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黎照曦放水放的猛, 三侯佟過了,最后那一首曲調(diào)是不成樣子,侯佟今日高興, 唱的大聲響亮,逗得圍觀百姓紛紛鼓掌叫好——也不知好在哪里。
反正今日喜, 氛到了最頂點。
黎照曦便笑盈盈的說了吉祥話放人,還脆生生叫了侯佟哥夫。
“傻愣著干嘛, 快給小阿弟紅包。”媒婆提醒。
侯佟這才送了紅包過去。黎照曦拿了后高興了,說:“侯大哥要好生照顧佳渝阿哥,和和美美的。”還挺小大人姿態(tài)。
“定當(dāng)。”侯佟應(yīng)的鄭重。
接親的一眾進了黎府大門,通往蘇佳渝院子的路都掛著燈籠紅綢指引, 過了一門便放一串小炮仗炸個響,熱熱鬧鬧到了后院蘇佳渝的院子, 又鬧了一通, 柳桃霖哥兒王堅三人主要把,得了不少紅包。
一新人這才去往正院,拜別顧大人和黎老板還有老太爺。
之后便是叩拜禮。
正院上擺著蘇佳渝的嫁妝——蘇佳渝自己攢了錢說他給掏銀子辦, 但黎周周沒要,黎周周辦了大頭,前兩日王堅來又帶了一些,霖哥兒也給送了些,還有柳桃。
或或少, 不在貴重,都是心意都給添樣。
時下官宦千金嫁人,那嫁妝十三抬往上走,商賈富裕的家庭差不也是如此,或是少個一二抬。到了尋常百姓, 那三五抬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再低那就是一兩抬的事,什么被褥衣裳總該準(zhǔn)備,都是一些占方的東西,一抬也能充臉面放散了成兩抬。
蘇佳渝的嫁妝一共八抬——黎周周準(zhǔn)備了六抬,后頭兩抬是大家伙給添的,師父師娘送的,容燁添了一份。
此時禮官在院子唱嫁妝單子——不管哪個方風(fēng)俗,這一項少不了,要讓來客看看瞧瞧,少的嫁妝禮,男方彩禮又是如,賓客們聽完心里便門清,這是兩姓之好,還是高低嫁娶。
嫁妝最基本的就是衣裳被褥——當(dāng)年顧兆上黎家門,他后娘出的嫁妝就是兩身袍子一床被褥。黎周周彩禮出了十八兩。
那時候村里的十八兩銀子彩禮——小顧還是值錢的,值三間青磚大瓦房。
蘇佳渝的了,到底如今日子比以前好。黎周周沒太富裕準(zhǔn)備,侯佟門戶不高,他們準(zhǔn)備的了富裕了,這是打人家男方的臉,讓來人賓客笑話侯佟吃蘇佳渝的軟飯,這不成。
所以中規(guī)中矩比五抬了一抬準(zhǔn)備,誰承想添嫁妝添了。
但也不算太夸張。
繡緞的被褥分季節(jié),各兩床,這就占了三抬,壓得實,四季的衣裳鞋襪,袍子、裙褲、襖子、衫子,棉麻的、流光綢、純棉的、絲綢,什么材質(zhì)款式都有,方便蘇佳渝各類場合都能用得到。
之后就是妝奩盒子,蘇佳渝不愛涂脂抹粉戴首飾,準(zhǔn)備了護手護臉的霜,還有椰皂,這個,首飾上就是簪和鐲子,檀木的、玉的、翡翠的、金銀的都有。
王堅給添了匹兩浙州城買來的綢緞,有貴的便宜的,到時候蘇佳渝有了孩子或是想做一些別的,以自己縫。柳桃則是送了兩身自己做的衣裳,霖哥兒繡了帕子內(nèi)衣這些貼身的。
師父師娘添的墨錠和『毛』筆,容燁添了一塊玉佩——親手做的。這玉佩材質(zhì)不算上好,確實容燁拿了工資后買了原石雕刻的。
黎周周一看這手藝,當(dāng)即便夸好。
玉佩不繁瑣,甚至以說花樣簡單,但就是大好看。
實還有一份是壓箱底的盒子,這個不需要唱。等唱完了,蘇佳渝和侯佟拜別黎家長輩,倆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跪磕頭。
黎大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會了,反倒是眼眶紅了,起了分舍不得,這孩子十二歲就到了他家,在家里干活跟著他們從京里跑到昭州,這么年了哪能沒情分?
