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自從上午去了醫(yī)院被攔在門口之后,周老爺子一直都坐立不安,心急如焚,派了不少人出去查。
可始終都沒有消息傳回來。
等到晚上,終于有了消息。
周老爺子見手下急匆匆的進來,連忙問道:“里面情況怎么樣?”
手下道:“阮小姐已經(jīng)醒了,可是那個孩子……”
周老爺子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他用力杵著拐杖:“孩子怎么了?快說!”
“孩子沒了。”
“什么!”
手下又道:“阮小姐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大出血了,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個,二少爺他選擇了保大人。”
周老爺子氣的臉色發(fā)青,罵道:“真是一個混賬!”
發(fā)了一通脾氣后,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低聲問道:“去查證過了嗎,孩子是不是真的沒了?七個月……七個月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型了,就真的沒保住?”
手下點著頭:“生下來就是一個死胎,救不了。”
周老爺子杵著拐杖沉沉嘆息,揮了揮手:“罷了,你下去吧。”
手下離開后,鐘嫻緩緩從走下樓梯,不冷不淡的道:“阮星晚醒了?”
周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坐在了沙發(fā)里,臉色極為不悅:“這件事是你做的吧。”BIquGe.biz
鐘嫻淡笑了下,也沒否認(rèn),只是坐在了他對面:“你有證據(jù)嗎。”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明知道這個孩子有多重要,而且……”周老爺子沉了聲音,“你以為辭深會不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嗎,你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嗎?”
鐘嫻嘴角的笑一點點消失:“是我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嗎,周辭深和知意就要結(jié)婚了,還留下一個禍患做什么,難不成又等著他長大,像是周辭深一樣,回來爭奪家產(chǎn)嗎。”
周老爺子不耐道:“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你為什么要揪著不放,而且我都聽從你的意思讓安安進了周家了,你還不滿意嗎。再說了,雋年出車禍也和辭深沒關(guān)系,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把一切都怪在他身上!”
“他搶走了我兒子應(yīng)得的東西,我難道還不能怪他嗎。”
“那當(dāng)時的情況雋年出了車禍,我有什么辦法,周家總需要一個人來繼承。”
鐘嫻冷笑:“你難道是算準(zhǔn)了雋年會出車禍,才在外面有的私生子嗎。”
周老爺子不說話了,臉色難看的很。
鐘嫻又道:“就算周辭深知道了又怎么樣,他為了維系他現(xiàn)在的地位和身份,你覺得他又能對我做什么?之前的那些新聞,只是給他的一個教訓(xùn)而已。”
“他現(xiàn)在和林家聯(lián)姻了,以后只怕是會更難控制。”
鐘嫻神色諷刺:“就算沒有林家這檔子事,你不是也拿他沒辦法嗎。”
她言盡于此,起身正準(zhǔn)備離開時,卻看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周雋年,神色微變:“雋年,你……”
周雋年笑容很淡:“我是聽到你們談?wù)撔峭聿胚^來的,不過既然她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話說完后,他轉(zhuǎn)動輪椅離開。
……
裴杉杉回來的時候,見阮星晚坐在床上,怔怔望著窗外。
她走過去道:“星星。”
阮星晚看向她,笑容淺淺的:“怎么樣了。”
“醫(yī)生說只要他熬過了今晚,度過了危險期,就沒事了。
阮星晚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溫淺還在警局嗎?”
“警方說目前證據(jù)不足,把她放回去了,但是限制了她的出境。”
“杉杉,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裴杉杉遞給她,皺眉道:“你是想叫溫淺來看謝榮嗎?不過我覺得既然她在警局都咬死不承認(rèn)這些事和她有關(guān)系,她估計不會來的。”
阮星晚淡淡道:“說不說是我的事,來不來是她的事。”
不管怎么樣,這次也算是謝榮舍命救了她,至于之前的那些事,她也不想再追究了。
阮星晚撥了溫淺的號碼,通了之后,那邊傳來溫淺極為不耐的聲音:“我都說了這件事和我沒關(guān)系,裴杉杉,你還有完沒完了!”
“是我。”
阮星晚的聲音很輕。
溫淺大概是沒料到這通電話會是阮星晚打的,愣了愣才警惕道:“你想要做什么。”
阮星晚道:“我只是想告訴你,謝榮受了很重的傷,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來看看他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才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認(rèn)識你說的那個人。”
“隨便你吧,他說了,那些事都是他做的,而他現(xiàn)在之所以會是這樣,也和我有關(guān),所以那些事,我也不會追究了。”
電話那頭,溫淺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裴杉杉道:“怎么樣,我就說了吧,溫淺那個人,出國留學(xué)了幾年,就覺得一副驕傲自大的樣子,至于其他的,也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罷了。”
阮星晚把手機還給她,笑了笑沒說話。
裴杉杉又道:“你要給小忱打個電話嗎,他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挺擔(dān)心你的。”
“不了,等出院之后再說吧。”
就算現(xiàn)在打了電話,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裴杉杉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阮星晚的肩膀:“星星,都過去了。”
這也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說的了,其他的,都沒了意義。
“是啊,都過去了。”
現(xiàn)在孩子沒了,她和周辭深唯一的牽連也沒有了,以后她終于可以,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裴杉杉問:“那你之后打算怎么辦?還回盛光嗎?”
阮星晚搖了搖頭:“不回了。”
她只想找一個人沒有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生活,遠離這些恩怨是非。
裴杉杉想了想才道:“我們出國去旅游吧,散散心,最近糟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裴杉杉越說越來勁,甚至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旅游路線。
阮星晚坐在她旁邊,靜靜聽著,只是唇邊的笑容一直很淡,讓人看不清情緒。
等到了半夜的時候,裴杉杉窩在沙發(fā)上:“星星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好。”
房間里關(guān)了燈后,只剩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