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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鯨騎1(下)_第五十章 攻心

    破軍死去的消息迅速在戰勝日本幕府水軍的蓬萊蔓延,悲傷籠罩了所有人,有人低頭不語,有人痛哭流涕,他們無法想象這位帶領他們所向披靡、征服了大海的男人,竟然就這樣死了。貓咪們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悲傷,它們放下日常的冷傲對天放聲長嘯,紀念這位讓它們衣食無憂的主人。</br>  此時幕府將軍的火山丸剛剛退去,被摧毀殆盡的日本水軍留下上千名戰俘,這些人被從海里打撈上來,在蓬萊港口的空地上濕淋淋地盤腿坐了一大片,周圍是手拿刀劍的蓬萊水軍。</br>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珍珠港判官開始大著膽子對抗判官郎君,其他幾個判官也跟著應和,他們本是各霸一方的海盜,只因破軍的威望才聚在一起。如今既然破軍已死,他們自然要各奔東西。</br>  判官郎君堅持蓬萊不可分裂,對方堅持要走,雙方劍拔弩張,一場內斗即將開始。</br>  一只略顯干枯的手握在巨闕劍劍鞘尾端的鎦金銅件上,銅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走進人群,這位目光中總是閃爍著詭詐光芒的商人,此刻眼神流露出的卻是老人特有的穩健神色:“算了,隨他們去吧,難道蓬萊流的血還不夠多嗎?”</br>  判官郎君和他對視了半晌,抓著巨闕劍的手終于放下,站在他一邊的蓬萊官兵也都收刀入鞘。</br>  銅雀這才轉過身來,他身材矮小,發散出的氣勢卻并不弱于一位真正的王者,眼神所到之處,意圖叛走的珍珠港判官以及上千部下手中的武器也都放低了。這位頭戴斗笠、胸口飄著白色飄帶的高麗老人,用帶有磁性且威嚴的聲音緩緩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如今破軍駕鶴西去,你們要走,攔著也是無益。只是,不管你們自立山頭,還是投靠別家,都要記得曾是蓬萊的戰士,遇到故人不可拔刀相向。否則,莫說小郎君饒你們不得,就是騎鯨商團也不會讓你們有快活日子過。”</br>  蓬萊的港口逐漸變得冷清,珍珠港判官帶走了另兩位判官,還有上千名官兵。堅定留下追隨判官郎君的官兵不到五百人。判官郎君閉上雙眼,人心離散,破軍走得太急,什么都沒來得及安排。</br>  “咚咚咚咚!”</br>  建文大踏著步子怒沖沖朝這邊走來,他滿面淚痕,面上帶著黑沉的煞氣,腳步格外沉重。</br>  港口空地上坐著上千名死里逃生的日本俘虜,他們在少量手拿刀槍的蓬萊水兵看管下,等待命運的發落。建文走到他們面前停了下來,轉身問判官郎君:“這些俘虜你要如何處置?”</br>  由于剛剛的分裂事件,判官郎君還沒想好如何發落這些家伙,他沒有回過身,隨口說道:“按照蓬萊的規矩,強壯和有一技之長的留下,剩下的遣散。”</br>  “原來如此。”建文的聲音相當冰冷。</br>  “哎呀……”</br>  凄厲的慘叫聲如同將開花彈扔進了雞群,日本俘虜炸了窩,許多人都發出恐懼的呼喊。一名盤腿坐在地上的日本戰俘被利劍刺穿胸膛,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身體還在顫抖,刺穿他的利劍正握在建文手里。m.</br>  死尸倒地,鮮血從他胸口流出,周邊的戰俘紛紛跳起,躲避流向自己的鮮血。恐懼的漣漪向著四周擴散,戰俘且驚且怕,一個個站了起來。</br>  “你做你的好人,我偏不要留他們,這幫殺害破軍的人渣決不可留在世上!”