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可誅!劉希成氣得根根頭發(fā)直豎,他的減少上繳的許諾,在張老的這個提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誰都沒有想到作為南天集團奠基人之一的張老,竟然會毫無顧慮地說出這番話,而且他還在用忠誠這個道義至高點上,給了所有人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這種根本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選擇,對于在座的人精們幾乎就不能夠稱之為選擇,人們紛紛附和,雖然這種附和來得有些晚,又是站在利益角度出發(fā),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當中還是有不少真心擁護者的。
蔡成章慢慢體會出了向南天以及張老的深意,正如多年前預(yù)見的那樣,向南天在成立聯(lián)盟式集團之初就已經(jīng)考慮到了其土崩瓦解的這一天,而這一天的到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如此,即便今天這樣又如何?向南天他擁有的一切還是屬于他的,誰也拿不走,至于將來,崩塌的商業(yè)帝國就是一盤散沙,而且其中還不乏他的一些忠實的追隨者,畢竟國士不是虛名、不是薄利,蔡成章幾乎可以想象,向南天隨時可以振臂一呼,再建立起一個南天!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同情起劉希成來。
場面已經(jīng)徹底失控,劉希成確實通過各種渠道各種關(guān)系得到了不少支持,可是這種支持顯得那么蒼白顯得那么可笑,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他得不到任何有實際意義的東西,此時的他無比悔恨,他不甘心地看了看身邊最高董事局的幾位成員。
他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們完全無關(guān),沒有人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話,而且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職責僅僅是協(xié)助主席選擇正確的投資方向,做出合理的投資計劃,最終投票決定由哪個或者哪幾個集團去實施,僅此而已。他們在向南天的領(lǐng)導下可以如魚得水,得到豐厚的報酬,可是很顯然,劉希成無法掌控南天,因此在他們看來,劉希成的價值無限接近于零。
終于,其中一位耄耋老人摘下了老花鏡,不咸不淡地說道,“我們的歷史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向先生的南天集團既然已經(jīng)不復存在,那我也就安心地可以養(yǎng)老了。諸位,共事一場,晚宴就由我董祺珅做東,就聚福樓吧,請大家務(wù)必賞臉,好聚!好散!”
誰也沒想到,竟是他一錘定音。
劉希成已經(jīng)混亂,頹然癱坐在座位上,耳畔的聲音漸漸嘈雜,把他僅存的一些理智和思路都吞噬干凈。
蔡成章是最后一個離開的,臨走之時,他拍了拍劉希成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老三,你太心急太過了”
劉希成惱羞成怒,“你又什么資格教訓我?你也配?”
蔡成章?lián)u了搖頭,“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冷靜想想,是你先咄咄逼人的,雖然你早已沒有退路,但是如果過程更平和一些的話,或許情況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糟糕。”
劉希成吼道,“你說得輕巧!難道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早知道我就”
蔡成章苦笑,“就算你真的把老爺子結(jié)果只會更糟,如果他這么容易對付,這么多年來要想除掉他的人還少嗎?誰不覬覦他的財富?你別忘了,國士終究是國士,國士絕對不止他一個。”
劉希成默然。
蔡成章又道,“我想,你應(yīng)該好好考慮你們劉家的未來了,最終成為棄子的話,這個局面就不是你可以應(yīng)付得了的。”
劉希成一驚,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老九,你這是”
蔡成章打斷了他的話,“你我這么多年的兄弟,又豈是這種風浪可以抹殺的?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至不濟總不能讓你們整個劉家都搭進這場漩渦吧?別糾結(jié)于此,及時抽身才是上策。”
“向南天在哪里?”劉希成突然問道。
蔡成章?lián)u頭,“我真不知道,我提前來京城一直就沒有他的消息,但是我知道他就在京城,只是你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能做什么。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信,他玩得這手合久必分必定還有下文,等著看吧。”
劉希成陷入了沉思,他搖著頭,反復在心里問自己,還有退路嗎?
蔡成章走了,他給鐘揚聯(lián)系他的手機號碼發(fā)了條短信:竹籃。
房東一收到短信就馬上通知鐘揚,鐘揚秒懂了結(jié)果,他可以想象到會議中的唇槍舌劍、刀光劍影,不過對于整個事情的過程并不關(guān)心,此時心情很是舒暢,哼著山歌回到房里,對羅璇說道,“準備一下吧,我們明天就返回了。”
“你不去曲津了?”羅璇此行很有收獲,她倒是希望和鐘揚能走得更遠。
“不了,等下次有機會再去吧。國醫(yī)館那邊應(yīng)該開始忙碌起來,有幾個大客戶需要繼續(xù)療程,”鐘揚想了想,又說道,“再說,我也想讓你有充分的時間來籌備這個項目,這么大的投資,可不輕松呢。”
“這個項目是我跟你一起的,你可別想做甩手掌柜,”羅璇已經(jīng)不止一次跟提醒鐘揚了。
“可是我真的幫不了你什么,一沒錢,二沒文化”
“我不在乎這個,我在乎的是合伙人的身份,到時候你多陪我來這里走走轉(zhuǎn)轉(zhuǎn)就是了。”
“這倒是沒問題,我有空肯定來。”鐘揚對這個產(chǎn)業(yè)還是很有信心,因為他有客源,溫泉對人體的好處根本不用過多宣傳,只要運作得當,他完全可以用醫(yī)生的身份來推薦患者,甚至還可以在合適的地方開辟理療專用區(qū)域。
羅璇為此特意增加了相關(guān)設(shè)施。
晚飯后,羅璇仍然繼續(xù)她的工作,而鐘揚則在院子里借助圓月修煉紫霄玄功,呼吸吐納勤習不輟。
6點剛過,房東帶了幾位客人過來,當先的一位正是梁志成。
鐘揚笑了,梁志成也笑了。兩人親切地握了握手,就像是兩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鐘揚問道,“晚飯吃了沒?”
“一路趕來,你說呢?”梁志成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是個清靜地,難怪你待在這里不想走了呢。”
羅璇聽見外面的動靜,也出來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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