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博沒有看鄭孫永,手里把玩著青花瓷杯蓋子,道:“賺錢是吧?我給你西湖區一半的酒吧,條件是,從此不再有兩家之爭。大家兄弟有錢一起賺。”</br></br>鄭孫永一陣波瀾,臉上閃過驚喜,但他心里清楚的很,郭世博說的輕描淡寫,這一旦答應了,從此自己就只能和郭家站同一條線了。不過話話說回來了,浙江一直來,郭元華就是地下的皇帝,自己干爹看起來精明雄心壯志到頭來還不是被郭元華死死地壓在那個位置。</br></br>心里快速思量著,那邊郭世博又說話了,聽說省里的一些職位要調整了,省委組織部的老大也要換人了。趙叔叔年齡不小了吧?</br></br>郭世博這么一說,鄭孫永不得不妥協了。組織部長,這個雖然沒有省委書記那般大的權力,只是掛在省委書記下面,但卻是個指點江山的肥缺,在浙江省,無論你是市長,市委書記,還是什么狗屁干部,如果要升官就得經過省委組織部長點頭。這個部門就像公司的行政考核部門。</br></br>這樣的部門想必趙明虎也不是傻子,而且有可能司法局位置還能一肩兩挑。</br></br>鄭孫永笑看郭世博道:“那個特供的煙再丟根過來。”</br></br>郭世博輕輕一笑,知道鄭孫永已經答應了。</br></br>這樣的強強配合,浙江的勢力又會發生什么變化呢?兩人臉上都閃過得意的笑容。</br></br>————————————————————</br></br>在樓下,接過保安遞過來的車鑰匙,快速朝門口走去。身后的保安笑容僵在臉上,以為凌云這樣開賓利車的主至少得小意思給點小費之類的吧。結果對方連聲謝謝都沒說,保安剛想罵娘,前頭邁腳已經走了數步的凌云身子停了,退后回來,伸手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廈門警備區某部信息化獨立團戰士戴斌,08年退伍,退伍后先后在南京,上海,寧波,杭州等地當過保安,目前在索菲特薪水1800元。下個月你的工資將升到2000元。”</br></br>保安戴斌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人這么了解和清楚自己的工作經歷,佩服之余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凌云的背影。暗自詫異:“這人真神了。”</br></br>凌云暗自好笑。</br></br>這家酒店是唐氏企業的產業,而且自己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就是在索菲特,曾經偵察兵出身的他,習慣性了解自己要去的地方信息。人未動,情報先行。</br></br>至于戴斌的薪資,他也清楚的很。這個月公司就會給他漲到200元了。</br></br>剛到賓利車門口,電話響起。是胡帥打來的。接完電話。凌云猶豫了。又退回了酒店。</br></br>在胡帥的引領下,來到了位于15樓的一間客房門口。胡帥指了下房門,示意唐蕤馨進的就是這個房間。凌云推門進去,房間內的浴室發出花灑的水聲。顯然唐蕤馨正在洗澡。</br></br>凌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還沒有來得及打掃的一堆衛生紙,夾帶著一股精子的味道。廢話,那精子?肯定不是我的!接著,浴室的門開了,圍著浴巾的唐蕤馨一臉紅暈的走出浴室,邊用毛巾擦著頭發,邊道:“你回來了。”聲音里透著驚喜。</br></br>然后,一抬頭看到的是凌云那冷冷的目光,頓時一驚,手里拿著的毛巾掉在地上。</br></br>“你怎么在這里?”</br></br>唐蕤馨慌亂的眼神里透著不安。驚慌失措。像個做了壞事被老公當場捉奸的妻子。</br></br>凌云冷然地看著唐蕤馨,嘿嘿冷笑。然后在唐蕤馨滿臉恐慌的表情下,轉身離去。</br></br>唐蕤馨一看凌云要走,趕緊上前,一把抱住凌云的腰急迫解釋道:“聽我解釋,我是。。。。。。。”</br></br>凌云一把推開唐蕤馨,寒目逼視著唐蕤馨:“解釋嗎?”</br></br>再次看了眼地上那一堆讓自己心酸的紙巾,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門口的胡帥頭眼神朝里面看了眼已經倒在地板上露出絕望眼神的唐蕤馨暗中搖頭。</br></br>房間內的播放著艾薇兒的音樂。</br></br>今年的秋初多了一些喧鬧,少了一些寧靜,總體感覺,我就是城市中喧鬧背后的那個孤獨,寂寞,無助的人!煩躁,悶熱的天氣,在烈日的籠罩下,我將失去他。</br></br>—————是呀,我將失去他了嗎?</br></br>—————————————————————</br></br>坐在婦產科室的門口。凌云不停地吸煙。雖然已經遭到旁邊人不停地嘮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67號白顧。婦產科上面吊著的叫號牌上顯示著白顧已經進入了婦產科。(婦產科和婦科是在一起的)</br></br>來醫院前,凌云打發走了所有人。心中也猜到了白顧應該是懷孕了。這種事情確實挺遭人白眼的。凌云狠狠地吸一口煙,吐出去,然后把剛才在酒店看到的一切不快拋棄。</br></br>“明天開始,唐蕤馨應該不算我凌云的未婚妻了吧?那今天晚上的落葉小區也不用去了,說不定,那里早已經有了男主人了。”</br></br>自嘲地笑笑。看來,我凌云也太自以為是了。還真當自己是秒殺一切女女的終極男呀?</br></br>就是不知道和唐蕤馨在一起的是哪個男人。</br></br>雖然在看到紙巾的那一刻,凌云真有種想問唐蕤馨那個男人是誰,然后拿著刀子捅死他來著。后來想想,自己還真不是唐蕤馨的誰。莫說還沒訂婚,就是結婚了,她也有她的自由。本來自己和她的結合就是商業利益的犧牲品。</br></br>西門水言嗎?</br></br>不知道怎么了。凌云鬧海里老晃蕩著西門水言的影子。再次自嘲地想著,自己搶了他叔叔西門富貴的女人,他替西門富貴報仇搶了自己的女人。扯平了。</br></br>就是這口氣太讓人男人咽下去了。想著唐蕤馨從一個刁蠻千金大小姐,到一個蕙質蘭心的嫻淑女子,這華麗的轉變需要多大的毅力來支撐呀?</br></br>陰謀,一定有陰謀。自己是不是太小看唐蕤馨了?又或者說,太小看西門水言了?</br></br>說不定,他們兩個早就聯手上了。