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準備就緒,曲慶堂拿起電凝刀熟練的劃開肌膚,鮮血瞬間涌出,因為使用的是電凝刀所以出血量不是很大,一旁的護士趕緊用紗布止血...
曲慶堂動作很快,卻沒有給人任何慌亂的感覺,有條不紊又極為精細的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最后在取彈片時,曲慶堂犯了難,護士貼心的給曲慶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曲慶堂看向夏繁,
“我要開始取彈片了。”
夏繁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后從早已打開的針灸盒里拿出銀針,在陸定山胸口幾個位置迅速又果斷的扎了下去,切開的傷口本來還在微微流血,雖然有護士及時止血,但新涌出的鮮血還是會對取彈片有影響。
沒想到夏繁幾針下去,鮮血很快就止住了。
曲慶堂詫異的看了眼夏繁,心中暗暗驚嘆,面前這女孩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曲慶堂看著深入血肉已經有些發(fā)黑的彈片,深深吸了口氣,左手拿刀、右手拿鑷子小心翼翼的開始取彈片。
彈片旁邊就是心臟,如果在取彈片途中,彈片不小心碰觸到心臟,心臟一旦破裂,那就...
想到這里,曲慶堂越發(fā)的小心了。
夏繁見剛才還鎮(zhèn)定自若、下手迅速的曲醫(yī)生此時已經開始變的遲疑了,夏繁知道這不能怪曲醫(yī)生,畢竟這個手術的確太危險。
終于,曲醫(yī)生找到了合適的方位,先看了眼夏繁,夏繁了然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于是,曲醫(yī)生終于用鑷子夾住彈片,然后一點點、一點點的用力。
可讓曲醫(yī)生沒想到的是,只夾出一點兒,鮮血就開始大量溢出,護士止血都開始變的手忙腳亂的。
曲醫(yī)生心里越發(fā)沒底,趕緊停止手中的動作,因站的時間太久,腳有點麻,往后退了一步。
夏繁趕緊扶住曲醫(yī)生,然后跟曲醫(yī)生說,“讓我來,我有把握。”
曲醫(yī)生遲疑了,“可是...”
曲醫(yī)生做了幾十年的手術,他經驗更豐富,而面前的女孩又太過年輕,真的...可靠嗎?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容不得‘僥幸’二字。
看出曲醫(yī)生的游移不定,夏繁再次強調,“我可以。”
夏繁說完,轉身站在曲醫(yī)生原來的位置,拿起手術刀和鑷子,繼續(xù)取彈片。
曲醫(yī)生趕緊調整心態(tài),站在一旁,給夏繁打下手。
曲醫(yī)生是真的沒有把握,在把彈片取出來的情況下,還能讓陸定山活下來,既然身邊的女孩有把握,在這樣關鍵時刻,也只能相信她了。
夏繁仗著自己有異能,行動起來比曲醫(yī)生快多了,夏繁用能量包裹住彈片,使彈片無法傷害到心臟,然后用鑷子夾住彈片,一口氣拿了出來。
旁觀全程的曲醫(yī)生,看到夏繁把彈片放到盤子里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臉上不禁露出喜悅,激動的看向夏繁,還沖夏繁比了一個拇指。
夏繁檢查過陸定山的身體,他體內共有三片彈片,都在心臟附近。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歷,曲醫(yī)生對夏繁的信心大漲。
接下來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剩下的兩枚彈片取了出來。
做完手術后,曲醫(yī)生看了眼旁邊的儀器,生命體征正常,這才長舒口氣,讓護士把陸定山推送到重癥監(jiān)護室,然后跟夏繁一起出了手術室。
兩人一出來,就被陸家人圍住了。
曲醫(yī)生笑著摘下口罩,見陸家人神情緊張,忙笑著安撫道,
“大家不用擔心,病人沒事,手術很成功!”
陸家人臉上紛紛露出欣喜之色。
曲醫(yī)生側身露出他身后的夏繁,驚嘆的說,
“這場手術之所以成功,多虧了夏同志,”說完,有些不敢置信的搖搖頭,“中醫(yī)真是博大精深啊!”
曹慕笙上前抓住夏繁的手,眼中滿是感激,“孩子,謝謝你!”
夏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應該的。”
陸常青上前拍了拍夏繁的肩膀,眉眼帶著笑,“做得好!”
陸遠山笑呵呵的上前,“小繁真是厲害啊,年紀輕輕醫(yī)術就這么好,想必你老師一定更厲害吧?”
