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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彩定定的看著許諾,也不知怎么想的,脫口而出,“我想把孩子打掉。”待注意到許諾眼底的沉痛,臉上的受傷,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說不懊悔,是假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來?
“為什么?”
楊彩正欲解釋,楊安恰巧推門進(jìn)來,含在唇齒間的字句,重新吞進(jìn)肚子里。她想著,反正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時(shí),于是,也就釋然了。
楊安無條件溺愛楊彩,一方面,自然是打心底疼愛著自己的女兒,另一方面,則是對楊彩的愧疚。未離婚之前,他的心思全在作畫上,楊彩同他相處時(shí)間少的可憐。離婚之后,楊彩雖然一直跟在身側(cè),卻是楊彩照顧著他,他沒有盡到一點(diǎn)做父親的責(zé)任。他覺得她欠了楊彩許多,如今他是想法子的彌補(bǔ)。
楊彩一進(jìn)醫(yī)院,他工作立馬丟一邊,伴在楊彩的身邊。雖然,很多時(shí)候,他是幫倒忙。
這不,楊安再一次在醫(yī)院里待了一整天,導(dǎo)致,楊彩和許諾說不上幾句話。本來?xiàng)畈蔬€想著待楊安離開之后,慢慢同許諾說。誰曾想,楊安狀況不斷,不停的給她添麻煩,令她漸漸忘了這件事。待想起時(shí),許諾已經(jīng)回去了。
躺在病床上,楊彩想著,明天,明天再說吧。
人算不如天算。隔天一早,許諾沒有來。楊安說許諾一早便出門了,至于去了哪兒里,他也不曉得。
于是,等啊等。從早上等到了下午,從下午又到了晚上。門卡擦的開啟,楊彩聽到聲音,抬頭,一愣,門口站著的,并非是她等了一天的許諾,而是憔悴不堪的夏東四。
“你怎么……”
“我可以進(jìn)來嗎?”雖是詢問,可不等楊彩點(diǎn)頭,夏東四已經(jīng)自顧進(jìn)入病房,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楊彩驚疑不定,不明所以的看著夏東四。
感受到楊彩探尋的目光,夏東四微微一笑,“我來……看看你。”
“啊,是嘛?謝謝。”
“空手來,不介意吧。”
楊彩搖搖頭,“你能來……我很高興。”
楊彩第一次知道,自己面對夏東四時(shí),違心話,竟也說的順口。那時(shí)候,她對他,單純而直接,從不愿欺他,騙他。到底是她變了,還是他不同了?
兩人沉默著,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當(dāng)初,最是親密的兩人,如今,熟悉而陌生。楊彩不覺心頭發(fā)酸,陣陣的難受著。越是難受,對夏東四的怨恨越多。
“聽說,白棠為了你,上了S大。”
“我們分手了。”
楊彩一臉震驚,滿是不解。
然而,對于他與白棠為何會(huì)分手,夏東四沒有多提。他話鋒一轉(zhuǎn),“國慶的時(shí)候,我回咱們學(xué)校了。”夏東四頓了頓,“你還記得那兩棵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