成親嫁人是喜事,高興的事,便連連點頭,說:“們過好日子就成了,別磕了快起來。”
到了黎周周和顧兆這兒。
顧兆受了兩人一禮,說:“黎府在,家就也在。”
“是,即便是結(jié)親嫁人了,黎家也還是的娘家。”黎周周,扶了渝哥兒起來,渝哥兒眼眶都紅了,掉了眼淚,黎周周給擦了說:“以后好好過日子。”
“我知,表叔。”渝哥兒哽咽。
說是昭州遠(yuǎn),家里父母不好來,實渝哥兒心里知,家里孩子那么,他要是給家里送百兩銀子,沒準(zhǔn)父母還能勞累跑一趟,如今他嫁人成了別人家的了,以后賺的錢那肯定就是別人家,身上既沒利益,還要置辦嫁妝,家里人怕吧。
所以才遲遲沒來,交給了表叔準(zhǔn)備。
黎周周早前就托了豐運去送了信,第一次還是蘇石毅去問的,那是還沒給渝哥兒找夫家,只是年齡到了該相看了,就問蘇家人意,蘇家人說讓他看著辦。
后來定了侯佟,黎周周送了第二次信,要是渝哥兒父母要來,請豐運送人過來一趟。渝哥兒家里人聽了,信只字片語說好,一切交給他,還說里要收成走動不開就不過去了,讓他看著辦。
因此今日渝哥兒婚事,只有黎家人做長輩受禮。
黎周周自是不好說明白,怕傷了渝哥兒的心,就說路遠(yuǎn),爹娘沒出過院門害怕,也是信任我。后來便改了話題,說起壓箱底的嫁妝來。
他把鹵煮鋪子一半的利潤送了渝哥兒。
蘇佳渝人不爭不搶,『性』格也溫和,不像蘇佳英利落有主見機靈,但實蘇佳渝心里什么都知,聞言便點頭,順著表叔說法說好,半點不見難過。
但實親生父母不在意不看重他,哪能真的不難過。
“好了不哭了,大喜的日子,侯佟是個好的。”
蘇佳渝便看侯佟,侯佟正擔(dān)心心瞧著他,一下子心里暖了分,不哭了,他成了親嫁人,以后和侯佟就是一個家了,他也有家了。
如此想,以后生起了希望和甜蜜來。
禮成,蘇石毅要背著蘇佳渝出門上花轎——按理實是黎照曦。
但黎照曦有心無力,他才八歲,便由蘇石毅挑大梁送嫁,黎照曦也跟上了去男方家‘耍一耍’他們娘家人的威風(fēng)——意思告訴男方,渝哥兒是有娘家兄弟的,別欺負(fù)人!
如今的風(fēng)俗都是如此。
柳桃王堅霖哥兒也跟過去瞧熱鬧,顧兆讓孟見云帶人也跟過去。別有些大喜日子,借機灌酒什么的,出了岔子。
鞭炮鑼鼓炸了聲,敲敲打打的在媒婆吉利話中,蘇石毅背著佳渝出了黎府。
外頭瞧熱鬧的百姓還沒散走,等新娘子出了門那指定要撒喜糖的,圖個黎府的吉利喜。眾人也好看一看,這位小哥兒穿什么嫁衣。
斜襟廣袖袍子,腰肢收了,最主要是外頭的披衫,誒喲這個好看了,瞧那背后的繡樣,仔細(xì)一看是昭州的鳳凰花,顏『色』是漸變的,又是紅的又是金的,在陽光下瞧著閃閃光。
看樣子值錢了喲。
以往小哥兒出嫁結(jié)婚,愛漂亮一些的那就梳成女子髻戴冠,涂脂抹粉的,成親時年紀(jì)又笑,乍一看看不出來哥兒還是女郎。
