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章
    上『藥』時間有些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等顧兆煥然一新洗澡間出，黎周周還有些不好意思，“讓師父師娘等久了。”
    “師父待我親厚,    知道我長久沒回定是想你，肯定會體諒的。”顧兆理直氣壯說道。
    等夫夫二人出,    正廳孫沐和白茵坐著喝茶，分悠閑自在。
    顧兆是臉皮厚,    親熱的喊了聲師父師娘久等了。
    孫沐則說：“不久，比我倆想的快了些。”
    “……”師父是不是再內(nèi)涵他？顧兆心里嘀咕，但不敢表『露』出。
    幸好換了話題，下人問飯菜好了,    不現(xiàn)在用。黎周周看相公，顧兆是騎馬趕路,    幾天都沒吃好,    洗完了干凈了也了胃口，說：“上吧，有冰沒？些冰鎮(zhèn)酸梅湯,    不太甜了。”
    “酸梅湯和綠豆湯都一些，略冰過就好，別給里頭放冰。”黎周周叮囑仆人，又和相公說：“你頂著太陽回，又洗了熱水澡,    別這會用太冰的。”
    “好，都聽你的。”
    夫夫二人說完了話，顧兆問師父師娘不一用一些。孫沐和白茵是吃過午飯才這兒的，同黎周周有事說，只是還沒說,    顧兆回了。
    “你吃你的吧。”孫沐道。
    顧兆是真的餓，也沒客氣，就說：“師父師娘若是有事，是不嫌我吃飯難看，咱們邊吃邊說話，我還能聽聽師父講學(xué)。”
    “我是講了，你飯怕是吃不下了。”孫沐肯定道。
    顧兆就笑，知道師父這是答應(yīng)了。
    幾人移到偏廳，也沒飯廳，就是那個多功能偏廳，一張長條大桌子，平日里聊天寫字記賬吃飯都能用的上，旁邊還有椅子。
    孫沐與白茵坐在椅子上繼續(xù)喝茶，顧兆同黎周周坐在一丈外的桌旁吃飯，黎周周也吃過了，但每次顧兆回沒用餐，他便坐下也跟著吃一些，像現(xiàn)在正捧著一小碗綠豆湯喝。
    顧兆先抄碗飲盡了酸梅湯，這下爽利了，放下了碗，便開始吃飯，他吃飯速度很快，大口大口的，瞧著吃的很香。
    黎周周見狀有些心疼，給相公盛了一碗綠豆湯，送了過。
    顧兆便停了筷子喝了口，再吃就慢了些，他這段時間扎在忻州忙，一忙就忘了時間，有時候趕著便吃東西快，也不在意什么好不好吃，不難吃能吃飽就成，導(dǎo)致習(xí)慣了。
    周周定是見了他這般心疼。
    “也沒那么辛苦，忻州飯還是好吃的。”
    “那邊酸筍腌的特別好，我?guī)Я艘粔兀褪怯行┏粑叮贿^配著米粉，或是炒一些肉沫用下飯很香。”
    “對了，干米粉我也帶了一些。”
    顧兆吃著說著，說一些忻州風(fēng)土人情，還有一些公事，“……路如今修的七七八八，府縣通州城碼都好了，底下鎮(zhèn)子通村子還在修，年底應(yīng)該差不多，忻州那兒也算是魚米之鄉(xiāng)，反正種水稻收成肯定比昭州好，『藥』材也豐富。”
    那邊的肥田法子雖然推的慢，但這都多少年過了，也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早兩年，忻州百姓大致上能填飽肚子，只是還是窮。
    這窮是多種多樣的，有賣米糧被糧商壓價錢的，官府除了糧稅，也不收多余糧食——給的答案是官府衙門沒余錢，到底是真沒錢不收糧食，還是官府同糧商勾結(jié)故意壓低糧價，價賣出獲得利潤。
    顧兆心里鏡。
    路不好走，百姓困在田頭山頭出不，總不能背著沉甸甸的米糧一趟趟往府縣州城跑吧？那得累死也劃不算，容易被搶了偷了。
    總之窮那就是各都有的原因。除了天災(zāi)，還有疾病、嫁娶、蓋房等等因素。
    “想富先修路，路修好了以后慢慢吧。”顧兆說道。
