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涉看著她后退,  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莫名有些淡。
    他隨手扔掉手里的煙，拿腳踩滅,  踏上最后一節臺階,  一步步走近。
    顧語真退幾步,  他就跟幾步。
    顧語真有些慌,  連忙止住腳步，“李涉,  你底想干什么？”
    李涉輕描淡寫開口，“不是給你發過短信嗎？”
    顧語真想條短信,  又想這里沒有人來，心口瞬間發緊,  慌得又退后一步，“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也有男朋友！”
    “我有女朋友,  你有男朋友,  不是正好扯平了？”李涉像是開玩笑，可每字湊一起卻讓人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李涉看著她,  慢條斯理開口,  “反正你也不打算告訴你男朋友我們的事，我們就私底下來。”
    顧語真瞬間上心頭，“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我在過得很平靜，我和他已經很穩了，你要玩找別人玩！”
    李涉聞言看著她，沒說。
    顧語真伸出手,  把戒指給他看，“我們戒指都已經交換了，我也不打算再瞞著他，如你要錢，我可以和我男朋友商量慢慢還你，大不了我以后賺錢還他。”
    李涉看著她，視線慢慢落在她的手上，似乎在看她的戒指。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他看了一兒，慢慢抬眼看過來，“睡過了？”
    顧語真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么？
    她忽然一股失落感無法控制浮起，她喜歡他十年，沒想變成在這樣。
    “和你有關系嗎，我和他已經訂婚了，早晚也結婚的。”
    她收手，『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是以前養成的習慣，之前枚丟掉的戒指，她很喜歡，經常戴在手上看，時不時把玩，還喜歡『摸』他手上戴著的。
    顧語真才收手，就被他抓住，她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被他拽去，摘手上的戒指。
    顧語真連手帶人被他拽過去，她連忙彎起手指，手指被輕易掰開，“你干什么？”
    李涉垂眼一言不發摘她手上的戒指。
    顧語真掙扎不開，被他摘去了戒指，得不輕，“你還給我！”
    李涉一把按住她，拿起戒指，微微轉，然看里刻著一句法語。
    ‘je  t  ‘aime  pour  toujours’
    李涉看戒指里的字，抬眼看過來，眼里神復雜。
    顧語真被他抓得手疼，第一次看他這樣的眼神，好像她騙了他一樣。
    他看著她很久，眼神慢慢變淡，拿過戒指遞她前，音都大了些，“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店里自作主張給你刻這句的？”
    顧語真莫名被兇了，“我自己要求刻的，不行嗎？我的戒指，我想刻什么就刻什么！”
    李涉看了她很久，直接越過她，往前走去，一腳踢開洗手間隔間的門，抬手把戒指扔了進去。
    戒指叮叮當當掉下去。
    顧語真連忙沖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他已經直接按了沖水開關，湍急的水流而下，早就沒了戒指的蹤影。
    顧語真看著里空空如也，得不輕，她轉身看去，還沒來得及說，就李涉關上了隔間的門，反鎖了。
    顧語真頓了一下，后知后覺，“李涉，你想干什么？”
    “你說我干什么？”
    顧語真連忙往外跑，卻被他慢悠悠一把攬了過來，按在墻上。
    顧語真往后一撞門板上，他作慢悠悠，可力道根本掙脫不開。
    她手撐著他想要推開，可點貓兒勁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李涉！”
    李涉低頭看來，笑起來，吊兒郎當開口，“干嘛，這么慌，怕你男朋友知道？”
    顧語真對上他的視線，心口莫名慌跳，他當著這么多人的就已經肆無忌憚，在更不用說了。
    這洗手間裝修完還未開放，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來。
    “李涉，你知不知道我在是誰的女朋友？”
    李涉看著她，抓著她的手卻沒有放，“你叫我出來的，前女友叫前男友出來能干什么，你以為他們猜不嗎？”
    顧語真呼吸都有些急，“你兄弟的女朋友你也要碰嗎，你有沒有底線！”
    李涉越發壓上來，語很淡，“你也知道他是我兄弟，你和我兄弟在一起的時候想過我嗎，想把我當墊腳石啊？”
    顧語真感覺和他完全說不通，渾身都有些發虛，連忙開始掙扎。
    她正要開口，李涉已經低下頭吻了上來，手上也開始肆無忌憚。
    顧語真怎么都躲不開，一時間腦都空白了一瞬。
    下一刻，手機忽然響起，她的思緒被拉了來，是他的手機。
    “唔！”顧語真連忙掙扎起來，他卻不管不顧，變本加厲。
    顧語真力漸漸被磨沒，他的唇和她似親非親，唇瓣摩挲，烈酒的清冽味道漸帶煙草味，很有攻擊『性』。
    顧語真已經退無可退，唇瓣不可避免碰他的。
    她對上他的視線，幾乎連都說不出來，手死死抓著他的肩膀。
    他的手機響了很久，停了。