女郎的成親冠有簾遮面,有錢了那就是珠簾,沒錢了那就是紅紗。今日蘇佳渝的髻是男子狀,簡單梳上去了,冠是蓮花狀,個蓮花瓣下垂顆珠子。
這珠子垂下來也是遮不了面的,就是短短小小,瞧著玲瓏精致。
蘇佳渝沒遮斂,是用了扇子遮擋住的。
如此一來,大家伙半遮半掩的瞧不真切,但一看肯定是能認(rèn)出這就是個哥兒,裝扮像男子又帶著分姝麗來,反正還怪好看的。
圍觀瞧熱鬧的不乏有未出嫁的哥兒在,一瞧蘇佳渝身上的裝扮衣裳,便心里想,若是他嫁人了,也不穿裙子,即便是沒錢做繡活,那一身紅衣做成蘇佳渝這款式也好。
那遮面的扇子真好看,那頭上戴的蓮花冠也好看。
鞭炮一炸,轎子便起了。
吹吹打打的隊伍一路出了黎府巷子,往侯佟家去了,等落轎后,昭州原先風(fēng)俗有男方踢轎門的說法,就跟接親時哥兒那方大門口刁難一般,寓意讓新娘子瞧瞧,以后以夫為天。
媒婆說踢轎門,侯佟沒動腳,后彎腰到了轎子前,抬手敲了轎門。
“佳渝,我來背下來了。”
這次換了侯佟背蘇佳渝去拜堂成親。
圍觀瞧熱鬧的百姓自然是有笑話的,說的還大聲,說還沒成親呢,這侯三就乖覺的,連轎子門都不敢踢窩囊的喲,黎照曦聽聞瞧過去,也大聲說:“這是和睦恩愛,大丈夫頂天立,才不會在夫人面前耍威風(fēng)。”
那人藏在人群中說,就是仗著人聲鼎沸,也是熱鬧日子,侯家肯定不會因為這話耽誤下來功夫說他,沒成想被黎照曦聽見反駁去了,頓時臉羞窘難堪了些——
昭州城誰能不識黎照曦少爺呢。
不過黎照曦認(rèn)真說完,也沒揪著此人不放,還拎著一籃子椰糖給大家伙散了去,只是唯獨偏開了那位,這糖一撒,圍觀百姓吉利話一說,剛才那點小爭執(zhí)也不算什么了,都忘了。
侯佟壓根就沒聽到,侯佟緊張巴巴的,一顆心全掛在轎子中的蘇佳渝身上,腦子都緊張想著一會是邁左腳還是右腳來著?腦子全都是流程,還有佳渝吃了沒餓不餓,哪里聽得到外界聲?
新娘落轎,侯佟背了蘇佳渝跨了進門。
之后便是送蘇佳渝去新房歇息一會,侯佟要在前頭招呼客人,還有黎府送親的親人,蘇佳渝坐在新床上,放下了扇子,他沒害怕,因為大家伙都陪著他說話。
沒一會一個穿著喜『色』的婆子來了,端了一碗飯,說是侯佟準(zhǔn)備的,這是干飯不怕湯水濺到身上,讓蘇佳渝先填填肚子。
圍觀的王堅人便打趣:“好貼心啊。”、“不是嘛。”、“佳渝阿哥臉都紅了。”、“剛都沒踢轎門。”、“好樣的,福寶剛說的也好,們都瞧著學(xué)著些。”這是王堅跟霖哥兒和桃子說。
嫁人定是如此。
……
黎府。
原是熱鬧了大半天的宅子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黎周周和顧兆剛送完客人,這會下人收拾,黎周周看著天『色』黃昏了,便說:“也該到拜堂的時候了。”
顧兆沒話,是像戲文里一般,還自己配樂鐺鐺兩聲,走了兩步正經(jīng)著周周一鞠躬。黎周周頓時笑了出來,那些不舍愁緒沒了,嗔怪說:“相公干嘛呀?”
