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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設昭州46

    第一百四十六章
    堿要提純。
    顧兆先將出玻璃的海灘區域記下來了,    最好是修完路,走出去賣的貨也該準備上,但是商業這一塊,    他只能做牽引帶領作用,    具體的話回去跟周周商量下。
    雖說讓昭州城商賈捐銀修路這事稱割韭菜,不過顧兆就是玩笑兩句,沒真這般想——不能事事,長久壓榨這些商賈。
    商賈也是昭州百姓。
    良好的循環本地有各色商業生產線,可長久發展賺錢,能給昭州百姓提供就業崗位,    百姓能衣食富足家有余錢。
    顧兆有心想把昭州如今的商行局面打開打散,插入扶持自己人——這就要靠周周了。他不信這些扎根太深的大商賈以后見到高額利潤了,    能守住良心,    不強權欺壓百姓一層層剝削。
    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將昭州做為包容性的城市,歡迎大歷乃至其他番邦小國的商人來往交易。不然本地商賈做大,容易生成強壕,都是土匪窩了,誰敢來做買賣?
    “安南府縣的路我規劃好了,按著法子修,先辛苦一些修石灰石山近的路,    這邊路通了,    其他地方也好運送東西了?!鳖櫿渍f。
    安南縣令恭敬應是。
    “今年收成快下來了,下來那段時間,    修路先停了,有多余人手燒制水泥,    這個可以放,    明年的肥料制法農事官會下來說明,    肥料法子用的石粉可以先免費領,等明年收成下來了,用糧抵或者用工抵都可以?!?br/>     “肥料法子務必安排到每村每戶,可根據當地土壤肥沃來調整,這些農事官會詢問?!?br/>     “先辛苦這幾個月。”
    顧兆看安南縣令也是個糊涂官的模樣,還不如播林縣令,播林縣令知曉他要過來,問什么答什么,雖說不是對答如流,可對本地情況還是知道七分的。
    可這安南縣令就是木的,問莊稼、水果、甘蔗這些種植情況收成如何,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還是旁邊師爺回答的,也是磕巴。
    顧兆看著木頭人,面色嚴肅話音狠厲幾分,“若是這些小事都辦不好,有的是人想擠了你的位置?!?br/>     他雖是同知,可陳大人不管事,整個昭州,比他低的官員,他有任調、升官降官權利,罷官是沒有的,但可先讓暫時留看,然后寫折子遞到布政司,由布政司大人處置。
    不過昭州城是放養狀態,陳大人每年遞折子去布政司,除了銀子不給批,其他的都成,是任由昭州自己折騰了。
    因此他這話一說完,安南縣令頓時跪下,這會也不磕絆了,說一定辦妥請大人放心。
    “有獎有懲,做的好了,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鳖櫿捉o完一巴掌,現在畫大餅,說:“肥料這法子圣上說了好,推廣開來,你自己上些心,若是明年安南收成翻了翻,你述職書上本官給你親自添政績。”
    安南縣令剛是怕,這會便是激動了。
    若是他述職書上有了這樣政績,是不是就能調任到旁出去了?不用窩在安南了?當即是把工作記在了心里。
    顧兆連打帶畫餅,看了沒事,便啟程去隔壁了。
    播林安南兩府縣,多是種植農產,糧食稻米不提,棉花、甘蔗、各種水果,之后要去的容管、吉汀則是沿海,兩府縣貧窮人口少,常年交不齊糧稅。
    因為受氣候影響,能種植的地方不多,時常還有暴雨、暴風,這邊的百姓是一年三種都吃不飽肚子,因為有時候莊稼種上了,眼看剩個十天半月會熟了,可一場暴風雨來了,沖刷的什么都不剩。
    所以容管吉汀兩府百姓便多種,一年三回,好歹有個一回半能進嘴吧?