    下一刻，她的電響起，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打的。
    顧語真心里更加慌，曖昧的音都帶起來了細微都哭腔，眼眶都紅了。
    她想要伸手拿手機，可李涉卻抓著她的手腕越來越緊，她連一下都不能。
    只能聽著手機一的響，接著掛斷，再沒有電打過來。
    安靜封閉的空間里手機振的音消失后，顯得更加曖昧不清。
    她忍不住往后退，李涉直接靠了過來，把她壓在門上。
    顧語真呼吸都收緊，音都有些尖利，“李涉，你放手！”
    他低頭垂眼，眼里沒有一絲波瀾，連欲望都沒有，只是清醒看著她沉淪，完全看不出他有多過分。
    明明喝得酒這么烈，看上去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感覺他眼里有一絲悲傷。
    顧語真微微頓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因為下一刻再看，已經沒有一點痕跡。
    顧語真耳旁的頭發落下來，額間都是細密的汗珠。
    她實在吃不消，想要打他，卻下意識去抓他的肩膀，眼前似乎看一陣陣煙花，真的沒辦法忍住。
    李涉看著她很久，最后一刻吻了上來，堵住她的音。
    顧語真下意識往后躲，李涉伸手按上她的后腦勺，親得越發用力。
    顧語真差點沒喘過來。
    波瀾過后，李涉站在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水沖過手，透明的水流滑他的手，順著他的指尖滑落而下，晶瑩剔透。
    他的手白皙修，很好看，可在看卻輕易讓人想入非非。
    顧語真渾身無力坐在旁邊，看他的手，渾身都開始發燙，羞恥、愧疚、崩潰……
    他什么都沒『亂』，只有衣領微微凌『亂』，誰能想象這樣衣服都沒『亂』的人，剛才對兄弟的女朋友做出這種過分的事？
    不對，也不是無法想象，他一看就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李涉沖了下手，隨意撩起水沖了把臉，水珠順著他好看的輪廓線落下，睫『毛』染濕，顯得越發，看起來無害，可誰能想他的手剛才有多過分。
    李涉俯身沖了把臉，微微抬頭，透過鏡看過來。
    顧語真對上他的視線，說不出的復雜，她狠狠瞪著他，又恨又惱。
    李涉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眼神，直起身手撐著洗手臺，頗為玩味看著她的表。
    片刻后，他才收手，拿過洗手臺上的手帕，慢條斯理擦手。
    顧語真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看他。
    她想要起身，腿的抽筋卻沒有好，一起來就抽疼，她只能認命坐靠臺。
    前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她才抬頭看去。
    李涉擦干手，把手伸過來，“幫我看看，洗掉沒有？”
    顧語真瞬間惱意上來，抬手打掉他的手，“李涉，你要不要臉！”
    “我剛才全程服務你，你不是挺開心的，和他在一起有沒有像剛才這樣開心？”
    顧語真聽不下去，一腳踢去，踹空了，她急敗壞，“你不要臉！”
    他俯身靠近，拉開她的領，咬上她的肩膀。
    顧語真沒防備，一吃疼，連忙打他，“你干嘛！”
    李涉咬過才放開手，她感覺肩膀有點疼，肩膀上的疼慢慢泛開，曖昧的紅痕顯出。
    他卻沒事人一樣看過來，語很淡，“我就是不要臉了，你也別想要臉。”
    顧語真眨了下眼，看向鏡里的他，忽然覺得他可能有點瘋了。
    -
    李涉了包廂，像沒事人一樣推開門進去。
    里安安靜靜，大家也沒有去卡座，連說的人都沒有。
    他一進來，王澤豪連忙抬頭看過來，“涉哥……”
    他看了下他身后沒有人，衣領卻『亂』了，似乎懶得去理。
    他不敢問什么，也不記得這衣服是出去前『亂』的，還是出去后『亂』的。
    張錫淵坐在位上，他過來，抬頭看向他身后，沒有人，他也沒有開口。
    李涉旁若無人走進來，拿過桌上的打火機，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咬在嘴里，慢條斯理點了煙。
    懶散的架勢，莫名就讓人感覺他出去做過什么事。
    氛有些安靜，有人正準備說點什么緩和一下。
    “真真呢？”張錫淵開口問。
    李涉咬著煙，理所應當開口，“我怎么知道？”
    張錫淵聞言沒說，周圍氛莫名有些古怪。
    張錫淵最后也沒有說什么，站起身，“今天不早了，我們先去了。”
    李涉拿下手里的煙，俯身在煙灰缸里彈下煙灰，慢條斯理開口，“以后多帶你女朋友過來玩。”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本來有些緩和的氛瞬間停滯。
    就算是和兄弟女朋友不熟，說這樣的，也容易讓人想偏了。
    更何況，他們還是前男女朋友，誰能保證以后沒變數呢？
    這無論怎么樣，都已經是在挑戰她男朋友的尊嚴了。
    所有人連一都不敢出，這要不是故意，就沒有故意的事了。
    李涉明顯非常不爽顧語真和自己的兄弟談上了，他這里是百分之百過不去了。
    張錫淵聞言轉頭看來，表已經不對了。
    老姚連忙上前，攬過他的肩膀往外走，“誒，走走走，我突然想起有件事還沒跟你說。”
    老姚帶著人出去，包廂里劍拔弩張的氛淡了些。
    所有人相覷，張梓舒看向他。
    李涉打火機隨手一扔，隨意坐下，往后一靠，完全沒放在心上，妥妥的紈绔弟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