“該到拜堂時候了,周周相公。”
黎周周是含著笑也著作揖了一下,倆人囫圇的拜了一拜,笑的不成。
“去我給周周相公捏捏肩,捶捶背,今天辛苦了。”顧兆拉著周周手往里院走,今個大家伙都去侯佟那兒了,倒是清靜,也沒黎照曦打擾。
黎周周便好。
歇歇吧。
蘇佳渝成親三日后門,帶的酒糖肉還有蓮藕,如今秋日下荷塘能『摸』藕,表叔和大人都喜歡吃蓮藕,不管是煲湯還是涼拌鹵味,各樣都愛吃,因此帶了一籮筐,都是個頂個的好。
顧兆一看一筐藕就愛,當(dāng)下吩咐下去,說:“咱們中午就吃個全藕宴,蓮藕燉排骨湯,熗藕片,放顆花椒下去來點醋糖……”
“我想吃糯米藕片!”黎照曦舉手加菜。
黎周周:“那就加個糯米藕。”這是甜的,福寶愛吃。
“藕炒豬五花,豬五花煸一會,別太肥膩了,放蒜苗段。”這個渝哥兒愛吃。
侯佟本來覺得帶一筐藕有些輕了,如今一看,頓時臉上帶了笑,放松了,大家都愛吃這便好。蘇佳渝也笑,侯佟太緊張了,老覺得他是什么金貴的少爺,才不是呢。
一家人吃飯也沒講究,邊吃邊聊說說話,席間見蘇佳渝與侯佟雖是沒什么過火親切小動作,兩個人說個話加個菜那空里都冒著蜜。
等送完了人,顧兆還說:“小侯就是愣了些,不過看著挺甜挺好的。”給老婆夾菜瞧笨手笨腳的。不像他!
黎大在旁說:“誰都像,我瞧小侯這樣就好,在外頭呢懂些分寸,去了倆人想——”再說就不成樣了,他做長輩的,福寶還聽著。
“我也沒怎么呀。”小顧委屈。
福寶好奇看看爺爺又看看爹。
黎大就跟福寶說:“那時候爹和阿爹才成親,第一天早上吃早飯,一個饃爹吃不完,當(dāng)著我的面去碰阿爹手背,嬌里嬌說吃不完周周吃一半吧。”
顧兆:……
也沒嬌里嬌吧。
都這個年歲了,黎周周聽爹說過去,聽到這兒耳根子也得紅,當(dāng)時……相公是愛撒嬌嬌了些。
最后是顧大人惱羞成怒,伸了魔爪『揉』黎照曦——爹自然是不敢『揉』的,『揉』的黎照曦雙手抱著腦袋頂著雞窩頭自己院了。
爹真是嬌里嬌的!黎照曦哼哼想。
之后又忙了起來,顧兆要去鄚州,黎周周要開大大小小的會——王堅蘇石毅來后忙著蘇佳渝的婚事,這帳還沒報。
黎照曦便乖乖上學(xué),要是四爺爺四『奶』『奶』去官學(xué)學(xué)校教,黎照曦就能騎小白花一去——爹說了,單人騎馬上路不成,必須有大人陪伴才成。
有時候是蹭容叔叔的車。
要是都休假,但他要上學(xué),那就爺爺送他。
時間匆匆忙忙過去,轉(zhuǎn)眼到了收成日,天也涼爽了。今年天順好消息不斷,豐州那兒二皇子打了兩場勝仗,戎州和蕃國這邊也贏了場——自然規(guī)模都比較小。
蕃國這邊惡心了,都是騎馬『騷』擾打游擊,隊伍不大千人,周邊的村子遭了殃,顧兆聽了戰(zhàn)報,也心里難受,后來贏了次。
“聽說是新來的將領(lǐng)正巧撞見了,帶隊的人數(shù)就給贏了,打趴下了。”
“然后呢?”
“然后問蕃國要了銀子贖人,就放了。”
顧兆:……
面戰(zhàn)爭,顧兆有時候覺得很復(fù)雜,也不知如說。蕃國次突擊戎州的村莊,光他聽到的消息,千騎兵所到之處就是男人殺了,東西搶光,女人掠走。
連孩童都不放過。
聽到此處就想,該狠狠給教訓(xùn),把那些俘虜?shù)霓瑖步o殺了——
“好歹把咱們大歷的『婦』人換來。”最后顧兆是這般說的。
忠六是去跑戎州的,他人機靈,借著買賣的事能打聽許消息,此刻聽大人這般說,便話:“聽說蕃國人到處遷徙,沒有安頓好的方,早已找不到被擄去的『婦』人了。”
顧兆將一肚子的臟話憋了去,他無能為力,只希望快點勝了,國家快點安定下來,遭罪的只有百姓,上位者遭什么罪,今年去中原的昭州貨賣的更好更搶手。
小仗勝了也好,知大歷不是弱的。
“南夷那兒怎么沒動靜?”顧兆還疑『惑』。
最初茴國先『亂』挑事,那是茴國、蕃國最大,南夷后來在旁是跟著湊熱鬧想分一杯大歷的羹,后來次打仗,這倆國都是大頭,南夷就跟旁邊撿漏似得,規(guī)模不大,但也陸續(xù)次,如今倒是安穩(wěn)不見聲息。
莫不是贏了茴國兩仗,南夷怕了?