    可老天爺臉色不好安排,有一年三回稻米,只能有半成糊口,兩個府縣這一年的糧稅自然是交不齊,百姓沒能餓死,全靠拿命去海里翻滾摸爬找了食物填肚。
    顧兆帶隊剛到容管府縣。
    縣令是個殷勤的,直接在城門口迎著,見馬隊來了,遠遠的就上前迎,“下官容管縣令參見顧大人?!闭f罷竟然還要跪。
    顧兆是勒馬下來,扶著縣令起來了。
    “不必多禮,進去說話?!鳖櫿滓矝]上馬,同容管縣令進了府縣里。這府縣大門看上去才清洗過,一進去,地方路上也灑掃過十分干凈,街道上能看到的百姓,穿著多算干凈得體,腳下還是布鞋。
    昭州城尚且還有穿草鞋的百姓呢。
    一個貧窮府縣容管,沒見到一個身上打補丁穿草鞋的百姓。
    顧兆便知道這是容管縣令做的場面功夫,等他巡視完了看完了就送他走,不由心中冷笑,面上不顯,說:“本官來之前看資料,容管糧稅都交不齊,這次實地一看,百姓精神不錯,衣著都蔽體,沒紙上說的那么窮。”
    “顧大人說的是?!比莨芸h令笑呵呵說:“以前曾經是有過那么一兩年,不過在下官管轄下,一切都好了,好了。”
    “不錯?!?br/>     顧兆點了點頭,問了些容管去年的糧產,還有多種植什么出什么,容管的縣令倒是對答如流。
    去年的糧產比隔壁安南還有多一些。
    顧兆看著這位容管縣令睜眼說瞎話,知道為何這般,容管吉汀兩府緊挨著,地方勢力太大,還全都是一個姓氏——李氏。
    容管這位縣令繼室是李家女。原配前妻據說是病死了。
    顧兆能查到的面上資料便是這般,隔壁的吉汀府縣也是一般,妻子倒是沒死,可娶了李家女做平妻,平妻生的孩子個頂個的光耀,正妻的一子一女無人問津,整個府邸全是平妻管制。
    兩個府縣緊挨,上頭當官的與當地李家緊密不可分,李家勢力便越來越大,便是昭州城的三大商賈都不樂意來這片,要是當地貨物出現了摩擦,那便是拿錢含糊過去息事寧人。
    可見李家的勢力。
    就說容管縣令出城門迎接,還是下跪行禮,又弄了面上功夫——從時下的官場接待來說,容管乃至后頭的李家是先客氣巴結奉承他這個新官的。
    絕對不是說給他下不來臺,甚至相反,你看著一會還要給他送銀子。女人估計不會了。李家當家的才去昭州城參加完捐銀活動。
    這些有眼睛的商賈都能看出來,顧大人尊著顧夫人,且不愛色,不貪錢,那便是慕權。
    容管縣令十分殷勤迎他去府里,給他接風洗塵。顧兆答應了,說:“甚好,正好一路過來也灰塵滿面的。”
    到了府邸。
    縣令親自送顧兆去了院子,說不急,顧大人慢慢休息。顧兆擺擺手,見縣令下去了,也沒多話,洗漱換衣——換衣時有丫鬟來伺候,被顧兆擋了。
    那丫鬟便規規矩矩退下了。
    顧兆穿好了衣衫,開了門看孟見云站在外頭,“怎么不去洗漱?去吧,沒事?!?br/>     孟見云沒動,神色不對。
    “想說什么就說,不然就閉嘴去洗漱。”
    “大人,容管的縣令不是個好的?!泵弦娫茐褐曊f的,說完了看了眼院子沒人,又說:“入城后的那些百姓都是裝扮過的不是真的百姓?!?br/>     “哦?”顧兆好奇問。
    孟見云:“我剛見一個擔柴賣柴的不會用挑擔,放了柴垛子揉肩膀,指定不是干這一行的?!?br/>     “那要是這人是個讀書郎,平時都是他爹送柴,今日他爹不舒服,他來送呢?”顧兆反問。
    孟見云不說話了。
    顧兆看著外頭空蕩無一人的院子,說:“你先帶了主觀去看,自然沒想過背后還有別的可能?!泵弦娫凭桶櫭?,難不成真是他誤會了?
    “不過你說的是真的?!鳖櫿谆仡^看小孟,說:“這次跟你說這個,是讓你以后看事多看多判斷,別急躁,若是真沖動事后才發現冤枉了好人呢?”