“請問你老師是?”
聽到陸遠山的話,曲醫(yī)生和陸家人也紛紛好奇的看向夏繁。
夏繁臉上笑容不變,語氣輕輕柔柔,“我老師為人比較低調,曾叮囑我,不要在外人面前說起他的名字。”
眾人理解的點點頭,特別是曲醫(yī)生還笑著說,“高人嘛,性格比較獨特,理解,能理解。”
接下來,曹慕笙又詢問了曲醫(yī)生關于陸定山的一些情況。
陸淵走到夏繁身邊,低聲詢問,“累不累?”
夏繁搖搖頭,“還好。”
手術做了三個小時,此時已經上午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陸淵問夏繁,“餓不餓?中午想吃什么?”
夏繁確實有些餓了,想了想就道,“想吃火鍋。”
陸淵,“那就涮羊肉?”
夏繁,“好!”
陸淵,“那你等一下,我去跟你媽說一聲,那她們中午要吃什么?”
夏繁點點頭,“去吧。”
聽陸淵說,夏繁中午想吃涮羊肉,曹慕笙笑呵呵的說,“去吧,去吧,你爸沒事了,我這心啊就徹底放下來了。”
“小繁今天可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她想吃什么,玩什么,你就盡管帶她去,至于我跟你姑姑,我們自己就在醫(yī)院食堂吃了,你不用擔心我們。”
陸淵點頭,“好。”
倒是站在一旁的陸思蘭聽到了陸淵的話,趕忙插嘴說,“陸淵,我也想吃涮羊肉。”
“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陸遠山沒好氣道,“你去什么去?真是沒眼力勁兒。”
這話信息量太大,陸淵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曹慕笙和陸常青倒是笑的意味深長。
陸思蘭輕哼一聲,小聲嘀咕,“不去就不去,一會兒我自己去。”
陸淵帶夏繁去吃了涮羊肉。
午飯過后,陸淵把夏繁送回家,夏繁下車的時候,陸淵叮囑她,“好好休息。”
雖說陸定山手術很成功,但醫(yī)院還是要有人守著,陸淵把夏繁送回來后,還要回醫(yī)院守著陸定山讓曹慕笙和陸常青回家休息。
“好,”夏繁沖陸淵擺擺手,“路上小心!”
陸淵走后,夏繁在家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醒來后,夏繁重新洗漱干凈,換了身衣服,去了皮革廠家屬院。
夏繁去的時候,特意繞道去了百貨商店,買了些大白兔奶糖還有一些小點心。
到了皮革廠家屬院,夏繁直接往楊國偉家里走。
然后在家屬樓前的空地上看到了穿著厚厚紅色小棉襖跟幾個小女孩玩的囡囡。
囡囡頭發(fā)比較稀疏,但也梳理的整齊干凈,頭上扎了兩個小揪揪,配上她笑的單純的小臉,別提多可愛了。
此時的囡囡再不似夏繁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的麻木、怯弱,臉上終于露出了獨屬于小孩子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笑。
看到囡囡臉上的笑容,夏繁覺得囡囡這段時間過的應該挺不錯。
夏繁揮手跟囡囡打招呼,“囡囡!”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囡囡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夏繁。
囡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姐姐!”
囡囡也不跟幾個女孩子玩了,直接就沖夏繁跑了過來,跑到夏繁面前時,直接抱住了夏繁的大腿,“姐姐...姐姐你來看我啦?”
夏繁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是啊。”
囡囡仰頭,笑嘻嘻的說,“囡囡好高興。”
夏繁伸手拉住囡囡的手,笑著問她,“這幾天囡囡在家過的怎么樣?爸爸媽媽有沒有打你?罵你?”
囡囡搖頭,“沒有,”囡囡懂事的說,“他們對我都很好,比弟弟都好。”
“但是...”囡囡握緊了夏繁的手,語氣里帶著小孩子少有的成熟,
“我知道,他們對我那么好,都是因為姐姐,是姐姐幫了我。”
夏繁愣了一瞬,臉上緩緩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囡囡真聰明。”
“囡囡,”夏繁拉著囡囡的手,“你爸媽在家嗎?”
“嗯,”囡囡點頭,“他們在家照顧弟弟。”
幾個正在跟囡囡玩的小姑娘,見囡囡拉著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大姐姐的手,紛紛好奇的圍過來,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夏繁,也不敢跟夏繁說話。
其中有個年紀看起來有七八歲的女孩子,好奇的問囡囡,“囡囡,這是誰啊?”