    孫沐聽到此，重復(fù)了句想富先修路這說法，便撫著胡子點頭，他當(dāng)年云游講學(xué)時，的還是府縣，有些府縣路途也艱難，更遑論在村中山里了。
    “那相公這次在家歇多久？”
    顧兆便笑，說：“路修好了，他們有什么公文送過就成，緊的公文我都處理過了，如今在家辦公，不過時不時過看看，不那么緊了，碼等到黎照曦上學(xué)。”
    那這就長了，黎照曦九月初才上學(xué)呢。
    黎周周當(dāng)下臉上掛著笑意，給相公夾了菜。顧兆吃了七八分滿，便慢了下，又用了一碗綠豆湯，便擺手意思吃好了，他漱口，走動一下，七八分飽成了九分了。
    幸好沒吃太多。
    下人上茶水，黎周周先道：“就綠豆湯好了。”
    “對，我慢慢喝著這個。”顧兆一臉幸福跟老師說：“剛用完餐不太喝茶，夏日里我更喜歡放涼的好冰過的綠豆湯。”
    周周好懂他啊！
    孫沐瞥了眼這徒弟，跑到他跟前顯擺了？
    顧子清立即端正，不敢嘚瑟了，正經(jīng)說：“老師，您和師娘在府里住的習(xí)慣嗎？后院多清靜，不然還是搬回后院，這邊也有正經(jīng)好一些的院子。”
    “不用，前頭就好。”孫沐拒絕，“你師娘想學(xué)校里教學(xué)生畫畫，住前便一些。”
    今日孫沐白茵便是因為這事的。
    “這自然好，學(xué)校學(xué)生有師娘教那是他們運氣好有福氣。”顧兆也不算拍馬屁，就他所知，師娘姓白，在滁州白家氏族也是文人世家。
    學(xué)校學(xué)生能得一位大家教畫畫，這真是稀罕難得的。
    “老師，您也官學(xué)講講學(xué)吧？同師娘一道上下班，不好讓師娘累著。”顧兆笑嘻嘻的同老師給官學(xué)學(xué)字謀求福利。
    孫沐先瞥了眼顧子清，但眼底臉上是沒生氣的，甚至還帶著笑，“我先瞧瞧吧，瞧瞧顧子清辦的官學(xué)如何了。”
    “那肯定厲害。”顧子清自信。
    孫沐便笑了，“你呀。”
    八月初，昭州商出貨了，天氣還是悶熱，這次出貨分了股，一股大頭是吉汀通兩浙的船只，一股是蘇石毅帶隊的馬車車隊往唐州，另外一小股往了鄚州、忻州，還有戎州處。
    別看后是往地，但留的貨還不如蘇石毅帶的多，差不多一半吧。顧兆這次回，也是因為橡膠輪胎這事，昭州官賣給忻州——至為何不給鄚州，那是鄚州這邊系復(fù)雜，扯皮太多。
    東西好了，早晚有巴著上桿子買的。
    “到時候就漲價。”顧大人同梁江說。
    梁江啊了聲，一臉卡住了，這不好吧？
    “在商言商，你現(xiàn)在是昭州的父母官，橡膠輪胎是昭州的東西，賣出盈利了，昭州錢庫就有錢了，鋪橋修路萬一有什么災(zāi)害賑災(zāi)救濟(jì)百姓，這些都是昭州出銀。”顧大人直說：“你又不是貪官，也不是同百姓掙利，所賺之錢皆用在民生上，造福一，這是善舉，所以臉皮放厚一些，鄚州若是敢壓你，還有我在。”
    “且鄚州這么多年老大哥，搜刮的錢財，如今漏一些他們說不過皮『毛』已。”
    顧兆心里有主意，想趁著鄚州開口買輪胎這事，正好肅清一下鄚州的官場，也不可能真扒了官——他沒這么大權(quán)利，上頭的政使可不是陳翁不管事。
    但借機(jī)敲打，傷筋動骨還是可以的。
    政使不會因為個小兵卒子就跟他對著干。目前鄚州上消息，他顧兆背后也不是沒有人，有人且還是如今得圣寵的京中官。孰輕孰重，都是老油子了，自是白。
    梁江聽聞，臉上是羞愧后鄭重，恭敬應(yīng)是，說：“一切聽大人吩咐。”
    “沒什么好懷疑自己能力的，你是正統(tǒng)世家出身，我是野路子，也許哪一天咱倆還意見不合了，這沒什么，只是對百姓好就成了。”顧兆說完，站拍了拍梁江的肩膀，“本固，別繃得太緊了，昭州不是什么完美瑕的地，是人總會出岔子會犯錯，如今的昭州也算有容錯的余地，能改就成。”