    “去吧去洗漱。”
    容管吉汀兩府怕是要延后一延,顧兆心中嘆氣,他前頭兩個府縣太過順了,到了這邊緩了腳步也好。
    慢慢來。
    約是一個時辰左右,縣令親自來請顧大人入座,說酒席置辦好了。顧兆帶著隨從孟見云蘇石毅,其他的鏢師、衙役都有縣令府里管家安頓好,不用他操心。
    吃喝就是圓桌酒席,上了一些海鮮,還有水果。
    縣令殷切說:“聽聞顧大人喜歡咱們昭州的水果,顧大人嘗嘗,可惜如今月份沒荔枝了?!?br/>     “這有何,本官在昭州又不是今年一年,來日便能嘗到。”顧兆插了塊菠蘿嘗嘗,菠蘿甜蜜清爽,可吃起來心里是沉甸甸的。
    “不錯?!?br/>     縣令臉上就露出幾分笑,松快踏實了不少。期間還介紹了幾位犬子,顧兆一看,不用介紹都知道那些是繼室李家女所生,哪位是去世的原配所出。
    衣著上并不明顯,畢竟都是縣令的兒子,出來見客,還是他爹的上司,這是代表著縣令家的臉面,不可能克扣衣服。
    繼室李家女生的兒子個個自信顧盼生輝,與他爹縣令答話時能看出父子親情來,再看那原配所出的兒子,二十四五的年紀,個頭身板倒是壯的,不過笨嘴拙舌,說不了幾句話,縣令便皺眉讓退下,然后跟他告饒,“我這長子太過木訥,失禮之處還望顧大人見諒。”
    “小孩子而已?!倍藲q的顧兆笑一派慈祥說道。
    席間有人奉承拍馬屁,顧兆是飯量都減了一半,也沒什么好吃的便停了筷子,他一停,其他作陪的便停下來了,眾人看顧大人神色,縣令先讓彈奏的下去了,說起了正事。
    什么正事。
    聽聞顧大人愛民如此憐恤昭州百姓走路難,要修路,在昭州城中有善心商賈捐了修路銀,容管的商賈們便坐不住了,自發到下官這里來請托……
    說來說去一句話:容管鄉紳要捐修路銀。
    顧兆看著席上捧著銀子的諸位,不知道是自愿真想捐,還是話給聽岔了。要說他辦的宴會,那夠格參加的那都是大韭菜,場面氛圍一烘托,是人人都樂意上頭了。
    可現在就不是那回事了,更像是上頭有了捐銀修路這事,不知道容管的縣令怎么傳的,架的這底下商賈不得不——肯定是透露了不捐銀就等著吧,新來的上官借機斂銀如何如何。
    “既然是各位的善心,本官替昭州百姓先敬各位一杯?!鳖櫿拙戳司?,收了銀,讓孟見云在一旁登記在冊,蘇石毅念著。
    幾位鄉紳是什么姓氏都有,不過主出頭的是李家,李家捐了三百兩,其他家都是三百、四百的捐,沒有人低了這個坎。
    捐完了,眾人一晚上臉上的忐忑提心吊膽可算是松快下來了。
    顧大人收了就好,收了就不會為難刁難他們了。
    按往常的慣例,錢送了,陪了酒,時候不早也該散了——沒他們這些商戶的什么事了。
    可誰知道,顧大人隨從將名單記錄好了,顧大人反倒是讓他們別急,“既然是要修路,幾位捐了銀子,可選一條路命名?!庇指弦娫普f:“去把堪輿圖拿過來?!?br/>     聞弦知雅意,縣令本請顧大人移步,可顧兆說:“不必折騰,就這么來,咱們隨性些?!?br/>     縣令便讓管家下人撤了桌上酒席,多點了蠟燭。
    沒一會孟見云來送堪輿圖,顧兆接了,將地圖打開鋪在桌上,讓幾位捐了錢的商賈看,“各位選一條,本官親自寫上?!?br/>     商賈鄉紳們還忐忑不敢真開口。
    “昭州城的六十三位都選了功德路,留給日后子孫后代銘記。”顧兆說道。
    這下就有人敢吱聲了。
    顧兆便添上一筆,這些路七七八八的都是府縣里的路,再然后就沒了。府縣與村鎮四通八達的路沒有,府縣與昭州城的路也沒有,顧兆心中嘆息,合了堪輿圖,說:“這修路需要水泥,若是找到了合適的材料,那便動工?!?br/>     鄉紳老爺們一聽,心里的期待頓時又下了一半。來之前想著是:不過是借著修路來斂財掏他們銀子。剛才見新官大人寫寫畫畫的,說的似模似樣,有些人便想:莫不成顧大人是真心實意修路,而非他們想的貪銀子?
