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看著她往屋外走的背影,覺得她身上壓了很多東西。從前的星魂有事也會裝傻,卻不像現(xiàn)在這樣,臉上笑著,眸子里卻有種悲傷與沉重。
永夜知道他看著她。如果可以不管朝廷的事,不理會游離谷該有多好。提起安國的皇位之爭,她就不可遏制地想念父母。
如月魄所說,有掌握了京畿六衛(wèi)的端王與能威懾百官的張丞相,安國亂不起來。也許,京都并不需要她出現(xiàn)。永夜深吸了口風(fēng)里的花香,山谷寧靜安詳,能這樣過也不錯(cuò)。
她雙手枕在腦后,望著云層后面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的月亮出神。
“想什么呢?”月魄也躺了下來。
永夜認(rèn)真地說:“我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就這么簡單?”
“嗯。我覺得困。”永夜閉上了眼睛。
月魄沒有說話,偏過腦袋看她洗去易容后精致完美的臉,睫毛連絲顫動(dòng)都沒有,鼻息綿長平穩(wěn),他喃喃道:“睡吧,無人會吵你。”
這日,永夜醒來的時(shí)候躺在竹床上,身上還蓋了床薄薄的藍(lán)底印花的棉被。新被子的味道,帶給她全新的心情。她一躍而起,精神煥。
“月魄!”她放開喉嚨喊道。
她的聲音大得幾欲將竹樓震散,月魄手中握了一把蕨菜沖進(jìn)來,“什么事?”
永夜笑得前仰后合,指著他道:“你真像一個(gè)居家男人!”說完眨眨眼又笑了,“沒事,我醒了就想喊你的名字。”
月魄也笑了,卻又板起了臉,“太陽照屁股了,你真懶,去溪邊洗洗回來吃飯!”
永夜像只鳥一樣飛出竹樓,月魄又忍不住笑了。
晨曦在林中結(jié)了層濃霧,陽光照進(jìn)來,能看到淡淡的光帶,聽到鳥兒婉轉(zhuǎn)啼鳴。
吃過早飯,月魄就帶著永夜去采野菜。他吩咐道:“我采野菜,你想吃什么肉自個(gè)兒去捉。”
永夜搖頭,“總是我捉,不干!今天我采野菜,你就去捉魚好了,那個(gè)簡單。”
“你認(rèn)識野菜嗎?”
“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你采什么?”
永夜理直氣壯地回答他:“今晚就只吃魚,不吃野菜!”
于是月魄沒辦法,脫了衣裳站在溪水里捉魚。
永夜欣賞地望著他赤裸的上身悠然道:“瘦是瘦,有肌肉,排是排,有身材,這話說得真不假!”
月魄滿頭大汗才捉住一條魚,聽到這話便笑了。他捧了魚上了岸,走到永夜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把魚一拋攔腰抱起了永夜往河里走,“你敢用功夫,今晚就別想吃魚了!”
“想看我衣裳盡濕曲線畢露的模樣?”
山中方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