囡囡挺起小胸脯,非常驕傲自豪的說,“我姐姐哦!”
說著說著,還張開雙臂比了一個大大的圓,“非常、非常厲害呦!”
可愛稚嫩還帶著小奶音的夸張動作,直接把夏繁給逗笑了。
那幾個小女孩聽了囡囡的夸張描述,非但不覺得囡囡吹牛,反而都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夏繁。
夏繁哪能被小孩子嚇倒啊,非常厚臉皮的接受了小孩子的崇拜,然后打開袋子,給每個孩子都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幾個小女孩看夏繁的眼睛都閃閃發(fā)亮,更加崇拜了。
囡囡嘴里含著大白兔奶糖,一臉享受,幸福的瞇起眼睛。
來到楊家門口,夏繁剛想抬手敲門,囡囡已經直接推門進去了,
“爸爸、媽媽,小繁姐姐來了!”
清甜的小奶音在房間響起,很快一道成熟略帶喜色的女高音響起,
“哎呀,夏同志來了!”
張瑩瑩似乎是著急見夏繁,頭發(fā)亂糟糟的就出來了,之前應該是在屋里睡覺了。
看到夏繁站在門口,張瑩瑩有些不好意思的沖夏繁笑了笑,趕緊道,
“夏同志快請進。”
夏繁笑著說了聲,“打擾了,”然后進屋。
屋里客廳依舊很亂,沙發(fā)上堆滿了未洗的衣服,張瑩瑩粗暴的把沙發(fā)上的衣服一股腦的抱起,丟在一旁的凳子上,凳子上放不下,衣服掉在地上,她也混不在意,笑著邀請夏繁,
“夏同志快坐!”
夏繁坐在沙發(fā)上后,張瑩瑩局促的站在一旁,熱情的詢問,“夏同志喝水嗎?”
“不用了,不用了,”夏繁擺手,把買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我今天來就是看看囡囡。”
張瑩瑩知道夏繁話語里的意思,是怕他們繼續(xù)虐待囡囡,不放心來看看。
張瑩瑩忙道,“夏同志你放心,我們對囡囡可好了。”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會讓囡囡先吃,”說完還看向囡囡,尋求認同,“是吧囡囡?”
接收到繼母眼中明顯的擔憂,囡囡非常懂事的點了點頭,“嗯,媽媽對我很好。”
得到囡囡肯定的答案,張瑩瑩長舒了口氣,整個人也從緊繃的狀態(tài)中放松了下來。
很快,楊國偉抱著小兒子從屋里走出來,小孩子雖然有些瘦,但眼睛大而有神,被楊國偉抱在懷里,乖乖的,不哭不鬧。
楊國偉一看到夏繁,就滿臉感激的說,“夏同志多虧了您,現(xiàn)在小寶每天都能睡個好覺,也能正常吃飯了。”
其實他們還去醫(yī)院檢查過,結果是:小寶好了,沒事了!
這件事情甚至轟動了整個醫(yī)院,連院長都驚動了。
之前還被診斷為血癌的小孩子,這才過了幾天,再檢查竟然好了?
這根本不可能?
除非他們之前的檢查結果是錯誤的。
醫(yī)生們仔細詢問詳細情況,但他們夫妻害怕夏繁知道他們帶著孩子來醫(yī)院檢查,是不信任夏繁,怕夏繁知道了生氣,就不敢提夏繁,得知兒子沒事了,兩人不顧醫(yī)生的挽留,抱著兒子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不過他們也沒忘記夏繁說的話,他們兒子一個月要吃一回藥,藥引子是囡囡的血。
囡囡過的好不好、開不開心直接關乎藥引子的質量,關于他們兒子能不能活的關鍵因素。
雖然醫(yī)生說他們兒子好了,但兩人不敢大意啊,萬一他們對囡囡不好,讓夏繁知道,夏繁不給他們兒子治病了,他們兒子又犯了病,怎么辦?
誰敢保證他們兒子百分之百好了?
于是,夫妻兩個簡直就差把囡囡供起來了,哪敢對囡囡不好啊!
見楊國偉滿臉感激,夏繁平靜淡然的點點頭,氣質高深莫測,讓張瑩瑩和楊國偉更加不敢小覷。
“行了,”夏繁擺手,“你們照顧孩子吧,我跟囡囡說說話。”
夫妻兩個非常聽話的抱著孩子進了屋,囡囡親昵的依偎在夏繁懷里,小聲跟夏繁說,
“姐姐,我爸爸說等過年就讓我去上學,”囡囡聲音里帶著雀躍,“小花跟我說,上學可好玩了,會認識很多朋友...”
