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師父從罐子里拈出一撮煙絲，在鍋?zhàn)永飰簩?shí)了，點(diǎn)上后深吸了一口。隨著一口煙吐出，屋子里蕩漾起了一陣淡淡的香氣。僅憑這煙味，我就能判斷出它比師父之前抽的那種要高檔不少。一口煙吐出，師父的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神情。
    “看來我這份禮物是買對了！”梵棽跪坐在蒲團(tuán)上，身體微躬柔聲說道。
    “神仙草的產(chǎn)量甚少，有句話說一兩黃金一兩煙。梵棽，有什么事情你直說吧。”師父接連抽了兩口煙，隨后看向梵棽說道。聽師父這么一說，我才知道梵棽送給他的一小罐煙草有多么值錢。抬頭看了看梵棽，她沖我略微點(diǎn)頭笑了笑。
    “鴻鵠爺爺還是這么心急，事情先不忙著說。一路勞頓，您先歇著抽煙喝茶。等晚上的時(shí)候，咱們再邊吃邊說不遲！”茶已煮好，梵棽對那兩個(gè)茶藝師抬手示意了一下，隨后對師父說道。兩個(gè)茶藝師將茶水端來，輕抬皓腕為我和師父各自連斟了三盅。茶香四溢，秀色可餐，一時(shí)間從樓外吹拂進(jìn)來的風(fēng)，似乎也變得溫暖了起來。低垂于四周的白色紗帳，隨風(fēng)輕輕拂動。師父伸手端起一盅，嗅了嗅一口含入嘴中，片刻之后才緩緩將其咽下。
    “小姐！”三盅茶飲完，一個(gè)姑娘站在外頭低聲招呼著。梵棽看了她一眼，隨后起身朝外邊走去。
    “我們喝茶！”師父沖我笑笑說道。一旁侍奉著的茶藝師聞言，急忙續(xù)水斟茶。與剛才那三盅比起來，這一回的茶水顯得微苦了一些。
    “本來想著讓您休息一晚，明天再勞煩大駕的。”片刻后，梵棽臉色有些難看的走了進(jìn)來。她來到我們面前，對師父微微躬身說道。
    “我跟你父親是多年的交情，如果我猜得不錯(cuò)，是他有事找我吧？”師父放下手里的茶盅，起身問梵棽。
    “鴻鵠爺爺果然慧眼如炬。不錯(cuò)，這一次驚擾您的大駕，確實(shí)是為家父之事。”梵棽點(diǎn)頭，輕輕擺手讓那兩個(gè)茶藝師先行退下。
    “自打上個(gè)月開始，他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醫(yī)院他也不愿意去，就在家那么躺著。他說該還的，總歸要還。身為人女，我又豈能坐視不理？思來想去，能與他說上話的，也只有您了。此次一來想您跟我父親敘敘舊，二來也想勞煩您替他診治一番。”梵棽雙手交疊于腹前，柳眉微鎖著對師父說道。
    “帶我過去！”梵棽的話音未落，師父已經(jīng)是揮手對她說道。
    “你就在這里歇腳！”走了兩步，師父回頭對我叮囑著。
    “這一處人工湖，是小姐和老爺當(dāng)年親自帶人挖的。據(jù)說此處選址，還是鴻鵠道爺指定的。”師父跟著梵棽走了，一個(gè)穿著旗袍的女子在梵棽的授意下走了進(jìn)來。我不得不佩服梵棽，就因?yàn)閯偛盼叶嗫戳四莾蓚€(gè)茶藝師幾眼，她便摸清楚了我的喜好。女子旗袍的叉開得恰到好處。如此不高不低，卻剛好給人一種近在咫尺，卻求之不得的感覺。
    “道爺說，此處迎風(fēng)望水，卻是一處絕佳的風(fēng)水寶地。老爺說他不懂風(fēng)水，只懂道爺。兩人雖然長久未見，卻也是相交莫逆。”那女子反掌露出一盒香煙，打開那銅版的煙盒，送到了我的面前。
    “姑娘怎么知道我吸煙？”我從煙盒里摸出一支，煙卷上沒有任何標(biāo)識。我叼在嘴角，隨口問了她一句。
    “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但是跟旱煙卻又有所區(qū)別，所以我猜你一定是喜歡抽卷煙。”女人叮一聲，將打火機(jī)打著，送到煙卷跟前說道。
    “姑娘好細(xì)致的心思！”我吸了一口，煙味很淡，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流連于唇齒之間。一口煙吐出，卻并沒有往常那樣嗆人的味道。
    “跟隨小姐日久，若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如何能替小姐分憂！”女人將煙遞到我手中說道。
    “如果喜歡，回轉(zhuǎn)之時(shí)可帶一些走。這種煙草，世面上可是沒得買。”聽女人說話，就知道她一定深得梵棽喜歡。要不然她哪里敢隨便當(dāng)家做主送我禮物？
    “那倒不必，這種珍品淺嘗一二就行。抽多了，人的口味會變刁。要?jiǎng)跓┕媚镆患拢　蔽覓伭藪伿掷锏臒熀校瑢⑵浼{入懷中之后對那女人說道。
    “幫我弄一點(diǎn)打火石和油來！”從身上掏出老橋給我的那枚打火機(jī)，我對她說道。
    “這打火機(jī)...”女人瞥了一眼，隨后面色微動。
    “姑娘知道它的來處？”我見狀問道。
    “人說帝都玩賞火機(jī)，有一人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看風(fēng)格，我猜是出自他的手筆。想不到你在帝都，居然還認(rèn)識此等人物。”女人沒有點(diǎn)破老橋的名姓，不過從她的話語之中，我知道她確實(shí)知道老橋這個(gè)人。
    “啪.啪！”女人說完抬起藕臂輕拍了兩下。一個(gè)身穿黑色制服的姑娘埋頭走來，她跟那姑娘耳語兩句，接著將我引進(jìn)樓內(nèi)，生火煮茶起來。
    “冉佳佳，你跟午陽倒是聊得盡性！”一支煙，三盅茶，又天南海北閑聊了一番，梵棽跟師父回到了樓里。見我跟那女子聊得歡樂，梵棽開口輕笑一聲道。
    “小姐有事，小冉自然要替小姐招待貴客。”直到此時(shí)，我才知道這女子名叫冉佳佳。
    “不錯(cuò)，你做事越來越穩(wěn)重了。”梵棽點(diǎn)頭輕贊了她一句。
    “這一次我們要在帝都停留幾天，你不可放松，就在此地勤加練習(xí)。”師父面色有些凝重的對我說道。看他的臉色，我知道梵棽父親的事情，怕是有些棘手。
    “道爺夜間有事，說是不回來了。”晚飯之后，冉佳佳提著一個(gè)竹籃到了我的房間。竹籃里裝著香煙水果，還有一個(gè)小小的皮夾子。
    “姜午陽！？”將皮夾子打開，她看著我笑了笑。見她喊出我的本名，我的手不由握住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