就等著給自己一個無比嘲弄的笑話吧?</br></br>“還在抽煙,你老婆出來了。”旁邊有人提醒著。</br></br>凌云尋聲看去,留著干凈爽快的短發的白顧,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蒼白。看的出來走路很吃力的樣子。凌云上前一步扶住白顧,嘴巴張了下,有默聲。</br></br>一路扶著白顧上了自己的賓利車。摸了下煙,又放了下去。</br></br>白顧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凌云,一直盯的凌云頭皮發麻。</br></br>“不問問我為什么嗎?”聲音里透著些許虛弱。大病一場的那種。</br></br>“嗯。其實,你可以把孩子留下的。”半天,凌云才冒出自己也嚇了一跳的話。</br></br>然后,白顧的眼神從寒冷變成殺意,沒有咬牙切齒的怨婦表情,只是,這個女人眼神有點冷。</br></br>習慣性的甩了頭,白顧又恢復了自信的女強人面孔,輕輕一笑,道:“不可能。我不會再給你一次欺負我的機會了。錯了就錯了。還能有第二次嗎?”</br></br>凌云喃喃地道:“不可能嗎?錯了嗎?”</br></br>是呀,自己和唐蕤馨的結合是錯了嗎?也許人家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曾喜歡過自己。那這樣想來,她要和誰誰做*愛,要和誰誰好,那就是她的事情了。自己在和她的事情上還不是一直的模棱兩可嗎?也曾經那么的不待見她呀。</br></br>白顧眉頭皺了起來。這個男人很明顯沒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就在白顧準備發火的時候,身旁那個總裁的公子哥講話了。“我會負責的。”</br></br>白顧一愣。隨即輕蔑的哈哈一笑:“負責?來給老娘說說看,你怎么負責?娶我、還是當你的情人?”</br></br>凌云思緒完全亂了。被女人折磨亂了。捂著腦袋頭低了下去壓在方向盤上。</br></br>“你想讓我怎么負責我就怎么負責。”</br></br>“嘿嘿,老娘今年都三十多了。結過婚、還有個女兒在歐洲,你堂堂凌氏集團繼承人會娶我?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了。算了吧。再說,我對男人真不感性趣。”白顧心一軟。掏出一顆女士煙。剛準備點上,忽然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一把抓過煙丟到門外。</br></br>白顧表情一滯,隨即笑道:“關心我了?還是關心肚子里的孩子。”凌云突然抬頭看著白顧,道:“你最后那句話的意思是,孩子還在?”</br></br>白顧自言自語地道:“還是說漏嘴了。不過,這孩子說不定不是你的。”</br></br>“不可能。你一直喜歡和女人來往。不喜歡男人。除了我之外,怎么可能還有和別的男人那個過。”凌云有點激動。</br></br>“我承認,我是喜歡和女人玩那事情。但是,我不是也和你做過那事情嗎?說真的,其實和男人做那事情真的很享受,很回味。”白顧迷著眼睛,做花癡狀。</br></br>其實聽到凌云激動的聲音,白顧沒來由的也是竊喜著。好多年沒這樣的感覺了。是幸福嗎?</br></br>半天,見凌云不說話,白顧輕嘆一聲道:“走吧,我想吃西餐。陪我?”</br></br>—————————————————</br></br>崇一堂修道院。</br></br>唐蕤馨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旁邊坐著浙江最美麗的女人唐醉夢。</br></br>看著唐蕤馨痛苦的樣子,唐醉夢淡然道:“小馨,姑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書生,和未婚妻約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結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卻嫁給了別人。</br></br>書生受此打擊,一病不起。家人用盡各種辦法都無能為力,眼看奄奄一息。這時,路過一游方僧人,得知情況,決定點化一下他。僧人到他床前,從懷里摸出一面鏡子叫書生看。</br></br>書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海灘上。路過一人,看一眼,搖搖頭,走了————又路過一人,將衣服脫下,給女尸蓋上,走了——再路過一人,過去,挖個坑,小心翼翼把尸體掩埋了——疑惑間,畫面切換,書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燭,被她丈夫掀起蓋頭的瞬間;</br></br>書生不明所以。</br></br>僧人解釋道:看到那具海灘上的女尸嗎?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2個路過的人,曾給過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只為還你一個情。但是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個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現在的丈夫。</br></br>書生大悟,唰地從床上做起,病愈。</br></br>這個故事可能好多人都讀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萬事萬物皆是因緣和合,我們又何必執著呢?“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方得共枕眠,”;“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與其尋死覓活的強求,不如結個善緣,瀟灑的祝福他。</br></br>唐蕤馨撇著嘴巴,叫著“姑姑”然后撲進了她的懷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