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掉落的砭石已經(jīng)發(fā)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原本烏黑如墨的本體變得透明而有光澤,在其最核心的中央,有一顆黃澄澄的大約拇指蓋大小的渾圓珠子,時而會綻放出七彩炫光,一時間整個房間里流光溢彩!
李胖子三人的呼吸驟然急促,這就是羅近山的所圖之物!
羅近山在指揮中心狂吼,“就是這件東西!這是我羅家的傳世之寶!李所長,快!快點把他交換給我!”
羅近山欣喜若狂,這才是寶貝的廬山真面目,這就是自己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的東西!
然而李胖子不知是被眼前的寶貝驚呆,抑或是其它原因,他似乎根本聽不到羅近山那破鑼嗓子發(fā)出的討厭聲音,他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砭石。
鐘揚如釋重負,就在砭石脫離自己身體的瞬間,他感受到了罡石對自身玄力發(fā)出了令人震怖的攻擊!即便砭石已經(jīng)離體,殘留下來的一小部分能量仍然產(chǎn)生了無主攻擊,這種攻擊極具侵略性,迅速占據(jù)了鐘揚全身的各處重要穴位,使鐘揚暫時失去了對自身的控制,只能任憑李胖子的下屬將砭石再度拿走。
至尊對此也無能為力,他不敢再收回砭石,這個后果無法預見,因為他極清楚鐘揚此時正遭受的煎熬,全身六成以上穴位被侵占,八成以上的隱穴中貯存的玄力被破壞,只有玄骶與百會兩個大本營以及周邊區(qū)域暫時沒有遭到罡石能量的攻擊。幸虧鐘揚日積月累消納了一部分玄陰力,又在每月月圓之時吸納月華,這兩種力量在這個關鍵時刻發(fā)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玄陰力霸道無儔,有效地在玄骶、百會兩穴外圍形成保護;而月華則頗有一種兼收并蓄的功效,令狂暴的罡石能量漸漸安定下來,開始有部分能量逐漸在轉(zhuǎn)變吸收。這是一個極其良好的開端,只是眼下并不允許鐘揚有修煉的時間和空間。
李胖子終于發(fā)難,“鐘醫(yī)生,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李胖子牢牢地把已經(jīng)變得溫潤如玉還閃爍著黃澄澄金燦燦光輝的砭石攥在手心,生怕會像羅近山說的那樣再度不翼而飛,羅近山則帶著人迅速沖進了接待室,指著鐘揚的鼻子哈哈大笑,“如何?你這個騙子,專門使用下三濫的障眼法,我早就猜到是你干的,現(xiàn)在在派出所,又當著李所長的面,人贓俱獲啊!我看你還有什么說辭!”
鐘揚體內(nèi)的罡石能量已經(jīng)處于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逐步從各處穴位中撤離,然后漸漸匯聚。至尊建議他將之引導入丹田氣海,他認為這種能量將是非常優(yōu)質(zhì)的“補品”,要好好加以利用。鐘揚依言照做,奇怪的是,當這股龐大的力量進入氣海穴之后竟然就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迅速安定下來。鐘揚這才得以慢慢從最初的麻痹中恢復。
羅近山見鐘揚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滿心以為他放棄了抵抗,心中更是暢快,一把從李胖子的手里拿過砭石,又讓人取出一個小型的保險柜,將砭石慎之又慎地放了進去,“咔嚓”一聲關上保險。羅近山忍不住哈哈大笑,“失而復得!可見此寶終究還是屬于我羅家!李所長,我會對你表示我最衷心的感謝,回頭送面錦旗給你,然后向你的上級、上上級反應情況,公正無私!哈哈!哈哈!”
李胖子三人都陪著笑臉,知道他說的都是表面文章,關鍵是真金白銀。
“你們在說什么?”鐘揚冷冷地開口,他對眼前這幾人的丑陋嘴臉感到了厭煩,也對這里沒有任何留戀之意,帶著一種上位者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把我的砭石還給我,這件事就算一筆勾銷,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旋即次第哈哈大笑起來,其中尤以李胖子笑得更加放肆,“鐘醫(yī)生,你是傻了還是糊涂了?在我的地盤威脅我?你還是第一個。”
鐘揚冷笑,“李所長,看來你已經(jīng)打算徹底撕破臉了?”
