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成雙對,可憐天公不作美!</br></br>你情我愿終不悔,只有共死化蝶飛!</br></br>俞飛兒妙曼的身軀翩翩起舞。在狹窄的通道上,上演著絕別時化蝶舞。</br></br>那凄美的“梁?!币袈商林?,太沉重。俞飛此刻完全沉醉進去。無法自拔。</br></br>包括肯德基內的顧客、員工。凝眸聚神。陶醉其中。甚至淚如雨下!</br></br>俞飛兒哪里知道,這曲子響起的剎那便救了凌云的命。如果曲子有哪怕那么第一點點的瑕疵,都將讓拉二胡的凌云立刻頭骨粉碎奔赴黃泉。</br></br>苗輕風有這個實力。凌云對此深有感覺。</br></br>“太perfect(完美)”了。</br></br>二胡音律覆蓋了整個肯德基。久久,眾人都無法從音律中醒來??胺Q完美演繹。</br></br>“你贏了!一個能用二胡完美演繹“梁?!鼻拥娜?。怎么可能是妖孽。即使你是。我也愿意背叛祖訓?!泵巛p風一閃身離去。一如他來的時候一樣鬼魅。</br></br>當眾人從音律中醒來的時候,苗輕風和他的二胡都已經消失了。只有凌云兀自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吃漢堡。對面,俞飛兒繼續吃她的冰激凌。就像那位古怪猥瑣的老頭從未曾出現過般。</br></br>店內一切正常,氣氛卻依舊詭異,糾結!</br></br>桌子上,那喝剩下的“玉香雪”老酒,還殘留著蛋花的余韻香氣。青花瓷碗上那一副江南山水畫更顯風情。</br></br>“凌云哥哥,我怎么感覺突然像做了個夢。奇怪了。”俞飛兒眨巴著眼睛問道。</br></br>“大白天的做個鬼夢呀。吃你的冰激凌!”凌云這個時候心跳才開始急促起來。他知道自己剛才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要不是在美國曾經跟著陳玉冰練習過二胡,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完美演繹過“梁?!薄,F在的自己已經是到了奈何橋喝孟婆湯的地方去了。</br></br>其實苗輕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只有凌云感覺到了。因為他的目標就是凌云。從剛才苗輕風的話來分析,凌云感覺自己還沒完全徹底地脫離他的危險威脅。</br></br>他,桃花塢傳人隨時會回來。下一次,自己還可以憑什么逃脫?戰?那只有死的份。逃?只要是被桃花塢盯上的人,無人可逃脫。</br></br>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凌云一直搞不懂。作為富人家的公子哥,自己不浮夸,不炫耀。有錢卻低調不惹人眼,也不惹人厭很符合低調的作風。</br></br>陰柔?凌云腦海里突然出現這個詞。自己確實是這種性格。凡事不溫不火,并不代表自己不在意。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反之,別人陰我一刀,我捅他十刀。</br></br>成大事者,不心浮氣躁。這是其一。凌云自信這么些年原本浮躁的脾氣都被老爺子折騰來折騰去的打磨掉了。十歲跟著海軍陸戰隊那些壯年漢子荒島生存一個月。十五歲隨著核動力潛艇二個月潛行于茫茫太平洋,大西洋,甚至印度洋海底。十八歲的時候隨著南京軍區的王牌軍38軍戰叢林訓練,輕裝穿過大沙漠。二十歲的時候,已經是猛龍嬌子、軍中悍卒,無人能敵。</br></br>爺爺說,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無商不富。這是爺爺在自己16歲生日的時候說過的。將來還是要以商富國。國家需要培養一大批的商業精英,奔馳在世界的商業之巔。這就是爺爺一直堅持著一邊部隊里訓練,一邊去國外讀書兩手都要硬的獨特訓練方式。</br></br>一個月前,爺爺打了個電話給身在美國的凌云。只說了兩個字:“入世!”