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我收下,你起來?!?br/>
余年雖然知道計茂實的心思,但是面子依舊要給。
他越過計茂實上前一把拉起計方原,說道:“其實我沒幫到你什么忙,你有現(xiàn)在的成績,靠的都是你自己,說起來是我欠了你的人情,要不是你們家一直關(guān)照著我的礦場,礦場不會一直順利?!?br/>
“余老板,我什么都沒做。”
計方原恭敬的說道:“您對我們才是大恩大德。”
“不爭氣的東西,總算是說了句掏心窩的話?!?br/>
計茂實掏出火柴,擦燃一根給余年的煙點燃,笑著說道:“以后還得好好調(diào)教。”
“計叔,您別這樣,他這么大人了,在外面您要給他面子?!?br/>
余年吸了口煙,邊招呼大家坐下,邊說道:“男人都有自尊心?!?br/>
“那倒是,我聽您的?!?br/>
計茂實看了眼兒子,回頭沖余年嘆了口氣,說道:“這小子悶不出溜的,話少,但是心眼不壞。”
“心眼不壞就好。”
余年笑道:“至于話少,不是什么壞毛病。”
“哦,對了……”
計茂實一拍腦門,從旁邊提出大包小包,滿是熱情的說道:“這里面裝的是我給您準備的土特產(chǎn),回頭您拿回去嘗嘗,我親手熏的臘肉,老香了,還有臘魚,味道正的很……”
“計叔,您太客氣了。”
余年上前接過土特產(chǎn),笑著說道:“我回礦場一趟,連吃帶拿的,多不好啊。”
“我沒把您當(dāng)外人,您就別跟我客氣。”
計茂實笑呵呵的說道:“說起來,叔也有件事情求您,想讓您幫叔點忙。”
“沒問題,能幫我肯定幫?!?br/>
余年再次招呼計茂實坐下,發(fā)現(xiàn)連阜正讓礦上的廚師端來火鍋和配菜,說道:“這樣,咱們邊吃邊聊?!?br/>
“好好好,聽您的。”
計茂實連連點頭,說道:“我家里太窄,否則一定邀請您去我家坐坐?!?br/>
“別這么說,家都是溫馨的,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去?!?br/>
火鍋和配菜辦好,余年帶著大家在餐桌旁桌下,率先打開了一瓶酒給計茂實父子兩人倒上。
幾杯酒下肚,余年問道:“計叔,您剛才不是說有事嘛?具體是什么事情?您說說。”
“唉?!?br/>
計茂實嘆了口氣,看向身旁的計方原,說道:“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嘛,整天跟個悶葫蘆一樣,別看現(xiàn)在是村長,村里的事兒基本都是我在管著,他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肯定是您太小看他了?!?br/>
余年笑道:“他現(xiàn)在大小是個村長,您得學(xué)會放手。”
“不是這么回事兒,除了話少外,還有一件事兒?!?br/>
計茂實面帶愁容,皺眉說道:“主要他現(xiàn)在年紀不小了,一直總待在村里不是那么回事兒,雖然說是個村長,但是前途有限,我覺得不如讓他去外面闖闖,為自己搏個前程,這才是好事?!?br/>
拿起酒杯向余年碰了碰,一飲而盡,計茂實繼續(xù)說道:“我們老計家世世代代都沒幾個走出村子,更別說是縣城,省里就更加沒有認識的人,這不是認識了您嘛,我想讓他跟在您身邊,您就當(dāng)提攜提攜他,怎么樣?”
“跟在我身邊?”
余年喝了口酒,抬眸一笑,說道:“計叔,您得考慮清楚,他現(xiàn)在是村長,離開村子就什么都不是,就算是跟在我身邊,以后是福是禍世事難料,一切都不好說,至于前程似錦,我就更加不敢保證?!?br/>
“您是大老板,跟在您身邊,就算是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計茂實呵呵一笑,說道:“不管怎么說,跟著您,我放心。”
余年和連阜相視一眼,將話茬遞給了連阜。
連阜笑著說道:“計叔,我們礦場最近產(chǎn)能提高,需要礦場周圍的土地建設(shè)廠房,我知道這周圍的土地都是您的,您看能不能賣給我些?”
“說啥賣,你看你這話說的,拿去,統(tǒng)統(tǒng)拿去。”
計茂實大手一擺,十分大方的說道:“我家方原跟著余老板,那就是一家人,幾塊破地能值什么錢?今天咱們就將合同簽了,我一分錢都不收?!?br/>
“這怎么好意思?”
余年笑道:“這是兩碼事?!?br/>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br/>
計茂實笑哈哈的說道:“就這么決定。”
“行?!?br/>
余年點頭道:“既然計叔都這么說,我就不客氣了,一會兒你將合同跟他簽下。”
“好?!?br/>
連阜點頭道:“合同的事情我來搞定。”
“方原,你愿意跟著我嗎?”
余年目光落在計方原身上,說道:“這種事情不是隨便能夠勉強,你要是愿意,明天就跟著我去省城,你要是不愿意,就當(dāng)剛才的話我沒說?!?br/>
“我愿意?!?br/>
計方原臉色一喜,激動的連連點頭,說道:“我今夜回家收拾行李,明天就跟著您去省城。”
“以后叫我年哥就行。”
余年拿起酒杯,笑道:“大家一起喝一杯?!?br/>
“好好好。”
計茂實高興道:“我兒子跟了余老板,那肯定前途無量啊。”
杯中酒一飲而盡,計茂實拍了拍自己兒子腦袋說道:“趕緊跪下,給你哥磕三個響頭,以后他就是你親哥?!?br/>
“年哥,您以后就是我親哥?!?br/>
計方原聞言立即起身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就給余年磕下三個響頭。
“……”
余年拿著酒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忽然感覺這個場景熟悉無比。
一拍腦門,余年反應(yīng)過來。
好家伙,他絞盡腦汁的在外面認干爹干媽,這一家老小全力認親哥。
這才一會兒功夫就磕了九個響頭,他要是有這臉皮和情商,那不得干爹干媽多增加一個?
果然,人啊,還是不能太要自尊!
放下架子,增厚臉皮,總歸是有好處的。
就像現(xiàn)在計方原給他一連磕下九個響頭,他就算是再冷漠,遇到啥事兒都得照應(yīng)下計方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