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戈銘再次坐回會場的時候,看臺上商雅婷的神情跟剛剛有了些許不同,向江晨小聲問他:“把人甩了?”
“被她甩了。”郭戈銘說。
向江晨輕笑兩聲:“呵呵,好事。”
“我有那么混蛋嗎?”郭戈銘問。
“你這還不叫混蛋啊?”向江晨反問。
郭戈銘也知道自己被罵不冤:“行吧,你說的對,說的都對。”
“沒了女人你還有兄弟,我這次來帝都要處理的事不多,能陪你幾天,一會散場準備去哪?”
“準備撿個磚頭砸齊權家玻璃去,他竟然把我電話和微訊都給拉黑,你見過牛逼成這樣的員工嗎?”
“沒見過牛逼成這樣的員工,只見過牛逼成這樣的齊權。你要一天一個電話的騷擾他,那拉黑你就很是他的做事風格。”
郭戈銘靠到椅子上:“你倒是了解,一天倆。”
向江晨笑笑:“這輩子把你關黑名單里都活該。”
中涵地產的整場簽約儀式和發布會結束后,商中涵特別設宴款待兩家合作公司老總,向江晨應邀作陪。
商雅婷的座次本不在郭戈銘的身邊,可耐不住有些人太有眼色,愣是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成全這對熱戀中的金童玉女。
“不了李叔,我是小輩,理應坐在這里,而且今天都是自家人,我就也跟大家澄清一下,我跟戈銘哥之間,并不是情侶關系,他始終把我當妹妹看待,對我很照顧,大家不要誤會。”
商雅婷說完,場面頓時有點尷尬,看熱鬧的外人不好說什么,知道內情的向江晨從來不會做圓場的差事,商中涵一心想讓郭戈銘做商家的女婿,聽完頓時大失所望,覺得女兒今天不夠懂事,唯一能救場的就剩另一個當事人郭戈銘。
可是郭戈銘這次也不太想出頭,他在這段感情里的角色,從頭到尾都在扮演著一個大混蛋。
霎時間,這氣氛弄的,連進來上菜的服務員都不敢太快轉桌。
見自己家老板不講話,只能白萍出來給自家老板打圓場:“雅婷年輕漂亮,跟我們戈銘總差有整整一旬,可不就是小妹妹。商總,我看雅婷的重心一直都放到事業上,是個能成大事的孩子,而且她這么年輕,感情的事往后放一放是對的。”
“對對,現在一切以工作為主。戈銘啊,以后還得多提點你這個妹妹。”
“會的商總,您放心,小妹特別聰慧。”
可能因為開場較尬,這頓飯吃的速度奇快,大家以下午還有要事為由也沒喝太多酒,郭戈銘作為烏龍事件當事人自罰三杯,向江晨以下午要見重要客戶為由沒有碰酒。一個小時后,這飯就散了局。
來的時候郭戈銘和白萍同坐的公司派車,回去時郭戈銘因為還有砸齊權家玻璃的事要辦,便讓公司的車將白萍送回去,自己搭向江晨的車走。
站在大門口送人時,商雅婷向郭戈銘伸出手:“再見郭總,有事聯系。”
“再見商小姐,常聯系。”
上了車郭戈銘望著還在門口送人上車的商雅婷對向江晨說:“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豪不拖泥帶水。”
“中涵未來的女掌門需要有這樣的素質,你們這次的投資挺值的。”
“那你們GT怎么沒入股?”
“我們沒入他們中涵集團的股,但是他們新組建的中涵康健股份我們GT有出資。”向江晨說。
“那你們也挺值。”
“戈銘,我們什么時候能合伙開個公司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叫雙通醫療。”
“等時機成熟,有好項目的時候,自然少不了要走這一步。”郭戈銘說。
“我期待這一天早日到來。”
“等這一天真來了,那股權怎么分配?。”
“反正時間還早,到時候談趕趟。”
郭戈銘笑道:“嘿,一看你這樣,就是想控股。”
“只要心往一處使,誰控股都是一樣的,到時候再談,不急。”
“哈哈,好吧,我們小晨總可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向江晨將車開到齊權居住小區的車位上:“樓牌號碼你知道吧。”
“知道。”
上到電梯,見郭戈銘直接按了最頂層,向江晨笑道:“權總住那么高,是不是就為防止有一天你會拿磚頭砸他家玻璃。”
兩人這時候來找齊權不怕撲空是因為向江晨提前給齊權打了通電話,說想前來拜訪,齊權倒也挺大方的說自己下午在家,直接來他家即可。
電梯里郭戈銘問向江晨:“權叔是不是應該知道我也得跟來?”