    可這會,聽了顧大人說這話,頓時心涼了。
    要是沒找到‘合適材料’是不是就不修了?那修路的錢去了哪?
    唉。還能去哪里,可不是顧大人自己的腰包里了。
    第二天一早,顧兆帶著隨從出了府縣,這縣令騎馬不行,騎了一會便落后,而后哎叫,說哪哪疼不舒服,顧大人別去前頭了,那邊危險如何如何。
    反正是磨洋工。
    顧兆知道,這就是怕他看到容管百姓真是情況,并不是像他昨日見到的那般,恨不得上去抽一鞭子,可在人家地盤上,顧兆忍了忍,說:“你若是累了便回去?!?br/>     直接打馬帶隊走了。
    容管縣令在后頭叫,可沒用,氣急敗壞跟著衙役喊:“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去看看——”
    衙役兩腿跟上在后頭跑,旁邊的師爺說:“姑爺別急,顧大人去的方向是李家的村子,這容管十鎮眾多村子,哪里沒有自己人?不就是露了窮,讓顧大人瞧見了,這也沒什么,就是昭州城也有窮有富的地方,姑爺大可說沒法子……”
    容管縣令便不急了,想也是這個理。
    顧兆打馬一路過去,才見到真正的容管百姓生活,不由心中酸楚,他們一路騎馬,衣著不同,所到之處,百姓見了皆是膽戰心驚寒顫害怕,要是下馬問村民話,這些村民要么聽不懂要么聽懂了避重就輕的回話。
    都好著,糊口嘴,沒什么。
    問起當地有沒有強壕欺壓百姓的,這說的是李家。被問到的百姓連忙擺手說沒有,有的神色猶豫了下,也說好著,沒欺負人。再問就不開口了。
    顧兆最初以為是這些百姓受李家威脅,才不敢吐露實情真話的,可后來覺得有幾分不對——這些村民提起李家來,眼底是又怕又有幾分愛戴。
    “大人不必問了,小的知道啥情況?!闭阎莞鷣淼难靡壅f。
    顧兆點頭示意讓講。
    衙役有親戚在隔壁吉汀,但情況與容管大差不差,回起話來也是再三斟酌,說:“這邊糧食少,大家伙填肚子多半是要靠海里過活,打來的魚蝦蟹,只有李家收,雖然錢給的少,可要是不給李家收,那只能爛在家里,這路又難走,總不能一家老小扛著魚桶親自送府縣、送昭州去……”
    賣給李家錢少,總比不賣一分不賺強。
    這就是壟斷。顧兆知道,可這問題真的棘手,管你有多大的官,上頭發了命令倒是輕松,可底下的不聽不干,你總不能把李家一族全都砍了吧。
    “再者李家其實對村里漁民也不錯,我聽說,大姑那村里有個老頭得了急癥,還是本村李家人借了騾車給送到鎮上去的?!?br/>     “村里誰家紅白喜事了,李家人也出力幫忙,這在村里不靠李家不成啊?!?br/>     又是榨取村民利益,又是小恩小惠拉攏施著。
    “……有時候打撈時跟隔壁一族一村發生了糾紛,也是李家人出頭了事的。咋說呢,日子過得是窮了些,可要是沒了李家,那就真活不下去了。”
    衙役話里話外意思都是李家不錯好的,顧大人別動李家主意了,不然村民咋辦?