</br>  建文撕心裂肺地吼叫,像是一頭發狂的幼獅子,建文的劍又一次刺進日本戰俘的胸口,帶血的劍尖從背后穿透,然后一腳踹開尸體,瞪著通紅的雙眼刺向第三個人。</br>  上千名戰俘像是雪崩般開始潰逃。看守的蓬萊水兵先是呵斥,用刀槍威脅,可瀕臨死亡的人們像是驚馬,只知道玩兒命逃跑。看守砍殺了一兩個逃亡者想要穩定局面,但這種殺戮能造成的只會是更加瘋狂的逃亡。周邊的蓬萊水兵嗜血的本性也都被激發出來,一場圍獵般的屠殺開始了。</br>  港口變成屠場,很短的時間里,一百多名日本戰俘變成了尸體。潮水般的戰俘跳海企圖逃脫,少數則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念著佛祈求饒恕。殺紅眼的蓬萊兵根本不管他們的祈求舉動,掄起大刀朝著人頭上砍下,瞬時又有幾十人被砍殺。</br>  建文一口氣殺了三個人,第四個目標是一名哆哆嗦嗦口念“南無阿彌陀佛”的獨眼龍,建文毫不憐惜地上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雙手握著寶劍刺向他的胸口。</br>  獨眼龍雙手在胸口合十夾住寶劍,劍尖從他掌心透出,直指他的胸口。盡管獨眼龍的力氣比建文大得多,但建文自上而下,用盡全身力量向下刺去,獨眼龍力氣不支,劍尖朝著他胸口一分一分逼近。</br>  建文可以看到對方快速張合的鼻孔,他的劍只要再向下三寸就能扎入獨眼龍的心臟。</br>  “求求大爺,饒了小的吧,饒小的一命……”獨眼龍可憐巴巴地睜著僅存的眼睛,聲音顫抖著懇求,理智逐漸回到了建文體內。刺向獨眼龍的劍力道減弱,直到徹底消失,建文松開劍柄,他將雙手翻過來舉到眼前。一雙沾滿鮮血的手,黏膩、腥臭,令人作嘔的紅色讓他一陣陣頭暈目眩。他向周圍看去,地上躺著二三百具死狀凄慘的尸體,木質的棧橋被鮮血完全淹沒,鮮血又從棧橋上溢出,從邊緣“滴滴答答”流進大海,將海水染紅了。</br>  人們臨死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蓬萊水兵還在亂哄哄地追砍戰俘,海面上浮滿跳到水中求生的人們,有些人已經游得相當遠,恐懼讓他們生出近乎無限的力量,他們抱著海面上撈到的戰船遺骸浮木,望著棧橋上的這場殺戮。</br>  “你在干什么?在干什么?”七里的聲音像風一般掠過耳畔,建文回頭去找,卻找不到她的身影。</br>  “你忘記破軍的話了嗎?為何讓怨恨吞噬你的心?”</br>  七里的聲音越飄越遠,建文左右尋覓,混亂的人群阻礙了他的視線,他什么也沒有看到。騰格斯和哈羅德從遠處跑來,抓著他的肩頭用力搖晃,可他什么也聽不到,兩個耳朵只是一個勁兒地空鳴。</br>  一名蓬萊水兵發現了獨眼龍,搶到建文身前舉刀要砍,獨眼龍用手護住腦袋,發出嗚咽哀鳴。</br>  建文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名水兵的手腕:“饒了他吧。”</br>  判官郎君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連忙下令不許再殺人,屠殺的風暴終于平息。</br>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判官郎君質問道,他從未下令要殺俘虜,建文的反常更出乎意料。</br>  建文茫然地看著染血的雙手,也有些慌亂,剛剛那絕不是他的本性和本意,即便是父皇被鄭提督殺死時,他也未曾如此以殺人泄憤!他想起老阿姨說他身上有一股可怕的黑氣,會讓自己迷失本性,難道這就是那黑氣導致的?那么在未來,他是不是又要被這黑氣影響,變得失去本心呢?</br>  游到遠海的日本戰俘有四五百人,他們見局勢緩解,也開始回游。