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10分。
科技館二樓大廳。
這會兒,來科技館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出去,人一下子少了許多,周圍格外寬敞明亮。
“你在給誰發消息,怎么神神秘秘的?”
安思瑩與白逸并肩走著。
白逸正拿著手機,屏幕上是企鵝聊天界面。
聊天對象是安思瑩的閨蜜趙曉小。
【白逸:你還沒來?我在咖啡店從凌晨四點等到現在都沒人來,你不會放我鴿子吧?】
【趙曉小:啊?伱不是說五點到嗎?怎么四點就過去了?】
【白逸:我這不是擔心瑩瑩嗎?就想著早點過去看她。】
【趙曉小:對不起噢!瑩瑩今天轉院了,我得陪著她,來不了你這邊,我一時忘了這事沒給你發信息,害的你等了這么久……】
【白逸:你把地址發過來,我自己去看瑩瑩。】
【趙曉小:那不行,瑩瑩她現在情緒不太好,不想見你。】
【要不這樣吧!過兩天我安頓好瑩瑩這邊再聯系你,保證帶你見到瑩瑩。】
【白逸:你發張瑩瑩的照片過來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趙曉小:圖片.jpg】
白逸點開聊天框里的圖片,臉是對的,身子明顯不對,一眼假。
他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安思瑩,她穿的是馬甲鹽系襯衫,領口的棕色v形毛領被撐的鼓鼓漲漲。
而圖片里是個飛機場,真正的安思瑩怎么可能這么平,p個圖都不會p還擱這忽悠人呢!
此時,山田市的趙曉小已經為自己放了白逸六個小時鴿子竊喜。
“渣男,可算讓我報復到你了,為了見瑩瑩等這么多小時,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你那么欺負瑩瑩,本姑娘肯定不會這么容易放過你的。”
“隨隨便便發張圖片就把你騙的像個二傻子似的,我真是個天才,等我報復夠了再把這事告訴瑩瑩,她肯定開心。”
“嘿嘿嘿~”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瑩瑩的生日了,到時候去南泉市找她玩,順便把這件事告訴她……”
……
視角回到南泉市科技館二樓展廳。
“你在和誰聊天呢?這么長時間不理人。”安思瑩剛想踮起腳尖,忽然注意到白逸的視線。
這個角度…
他在看我的………
胸。
“唔~”安思瑩急忙抬手放在胸前的領口上,手剛放到山峰,她目光下移,隨即又反應過來。
好像并沒有這個必要。
這件衣服很保守,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他除了看幾塊布料什么都看不到。
安思瑩白了他一眼,接著鼓起小臉低聲嘟囔:“這人怎么這樣,一邊跟別人聊天還一邊看我的胸,真過分!”
“咳!”注意到安思瑩的小動作,白逸干咳一聲而后收回視線。
只是確認一下大小而已,我并沒有其它想法。
“就是一個朋友而已,沒聊什么的。”
白逸關掉手機屏幕悠悠放回口袋里。
“哪個朋友啊?是山田市的同學嗎?我可能認識哦!”
白逸心道:你確實認識,還和她很熟,不過我不能說。
“是女性朋友嗎?”安思瑩睜大著眼睛又八卦似的問。
“嗯……不好說……”白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嘍!”
“好喔。”
安思瑩低頭往白逸口袋里凸起的手機瞥了一眼,腦瓜子里忽然生出沖動。
可惡,肯定有秘密,我要是他女朋友就把他手機搶過來檢查一下。
可我是姐姐誒!偷偷檢查一下弟弟的手機應該……
正想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兩位同學,又見到你們了。”
白逸和安思瑩一齊往聲音方向看去,來人是先前科技館入口處的志愿學生。
“你好。”
“你好兩位。”
“有什么事嗎?”白逸問。
“嗯,是這樣的……”志愿學生滿臉笑容,表面和和氣氣,藏著心里那只嫉妒的惡魔已經占據了他的腦子。
終于給我逮住你們倆啦!
敢隨便報身份是吧!哼哼,看我不讓你們尷尬死。
他理了理思路,開口說:“你們是校職工的親屬,我們這邊希望你們可以找到自己的親屬和我一起去樓下一起拍個照供我們宣傳,拍完照會有份小禮物送給你們……”
白逸和安思瑩對視一眼,還沒等他們開口,志愿學生又說:“方便問一下,兩位的親屬是哪位領導或老師呢?具體是姓什么,我也方便稱呼……
剛剛的廣播你們應該也聽到了吧!這會兒大家都各自找到自己的親屬下去拍照了,二位同學怎么還在這里?是遇到了什么問題嗎?”
志愿學生越說越起勁,看著眼前兩個高顏值情侶一句話說不出來,他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倆小情侶絕逼是冒充的。
親屬什么的純粹是無中生有。
你能在這科技館找到自己的親戚,我特么直播吃一噸給觀眾老爺們助助興!
“我舅舅在一樓展廳,你可以先下去,待會兒我們找到他就一起過去拍照。”白逸說,“我舅舅姓許,名文興。”
眼前這志愿學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老是似有似無的奸笑,給他和安思瑩都整不會了。
“還舅舅……呃…咳……不好意思……”
志愿學生差點脫口而出,他尋思著。
你們倆當我傻?
還舅舅,無中生舅是吧!
許文興。
編個名字還跟我高中班主任撞名了,一聽就是假的。
那個年代的領導都是“建”字輩,你搞個“文興”,鬼才信你。
“你好!”安思瑩見眼前這人一直傻呵呵地笑,忍不住對他搖了搖手。
她扭頭看向白逸,開口問:“這人怎么怪怪的?”
“大學生很正常,當代大學生的精神狀態是這樣。”白逸說,“我們自己下去吧!”
“嗯嗯。”
白逸和安思瑩準備下樓去,志愿學生見他們想溜走當即攔住他們。
“你還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你說你舅舅在樓下展廳,下邊人這么多也不太好找,我對這里的環境熟悉,要不我帶你們去找……”
“不用找了。”白逸轉身伸手指向樓下的一處角落,“喏,那邊那個最瘦的就是……”
“還在這兒亂指……”志愿學生認定了白逸在胡說,“許文興”這個名字就是他胡編亂造的,這里壓根就沒這個人。
有這個既定事實為基礎,志愿學生索性放開膽子站到護欄邊往樓下喊:“許文興,有人找你。”
聲音一傳出。
樓下,一位穿中山裝的戴眼鏡中年男人扶著眼鏡抬起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