“嗯,”夏繁聽得很認真,眼里沒有絲毫不耐煩,還非常有耐心的跟囡囡說,
“要努力學習啊,將來可以考大學,姐姐明年也要考大學。”
“嗯,”囡囡表情認真,“姐姐要考大學,那么囡囡將來也一定要考大學。”
“嗯!”
囡囡又跟夏繁說了很多,這段時間,她都交了哪些好朋友、玩了什么好玩的游戲...
兩個小時后,夏繁站在門口跟囡囡揮手道別。
夏繁離開皮革廠家屬院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干冷的北風像是一把鈍刀子,刮在臉上,有種刺痛感。
夏繁回到家,沒想到竟然在家門口看到了高飛和高曉燕。
兩人身上穿著棉大衣,衣領立起來,縮著腦袋,跺著腳,嘴里呼出的哈氣在燈光下縹緲著被北風吹散。
“三哥,曉燕!”
兩人低垂著頭,聽到熟悉的聲音,高曉燕立刻興奮的朝夏繁撲了過來,直接抱住了夏繁,
“凍死我了,小繁你去哪了?”
高飛也走了過來,笑著跟夏繁打了聲招呼。
夏繁見兩人臉頰凍得紅紅的,一邊攬著高曉燕往家的方向走,一邊說,“去看一個小朋友。”
夏繁掏出鑰匙,打開門,對兩人說,“走,進屋暖和暖和。”WwW.ΧLwEй.coΜ
屋里燒著炕,進屋后,高曉燕長舒口氣,癱坐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模樣讓高飛忍不住吐槽,
“你能不能坐直?要是被咱媽看到了,咱媽又該說你,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了。”
高曉燕掀了掀眼皮子,語氣散漫,“咱媽又不在這。”
夏繁笑著說,“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又沒妨礙別人。”
高曉燕舉手,高聲大喊,“沒錯,”表示贊同。
高飛無奈一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夏繁,“這是這個月的錢。”
夏繁接過后,放到桌子上,也沒有打開確認,非常信任高飛。
高飛見了,嘴角微微上翹,嘴上卻說,“不打開看看嗎?”
夏繁渾不在意的一擺手,“沒事,我相信三哥。”
高飛咧嘴笑了笑。
天氣太冷,夏繁問兩人,“吃晚飯了嗎?”
兩人搖頭。
夏繁就說,“在我這吃吧,咱們晚上吃火鍋。”
“好啊,好啊,”高曉燕舉雙手贊同。
高飛有些遲疑,“會不會太麻煩你。”
“麻煩什么啊,”夏繁反問,“我在你家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可沒覺得麻煩。”
“就是,”高曉燕沖高飛說,“三哥你就是太客氣。”
高飛白了眼高曉燕。
高曉燕一點兒也不怕他,還沖高飛做了一個鬼臉。
夏繁見了,沖兩人說,“你們兩個行了啊,過來跟我一起準備菜。”
高曉燕立刻站起身,兩人跟夏繁去了廚房。
天氣太冷,廚房沒生火也冷的很,高飛對夏繁說,“有什么菜,你拿出來,我洗。”
“你們女孩子大冬天的沾涼水不好。”
夏繁也沒有推辭,在置物架上拿了些土豆、干木耳、干蘑菇、粉條、紅薯、南瓜、初次之外,夏繁還從外面拿進屋一塊凍得硬邦邦的牛肉。
這牛肉還是高飛給她的,也不知他從哪弄得。
高飛洗菜,高曉燕燒熱水把木耳和蘑菇泡開。
夏繁則拿起刀切牛肉,牛肉凍得硬邦邦的,不好切,不過夏繁力氣大,倒沒覺得費勁兒,很快把一塊牛肉切成了兩盤牛肉卷。
除了牛肉卷外,夏繁還拿出了一瓶麻汁醬。
“哇!”高曉燕見了,有些欣喜的問,“小繁,你家還有麻汁醬?”
北方人吃火鍋喜歡搭配麻汁醬,就像是南方人吃火鍋喜歡搭配油碟一樣。
“嗯,”夏繁隨口說,“朋友送的。”
高曉燕就沒繼續(xù)問。
這個年代想買一瓶麻汁醬也不容易。
把食材準備好后,夏繁從碗櫥里端出一個白瓷盆,里面是夏繁之前準備好的牛油火鍋底料。
這些火鍋底料自然不是夏繁熬制的,她把空間里的袋裝火鍋底料撕掉包裝袋后放到白瓷盆里,平日放在空間,有朋友的時候就拿出來。
高曉燕看到紅彤彤的牛油火鍋底料,高興的湊過來,“好香啊!”
