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璇被這一聲“弟妹”叫得俏臉一下子比張驍的都紅,暗暗偷望了一眼鐘揚。
“那就散了,我扶你到房間休息吧。”鐘揚拉拽著張驍離開了院子,兩人勾肩搭背、步履蹣跚,卻是格外融洽,這種真性情的流露也感染了羅璇,或許男人與男人之間真就是幾杯酒那么簡單,可是男人和女人呢?羅璇的心突然猛跳了幾下,她感覺對自己都產生了幾絲陌生。
鐘揚回出來的時候,羅璇已經把桌子馬扎收拾干凈,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兒一樣扶著鐘揚,“你有沒有喝多?外間涼,我們進屋吧?”
“放心,我沒事。”鐘揚喝酒的時候沒有使用玄力偷奸耍滑,但是之后卻把玄力運轉開來,加快體內酒精的散發,同時也悄然驅散寒冷,身邊的羅璇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方式,每次他運轉玄力的時候,對她帶來的不止是溫馨,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甚至午夜夢回還能回味的那種令她羞澀到骨髓里感覺。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張驍大清早就跟鐘揚告別趕回部隊。
鐘揚估摸著蔡成章應該已經在京城,先把自己和羅璇的手機關掉,又問王哥借了電話打給蔡成章。
蔡成章兩天前就到了京城,他與其他重量級集團的老總都私下交換了意見,因此超過九成的下屬集團掌舵人都紛紛改變了原計劃,親自前往京城參加年會,這個消息令劉希成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但是他深知長痛不如短痛,畢全功于一役的美好前景令他無比亢奮。
鐘揚的來電,蔡成章期待已久,簡單寒暄之后,他告訴鐘揚,年會就在今晚舉行,十大集團之中已經有八位實權人物親臨,他已經與參會的所有人交換了意見,也就是說,他成為了站在了“反劉”前沿。
“梁志成到了中南省,我也正在中南,對他形成了牽制。”鐘揚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訴了蔡成章,又說,“按照慣例,年會晚宴之前安排了一個會議,這個會議很重要,關鍵就看幾個大集團的態度,最終將決定南天集團今后的走向。”
“那梁志成在中南有什么收獲嗎?”蔡成章顯然不清楚向老在中南的具體布局,這個變數必須警惕。
“他始終待在嶺口,而我原打算去曲津,但是臨時決定逗留在青石峪。”鐘揚把手機關機的情況告訴他,又道,“我很快就能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收獲。在正月十五的正日子關機,我才必定能對他有所觸動,他應該坐不住了,只要他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就說明他在中南目前一無所獲,只是一種虛張聲勢。”
蔡成章完全贊同他的判斷,他也不相信梁志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掌握向老的布局,心中增加了幾分底氣,“保持聯系,希望在今天傍晚之前,你能見到梁志成,并且帶給我確切的消息。”
“沒問題。”鐘揚結束了通話之后,把手機還給了王哥,并且叮囑他,如果今天有訪客找他,那就給剛才那個號碼發條短信,內容只有兩個字“朱砂”。
王哥不明所以,卻見鐘揚很是鄭重,當下就拿紙筆記下放在柜臺顯眼的地方。
也許是昨晚喝了烈酒又受了驚嚇,羅璇罕見地睡起了懶覺,直到中午才被鐘揚叫起。鐘揚怕她水土不服,特意問王哥要了些山薯,切塊熬湯給她吃下,果然精神了不少。
幾天來羅璇已經有了相對比較成熟的計劃,一直以來她都是個工作狂,她有些急于推動這個項目盡快實施,便問鐘揚,“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
鐘揚笑著說,“在這里住得不習慣啦?泡溫泉、吃野味,我覺得比城里還舒服呀。”
羅璇輕笑道,“我都肥了一圈咯,再這么安逸下去,我還真怕變成大肥婆,以后誰會娶我?”
鐘揚煞有介事地打量了她幾眼,“好像還真是有點發福,不過女人還是略微豐腴一些的好。”
“可是肉又沒長到該長得地方,”羅璇像是苦惱地挺了挺胸。
“我約了村北張老爹家,他女兒身體弱,需要調理,你要是犯困就再躺會兒吧。”鐘揚說著就出門了。
羅璇原本想跟著他一起去,還是覺得身體有些乏,發現手機又關機了,也沒說什么。
鐘揚出去跑了幾家,特意跟村民中稍稍有些中藥常識的人交流了一些常見草藥的用法,眼見著日頭向西轉了,不禁有些著急,回到了客棧。
“沒有人來找我嗎?”鐘揚問柜臺。
“沒有,”王哥應聲從里屋出來,笑著說,“我覺得你還真挺奇怪的,羅小姐說打算在我們這里搞開發,可是你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雖然你幫村里人調理好了不少病痛,我總覺得你很神秘。”
鐘揚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訕笑著回答,“我就是個醫生,只要有需要,看病是我的責任啊。至于什么投資規劃的,我可不懂,幫不上什么忙。”
“好福氣啊,”王哥像是有些感慨地說了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下午來過幾個客人,本來是打算在我這里住下的,可是跟我打聽了一些村里的情況之后又走了,我看見他們往村里去了,大概是想找更好的住宿吧。”
鐘揚頓時來了興趣,“他們都跟你打聽什么了?”
“話不多,他們似乎對青石峪登山野營比較感興趣,但是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們都已經到了目的地,身上帶的東西卻很少,每人一個背包都是癟癟的,比你跟羅小姐帶的東西都少。”
“他們說話什么口音?”
“不是本地的,都說普通話,但是口音還是很差別,應該不是來自一個地方的。”
“這么說,還真是來找我的。”鐘揚很滿意地笑著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又提醒他,“幫我把短信發出去吧。”
“好,我馬上發。你不去找你的朋友嗎?”
鐘揚腳步不停,沖他搖了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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