這些人知道,在這茫茫大海上,想要靠著游泳逃生顯然不大現實,回到蓬萊港口接受命運是他們唯一的生路。</br>  突然,回游的人群發出驚叫,有的還在遲疑,更多人卻加快回游,似乎棧橋上剛剛發生的殺戮不再可怕,海面上發生了推動他們反向逃生的新恐懼。</br>  “怎么回事?”建文瞇著眼想要看清楚些,但這些人游得實在太遠,從他所站的位置看去,只是一大堆浮在海面上隨波逐流的黑點。</br>  哈羅德掏出千里鏡,調整好焦距,閉上一只眼朝著人頭攢動的海面看去。他看了一會兒,臉色變得煞白,嘴里發出“哎呀,哎呀”的怪叫。</br>  “看到啥了?是啥啊?”騰格斯在旁邊看得著急,一個勁兒地問,哈羅德也不回話,只是自己看。騰格斯耐不住性子,一把搶過千里鏡,自己拿著看。</br>  “看到什么了?”建文問手足無措的哈羅德。</br>  “鯊魚,好多鯊魚,鋪天蓋地,胡天胡地,花天酒地……”哈羅德像是進入癲狂狀態,手舞足蹈地亂說亂叫。</br>  建文心中一凜,他想到一個人。旁邊的騰格斯也叫起來:“鯊魚,好多鯊魚,嚇煞人了!”</br>  建文趕緊從他手里接過千里鏡,從凸面玻璃鏡頭中看到的,果然是像尖刀般成群結隊劃破水面的眾多鯊魚背鰭。海面上游動的人群像魚群般朝著棧橋拼命游動,但又哪里游得過鯊魚?不多時,幾個游在后面的戰俘已經被鯊魚追上,鯊魚蜂擁而上,用鋒利的牙齒將他們身體撕裂,然后啃食他們的身體,鮮血在海面上擴散開,又刺激著更多沒有搶到食物的鯊魚追逐新的獵物。</br>  建文趕緊放下千里鏡,他大概猜到將要出現的人是誰。不遠處的判官郎君也眉頭緊鎖,不悅地道:“貪狼這個混世魔王,難道是聞著血腥味兒來的?”他對貪狼這個主人的盟友再熟悉不過,若非破軍常年壓著他,這家伙不定能干出多少事來。破軍剛一死他就出現,莫非是要來分一杯羹?</br>  他正想著,忽然看到建文攀上停泊在港口里的青龍船,騰格斯、哈羅德等人也跟著上了船。</br>  “你們要去做什么?”判官郎君總是摸不準這位太子爺的心思,就像他總也摸不準破軍的心思。</br>  “去救人!”等建文的喊聲傳過來,青龍船的輪盤早已提升到最高速,船身像是青色的利箭,朝著海面上人頭攢動的方向駛去。</br>  “這小子,恢復本性了。其實他和破軍一樣,骨子里都是不可救藥的濫好人,一不小心就會讓身邊人不知所措。如果破軍是和貪狼一樣兇暴的家伙,哪怕武藝再高強,你小郎君會真心忠于他嗎?”</br>  判官郎君看向說話的銅雀,銅雀卻不知何時已經將銅雀撈在手上摩挲著,嘴角掛著笑。發現判官郎君盯著自己看,銅雀也回看了他兩眼,用帶點兒責怪的口吻說道:“看什么,還不快去幫把手?”</br>  青龍船駛到漂浮在海面的戰俘中,騰格斯和哈羅德從船舷上扔下繩子,一些人攀著繩子爬到甲板上。很快,不少蓬萊的船只也追上來,跟著一起救人,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就搭救了多數人。說來也怪,看著這些日本人被蓬萊船搭救,鯊魚群吃完口邊的食物后卻也不再進攻,只是圍著蓬萊船打轉。</br>  建文猜想這是貪狼還不想撕破和蓬萊的臉面,這條兇鯊也算是口下留情了。果然,鯊魚群圍著青龍船和蓬萊船隊轉了沒幾圈,摩迦羅號的娜迦神船帆就出現在了不遠處,在它后面還跟著之前脫離蓬萊的幾十艘珍珠港的戰船。</br>  “難道這些家伙那么快就被貪狼收服了?”</br>  再次見到貪狼,建文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這個悍匪能干出什么事來。所幸判官郎君駕著戰船從后面趕了上來,看到判官郎君左手拄著巨闕劍站在船頭,旁邊還站著銅雀和沈緹騎等人,建文心中這才稍感安定。</br>  摩迦羅號的龐大船體靠近了青龍船,貪狼一腳踩著船頭,魁梧的身軀像座黑色的小山。