    梁江自上任以后，時刻警醒告誡自己當(dāng)個好官，不辜負(fù)顧大人的提攜和安排，重的是，他知道昭州對顧大人說有多么重，將昭州交付他手中，顧大人是信任他的。
    以死回報都是可的。
    梁江自然是壓力大，上任以后多是效仿顧大人，盡他所能將昭州維持在顧大人治理時的樣子，如今顧大人同他這般說，梁江吊著的心慢慢的穩(wěn)了一些。
    顧兆帶回的東西是晚了兩天才到昭州城的——他是騎馬帶隊先一步，拉土特產(chǎn)的板車那就走的慢一些，也沒什么值錢的，都是腌的酸筍、干米粉之類的吃的。
    是忠七趕車帶的，路上遇到一些小心思的，一瞧他們車輪的輪胎便收了那些坑蒙拐騙的心思——搶劫倒不至。真搶了，『性』質(zhì)不同，那蹲大牢的。民間一些小把戲，哄騙倒是可以。
    “那車輪怎么是黑的？”
    “瞧著向是昭州的。”
    “昭州人嗎？我看像，就那輪子稀奇除了昭州有，旁的地可沒有。”
    忠七趕著馬車停在路邊寮棚，花了文錢買了一壺涼茶灌在他的水囊，還有店家煮的『毛』豆一兜子，坐在寮棚內(nèi)歇一歇腳，馬兒也飲飲水，天太熱了。
    東西搬了下，店家是位上了年紀(jì)的老丈，搬得時候把一壇子沒抱好，滾了下，索『性』沒裂開，忙是扶好道歉，怕客人他賠錢。
    “我家大人買的一些忻州腌酸筍，沒壞就成，不是什么貴重的。”忠七道。
    寮棚內(nèi)歇腳的幾位一聽，當(dāng)即心里一緊，紛紛想，幸好是看了輪胎歇了心思，不然這可糟了。再看這小哥年紀(jì)不大，六七的年歲，穿的也普通，還略有幾分灰頭土臉的。
    這樣的仆，忻州到昭州，還喊著大人。
    眾人很快便猜出了，莫不是顧大人吧？也就顧大人每次出城不講什么排場，聽說吃穿上也不講究，底下的下人多是農(nóng)家子打扮。如今一瞧，還真是，半點都沒仗勢欺人。
    后等忠七走后，這寮棚內(nèi)可算是聊的熱火，是把涼茶當(dāng)酒水喝，過沒過昭州的都開始吹和夸，將昭州說的天花『亂』墜。
    “真有那般好？比鄚州還富裕？”
    “就單這條水泥路，那還不夠好？”
    這倒是。
    寮棚的老丈聽人說昭州如何，他沒過，但信，若不是昭州顧大人修水泥路，他這寮棚也開不，以前這地荒蕪，月月不見有人，哪里開的寮棚賣什么茶水？
    現(xiàn)如今半月下，給家里掙個鹽糖錢是夠了。
    黎府今日吃了忻州送的粉，因為如今沒辣椒，但有生姜還有茱萸大蒜，忻州腌制的筍就是帶著酸辣的。
    顧兆可喜歡這個味了，雖然同辣椒相比還是有些遜『色』，但已經(jīng)很棒了！他回當(dāng)天，對黎照曦圍著他回打轉(zhuǎn)，便直說：“禮物還在路上，我想家了，先一步回。”
    “爹，我也想你了。”黎照曦『露』出笑，他也不是單單惦記禮物的。
    顧兆呼嚕了一把黎照曦腦袋頭發(fā)，說：“信你了。”又說：“是好吃的，滋味還挺帶勁的，吃完了發(fā)一身的汗，回頭你少放一點，別辣出好歹了。”
    黎照曦便知道這禮物是吃食，還是辣的，當(dāng)即好奇，后兩日不出府玩了，每日中午定和他爹阿爹一用飯。
    在這種期盼中，一車子的忻州土特產(chǎn)終到了。
    那時候剛午睡醒，離晌午吃過飯才過了一個時辰多，對黎照曦的好奇，顧兆把家里人胃口都吊了，自然是說：“那就泡一些粉，先一人少吃一些，澆頭的話，把五花肉切厚一些，先下鍋多煸一會，油給炒出……”
    這樣就不肥了。
    “還有鹵下水也點，我吃肥腸。”顧兆想到爹也愛吃，讓多買一些。
    是廚房開始忙活，還有出買鹵味。
    黎照曦就眼巴巴的望眼欲穿，黎周周瞧見了說：“汪汪是不是睡醒了？你同它玩一會，近兩日都冷落了汪汪。”
    “那我看汪汪了，是粉好了，記得叫我哦~”
    黎周周哄福寶同汪汪多玩一會，也是怕中午才吃的飯，隔這么短時間吃，怕積食，不讓他多跑跑消耗消耗。