李胖子搖頭笑道,“鐘醫(yī)生,你錯了,看來你還沒有認清形勢,我告訴你,就在剛才,我們在你身上找到了這位羅老先生丟失的貴重物品,我再次向你強調(diào),你用不正當?shù)氖侄沃\取了羅老先生的東西,現(xiàn)在人贓并獲,證據(jù)確鑿。這個時候,我不得不勸你一句,是時候該注意你的言行態(tài)度了,爭取寬大處理,或者爭取羅老先生的原諒,也許法院判罰的時候會考慮從輕發(fā)落。”
鐘揚繼續(xù)冷笑,遇到這種事情實在太晦氣,不過既然羅近山要來招惹自己,那就讓他不知死活,至于羅家或者這個李胖子也將受到牽連,但是無須責怪,為什么劉峰就沒有卷入進來呢?心念至此,鐘揚讓至尊通過特殊的方式給開心傳遞出一個催促的信號。
然后,鐘揚又坐了回去,竟是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
李胖子其實還是想激怒鐘揚,希望他一時沖動產(chǎn)生不理智的舉動,那就給了他更加充分的理由可以實施“教訓”,但是鐘揚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羅近山急著要回去再次研究砭石,他看到了砭石內(nèi)部的結(jié)構,那個橙黃色的珠子如同夢魘一般在他腦海中回蕩,令他心癢難搔!羅近山將李胖子拉到接待室外面,悄聲說道,“李所長,今天的事情幸虧有你在,請你放心,我承諾的事情一定兌現(xiàn),今晚就派人與你商議。現(xiàn)在這里就拜托給你了,這個小子這么囂張,你好歹也要給我整治整治。”
李胖子略微有些心虛地張望一下左右,回答道,“我們有我們的規(guī)矩,現(xiàn)在我要做的就是把程序走得規(guī)范些,把案子做鐵做實,您就先回去吧。”
他沒有提到羅近山的承諾。
羅近山帶人走了,到了門口突然覺得不踏實,又打開了保險箱的門,再次看到這塊透明砭石之后,才定了心。
呂賢和王定康又開始忙碌起來,李胖子暗示過他們兩個,金主肯出大價錢,因此立即就地開始了對鐘揚的審訊。
這一次鐘揚非常強硬,“不是”“不對”“不知道”三不箴言取代所有的回答。
王定康的性子火爆,登時就拍了桌子,“鐘揚!你給我老實點!老子親手把贓物從你身上找到的,豈容你抵賴!?”
鐘揚不接話,只是將之前被兩人脫下的衣物從新穿上,然而在平常顯得那么自如的穿衣動作,此時在王定康的眼中,就成了慢條斯理,成了挑釁。王定康捋起衣袖,揚著老拳對鐘揚吼道,“鐘揚!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還是啞了?誰允許你穿上衣服的?要穿衣服,老子給你換一套!”
呂賢卻在一邊只顧做著記錄,就像眼前兩人與自己完全無關,他有自己的判斷,他總覺得事情在沒有板上釘釘之前仍是充滿了變數(shù),大家都看得出來,那件寶貝的隸屬關系,他不想這么早就認定鐘揚沒有翻身機會。
王定康撕扯住了鐘揚外套的衣角,阻止了鐘揚穿衣,此舉令鐘揚暴怒,瞬間兩道銳利的眼神迸發(fā)出來,把王定康嚇了一大跳。
“放手!”鐘揚的冷喝令王定康感覺到如墮冰窖。
王定康下意識地松了手,可是沒來由地他看見坐著記錄的呂賢卻投來一絲譏笑,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又想要來抓鐘揚的衣服。這一次鐘揚豈會再給他機會,只凝聚了一個局部磁場,形成一個非常小的空間阻隔,把王定康的手臂固定在原地,進退不得。
王定康驚呆了,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但是突然好像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由此產(chǎn)生的恐懼如同死亡氣息開始在全身蔓延開來!此時再看鐘揚,他冷笑著就像是一個主宰人生死的判官,令人難以升起半分抵抗之心。
李胖子從門外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當下就是一聲爆吼,“鐘揚!你在做什么?你敢襲警?”
鐘揚“呸”了一口,情緒也爆發(fā)出來,“你哪個狗眼看到我在襲警?我打他了?我碰到他了?是他企圖對我構成人身威脅,被我阻止了。”
李胖子大怒,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把王定康拽出來,不料他的手也在瞬間被固定住無法動彈,惡狠狠地說道,“你用的什么妖術?快把我們放開!”
鐘揚好整以暇地穿戴整齊,微一聳肩,“孫猴子有定身法,我也會,如何?”
說著話,鐘揚一步步向李胖子走近,李胖子頓時有些慌亂,“你想干什么?來人!快來人!”
鐘揚笑著把李胖子拉住王定康的手挪開,“你說我干什么?你的這位下屬很不友善,我只是略以懲戒,對了,那一位不錯,有理智識大體。”
呂賢的臉色微變,卻仍低頭速記。
李胖子恢復自由之后連連后撤了好幾步,“鐘揚,你現(xiàn)在是嫌犯,我們在對你審訊,你別逼我動手段。”
鐘揚滿不在乎,有心將事情挑大,“我是不是嫌犯,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我也想見識見識你到底能對我采取什么手段,打?電?鞭子?有本事你拔槍啊!”
最后一句,鐘揚運用上了玄力,震耳欲聾!
李胖子再退幾步,下意識真的將手掰開了配槍的盒子,呂賢刷地站了起來,王定康也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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