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建文,鯊魚口般的右手緊緊抓著一個人的腦袋,建文仔細辨認那人,竟是率領大隊人馬叛離的珍珠港判官。如果不是看到胸口起伏,建文真以為他死了,不過雖說還活著,這家伙顯然三魂七魄去了兩魂六魄,貪狼齜著森白大牙一笑,猛地將他的臉按在人頭柱上。只見珍珠港判官臉貼著柱子“刺啦啦”冒出青煙,雙腳踢踏幾下便不動了。人頭柱上的所有面孔突然口鼻皆張,張張臉都露出驚恐表情,青白色煙霧繞著柱子盤旋上升,持續了好一段時間。</br>  判官郎君將座船行駛到比青龍船略微靠前的地方,擋在建文身前,拇指按住巨闕劍的劍鐔,隨時準備戰斗。</br>  等珍珠港判官的身體完全不動了,貪狼這才將他的尸體隨手扔進海里喂鯊魚,人頭柱上赫然留下了判官臨死前扭曲的面容。</br>  建文閉上眼,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判官郎君則是目不轉睛地冷眼看完全程。</br>  “騰格斯,這家伙摔跤的功夫比你差遠了,而且看到老子腿就軟了,只會磕頭求饒,和他打架一點兒意思沒有。”貪狼對青龍船上的騰格斯喊道,口氣很是輕松。</br>  “那就再來一場吧,俺今日的功夫也不比當初,你能不能贏還真不好說。”騰格斯也頗躍躍欲試,幾乎忘記了眼前的危險,揮著膀子就要飛到摩迦羅號上,建文連忙將他攔下。</br>  “俺如今可不比當初,再也不會暈船了,論打架你未必還能占到俺便宜。再說,你能操縱鯊魚,俺現在也能操縱虎鯨。哪天俺們兩個擺開陣勢打一場,看看是你的鯊魚厲害,還是俺的虎鯨厲害。”</br>  貪狼聽了喜上眉梢,自從騰格斯走后,他每日也是手癢,只是苦于找不到打架對手。</br>  “貪狼大人可還記得當初與我家大王所定的誓約?今日我蓬萊內亂,閣下莫不是覬覦我家大王的王位?”判官郎君知道自己不是貪狼的對手,真要打起來,此時手邊這點兒人馬還不夠人家填牙縫的。</br>  “誰稀罕什么勞什子蓬萊王位?哪有老子縱橫四海,打家劫舍來得痛快。”貪狼鄙夷地對判官郎君說道,“老子當初與破軍、七殺對著海神發誓結盟,我等三家各管一方,共同抗擊西洋人入侵。今日前來另有事情,只是趕上這幾個不爭氣的東西也想自立門戶,順便幫你小郎君上位清清場子。”</br>  貪狼看著判官郎君殘廢的右手,齜牙又是一笑,判官郎君知道貪狼雖說貪婪好殺,畢竟是成名人物,極重視名聲,看樣子他確實不是來趁火打劫的。</br>  貪狼也不和他多講,沖著建文說道:“今日我只是受人之情,做個擺渡人帶個人來見你,有什么話你們自己說吧,老爺回頭還要去打劫,沒空搭理你們。”</br>  說完,他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起來確實是受到什么人脅迫,不得不接受委托,建文立即想到了貪狼苦苦追求的七殺。果然,貪狼懶洋洋地沖著身后的獨眼泰戈招手,只見泰戈恭恭敬敬將小鮫女請上船頭。</br>  小鮫女凌空跳起,飄飄然落向海面上。貪狼吹了下口哨,亂哄哄的鯊魚們老老實實停在水面,任由小鮫女腳尖點著它們的背鰭跳上青龍船。</br>  見小鮫女上船,建文懸著的心放下,料到貪狼應該不會對他們不利,懸起來的心這才放下,對著小鮫女施禮:“女侍長姐姐一向可好?”</br>  小鮫女“哼”了一聲沒有還禮,倒是打眼四處張望,問道:“我家七里姐姐哪里去了?”</br>  建文聽到七里心中一酸,就在自己鬼迷心竅對著戰俘大開殺戒時,七里又不知跑去何處,大約是怕幕府將軍沒死,所以去伺機報仇了。他自覺心中愧疚,只好說道:“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在何處。”</br>  “我看大概是被太子爺氣走的吧?走了也好,省得被你拖累死。”小鮫女面露失望,她此次前來,本來還想再勸勸七里和她一道回阿夏號。