    “東西多的話，給各院子也送一些，都嘗嘗。”黎周周問。
    顧兆說：“我買了一大車，那米粉是干的，泡了后就多了，你看著辦，不過腌筍有些辣，讓他們注意些，別吃壞了肚子。”是有個腸胃炎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黎周周便吩咐管家送東西，前頭的自然是老師師娘頭一份，容燁——
    “這人有傷，刺激的就別吃了。”顧兆在旁自然道。
    黎周周：“那就少一點，讓他也嘗嘗新鮮，既然在咱們家做客，那不能慢待了。”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受，黎周周做不出看人下菜的事。
    顧兆想想，便說：“周周你說的是。”
    既然老師都不在意了，他何必揪著過不放。
    “他傷如何了？”顧大人看似公正正直的問，“是想在咱們昭州安家呢？還是以后還走？是安家，你幫忙聯(lián)系，總給他辦個舒服的宅子住。”
    黎周周一眼就看出了，“相公這是不喜歡容燁住咱家嗎？”
    “……也不是啦。”顧大人被戳穿了小心思，后認(rèn)真，“周周，你是喜歡這個朋友嗎？”
    黎周周道：“喜歡談不上，但做人不說巴著錦上添花。”
    “我懂你，現(xiàn)如今是雪中送炭，我知道你也不是想讓容燁借機(jī)記著你的恩情。”顧兆接話，周周肯定都沒想過這茬，他家周周心善，出個閑置的院子，給容燁主仆人管飯，對他家說不算什么。
    黎周周點頭，又看相公，“你老是吃些沒影的醋，容燁即便是男子，他也看不上我——”
    “這就胡說了，我家周周好了，自然黎周周和顧兆才是天生一對。”
    黎周周便笑了，“是啊。”末了又說：“其如今容燁傷穩(wěn)住了，也能走動，只是他人瞧著好像沒生氣了。”
    “那是太閑了。”顧兆道。
    在一處閑了就容易多思。
    說完了，顧兆又認(rèn)真想了下，他將對容燁偏見拿下，后一想容燁遭遇，那確是慘，他法感同身受，觀念不同，可能對時下人說，被家族除名，死后都沒有處，成了孤魂野鬼人祭拜，對他說死了就是死了。
    “他現(xiàn)在渾渾噩噩那是沒了活下的奔頭，不然給他找點事做？”
    黎周周：“我也想過，但容燁不是經(jīng)商的『性』子，他不喜這些。罷了，回頭我再同他說說。”
    “好。”顧兆便不說了。
    粉好了！
    一家人坐在一吃粉，黎大的是鹵肥腸澆頭的粉，一筷子挑，先說：“瞧著跟一樣。”
    吃不同，粉勁道滑溜溜的。
    家里人第一碗腌筍都放的少，微微辣帶著酸，還有豬五花的焦脆，肥膩感沒多少，黎照曦是吃了第一口，便斯哈斯哈的吐著舌頭，說阿爹好辣呀。
    “喝口水壓壓。”
    其這些辣度，對北中原吃蒜姜的黎大說不算什么。可福寶年幼時就搬到了昭州，昭州口味清淡，多食海鮮，魚蝦蟹，清蒸為主，福寶愛吃海鮮，口味清淡了許多年，這會乍一吃酸粉，可不得辣的吐舌頭。
    “吃不了就算了。”顧兆說。
    誰知道黎照曦哈著舌頭說：“可以的。”
    “……你還挺強(qiáng)啊。”顧兆逗樂了，黎周周拍了下相公胳膊，跟福寶說：“阿爹許久沒吃這般重口的也有些覺得辣，是全吃了回頭夜里鬧肚子。”
    福寶是看爺爺和爹都能吃，現(xiàn)如今他聽阿爹也覺得辣，頓時不強(qiáng)了，興說：“那我多像阿爹了。”興！
    顧兆：“……”吸溜吸溜粉，吃完了，目光看向黎照曦前的碗。
    福寶忙說：“我能吃，慢慢吃，越吃越好吃的。”
    “說什么呢，你爹我能搶你的飯？”顧大人哼道。
    昭州熱熱鬧鬧的吃粉，同一時京里也熱鬧了。豐州了戰(zhàn)報，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到京里——