向江晨道:“沒你跟著,我跟齊權還沒到能直接到家探訪的交情。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齊權家住哪,他也沒有告訴我地址的想法。你說他知不知道。”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拉黑兩個通訊工具換來一次登門造訪的機會。”郭戈銘可憐巴巴地說。
郭戈銘之前來過齊權家兩次,那時候齊嶺還沒回國,齊權這里基本上沒啥生活氣息,想必也是不總在這居住,缺少煙火氣。
這次再來,郭戈銘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這里了,滿屋子何止煙火氣,都快要有妖氣。
見郭戈銘站在那面裝滿各種妖魔鬼怪手辦的墻上瞪著眼睛欣賞,齊權道:“小嶺就喜歡收集這些東西,聽說里面還有什么全球限量版,這有什么好限量的,多做兩個不就得了,現在小孩子的錢是越來越好賺。”
“限量版都是知名的手藝者手工制做出來的,并不是工業化生產的。”向江晨說。
今天大開眼界的郭戈銘聽完以后嘖嘖兩聲:“果然宅男手辦一面墻,帝都二環一套房。”
“江晨坐,喝什么,茶還是咖啡?”齊權問。
“別麻煩了權叔,溫水就好。”向江晨說。
“那就來壺普洱。”
“嗯好,謝謝權叔。”
“普洱可以吧戈銘老總?”齊權問還在那欣賞大胸妹的郭戈銘。
“啊,啊!可以可以權叔。”郭戈銘說。
等齊權沏好茶,郭戈銘也端端正正的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齊權笑著問:“到底是你倆誰想找我?”
“權叔,我帝都來的少,這次得知你從馬來回國,又辭了在善成資本的工作,還準備把工作重心放到醫療產業上,我就想著過來拜訪,跟權叔問個好。以前GT是我父親當家,現在企業轉到我手里,希望權叔對晚輩能多支持、提點。”向江晨說。
“小向總謙虛,接班GT以后,向總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也還在學習、摸索中,不敢懈怠,戈銘也給予我很大幫助。”
向江晨提起郭戈銘,齊權這才像偶然想起,對面還有郭戈銘這個人一樣問道:“戈銘老總今天跟過來干什么來了?”
“抓勞工來了。”郭戈銘說。
“呵呵,等不及了?”齊權問。
“我能等,但是項目等不了。”郭戈銘說。
“什么項目等不了?”
“我想收購REF。”
齊權聽完就笑了:“你想收購REF,我還想當美國總統呢,真是夠敢想的。”
“權叔,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嗎?”
看齊權剛剛那反應,郭戈銘和向江晨都以為齊權會一口咬定沒有希望。
“也不是沒有。”
見齊權說有希望,郭戈銘頓時喜出望外:“就說沒有權叔拿不下的交易。”
“交易的實質就是買賣,并購就是買方市場和賣方市場做交易,他整個公司估值500億美元,你戈銘總要是愿意砸1000億那肯定能買過來,還得是對方敲鑼打鼓的歡迎你這傻子買。”
聽齊權說完向江晨就不地道的笑了。
“所以戈銘啊,現在不是這個項目等不急,是這個項目根本就沒有機會,他現在還談不上是個項目。你要是想請我給你操盤這個,那我現階段還沒有這個能力,你得另請高人。”
“權叔,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這段時間雖然人沒去公司報道,但是活沒閑著,已經看好了幾個投資項目,等我下周一到公司跟你詳談。”
“下周一,太好了權叔,那能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嗎?”
“我還沒狂到會把自己老板放到小黑屋里。”
“那我現在不就在小黑屋里呢嗎?”
“你現在還不是我的老板,以后能不能一直當我老板還有待考驗。”
“權叔,要是戈銘沒通過考驗,希望您能考慮考慮我。”向江晨說。
郭戈銘馬上打斷他:“哎,向總,不帶這樣的啊……”
齊權看著這兩個年輕人,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
當年進入通達,一是郭通達當初的真誠相邀,二是齊權跟他的母親有約。
齊權的母親是地質學家,在一次地質勘探工作中被掉落的滾石砸中腿骨,落下殘疾后便不能再跟著勘探隊一起進行復雜地勢的現場勘探。
齊權那時候正在美國讀大學,他拿著母親的腿骨片子給美國的專家看,那邊的會診結果是通過專業復健可以恢復到80%以上。可是當時國內醫療恢復器械發展十分落后,更是沒有幾家醫院能做這種專業復健。
齊權暑假特意為她母親的事回國,希望他母親能跟他一起出去美國治療,但被他母親所拒絕,她母親說,有條件的可以出去治療,那沒有條件的呢,所以發展中國自己的醫療事業才是真的救治良方。
可能就因為齊權母親當年這句話,齊權在華爾街時就偏向于醫療產業的投資,回到國內也是在那么多的企業里選擇了深耕醫療器械領域的通達集團,他想用他自己的方式實現母親的愿望和他對母親的承諾。
現在通達集團戰略重組,郭戈銘野心勃勃,齊權覺得自己將有更大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