她想起貪狼審問珍珠港判官時聽說破軍死了,于是又問建文道,“我聽說破軍死了,可是真的?”</br>  說到破軍的死,建文只覺得心如刀絞,方才平復的心又起波瀾。他將日本人如何偷襲蓬萊,破軍如何遭受襲擊,在柏舟廳身死的事都說了一遍。說到傷心處,自己又忍不住垂淚。</br>  不料小鮫女聽到破軍被燒死在柏舟廳,幸災樂禍地鼓了幾下掌,冷笑著連說“死得好!死得好!”建文和判官郎君、蓬萊的眾官兵見狀都怒從心起,幾乎要發作。</br>  不等眾人發作,小鮫女又換了副落寞的神情,“唉……”地輕聲嘆息著,雙手合在一處,黯然說道,“只是不知我家七殺大人若是聽說破軍死了,會有多難過。”說罷,晶瑩的淚珠像是玉斛中傾瀉而下的珍珠,從她微圓的臉龐滾滾滑落。</br>  建文這才想起,銅雀提起過七殺有所愛之人,只是再問時銅雀便不肯多說。直到見了破軍,建文才有了幾分疑惑,懷疑銅雀所說的七殺所愛之人就是破軍,直到此時才被證實。</br>  建文從懷里掏出手絹遞給小鮫女,小鮫女將他的手推開,他又遞上去,如此兩三次,小鮫女才接過他的手絹抹去眼淚。看她哭得不是那么傷心了,建文這才問道:“那么破軍可知道七殺一直喜歡他?”</br>  “怎么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如何會看不出。”小鮫女抽泣著,口氣里多了幾分怨恨,“所以才說你們男人都是混賬東西,這十年里,他們兩個人只說了二十句話,躲我家主人像是老鼠躲貓一般……”</br>  “莫不是破軍并不喜歡七殺大人?”建文問道。</br>  “不喜歡?怎么會不喜歡?這十年來話雖說只說了二十句,信可是沒少寫,認識三千六百多天,來往通信怕不得有上千封。這兩個人不知是哪輩子的孽緣,見了面都是恭恭敬敬不肯多言,寫起信來倒都是洋洋灑灑不吝筆墨。”</br>  “我家主人心懷天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br>  判官郎君在旁聽得不像樣,想用這句西漢大將霍去病的名言為亡主遮遮臉,小鮫女沖著他做個鬼臉一吐舌頭,戲謔道:“什么心懷天下,你家主人別看面對千軍萬馬毫不含糊,哪次見了我家主人不是唯唯諾諾的。”</br>  判官郎君情知她說的是實情,被小姑娘擠對得沒話說又不好發作,只好又不說話了。建文原本還有些悲傷,聽到小鮫女講到破軍和七殺這十年的筆友交往,忍不住啞然失笑。他萬萬沒想到,七殺風情萬種,遇到真心所愛之人,竟也變得如此靦腆;破軍這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人物,一旦遇到心動的女人,竟會不知所措,只能靠文字交流。</br>  “你們懂什么。”銅雀從判官郎君的船跳到青龍船上,對建文和小鮫女說道,“破軍哪里是在躲著七殺,他身處蓬萊的高位,多少人覬覦他的位子?不要說大明、日本幕府還有西洋人視他為眼中釘,就是轄下這十萬部眾,又有多少人時刻想取而代之?他所以不肯向七殺表明心跡,是怕被人知道兩人關系,給七殺帶來危險。七殺自然也知道破軍的心跡,她甘愿和破軍以文字交心,也不想給他添麻煩。”</br>  聽了銅雀的話,建文這才知道自己用小兒女的心思看待破軍和七殺,是會錯了意,小鮫女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騰格斯和哈羅德也都垂下頭,判官郎君則將頭別過去。就連摩迦羅號上的貪狼也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br>  見眾人情緒被自己說得低沉,銅雀忙將話題轉開,問小鮫女:“說了半天,你還沒講此來所為何事。”</br>  小鮫女這才想起,自己還有要事要說,問銅雀道:“銅雀老先生,你身上可是有一塊海沉木?”