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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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天無云為人比較爽朗單純,但并不意味著他就是傻瓜,此時半月蓮臉上那些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將她的心思都宣泄無遺的細微神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心里頓時一沉,加倍的厭惡感又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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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虧自己以前一直將她當成朋友,卻沒想到她是這種二面三刀,心口不一的虛偽女人!她若是做就做了,膽敢承認的話,也許彼此間還能維持最后一點交情,見面點個頭,笑一笑,擦身而過。 可她現(xiàn)在做了卻不敢承認,甚至還一臉無辜地站在這里否認,真是做作得讓他無比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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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半月蓮見若天無云一直盯著自己卻不說話,還以為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相信自己,于是又忙著補充道:“誰告訴你這事的?簡直就是誣蔑嘛!我根本不認識——”她說得嘴滑,等到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俗話說言多必失!半月蓮這次以自己的慘痛經(jīng)歷驗證了這句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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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下去,根本不認識誰?”若天無云的目光變得犀利,聲音也低沉下來。 被朋友出**被仇敵殺死還要更讓人難過數(shù)倍,他一開始不明白為什么半月蓮會做出傷害秦箏的事情,只是單純地替秦箏惋惜難過,后來隱約有些領會,卻又更弄不懂半月蓮的想法了。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切地體會到半月蓮心理的陰暗,她也許根本沒把秦箏當成朋友,所以才能夠毫無內(nèi)疚。 若無其事地在這里繼續(xù)演戲扯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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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半月蓮這次是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不敢直視若天無云的眼睛,岔開目光道:“你嚇我一跳……我只是不小心說錯話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 我當然認識書生夜白啊,那次七月與他在廣場大戰(zhàn)的時候,我們不是都在場么?”她有意避重就輕,希望若天無云能夠被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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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天無云被她死不悔改的態(tài)度弄得情緒低落。 壓根不想再和她說話了,瞥了一眼她衣角上那圖案鮮明。 新近改換的君子堂標記,擺擺手,灰著臉自顧自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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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認識若天無云這么久,無論在游戲里還是現(xiàn)實中,他一直是個溫和爽朗的鄰家男孩形象,會開懷大笑,會略帶著靦腆臉紅。 也會興致勃勃地談笑風生。 他的眼神一直是干干凈凈,清清明明,就如同他的人一樣,你永遠感覺不到一絲陰霾。 可是現(xiàn)在半月蓮卻看到了他陰沉灰敗地臉色和萎蘼不振的神情,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心里有種絕望地感覺漸漸撕扯翻滾著上來,****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邁不出步子。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掉,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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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天無云是覺得挺心灰意冷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拿真心真意去對待一個朋友,換來的卻是不斷的欺騙,甚至在欺騙已經(jīng)被揭穿的情況下,她還沒有一點想要道歉或是悔過的意思。 不過好在他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 而且早就開始疏遠她,不然真是要被氣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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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啊走啊,若天無云一邊郁悶一邊低著頭貼著墻角一個勁地猛走。 他到底是個心胸開朗的人,糾結了沒一回就緩過神來了,頭一抬,準備深深吸一口氣再呼出去,然后就將不開心地事情像呼出去的氣一樣徹底忘掉。 不過抬頭后他吸了氣卻忘了吐出去,只顧睜著眼左右張望了,四周的環(huán)境好陌生啊!暈,他居然不知道自己順腳走到了哪里。 在城中迷了路!于是只好繼續(xù)低下頭去。 返轉(zhuǎn)身子又貼著墻角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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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半月蓮這么一糾纏,再迷了路在城里來回這么一轉(zhuǎn)。 時間便嘩嘩地流走了。 若天無云趕到車馬行的時候君子堂已經(jīng)向昔日宣戰(zhàn)了,所以通往海寧城的傳送已被關閉,馬車夫翹著二郎腿向著若天無云直擺手道:“海寧?不去不去,那里正戰(zhàn)亂,不能為了幾兩銀子送了自己的性命不是?賺了錢,也要有命花才行!要不您改個地方?去義州城怎么樣?便宜,只收您10兩銀子!”若天無云一聽,滿頭黑線地離開那個胡攪蠻纏的馬車夫,站在大路上就開始給秦箏發(fā)千里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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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箏看完傳書正要回復,卻見韓鐵衣從遠處飛奔了過來,直跑到她面前才停下,略喘道:“等久了嗎?我剛才下線喊巫亓去了,估計現(xiàn)在各個城市通往海寧的傳送點都關閉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接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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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剛收到若天地傳書,他說他也進不來。 ”秦箏揚了揚手中的字條微微笑道:“現(xiàn)在整個海寧都被各大行會給圍堵住了,外面的人根本沒辦法進來,我看讓雕兒去接他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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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分別給若天無云和巫亓發(fā)了傳書,讓他們先傳送到離海寧城最近的城市,然后租匹快馬往海寧進發(fā),而雙雕則被召喚了來馱人。 因為前段日子一起練過級,雕兒認得他們,韓鐵衣便囑咐它們在半道上將若天無云和巫亓送進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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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暫時安排好一切,秦箏就跟著韓鐵衣往城內(nèi)的議事廳趕去。 一路走去,所見玩家多半都是昔日行會的會員,因為馬上就要開戰(zhàn)了,所以很多人已經(jīng)在裝備外面又套上了無屬性地行會服色,展眼望去,一片暗紅。 其間也夾雜著些別色的服飾,那是還沒出城的中立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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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議事廳前的廣場上也聚著很多人,他們的袍角上雖然繡的也是昔日的標記,但衣服的顏色卻是黑的。 秦箏知道這些人都是昔日的鼓手,每人負責管理一百名普通地會員。 再跨進議事廳,外廳里有幾十個身著紫衣地玩家,這些人是昔日的掌旗手,每人負責管理一百名鼓手。 他們見到韓鐵衣和秦箏進來,都點頭招呼,秦箏雖然不可能一一認得,卻也瞧見好幾個面熟地,于是微笑還禮。 開酒樓就是這點好,人緣廣!本來昔日行會的議事廳是不可能由人亂闖的,但這些人每天都要去秦記酒樓吃飯喝酒,又怎會不認得秦箏和韓鐵衣?知道他們是會長的好友,因此才沒有人過來阻攔,任由他們進了內(nèi)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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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廳里二十一弦正在給九個身著青衣的元老交待城內(nèi)各處的防御人員和行會攻城戰(zhàn)中必須注意的一些事項,醉酒青牛則焦躁地在二十一弦的身后來回踱步,右手忽緊忽松摹擬著握板磚砸人的動作,晃得人眼花。 此時看到秦箏和韓鐵衣進來,二十一弦向他們點了點頭,口里卻沒有絲毫停頓地繼續(xù)講說,醉酒青牛卻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一般,急急向著他們大跨步走來,緊握住韓鐵衣的手道:“靠!你小子可算是來了,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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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箏聞言極是詫異,不明白韓鐵衣來不來與他憋不憋有什么關系,正在心里尋思呢,就聽見醉酒青牛的嘴里冒出一連串粗話,開始對著韓鐵衣指手劃腳地斥罵書生夜白的陰險卑鄙和無恥狡猾,聲音大得二十一弦無法繼續(xù)講下去,連同桌邊圍坐的那九名元老,十雙眼睛一同向著他怒目而視,他卻一點不知道收斂,僅是將韓鐵衣往廳角拉了拉,又繼續(xù)罵下去,足足罵了有好幾分鐘,這才從桌上端起一碗涼茶一氣灌下,高喝一聲道:“**!總算罵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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