夏繁把白瓷盆遞給高曉燕,“這火鍋底料能做好多菜,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把這些帶走。”
高曉燕忙擺手,“不用,不用。”
火鍋底料里全是紅油,她哪好意思要啊!
夏繁卻不在意,“沒事,我還有。”
高曉燕是真饞火鍋底料,她之前在夏繁這里吃火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是真香!
“那我...”高曉燕咧嘴笑的開心,“真要啦!”
夏繁笑著點頭,“嗯。”
“不行,”一旁的高飛趕緊道,“你干啥啊?又吃又拿的。”
高曉燕被訓了一頓,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白瓷盆。
“三哥,沒事,”夏繁道,“之前阿姨也給了我不少腌黃瓜,我可沒不好意思啊。”
高曉燕頓時精神了,“沒錯,我們關系那么好,不能太客氣,不然顯得生疏。”
“小繁,你不是喜歡吃地瓜干嗎?我明天給你送一些來,我媽做得地瓜干特別好吃。”
夏繁點頭,“好!”
廚房太冷了,夏繁讓高飛把煤氣爐拎到堂屋,三人在堂屋吃火鍋。
把麻汁醬懈開,夏繁夾起一片牛肉放到滾燙的湯里涮了幾秒,等肉變色就夾起來,放到碗里裹上芝麻醬,送入口中。
頓時,牛肉的嫩滑、火鍋的麻辣、麻汁醬的香醇瞬間占據整個味蕾,真香!
三人都有些餓了,加上天氣太冷,吃著熱熱的火鍋,就感覺很愜意很舒坦。
吃完火鍋,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高飛站起身穿上厚厚的棉大衣,輕輕踢了腳坐在椅子上還在跟夏繁聊天的高曉燕,
“天不早了,該回家了。”
高曉燕有些不情愿,眼巴巴的看著高飛,“哥,要不今天我就不回家了,我想在小繁這里睡。”
“小繁,還給我準備了房間呢,是吧小繁?”
夏繁點頭,“是,”又看向高飛,“三哥,要不今天晚上就讓曉燕在我這里睡吧?”
高飛猶豫片刻,只好道,“那行吧,”臨走前不忘叮囑高曉燕,
“你可別忘了,你明天還要上學。”
高曉燕不耐擺手,“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走吧!”
高飛無奈搖頭,沖夏繁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高曉燕也沒吃早飯就上學去了。
高曉燕走后,夏繁才慢悠悠的起床洗漱,然后去吃了頓早餐,才去上班。
快過年了,婦聯(lián)也忙了起來。
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求助,幸好有夏繁在,很快就能把矛盾解決掉,不像以前只能口頭教育,沒啥用不說,受害者回去后,還會遭遇變本加厲的迫害。
但自從夏繁來了后,事情就有了轉機,不管什么矛盾、什么人求助,她總有辦法解決,而且最后雙方都比較滿意,這就了不得了。
夏繁解決的事情越多,她的名聲傳的越廣,連市里領導都聽說了夏繁的名字,對她提出表揚。
這天有個女人哭著來婦聯(lián)求助,指名要找夏繁。
夏繁來了后,女人才一臉委屈的向夏繁訴說道,
“夏干事,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夏繁見多了各種極品后,脾氣也變好了不少,聞言溫聲安慰道,“好,你慢慢說。”
于芳芳吸了吸鼻子,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才開口道,
“我媽,哦,就是我婆婆,她...她罵我不要臉。”
夏繁,“嗯?怎么回事?”
“就是...”于芳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看夏繁,聲音也壓低了些,“她不讓我跟我愛人睡...覺。”
“只要我跟我愛人做...那種事,”此時,于芳芳的聲音小的已經跟蚊子差不多了,“我婆婆她就很生氣。”
“她罵我勾引她兒子,是個狐貍精,不要臉整天就只想著那種事。”
于芳芳又開始抹眼淚了,很是委屈的說,“哪里是我整天想那事啊,都是我愛人他...想嘛。”
“我婆婆她整天跟鄰居造謠,說我不要臉,是狐貍精勾引他兒子,我都沒臉出門了。”
于芳芳哭的眼睛都腫了,“夏干事,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這事啊...”夏繁道,“這事得找你愛人啊!”