還是因為十四皇子在戎州,南夷王顧念骨肉親情不打了?
忠六搖頭不知,那邊一直沒見動靜,也不知如。
十一月初,昭州商出貨,這次的貨少一些,蘇石毅說他一人去就成了,讓王堅歇一歇,黎周周知數(shù)目,就先定了,說:“王堅歇會,今年年中那批貨押送,辛苦了,就讓蘇石毅去吧。”
大頭值錢的全是王堅『操』心。蘇石毅自己也知,他沒王堅能頂事。
王堅聽了便點頭應(yīng)是。
把貨物賬單清了后,蘇石毅是走水路出,貨少但都是些罐頭——椰貨沒了,流光綢也少,兩船貨就齊了,這般快,來一個月就夠了。
哪里知,這次蘇石毅去的時候遭了海寇,也幸好有驚無險——船上備著火『藥』,顧大人自制的土法炸彈包。
當(dāng)初走水路,顧兆就想著海上不安全,尤是從吉汀到兩浙那條航線,不遠(yuǎn)處上頭還有倆小島呢,自然是未雨綢繆備著東西,只是之后貨皆平安。
沒想到人家那是『摸』路線『摸』昭州商的底子呢。
明明是貨少,按理快,到了十二月中也沒見人來,黎周周『操』心的不成,倒是不怕貨如,就怕蘇石毅帶著人出了事——海上天變化莫測的。
王堅自責(zé),“該我一去的。”
“跟有什么系,要真是天不好了,保全一人是一人。”黎周周說完便沉默了,焦慮的不成,不敢往此處想。
王堅便不說這些話,第二天就起身去了吉汀,要出海找人。柳桃前一晚去找了王堅,想說一同去,王堅便應(yīng)了,一起去。
幸好有驚無險,王堅帶人到了吉汀第二天一早,就聽碼頭傳話說船來了,只是桅桿有些壞了還有破損,不過船上人員皆平安,有的人受了皮外傷。
之后王堅善后,該治傷的,該給船員安慰費的——王堅做了主,他聽說去的時候遭遇一艘大船『騷』擾,想搶劫貨物,被打退了后,來又遭了條小船。
“這些人不怕死,去的時候想搶貨,見不敵,來用小船是想報復(fù)……”
王堅聽了說:“聽說的,這些人說的話不是大歷話,穿的也奇怪,水『性』極好,搶貨是自然,路線都『摸』清了,來報復(fù)我看不像,倒像是盯上了咱們船上炸-『藥』包,想『摸』這個,從小船使著到了咱們船邊擋著視線,再夜里偷『摸』想上船。”
也幸好蘇石毅留了個心眼,夜里留人守著戒備。
“人呢?”
“我都扣著留了下來,還有個咬舌自盡了。”蘇石毅說:“自盡的我就丟海里了,沒帶來。”嫌晦。
“我問過了,說的話都聽不懂,嘰里呱啦的。”
王堅后來去看了眼,是三個身形極瘦小的男子,確實是話聽不懂。后來傳了音信到昭州城,顧兆和黎周周一同過來,顧兆見了那三人,聽不懂嘰里呱啦的話,看著俘虜,一個個跪給他磕頭,嗑的頭破血流哭的求饒,眼里都是求生——
當(dāng)人命攥在他的手里,由他殺生取決時,這就是矛盾折磨了。
“留著干苦力,不許本人接近同他們聊天說話,看守嚴(yán)一些,干完一年明年一條小船哪里來的哪里送走。”
是生是死能不能去就看老天爺了。
后來蘇石毅到昭州城,沒隔久,找到了表哥,說他想娶柳桃。
……柳桃自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