以為我怕了你……”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在空氣中滾滾回徹,緊接著是一條潔白的身影閃現(xiàn)而出,媚兒自從化成人形后,依舊是穿著那身白色長裙,左手掐著蘭花指放于身前,右手緩緩背負(fù)在身后,身影一閃,輕飄飄地懸浮在半空之中,純白色的長綾在風(fēng)中飛舞,冷艷而又高貴地俯視著老道長,
哪知老道長在看到媚兒的瞬間,臉色一驚,手中的拂塵并未有任何下一步動作,而是用奇怪的眼神緩緩移到我的身上,在看過我之后,老道長渾身的氣勢竟猛然一泄,搖了搖頭:“唉,主仆契約,荒唐啊荒唐……”
媚兒一閃出現(xiàn)在我身側(cè),笑容柔美地道:“就知道你不敢對我怎么樣,哼。”
“你……”老道長咬牙切齒地怒指著媚兒,但視線落在我身上后卻又突然松散下來,但還是冷笑一聲:“不管你是否真心與這傻小子簽下主仆契約,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休想打什么歪主意。”
一聽到有人對媚兒不利,我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上前一把將老道長推得一個趔趄后退幾大步,差點(diǎn)一不小心跌坐在地,同時我伸臂攔在媚兒身前,怒聲道:“媚兒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老道長腿腳上的硬功夫微微讓我吃驚,周身一震,穩(wěn)穩(wěn)站定,他單手揉了揉胸口,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我罵道:“你這個好歹不分的臭小子,前輩你也敢打。”
我挺了挺胸,猛地伸出一個拳頭,道:“傷害媚兒就是不行,再說……是你不讓我客氣的,怎么這會兒又想起自己是前輩了……”
“你……你這個臭小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老道長氣的吹胡子瞪眼,卻一時無言以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坐在火堆前,再也不肯理睬我,
我和媚兒相視一眼,媚兒莞爾一笑,笑容中,微微涌現(xiàn)一絲羞澀,我心里一酥,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有我在,沒人敢欺負(fù)你,
“鬼迷心竅的小東西……遲早迷失了心智。”
媚兒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剛想攙扶著媚兒坐下來休息,哪知冷不丁的又聽到老道長背對著我倆嘀咕一聲,我皺了皺眉,意欲反駁,卻被媚兒輕輕拉住,她沖我搖了搖頭……
“不懂得尊老愛幼的臭小子……殊不知人妖殊途,早晚害了自己。”
還未消停一下,老道長的嘀咕聲再度傳來,我心頭一把火“騰”地竄了起來:“嘿,你這個老鱉頭,打了人你還有理了是吧,先前你見死不救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想傷害媚兒,被以為我不敢揍你。”
“臭小子,你敢罵我是老鱉頭……”
老道長一把甩開手中的干柴,起身張開手臂就要向我沖來,我一看也不再示弱,起身就要迎上去,就不信我撂不倒你這個瘦老頭子……
媚兒居然出手了,但她這次出手卻不是幫我,而是神奇地拉住了我,將我拽開后,媚兒叉著柳腰苦笑不得地道:“你們看看你們兩個,一老一小說不了兩句還掐上架了,日后若是傳揚(yáng)出去,如何在正道人士面前立足,如何受人敬仰,你們兩個都消停一會兒。”
我詫異地看向媚兒:“你什么時候還學(xué)會我的那一套說辭了,嘿嘿。”
媚兒不著痕跡地向我眨了眨眼,調(diào)皮地一笑,
老道長登時被甩了個大長臉,上前接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總之吹了吹胡子,一扭頭又坐了下去,
我深深吐出一口悶氣,向老道長低聲問道:“老……老道長,你說你……你等我是為了什么來著。”
“人老了,忘性大,我忘記了。”
老道長頭也不回地拋了一句話,又撿起了干柴挑了挑火堆,似乎他的視線里再也容不下我的存在,我一擺手,道:“那咱們后會有期,媚兒,我們走。”
我攙扶起唐小豪,正準(zhǔn)備離去,身后突然又傳來了一聲老道長的聲音:“唉,有的人吶……就是給他放在眼跟前兒的東西也不識寶,這個哈硯……就留著我這個老頭子裝棺材本兒嘍……”
“……哈硯,。”我猛地轉(zhuǎn)過身,只見老道長映著火光在端詳著一物,乃是一個小長方形的玉硯,表面有墨堂而無墨池,墨堂設(shè)計(jì)極為精巧,聽師父說過鎮(zhèn)山八寶的細(xì)節(jié),關(guān)于哈硯,則與此物……玉質(zhì),呈白色,對其哈氣,硯內(nèi)頓滲水珠,舔筆而蘸,自成丹朱之色,該硯左上角有兩道細(xì)紋,形若小魚,形態(tài)逼真,每日子午之時,兩條小魚便合于硯池內(nèi),人稱子午歸槽,
這……這不正是我茅山鎮(zhèn)山八寶之一哈硯,,
我急急地跑到老道長身后,但馬上頓住,想想我剛剛還差點(diǎn)和老道長掐架,這會兒該如何討要哈硯呢,搓了搓手,我怔怔地站在老道長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哈硯,就在我試圖靠近的當(dāng)兒,老道長忽然一晃手,將哈硯收了起來,扭頭看向我,微微一笑:“你也想看看。”
我頓時腦殼一片空白,老實(shí)地重重點(diǎn)頭:“嗯嗯。”
老道長不緊不慢地沉吟一下,又笑了笑道:“你想要。”
我?guī)缀醪荒茏砸训丶泵c(diǎn)頭:“嗯嗯。”
老道長鄭重地想了一下,突然轉(zhuǎn)過頭去:“門兒都沒有,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