“你是媳婦兒不好跟你婆婆吵架,你愛人可是你婆婆的好兒子,你愛人的話,你婆婆應該是會聽的。”
“我也跟我愛人說過,但是...,但是我愛人一向很聽我婆婆的話,他不敢跟我婆婆說。”
啊~原來是媽寶男啊!
“這個...”夏繁問于芳芳,“你有孩子嗎?”
于芳芳點頭,“有兩個了。”
“那你回去就跟你婆婆說:不跟你愛人干那事,哪來的孫子啊?”
“而且,跟她說:想干那事的不是你,是你愛人。”
“不行啊,”于芳芳癟著嘴又想哭了,“我跟我婆婆說過,但我婆婆說:有兩個孩子了,還干那事,就是不要臉!”
“還說:我是個壞女人,把不好的事都往她兒子身上安。”
夏繁不是很想管,主要是這個女人的性格一看就是比較軟,如果是個性格強硬的,看她婆婆還敢不敢管?
不過關鍵問題還是出在男人身上。
見夏繁不說話,于芳芳有點急,激動之下直接抓住了夏繁的手臂,“夏干事,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站在一旁的馮主任嘆了口氣說,“這事,最好還是讓你丈夫出面解決...”
田苗苗還沒結婚,面皮薄,聽到于芳芳的話,臉有點紅,不敢隨便插嘴。
“可我愛人他就是不敢啊,”于芳芳用袖子抹了把眼淚,“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馮主任嘆了口氣,看向夏繁,“小繁咱們走一趟,跟她婆婆做做思想工作。”
夏繁只好點頭,“行吧。”
于芳芳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趕緊站起身,不停的道謝。
于芳芳家在紡織廠,進了紡織廠家屬院,于芳芳把他們領到了家,到了家門口,于芳芳先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女人打開了門。
女人個子不高,身形消瘦,耷拉著三角眼,眼神銳利且刻薄。
于芳芳向馮主任和夏繁介紹,“這是我婆婆。”
路上于芳芳就跟兩人說了,她婆婆叫孫梅花。
孫梅花一看到于芳芳,兩眼一瞪,罵道,“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在家看著孩子?”
于芳芳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七歲,正在上小學一年級,小兒子還不到兩歲,正是需要人看護的時候。
孫梅花一開罵,于芳芳就低下頭,縮起腦袋,十分害怕的模樣。
“媽,我...我...”
于芳芳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是馮主任看不下去,主動開口為于芳芳解圍,
“你好,請問你是孫梅花同志吧?”
孫梅花瞟了眼馮主任,語氣不善,“你誰啊?”
馮主任臉上依舊掛著笑,似是不在意孫梅花的惡劣態(tài)度,依舊好聲好氣道,
“我們是婦聯(lián)的,你兒媳于芳芳向我們求助,我們這才上門來調解。”
“婦聯(lián)的?”孫梅花氣勢變弱,銳利的眼神嗖的一下投向于芳芳,“你去婦聯(lián)干什么?”
“我怎么你了,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你竟然去婦聯(lián)求助?”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啊,竟然讓我兒子娶了你這么個沒臉沒皮的女人!”
孫梅花罵的起勁兒,懦弱的于芳芳依舊低著頭,身體顫抖著,半句話不敢反駁。
馮主任趕緊上前勸解,“孫同志,于芳芳是你兒媳,你怎么能那么罵她呢?”
“我罵錯了嗎?”孫梅花挺直腰背,理直氣壯道,“她就是不要臉。”
“兒子都生了兩個了,還勾引我兒子整天干那事,不知道羞恥,就是個勾引人的狐貍精。”
于芳芳直接被罵哭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淚洶涌,哭的很兇,卻雙手捂嘴,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
夏繁也是無語了,嗤笑一聲,引得孫梅花不滿的瞪了眼夏繁。
夏繁卻不怕她,語調輕慢的說出虎狼之詞,
“說的好像,你像你兒媳婦這個年紀的時候,沒跟你丈夫做過那事似的。”
“年輕男女,氣血旺盛,貪歡是難免的,人家小夫妻恩愛,不是好事嗎?”
“倒是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整天盯著小年輕那點子事,真是個老不羞!”
“怎么?羨慕人家小年輕能做,你不能做?”
“這是嫉妒吧?是吧!是吧!”
夏繁這幾句話,差點沒把孫梅花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