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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_84155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又開始嚴肅地思考問題。
不知不覺,桑祈感覺到有只手在碰她的腰,晏云之站在她身后問:“想明白了嗎?”
“沒。”她愁眉苦臉道,“感覺跟師父學的那點東西,都還給他老人家了。”
“也不是白學,只是還沒融會貫通,不能舉一反三。沒關系,不著急。”他溫聲安撫了一句。
“也是,我就不信都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你行我就不行。”桑祈一挑眉,大有不愿服輸的架勢。
他便笑笑,俯下身來,靠得很近,近得她的耳畔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灼熱的呼吸。
“你說,這條河有多深,好過不好過?”桑祈不解風情地指著沙盤問。
“不知道,如果沒漲水,應該可以蹚過去。”晏云之輕撫著她小巧可愛的耳廓答。
“那還要親自去看看才知道了。”
“嗯。”
好好地說著話,桑祈問了幾個心中疑惑,便漸漸地感覺到,不知什么時候起,空氣又開始變得灼熱起來。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了幾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曖昧低啞。
一個不留神,就被他解了衣帶。
“我……”桑祈面色一紅,有些局促,反手推搡道:“等一下,我先研究完這個。”
“不忙,你慢慢想。”晏云之慢條斯理地說著,邊說邊將她的衣擺輕輕撩起,幾番摩挲,貼身相蹭后,便讓她保持著這個研究沙盤的姿勢,從背后要了她。
桑祈死死抓緊桌案邊沿,站也站不穩,想叫又不敢叫出聲來,只好柔唇緊咬,哀怨地回頭,用干瞪眼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很快,又被他帶到忘我的境地里,滿腔幽怨,都化作了愛意繾綣。
營帳里的燭火大多吹熄了,只有他們面前的一盞油燈亮著,照亮眼前的一小塊沙盤。夜色中,如此溫暖情濃的角落,二人緊密糾纏,難分難舍。
晏云之坐下來,讓桑祈跨坐在腿上自己動,抱緊她,單手插入她的發中,勾唇道:“叫聲夫君來聽聽。”
“才……不要。”桑祈百忙之中想要白他一眼,看在對方眼里,卻是火光點點,媚眼如絲。
“乖。”他嘴上不著急,耐心誘哄,同時卻不容拒絕地連連挺身。
桑祈嚶嚀一聲,險些脫口尖叫,不滿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寧死不屈了一小會兒,在他的攻勢下到底還是妥協了,小小聲地貼近他耳畔,羞紅著臉,喚了聲:“夫君。”
晏云之心滿意足地笑笑,又好好疼愛了她一番才算放過。
激情退去,桑祈還依偎在他懷里,有些脫力,懶洋洋地不想動。兩個人剛才都沒脫衣服,晏云之的衣襟只是有些散亂,乍一看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桑祈嘆了口氣,一邊在他胸口畫圈,一邊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他俊逸的側臉,因為長發微濕,顯出的幾分性感撩人,嗔道:“食髓知味的壞人。”
晏云之牽過她亂動的手,挑眉笑笑,語氣溫雅自如:“這叫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你看我這不是學會融會變通,貫徹實踐了么。”
真會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桑祈忍不住撓他。
剛想再打趣兩句,卻看他闔著眼眸,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想起自己剛告訴他蘇解語來了的時候,某一瞬間,也看到過這樣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清清嗓,半開玩笑地問了句:“怎么,蘭姬來了,你心有觸動?”
“嗯。”晏云之平靜地應了一句。
桑祈心頭一跳:“什么觸動?”
“總想著,人家既然這么講情義,回頭也應好好回報才是。”
“如何回報……”
這下她聲音都顫了兩顫。
是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蘇解語這般作為,就是清冷淡泊如晏云之,怕是也要為之感動了吧。
到底會怎么想呢?
桑祈忐忑又好奇。
只見他一睜眼,修長的睫羽將她的身影掃進眼底,從容自若道:“用慶豐樓的包子如何?”