    顧兆看了眼衙役,記下這人,說:“要是路修起來了呢。”
    “大人這就說笑了,就算路修好了,誰家還能為了一筐魚跑個大老遠送到昭州去。”衙役覺得費事。魚也賺不了幾個錢。
    顧兆笑笑說了聲也是,目光移到了別處上。
    椰子樹。
    高高大大隨處可見的椰子樹。這是好東西啊。
    “大人這是椰子樹,每年七八月熟了,那椰子汁香甜解渴,要是走路可千萬別往椰子樹下頭去,容易被砸著?!?br/>     容管與吉汀如今面上是產業單一,只有海底東西魚蝦蟹之類的??善鋵崠|西也不少,活的能做成干貨,再送中原,中原吃不慣了,那便還有這椰子——
    椰子好東西,椰汁解渴,椰肉能做椰油,可以做椰子香皂,炸椰油的時候剩下的椰渣烘烤過后還是椰蓉。
    主要是椰皂、椰蓉都是比較好運輸的。
    謀生的產業不單一了,當地百姓就不需要依附李家了,不過這塊市場骨頭,得需要其他當地人來啃,官方在后頭扶持,一家獨大變兩家掙,兩家變三家。
    攤散開來,商人才會想了法子提高給百姓的福利,而不是去壓榨了。你家給的工錢少,不收了,我去別家干也是一樣,我不打魚那我摘椰子。
    “你剛說,和李家起爭執的是誰家?”顧兆問。
    衙役便說:“我大姑那村子多是陳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陳家?”
    “回大人,不是昭州城的陳家,昭州這里陳姓是大姓。”衙役回。
    顧兆想沾了個陳字就成了。
    要奪李家的肉,第一口是最難躲,旁的商賈鄉紳自然不敢沾,可陳家不一樣,有了這第一口開了個頭,剩下的扶持下本地的其他姓氏宗族。
    “成了去別的地轉轉。”
    在容管就待了兩天,石灰石倒是有,不多,就在一片都是礁石海灘處,地段離府縣遠,要是修路那自然是先緊著這邊的村鎮修,才好運送到府縣——可一想到這容管縣令的幾個本事,暫時不提修路。
    顧兆肯定,他要是說這里能用,那容管府縣才不管百姓運送方不方便吃不吃力,又不是他親自上陣,也不稀罕先給村鎮修,自然是先修府縣的路——整齊氣派嘛。
    能做面子工程的官,你還指望他干什么。
    顧兆這次來容管,只收了容管鄉紳捐銀共三千兩,將肥田法子交代下去,讓容管縣令吩咐百姓種田時用上——
    “可大人,這石粉是何物?”
    顧兆:……
    “罷了不急,今年收成時馬上就到了,容管的修路水泥廠你先不用管,百姓地里莊稼先緊著?!?br/>     容管縣令連忙是拍馬屁說了一通大人體恤民情愛民如子這類話。
    顧兆笑的像個糊涂官,說不留了,要走。縣令又是一番熱情挽留,然后親自出城門相送,見顧大人帶隊伍真的往吉汀去了,長長吁了口氣,“可累死我了這兩天,跑來跑去的?!?br/>     “姑爺辛苦了?!睅煚斀o遞帕子。
    縣令擦了擦汗,想了一通,說:“這顧大人來咱們容管三四日的功夫,就轉了圈,肥田也沒讓我干,修路也說不礙事先停一下,那來干啥?還真是來撈銀子的?”
    那昭州的陳家送回來話說什么顧大人要小心接待。
    縣令覺得這顧大人同他一般,也沒什么好厲害的。
    顧兆一走,當日捐銀修路的鄉紳聽聞便知道了,還想著什么修路,原來這位真是撈銀子的,還寫寫畫畫說的那般認真,差點就信了。
    唉,天下當官的一般是了。
    顧兆從容管去了吉汀,這吉汀的縣令不像容管這般無能逢迎,比播林縣令還略好一些,起碼有心,曾經做過改變,礙于能力不足,雖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過得和容管一樣的差。
    說起來,這吉汀縣令便羞愧,說:“……說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br/>     顧兆之前查的資料,知道容管吉汀兩府縣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這吉汀縣令尊了李家女為平妻,說實話對著這縣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剛從容管出來,真是一肚子的火,見了真人略有幾分冷靜了。
    后來再見這吉汀縣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碼面上無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產業,因為吉汀與岷章挨著,樹木水果也栽種,不過不多,還有一種樹:“……百姓無意劃了樹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為是能吃的,這里糧食緊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頭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這汁水難吃就算了,吃了還要鬧肚子,差點出了人命?!?br/>     “后來放了一些時候,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漿糊似得。”
    顧兆:?
    橡膠樹?