凌云在半個小時后就出現在紐約機場,26個小時后出現在上海,然后又兩個小時后,到了杭州。</br></br>“凌云哥哥,你才比我大幾歲,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的成熟呀?”</br></br>“為伊消得人憔悴!”凌云從沉思中醒來。隨口答道。</br></br>“切!不誠實。找打!總感覺凌云哥哥身上帶著很多古怪。身手又那么好,人也很大哥哥,難道哥哥也像我們家那樣窮嗎?”</br></br>此時的俞飛兒比那天晚上蹦蹦跳跳唱蟲兒飛時更顯得可愛,朝氣。卻不惹人厭。話里處處透著天真。就是那種一看她面容,一聽她話就有種保護的沖動。淡淡的眼神清澈滴水,紅撲撲的臉蛋不染胭脂也艷麗。還有胸前垂下的兩條辮子?;蠲撁撘粋€鄰家妹妹的樣子。</br></br>“呵呵!對了,今天晚上還去酒吧唱歌?”凌云岔開話題,他不想和俞飛兒討論太多關于錢的問題。那樣只會加重她的社會觀。加重對金錢重要甚至貪婪欲。在他眼里,俞飛兒和林秋心都屬于那種思想純潔不染紅塵煙火的純情小姑娘。</br></br>“不了。找了家臺球館打工。待會就去。凌云哥哥陪我去好不好?”</br></br>看了眼俞飛兒拜托的眼神,凌云不想拂了她的意,不自禁的點點頭。問了地方后,剛好那里有家魔域桃源分店。順路去看看。</br></br>“怎么突然想起來去臺球館上班?”</br></br>“我妹妹不讓我去酒吧唱歌了,說我要是再去的話,就拿殺豬刀割了我的辮子。連去臺球館都和她商量了半天,才答應我去的?!碧崞鹈妹?,俞飛兒眼神閃著亮光。笑容滿面。</br></br>“彪悍。小姑娘拿殺豬刀?太離譜了吧!”凌云驚訝道。</br></br>“我妹妹可兇著了,殺豬刀算什么?十多斤重的剁肉刀,我妹妹照樣舞得虎虎生風。不管多粗的骨頭,她那么一刀下去。頓時兩半。在家里,她就是管家婆,我和我媽都歸她管。買衣服要經過她的允許,出去哪里都要向她交代。甚至每天吃什么菜,煮什么湯都她說了算?!庇犸w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br></br>“你也才這么丁點兒大,你妹妹能有多大了?沒事拿刀砍什么骨頭?”凌云本想向俞飛兒這位長的這么乖巧靈秀的女生,她妹妹一定也和她一樣。但聽俞飛兒這么說,她那個妹妹給凌云的印象頓時變成了一個母夜叉的彪悍形象。</br></br>“爸爸離開我們后,家里并沒因少了人吃飯而有所好轉,失去了男人的家庭反而更加的寸步難行。媽媽經常遭些流言蜚語,還得防著張三李四那些人的騷擾。前些年,我們姐妹都考上大學了,可媽媽病倒了,得了膽結石,需要開刀。也意味著以后無法早起晚歸沒日沒夜的掙錢養活我們了。妹妹硬是把書燒了,拿刀逼迫我去讀書,她去了媽媽以前在菜市場擺的牛肉攤位賣牛肉。她自己不是個讀書的料。一捧書本就頭發暈。還說,如果咱們家不出個大學生會遭人笑話。這些,我哪里不知道,家里目前的經濟情況,連一個大學生負擔都困難,哪里還有錢供養兩個大學生??粗?6歲就去菜市場賣牛肉的妹妹,她那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握著比她手腕還粗的砍肉刀手柄,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和買肉人侃價。等我大學畢業了,一定要好好工作,讓妹妹幸福,讓她那變的粗糙的手恢復原來的白嫩。”</br></br>俞飛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倔強的臉上寫著不屈不撓。凌云心一陣的鉆心痛。甚至還鄙視一個女兒家揮舞菜刀的彪悍。想象著一個花季少女的母夜叉外形。凌云有種想煽自己耳光的沖動。一位才16歲的小姑娘,把上學的機會讓給姐姐,并主動承擔起家庭的重任,這是何等的偉大?哪怕她貌如芙蓉也比那些外表漂亮,敗絮其內的女生強。</br></br>不自禁的,凌云有種想認識這個賣牛肉女孩的沖動。急迫的想見到她。保護她。疼她。疼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