……
桑祈一怔,旋即笑出聲來,用力掐了他一下,嗔道:“沒個正經。”
言罷攏攏衣衫,將裸露在外的肩頭遮好,站起身來,又拿著燈盞去看沙盤,抱怨道:“都怪你,剛才我好不容易有點思路,這會兒又忘了。”
晏云之也整理了一下儀容,從她手里把燈盞拿回來,道:“行了,別愁了,快去睡吧。”說完一揮手,用一旁的幾根小木棍在沙盤上畫了寥寥幾筆,輕輕松松道了句:“這樣便可。”
桑祈愣住,眨眨眼:“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嗯,關鍵點在于,作為玉佩的信物只有一個,若去糧倉取糧的話,也得帶著。”晏云之邊說邊把一直放在一旁的玉佩拿起來,輕輕晃了晃。
“……那豈不是本來就只能派一隊出去來著,你還故意給我下套,讓我想這么半天,簡直是成心為難!”
“我這不是讓你也鍛煉鍛煉么,誰知道你這么不開竅呢。”晏云之拍了拍她的頭,嘆道。
“……”
桑祈一千一萬個無語,是鍛煉了,但基本上沒鍛煉著智謀,只鍛煉著腰了。
見她還不回去睡覺,誓要同他理論一番,晏云之復又將她攬到懷里,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溫聲道:“你要不想回去,睡在我這兒也行。”
上次第二天起來,路都走不好,過了一整天才緩過來,桑祈還心有余悸。一聽說住在他這兒,趕忙避讓開來,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多謝師兄照顧。我這人認帳篷,還是回去睡的好。”
說完快步落跑。
一路做賊似的,回到自己帳中,只見蓮翩早就已經睡下了。倒是下午剛睡過一覺的蘇解語和席笙還醒著,在帳篷一角點了盞油燈,一個在仔細地一根一根擦拭琴弦,一個在縫補衣物。
見她回來,齊齊向她看來。
桑祈干笑一聲,輕手輕腳地走到放水盆的地方,想先擦洗擦洗。有點后悔沒在晏云之那兒擦洗完再回來。
正在她摸黑尋找帕子的時候,蘇解語拿著燈,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壓低聲線道:“我幫你照著。”
“多謝。”
沒點亮是不方便,桑祈也便沒推脫,借著光亮,快速洗了把臉,而后沾濕帕子,打算等下擦擦下身。
由于燈光只能照亮近處,蘇解語站得離她很近,安安靜靜地擎著燈,待她整理好,說了句:“可以了。”的時候,才從失神中回過味兒來,卻沒抬步,反而笑笑。
桑祈不太明白她是在笑什么,疑惑看去。
蘇解語自覺失態,輕咳一聲,收斂笑意,道:“抱歉,只是……你會回來,我覺得有點意外。”
“額。”桑祈有些窘迫,尷尬道:“當然要回來了。畢竟,我和他還沒成親呢,不方便走那么近。”
“可是,雖然沒成夫妻之禮,卻已有夫妻之實了,不是嗎?”蘇解語抬眸直視著她,問道。
桑祈面色一僵,捏著帕子,都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放才好了,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話一問出口,才反應過來,完了,這豈不是相當于承認了?