    這可是好東西!顧兆兩眼放光,讓吉汀縣令帶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縣旁了,緩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樹干粗壯,生長繁茂。
    “大人這處便是了。”吉汀縣令指路,“吉汀這樹還是少,岷章府縣的最多?!?br/>     記下通通記下。
    吉汀縣令知道顧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猶豫了下,還是提醒說:“大人,岷章民風彪悍,您要是去了,還是多帶些人,也、也別東跑西跑的,那處樹木多有瘴氣會中毒的?!?br/>     “知道?!?br/>     吉汀縣令略靠譜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開后,修路這事顧兆能交給吉汀縣令辦,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顧兆將修路地圖繪制好,主要是連同昭州城、吉汀,吉汀與幾個鎮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腦筋的,你在吉汀做了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給出了錢,你發錢勞役百姓干活,借助當地李家勢力,我繪制的路圖也不是必須照搬不誤,要因地制宜,你看著來辦。”顧兆給交代。
    吉汀縣令聽出顧大人勉勵他的話,頓時眼眶一紅——
    顧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給他哭哭。
    “大人實不相瞞,我當年調任此地,沒人沒糧沒錢,就、就想借著李家勢力,我妻家其實還算和善,沒干過傷天害理欺壓百姓的事情……”
    吉汀縣令說著說著就哭了,沒成想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話他和容管縣令是靠妻家裙帶關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簡直兩眼淚汪汪奉顧大人為知己。
    顧兆:……不知道說點啥。管這般無能逢迎,比播林縣令還略好一些,起碼有心,曾經做過改變,礙于能力不足,雖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過得和容管一樣的差。
    說起來,這吉汀縣令便羞愧,說:“……說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br/>     顧兆之前查的資料,知道容管吉汀兩府縣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這吉汀縣令尊了李家女為平妻,說實話對著這縣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剛從容管出來,真是一肚子的火,見了真人略有幾分冷靜了。
    后來再見這吉汀縣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碼面上無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產業,因為吉汀與岷章挨著,樹木水果也栽種,不過不多,還有一種樹:“……百姓無意劃了樹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為是能吃的,這里糧食緊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頭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這汁水難吃就算了,吃了還要鬧肚子,差點出了人命?!?br/>     “后來放了一些時候,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漿糊似得。”
    顧兆:?
    橡膠樹?
    這可是好東西!顧兆兩眼放光,讓吉汀縣令帶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縣旁了,緩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樹干粗壯,生長繁茂。
    “大人這處便是了?!奔】h令指路,“吉汀這樹還是少,岷章府縣的最多?!?br/>     記下通通記下。
    吉汀縣令知道顧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猶豫了下,還是提醒說:“大人,岷章民風彪悍,您要是去了,還是多帶些人,也、也別東跑西跑的,那處樹木多有瘴氣會中毒的?!?br/>     “知道。”
    吉汀縣令略靠譜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開后,修路這事顧兆能交給吉汀縣令辦,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顧兆將修路地圖繪制好,主要是連同昭州城、吉汀,吉汀與幾個鎮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腦筋的,你在吉汀做了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給出了錢,你發錢勞役百姓干活,借助當地李家勢力,我繪制的路圖也不是必須照搬不誤,要因地制宜,你看著來辦?!鳖櫿捉o交代。
    吉汀縣令聽出顧大人勉勵他的話,頓時眼眶一紅——
    顧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給他哭哭。
    “大人實不相瞞,我當年調任此地,沒人沒糧沒錢,就、就想借著李家勢力,我妻家其實還算和善,沒干過傷天害理欺壓百姓的事情……”
    吉汀縣令說著說著就哭了,沒成想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話他和容管縣令是靠妻家裙帶關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簡直兩眼淚汪汪奉顧大人為知己。
    顧兆:……不知道說點啥。管這般無能逢迎,比播林縣令還略好一些,起碼有心,曾經做過改變,礙于能力不足,雖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過得和容管一樣的差。
    說起來,這吉汀縣令便羞愧,說:“……說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顧兆之前查的資料,知道容管吉汀兩府縣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這吉汀縣令尊了李家女為平妻,說實話對著這縣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剛從容管出來,真是一肚子的火,見了真人略有幾分冷靜了。
    后來再見這吉汀縣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碼面上無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產業,因為吉汀與岷章挨著,樹木水果也栽種,不過不多,還有一種樹:“……百姓無意劃了樹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為是能吃的,這里糧食緊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頭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這汁水難吃就算了,吃了還要鬧肚子,差點出了人命?!?br/>     “后來放了一些時候,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漿糊似得?!?br/>     顧兆:?
