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聽她提到結婚證,一拍手對她說:</br> “對啊,如果你真是徐先生的妻子,那結婚證是最有利的證據,你不如把結婚證拿過來給徐先生看一下。”</br> 吳娜一愣。</br> 但她想一想,說:“行,我立刻讓我的朋友回家拿了寄給我。”</br> 她拿出手機撥打起電話來,蘇晴見狀轉身想要離開。</br> 誰知吳娜卻又攔住她:“蘇小姐,那個崔雯雯現在在哪里?”</br> 蘇晴自然不會告訴她這件事,</br> 她對吳娜說:“你想找雯雯,還是直接問徐先生吧。”</br> 吳娜一臉悲哀。</br> 她對蘇晴說:“你們都被那個崔雯雯騙了。”</br> 蘇晴聳聳肩,不置可否。</br> 畢竟按徐立飛的說法,他在昏迷期間一直是崔雯雯在照顧他。</br> 而他醒后所見到的唯一一個人,也是崔雯雯。</br> 忙前忙后照顧他的,是崔雯雯,不是眼前這個吳娜。</br> 如果吳娜真是他的妻子,為什么不會在他身邊陪著他,照顧他呢?</br> 不過這三人的關系不屬于蘇晴的工作范疇,她不打算再深究下去。</br> 如果只是桃色糾紛,還是讓當事人自己解決吧。</br> 她禮貌的對吳娜笑笑說:“吳小姐,你們之間的事情還是由你們當事人自己解決吧,我就不摻和了。”</br> 吳娜一臉憂郁的看著她:“蘇小姐。我真的很需要你幫助我。”</br> 她頓了頓,又道:“那個崔雯雯是個騙子,她只是照顧立飛的護士。”</br> 什么?</br> 蘇晴這才大吃一驚。</br> 崔雯雯,竟然只是照顧徐立飛的護士?</br> 那她為何要自稱是徐立飛的妻子?</br> 還將徐立飛帶到江城來了。</br> 蘇晴大惑不解。</br> 難道,只是因為徐立飛失憶了,所以她就欺騙他?</br> 可是,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br> 蘇晴一時之間,摸不著頭緒。</br> 吳娜在一旁又說:“那個崔雯雯,一定是為了騙立飛的錢,才把他誘拐到此地。”</br> 誘拐?</br> 蘇晴覺得她這個詞用得怪怪的。</br> 她雖然和崔雯雯并未深交過。</br> 但是,從對她的調查看來,她不是那種會懂得“誘拐”男人的女人。</br> 不過,看人也不能看表面。</br>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到底誰才是徐立飛的妻子。</br> 蘇晴看著吳娜:“你為什么會這樣說?據我所知,徐先生不過是一個大學教授,能多有錢啊?”</br> 吳娜忙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br> 她突然住了口。</br> 猛然意識到,蘇晴不過是一個外人。</br> 自己不應該對她說起太多徐立飛的隱私。</br> 她擺擺手:“總之,這個崔雯雯不是好人。你一定要告訴我,她在哪里。”</br> 蘇晴道:“你想怎么?”</br> 吳娜一臉恨意:“我要找她當面對質!”</br> 蘇晴想了想,說:“吳小姐,就算真如你所言,崔雯雯是冒充的,但她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對徐先生很好,并沒有做什么傷害他的事。所以——”</br> 吳娜道:“所以怎么樣?”</br> 蘇晴對她抱歉的笑笑:“還是等徐先生聯系你,你和他好好談談吧。”</br> 吳娜終于失去耐心:“難道這城里,就只有你一個偵探?你不說算了,我另找他人。”</br> 蘇晴聳聳肩,用表情告訴她:隨便。</br> 吳娜氣呼呼的離開了。</br> 蘇晴待吳娜走后。</br> 覺得此事的確存疑。</br> 倘若崔雯雯真的只是一個照顧徐立飛的護士。</br> 她將自己的雇主帶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干什么呢?</br> 結合前期,崔雯雯被她表哥敲詐之事。</br> 蘇晴發現,崔雯雯,的確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br> 但是,到底是什么?</br> 蘇晴決定找崔雯雯問個清楚。</br> 她立刻打了車,奔赴醫院。</br> 醫院中。</br> 崔雯雯此刻獨自呆在病房里。</br> 蘇晴走了進去。</br> 崔雯雯看到她,忙解釋:“我太急去見你了,所以沒留意——”</br> 蘇晴擺擺手。</br> 她坐在她身邊:“你覺得如何?”</br> 崔雯雯搖搖頭:“沒事,醫生說并無大礙。”</br> 蘇晴點點頭:“徐先生呢?”</br> 崔雯雯說:“他找醫生去了。”</br> 徐立飛不在,也好。m.</br> 正好方便蘇晴問崔雯雯。</br> 蘇晴遲疑片刻,說道:“吳娜到江城來了。”</br> 崔雯雯瞪大了眼睛:“什么?”</br> 她垂下頭:“這么快?”</br> 蘇晴察覺,她是真的很震驚。</br> 她試探的說道:“吳娜說,她才是徐先生的妻子。”</br> 崔雯雯看了蘇晴一眼,十分無奈的點點頭:“她沒說謊。”</br> 這下,輪到蘇晴大為震驚。</br> 她忙問:“既然你不是徐先生的妻子,為什么要冒充呢?”</br> 雯雯有些難過,她垂下頭,緩緩的說出一個驚天大秘密:“因為吳娜要殺立飛。”</br> 蘇晴一聽大吃一驚:“你為什么這么說?你有何根據?”</br> 雯雯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卻十分肯定。</br> 因為。立飛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致命的事故了。”</br> 原來徐立飛之前愛好廣泛,他時常帶著相機爬山攝影。</br> 在兩年之前,徐立飛如常去爬山攝影的時候,被人從身后一推,從山上摔了下來。</br> 不過那次他十分幸運,在翻滾的過程中,他抓住了一根樹枝,才未曾跌落山崖。</br> 他又堅持了好久,才被另一個爬山人發現,將他救起送到了醫院。</br> 但那一次,他多處骨折,出院后又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逐漸康復。</br> 崔雯雯,就是徐立飛出院后,吳娜請來照顧他的看護。</br> 蘇晴想了想說:“那這件事情,有報警嗎?</br> 雯雯點點頭:“立飛告訴我,他是報了警的,但是警方一直沒有查出是誰推他下山的。”</br> 她頓了頓,又說:“立飛十分喜歡爬山,幾乎每周必去一趟。但出事前,都是他獨自前往。</br> 吳娜卻從來不陪。可是,就在他爬山出事的前一周,吳娜卻跟了去。”</br> 蘇晴想起那張照片。</br> 徐立飛和吳娜在山頂緊緊相擁一起。</br> 想必,那就是那次拍下的。</br> 雯雯又說:“之后立飛就被人推了下去。所以,我懷疑——”</br> 蘇晴道:“你懷疑吳娜陪他去那一次是為了踩點?”</br> 雯雯點點頭。</br> 蘇晴背脊發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