“我猜的。因為……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蘇解語低眸,淡淡一笑,笑容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桑祈不自覺地深吸了兩口氣,發現自己竟然全然沒有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事兒人人都發現了,只是都心照不宣地緘口不言而已。也就自己以為別人都天真單純,懵懂無知。
看著蘇解語的表情,不由有些后悔,想著,還不如不回來了。
蘇解語倒是沒多說什么傷神的話,只是往回走,順便道了句:“不要怪我多嘴,既然我虛長你幾歲,做為姐妹,覺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桑公剛薨歿不過一年,你還有兩年的守孝期要過。萬一……可就麻煩了。也不知你對閨房之事了解多少,要不,平日還是常喝些紅花水為好。當然,最好還是暫時不要……”
“嗯……蓮翩已經幫我煮過了。”桑祈咳了咳,點頭應道,“放心,我也有分寸。”
蘇解語卻搖頭笑笑,并不敢茍同:“都到了這一步了,可不像是有分寸。”
言罷斂袖坐下來,認真看著桑祈的眼睛,道:“我了解少安是什么樣的人,他表面也許不像家兄那么放任疏狂,但心里也是視禮法規矩如無物,不在乎這些的。可世人畢竟大多在乎。事到如今,再說這個可能已經晚了,但我還是不能認同你們的做法。夫妻之事,理應等到成婚之后。你便這么由著他,實在不妥。”
桑祈也跟著坐下,耐心聽她說完這么一長串話,捏著衣角淺笑:“其實也不能說是由著他……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的意思,我懂。但下媒落聘,洞房花燭,真的都只是形式而已。不管有沒有這些,我都會和他在一起,也就當真不在乎這些虛禮。有些事情,便這樣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發生了。心之所向,如若抗拒,未免煞風景。”
聽她這樣說,蘇解語知道二人觀念有著根本的不同,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點點頭,住了口。
大帳中沉默了下來。
半晌后,桑祈突然抬頭看她,低低開口道了句:“不過,還是很感謝你能對我說這些話,做為姐妹。我以為你說過,不會再與我做朋友了。”
燈花跳了兩下,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少頃,蘇解語的聲音淡雅溫潤地傳來,只道是:“我原也這么想。可是得到戰局變化消息的那一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與人之間的關聯,其實是無比脆弱的東西。在天災*,家仇國難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一個生命,是如此輕易便會凋零,與他相關的一切緣分,也都將隨之了斷。這樣一想,便覺得,無論怎樣的緣分,只要存在過,都是那么珍貴,那么獨一無二。還要斤斤計較的話,就太不懂得珍重了。如你所言,辜負心之所向,未免煞風景。”
桑祈折騰了一天,已是困倦。闔著眸,聽得似懂非懂。只覺著,她的心結應該多少算是解開了些吧,這樣自己也舒服些。點點頭,也沒回答,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晏云之安排了運糧的隊伍出城。因著玉佩只有一個,先且派了一隊,去最近的兩個倉庫,將存糧先帶回來,一緩燃眉之急,再陸續去較遠的糧倉所在地。
蘇解語也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先前,蓮翩一直在傷兵營幫忙打下手。自從閆琰腿傷了之后,才開始全心全意照顧閆琰,沒再過去。
而受傷的將士,其實還挺想痛苦之際,能見著個溫柔的姑娘家的。別說聊天解解悶了,就是光看著,賞心悅目一下也好啊。并且,相比較而言,還是女人體貼,下手溫柔。有些糙漢子綁起紗布來,簡直跟要勒死人也沒什么區別。
蘇解語將軍營里的情況了解一番后,便自告奮勇,帶著席笙一起去照顧傷員。
有這樣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照看,雖然她們都蒙著面紗,也寡言少語,不像蓮翩那么開朗健談,活潑風趣,也免不了有人知足常樂,感激涕零,激動不已,覺得老天終于開眼了,感恩道:“姑娘,真是仙女下凡啊……”
席笙每次聽了,都有點不太自在。畢竟對上次的劫匪事件還心有余悸,面對男子,仍然有幾分不安惶恐。可那在府上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都親自幫忙洗滌染血的紗布了,她做為奴婢,也沒什么可抱怨的。只得跟著,悶頭默默做事。
倒是蘇解語落落大方,雖然端莊優雅地保持沉默無言,卻每每對同自己搭話的人抱以溫婉的笑容,令整個傷兵營如沐春風。
又過了幾天,阻塞的山路終于恢復通行,后繼部隊陸續趕來。桑祈等人也有了充足的糧草在手后,又可以作為開路先鋒,繼續向臨安進發了。
然而,隨著向終點推進,新一輪敵情,又擺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