    橡膠樹?
    這可是好東西!顧兆兩眼放光,讓吉汀縣令帶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縣旁了,緩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樹干粗壯,生長繁茂。
    “大人這處便是了。”吉汀縣令指路,“吉汀這樹還是少,岷章府縣的最多?!?br/>     記下通通記下。
    吉汀縣令知道顧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猶豫了下,還是提醒說:“大人,岷章民風彪悍,您要是去了,還是多帶些人,也、也別東跑西跑的,那處樹木多有瘴氣會中毒的?!?br/>     “知道?!?br/>     吉汀縣令略靠譜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開后,修路這事顧兆能交給吉汀縣令辦,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顧兆將修路地圖繪制好,主要是連同昭州城、吉汀,吉汀與幾個鎮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腦筋的,你在吉汀做了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給出了錢,你發錢勞役百姓干活,借助當地李家勢力,我繪制的路圖也不是必須照搬不誤,要因地制宜,你看著來辦?!鳖櫿捉o交代。
    吉汀縣令聽出顧大人勉勵他的話,頓時眼眶一紅——
    顧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給他哭哭。
    “大人實不相瞞,我當年調任此地,沒人沒糧沒錢,就、就想借著李家勢力,我妻家其實還算和善,沒干過傷天害理欺壓百姓的事情……”
    吉汀縣令說著說著就哭了,沒成想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話他和容管縣令是靠妻家裙帶關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簡直兩眼淚汪汪奉顧大人為知己。
    顧兆:……不知道說點啥。管這般無能逢迎,比播林縣令還略好一些,起碼有心,曾經做過改變,礙于能力不足,雖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過得和容管一樣的差。
    說起來,這吉汀縣令便羞愧,說:“……說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顧兆之前查的資料,知道容管吉汀兩府縣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這吉汀縣令尊了李家女為平妻,說實話對著這縣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剛從容管出來,真是一肚子的火,見了真人略有幾分冷靜了。
    后來再見這吉汀縣令的子女,都是差不多,起碼面上無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產業,因為吉汀與岷章挨著,樹木水果也栽種,不過不多,還有一種樹:“……百姓無意劃了樹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為是能吃的,這里糧食緊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頭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這汁水難吃就算了,吃了還要鬧肚子,差點出了人命?!?br/>     “后來放了一些時候,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漿糊似得。”
    顧兆:?
    橡膠樹?
    這可是好東西!顧兆兩眼放光,讓吉汀縣令帶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縣旁了,緩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樹干粗壯,生長繁茂。
    “大人這處便是了。”吉汀縣令指路,“吉汀這樹還是少,岷章府縣的最多?!?br/>     記下通通記下。
    吉汀縣令知道顧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猶豫了下,還是提醒說:“大人,岷章民風彪悍,您要是去了,還是多帶些人,也、也別東跑西跑的,那處樹木多有瘴氣會中毒的。”
    “知道。”
    吉汀縣令略靠譜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開后,修路這事顧兆能交給吉汀縣令辦,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顧兆將修路地圖繪制好,主要是連同昭州城、吉汀,吉汀與幾個鎮子村子的路。
    “不要一根腦筋的,你在吉汀做了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給出了錢,你發錢勞役百姓干活,借助當地李家勢力,我繪制的路圖也不是必須照搬不誤,要因地制宜,你看著來辦?!鳖櫿捉o交代。
    吉汀縣令聽出顧大人勉勵他的話,頓時眼眶一紅——
    顧兆真不想看四十的男人給他哭哭。
    “大人實不相瞞,我當年調任此地,沒人沒糧沒錢,就、就想借著李家勢力,我妻家其實還算和善,沒干過傷天害理欺壓百姓的事情……”
    吉汀縣令說著說著就哭了,沒成想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話他和容管縣令是靠妻家裙帶關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簡直兩眼淚汪汪奉顧大人為知己。
    顧兆:……不知道說點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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