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秘密就在青石峪?梁志成根據收下的情報搜集,如果按照山里手機訊號強弱判斷,在不關機的情況下,鐘揚和羅璇前幾天進入的區域應該更深更遠,但是手機訊號是突然出現的,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深入某個區域手機電量不足導致關機,要么就是有意直接關機。
隨后,又有一個重要的情況送來,鐘揚的電話開機后有過一個通話記錄,然而與他通話的號碼無法獲取任何身份信息,由于通話突然且持續時間很短,無法獲得通話內容。梁志成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他需要慎重,如果向南天的秘密就在青石峪,那鐘揚敢于這么肆無忌憚地暴露,肯定留有后手,他必須考慮正面交鋒的后果,糾結之下,還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同時暗暗調集人手。
張驍來得很快,借用了一輛軍用吉普翻山越嶺驅馳而來,這一次他沒帶上那兩個大頭兵。
見到鐘揚,張驍很是興奮得給了他一老拳,“臭小子,我撤銷任務回來還特意往清源中轉,沒想到你跑山里來了,電話關機是怎么回事?”
鐘揚笑著回答,“在山里訊號一直很差,干脆就關機了,多清閑啊。”
“咦,怎么是你一個人?”
“還有個伴,在屋子里呢。”
“是邵家妹子吧?我們也算是熟人了,”張驍大咧咧地推著鐘揚進屋,自顧自扯著大嗓門喊道,“邵家妹子,我來找你們家鐘揚喝酒了,你”
羅璇正埋頭編寫投資計劃,被這個粗魯漢子突然闖進來打斷了思路,不由得皺著眉頭詫異地看著鐘揚。
張驍見是一位陌生美女,頓時一陣尷尬,“這、這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
“沒關系,我叫羅璇,很高興認識你。”羅璇放下手頭的方案,站起身來,大方地跟他握了握手。
鐘揚覺得好笑,忙介紹道,“他叫張驍,是部隊的,我們在救援湖山縣認識的。”
張驍訕訕地縮回手,撓了撓頭,“我早該想到你小子是個花心大蘿卜,咱邵家妹子鐵定管不住你。”
羅璇見他說話有趣,也是頗有深意地看了鐘揚一眼,“張驍,我知道你,聽說你那次在下壩口傷得挺嚴重,幸虧遇上了鐘揚,報紙上都登了的。”
其實羅璇對鐘揚的關注度絲毫不比梁志成低,鐘揚在到達長宜之后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因此張驍與他之間的交集不是什么秘密,不過她倒沒想到兩人的關系這么好,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她叫羅璇,算是我的好朋友,我們還打算在這里投資,以后就是合作伙伴。”鐘揚還是很注意用詞,既是介紹,也是解釋,“我這次出游,就是考察投資項目的,我覺得在醫言醫的格局有些狹隘,這里有豐富的自然資源,包括中草藥。”
羅璇顯然對他的這種定義朋友關系的方式不太滿意,她款款走到鐘揚身邊,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對張驍道,“雖然我們初次見面,但你是鐘揚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張驍一副完全了然的樣子。
鐘揚忙道,“難得有朋友來,麻煩你去房東說一聲,準備些野味招待,我跟張哥好好喝幾杯。”
羅璇乖巧地收拾起桌子上的資料,為張驍倒了杯水,轉身出了房門。
鐘揚招呼張驍坐下,張驍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鐘揚顧不上玩笑,正色道,“你來得正好,我有幾個疑問要跟你證實。”
張驍一愣,見他神情嚴肅,知道事情不小,忙道,“你問吧。”
“或許我問的問題跟你的任務有關,你有你的紀律,我只說,你不用回答,但是你必須有所考慮。”鐘揚頓了頓,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是你讓我配合你,告訴你向老的行蹤,我照做了,我只向你一個人透露。但是從長宜到清源再到江南,甚至我還到過奚州縣城,我都感覺到被人跟蹤,我可以明確感覺到不是你的人。當我把向老最后的去向告訴你的時候,我有些后悔,但是出于他的安全考慮,我又不得不這樣做。”
張驍沉默了。他知道鐘揚產生了懷疑,雖然不是針對自己,但是他明顯有些不太愿意接受事實,“你是在懷疑我的兄弟?這不可能!盡管是臨時抽調的特殊任務組,但那是我親自挑選的,不說千里挑一也都是可以信賴的好兄弟!不可能!”
鐘揚微微點頭,反問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眼光你的兄弟,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有上級,有首長,你的消息需要及時上報,其中的環節太多了,而且你根本無法控制消息源的泄露。而且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向老的安全還不足以提升到足夠的級別,也沒有特殊的意外發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張驍產生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這種感覺一旦產生,令他越來越感到憤怒,“你說的沒錯,我人微言輕,我所能做的非常有限,我絕對相信你是有足夠的依據的,你提醒了我,我以后會盡量小心,哼,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泄密的!”
鐘揚一驚,“你可別亂來,這個背后的勢力可不比尋常。”
“我當然知道,那又怎么樣?被我抓住把柄的話,至少夜要敲掉他幾個爪牙。”此時的張驍不像是一個莽夫,顯然他也有所倚仗。
鐘揚望著他,笑著問道,“聽你的口氣,你也應該有些背景吧?”
張驍不置可否,回應地笑笑,“你放心,我有我的打算。不過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為向老有點擔心了,我會跟京城那方面聯系,務必在暗中保護他的同時,嚴格保密他的行蹤和去向。”
“我早該想到,你會有京城的關系,那我就可以放心了,”鐘揚覺得一陣輕松,又問,“我很想知道你對向老的看法或者評價,不論是你的團隊還是你個人。”
“他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他為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張驍肅然起敬,坐直了身體。
“哦?”鐘揚略感意外,“看來你對他的了解還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有我自己的渠道,不過在部隊一些高層中,對向老的評價一直都非常高。”張驍轉念一想,“也許以后你也會成為他這樣的人,對了,陳東是我們的人。”
“陳東?”鐘揚笑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急公好義、兢兢業業的形象,“我也猜到了,他是我在醫院的組長,我很敬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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