</br>  銅雀聽了一驚,七里從幕府將軍那里得到的這塊海沉木,一直就在他身上。他小心翼翼保管著不敢聲張,生怕被人知道奪了去。小鮫女劈頭問到海沉木,他的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幾圈,賠著笑說道:“姑娘想多了,老夫身上哪來什么海沉木……”</br>  “銅雀老先生,你在阿夏號固然能瞞過了我家七殺大人,又如何能瞞過老阿姨?”小鮫女雙手叉腰,鄙夷地看著這個身材矮小的老狐貍,“我這次來,是老阿姨算定破軍難過此劫,想必來不及告訴你們如何前往佛島。可巧我搭乘貪狼大人的摩迦羅號去見她,這才讓我給你們帶個話。你若是不肯實說,我也幫不得你了。”</br>  小鮫女嘟著嘴作勢要回到摩迦羅號上去,銅雀見是老阿姨讓她前來,知道老阿姨雖說神神道道,卻能掐會算,所言必定不虛。他忙說道:“有有有,海沉木就在老夫這里。”</br>  說著,銅雀從懷里貼身掏出個小布包,連著拆開好幾層,露出那塊海沉木來。這海沉木只有巴掌大小,雖是木頭卻重比鐵塊,色澤也是烏黑發亮、紋理清晰,自然形成的圖案仿佛是個雙手結印的佛像。</br>  “就這么個東西,你還真當我們會搶不成?”小鮫女本就只是假裝要走,見銅雀乖乖拿出了海沉木,轉回來,指著建文說道,“你將海沉木交給太子爺,然后喂給青龍船吃下去。”</br>  “哎?喂給青龍船吃掉?”建文聽了眼睛瞪得溜圓,早先他在泉州初見這海沉木,就曾想過將它喂給青龍船吃。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這樣做,豈不省下許多麻煩?</br>  小鮫女看出建文在想什么,解釋道:“老阿姨說了,這海沉木必須要在雙龍相會后給青龍船吃下去才有用。若是你早早喂了,這海沉木不過與普通木頭無異。我問你,你可和破軍一起喂青龍船吃過木料?”</br>  建文想起在蓬萊維修船塢,破軍招呼自己一起給青龍船喂食木料,便點點頭。</br>  小鮫女笑起來:“你以為破軍為什么要你和他一起給青龍船喂食?唯有你們兩代青龍船主人在一起,才能激活青龍船的記憶。”</br>  建文這才知道,破軍帶著他所做的這些事,竟都是有深意的,更覺得傷感。</br>  他伸手從銅雀手里接過海沉木,獨自走到青龍船高聳的龍頭前。此時已漸近傍晚,血紅夕陽將西邊的天色也映照得一片血紅,建文的影子被斜斜地拖得很長。他單手摸著青龍船龍頭上的鱗片,心中默默祈禱了幾遍,然后準備將海沉木貼到龍頸上。青龍船似乎感受到了建文的祈禱,身體也震動起來,似乎在響應他。</br>  不遠處觀看的人們都專注著青龍船的龍頭,期待著奇跡出現,哈羅德無意間將目光游移到建文的影子上,只見拖長的影子頭部正映在船舷上,頭部古怪地變得很長,活像是戴著頂高高的帽子。哈羅德揉揉眼睛仔細看,只見建文影子的頭部果然被拉得極長。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捅捅旁邊的騰格斯,讓他一起看。騰格斯撩開擋著眼的辮子仔細看,果然也看到影子的頭部在變長,甕聲甕氣地說道:“兀那真是奇怪,我安答怎的好像戴著頂高帽子?”</br>  站在人群中的沈緹騎叫聲“不好”,抽出腰間的繡春刀縱身跳起,朝著建文后背劈去。眾人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見沈緹騎沖著建文后背劈去,都驚出一身汗來,騰格斯和小鮫女不約而同地跳起來,朝著沈緹騎奔去。</br>  沈緹騎的刀眼看要劈到建文后背,刀鋒一偏,卻砍向建文的腳后跟,不偏不倚正砍在他身體與影子的接縫處。</br>  正撲向沈緹騎的騰格斯和小鮫女看到驚人的一幕,建文的影子竟像紙片般卷曲著脫離建文,站了起來。黑色從影子的頭頂慢慢褪去,顯出的竟是戴著陰陽師烏帽子的蘆屋舌夫模樣,只不過這個蘆屋舌夫是片狀的。