    天德軍大捷茴國，還是勝了兩次。
    朝中自然是一派喜氣洋洋，過幾年被茴國壓著打，曾經(jīng)一度還退了幾座城池，大歷的百姓死傷數(shù)，還死了個皇子，先帝在位時得知戰(zhàn)報曾吐血昏厥，在場知情的大臣都傳，先帝是被氣死的。
    后新帝繼位，那邊又輸了兩場，有文臣就上折子斥責(zé)天德軍趙家能，定責(zé)罰主將，然后朝堂就打了。武將先罵粗話，指著該文臣罵放屁，不然你上場打仗，準(zhǔn)是嚇得你屁滾『尿』流。
    文臣受辱，自然是回?fù)簦笪鋵邮郑焕先崃巳恕?br/>     天順帝就坐在龍椅上懵了，嘴上光喊著：“諸位愛卿莫動怒。”、“愛卿莫動手。”
    竟是壓不下，那武將趁『亂』中又揍了文臣幾拳，后是林太傅出聲壓住了場，后這鬧劇懲罰不了了之——天順帝竟然沒罰朝堂動手的武將，或者說沒重罰，只是罰了一些俸祿。
    這算什么？
    那文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眾位大臣下了朝堂走出皇宮，皆是心里有譜有數(shù)了。
    當(dāng)今圣上，如今怕這趙家，一時半會是動不了的。可再放任下，這大歷一半的武將都姓趙了，圣上就不怕嗎？
    若是一等輔政王勝了，圣上還拿什么安撫拿什么賞封嗎？
    封可封之日……
    捷報傳回朝中，自然是歡喜有，隨之的就是有人發(fā)愁，林太傅坐在書房許久，這趙家壓一壓啊，可如今輔政王風(fēng)頭正盛，不好寒了在外將士的心，再等等吧。
    天順帝又如何不知不忌憚，朝堂武將動手揍人后，天順帝回到紫宸殿便發(fā)了一通肝火，將奏折筆墨紙硯砸了個滿地，底下太監(jiān)宮女跪了一地。
    “今日敢在朝上動手，日他還想替趙家揍誰？”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罵完了天順帝氣出了，只是看著滿地的宮婢太監(jiān)，略略皺眉，想到剛怒極不知道說了什么，又有些怕，怕傳到輔政王的耳朵里，便一通威脅。太監(jiān)宮婢自是連連求饒，然后被揮退。
    天順帝不知，今日紫宸殿所發(fā)生的的事情，天還沒黑便遞到各處都是。沒幾日，斷了一臂的天順帝胞兄便進(jìn)宮給母后請安，自是先進(jìn)了紫宸殿。
    昔日樣樣不如他的六弟，如今坐皇位之上，底下的五皇子恭敬低頭問安，遮斂住了眼中所有嫉恨歹毒的情緒，再抬頭時，溫文爾雅一副兄長做派，還帶著恭敬。
    聊了片刻，誠親王走了后，剛兄友弟恭的天順帝臉上變得暢快，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他這位五皇兄處處壓他一頭，他以前是小弟是跟班是被瞧不上的，如今……
    還不是靠他鼻息茍活。
    大戰(zhàn)告捷后，誠親王進(jìn)宮祝賀圣上打了勝仗，天順帝心煩意『亂』，誠親王便提了幾點，說平衡之策。天順帝上像是聽進(jìn)了，待誠親王走后，便冷了臉。
    斷了胳膊了還跑到他前教他如何做皇帝？
    可天順帝再不愿，前朝后宮諸多推說下——圣母皇太后包括當(dāng)今皇后都是容家人，若是可以，自然是為容家牟利。
    想扶持容家勢力，讓容家出個將軍。
    “皇上可當(dāng)心了，如今朝堂北的武將怕是都是趙家系……”
    那南邊就是容家『插』手，早早『插』手了早早能平衡之策。
    除了提容家年輕兒郎打仗，天順帝還了一手，給幾家門閥士族如今當(dāng)官的子弟都升了官位，其中自然包括梁家梁子致。
    梁子致升了官并沒有多少欣喜，意料之中，天順帝讓他們平衡趙家，平衡一等輔政王權(quán)利，可……
    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