</br>  蘆屋舌夫“咝咝”笑著吐出他的長舌頭,從建文手中卷走了海沉木。</br>  “是影術!”沈緹騎的刀深深砍進船板里拔不出來,只好大聲叫出這法術的名字。騰格斯跳起來要去抱住蘆屋舌夫,蘆屋舌夫的身體像是蛇一般油滑,竟從他粗壯的雙臂間滑脫,騰格斯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br>  小鮫女腳蹬著騰格斯的肩膀跳到空中,反手抓著克里力雙劍攔腰朝著蘆屋舌夫十字切去,扁平的蘆屋舌夫向后一縮躲過雙劍攻擊,然后竟然輕飄飄順著風朝天上飛去。</br>  等他飛到離地三四丈高時,巨闕劍的劍鋒迎著他面門劈來,判官郎君不知何時單手握劍躍到他頭上,將他肩背斜切成兩半。</br>  只剩一半的蘆屋舌夫似乎并不在意身體的傷害,他被切下的半邊身子在掉落的過程中化成一片黑色的飛灰,另一半身子卷著海沉木還在快速上升,眼看就要飛到海上。</br>  “小太子,你方才殺人的戾氣很中我意。”半個蘆屋舌夫邊飛向高空邊陰惻惻笑著對建文說道,“我看你哭得可憐,就在你耳邊悄悄說了幾句,結果你還真是聽話,真的殺了那么多人。如果你的戾氣再重一些,我用起來會更加順手。呵呵呵呵……”</br>  建文這才知道,剛剛自己的行為竟是受了蘆屋舌夫的蠱惑,將他內心的黑暗誘引出來,令他開了殺戒。</br>  蘆屋舌夫還想說下去,長滿鯊魚牙齒的巨手將他的身體撕裂,卷著海沉木的舌頭也被扯下來。貪狼的巨手用力一握,舌夫的身體碎得七零八落,化成飛灰,只有一只眼睛飄忽著飛走,留下恍如隔世的尾音:“后會有期……”</br>  貪狼跳回摩迦羅號上,看著飄走的蘆屋舌夫的眼睛,“哼”了一聲。</br>  海沉木翻轉著落下,正掉在青龍船船頭龍頭雕像的嘴巴里,青龍船的嘴巴突然張開,舌頭一卷,將海沉木卷進肚子里。青龍船的船身再次震動,發出“嗡嗡”的響聲,這聲音從船身滾動到了龍頭,當龍嘴再次張開時,一顆孩子玩的蹴鞠大小、帶著鏤空花紋的藍金兩色圓球,從高處飄浮滾動著落下。建文伸出雙手去接,這球輕輕落在了他的掌中。</br>  球落在建文手中后,像是夏天烈日下的冰塊迅速融化變形,變成一方形的金屬版畫。版畫上的金色凸起的部分是金屬做成的島嶼和礁石,代表大海的藍色像是活的般翻滾澎湃。</br>  “這是佛島的地圖,你可以在上面看到大海的變化。佛島位置變幻不定,在地圖上會及時顯現。”</br>  聽著小鮫女的介紹,建文在圖上果然找到一座正在緩慢移動的小島,看來這就是佛島了。</br>  “但是前往佛島海域的入口又在哪里?”建文問道。</br>  旁邊的判官郎君舉起巨闕劍,指向夕陽的方向。建文、銅雀等人一起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暗紅色的太陽將晚霞都照成了金黃色,魚鱗似的海面上也是一層層的金光。在金光中,隱隱地有一處的光暈不同其他,似乎不是來自海面,而是來自海面以下。</br>  “就在那里,只有在夕陽下才能辨認出來,我和破軍大王去過很多次,當年我也隨他進入過佛島水域,可惜雖然經歷兇險,卻未能一睹佛島真容。如今破軍大王已去,我能做的就是送你進入佛島水域入口,至于能不能闖過那里的七重關卡,就看你的本事了。”</br>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海沉木、佛島地圖、青龍船、值得信任的伙伴,這些建文都有,剩下的就是個人運氣了!</br>  兩手合圖,建文心潮澎湃,海風朝著云蒸霞蔚的金色海域吹去,他多么想乘上這股風,一下子飛去那神秘的地方。</br>  “啟航,去佛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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