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越一個打岔,謝重星感覺在秦向前面前瞬間就尷尬起來了。
秦向前也是同樣的心情,他接過了謝重星的手機(jī),順便關(guān)掉了揚(yáng)聲器,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秦鐘越在那邊還沒有察覺,立即關(guān)心地問:“星星,你怎么咳嗽了?感冒了嗎?”
秦向前說:“逆子,是我,你就是這么在星星面前說我的?”
秦鐘越:“……”
秦鐘越還能很若無其事地說:“爸好久沒見,我好想你哦,你最近還好嗎?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熬夜啊?不要太累了,錢是掙不完的,身體更重要。”
秦向前:“……”
他氣笑了,“你還知道關(guān)心我啊?”
秦鐘越理直氣壯地說:“你是我爸啊,我不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誰啊?”
秦鐘越深沉地說:“我只恨我不是商業(yè)鬼才,不然肯定能繼承你的衣缽,帶秦氏走出國門,掌握全球經(jīng)濟(jì)命脈!爸你因?yàn)槲业牟怀善?這些年實(shí)在是太不容易了。”
秦向前:“……你真的這么覺得我不容易啊?”
秦鐘越點(diǎn)頭,“當(dāng)然啊,所以爸您要不早點(diǎn)退休吧,趁早讓星星接替你當(dāng)老板。”
秦向前:“……”
秦向前就知道他這張嘴吐不出什么好話,但再一次聽到他說出這種不靠譜的話,心里是真的無力啊。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鐘越看著掛斷的電話,等了好一會兒,悄悄地等了一會兒,給謝重星發(fā)信息,“星星,你和我爸在一起干什么啊?”
謝重星過了好一會兒才給他發(fā)信息,“你猜。”
秦鐘越說:“是不是兩個霸總靈魂的碰撞,擦出了資本主義的火花?”
謝重星:“?”
謝重星說:“你不要在你爸爸面前說那么肉麻的話,還有,也不要讓你爸爸給我什么職位。”
秦鐘越感覺他說的挺嚴(yán)肅,馬上答應(yīng)了。
謝重星也感覺自己語氣太嚴(yán)肅,于是緩和了語氣,說:“私底下,你還是可以說的。”
秦鐘越問:“說什么?”
謝重星說:“那句保護(hù)星星主義,肉麻到我了。”
頓了頓,又說:“但是我很喜歡。”
秦鐘越給他發(fā)來了“嘿嘿嘿嘿”,謝重星都能借著這幾個字想象到秦鐘越那傻乎乎的笑容了。
真可愛啊,謝重星想。
*
謝重星學(xué)校是一月22號放的寒假。
期末考試考完,謝重星就可以離校了。
但他這個人實(shí)際上是無處可去的,他沒有家。
秦鐘越纏著他讓他住到他家里去,秦向前也打電話讓他住下來,謝重星也就答應(yīng)了。
他也的確有事要忙,在秦鐘越家的確要更方便一些。
秦鐘越放假是特別開心的,到成績出來后,他當(dāng)真是整個人都能放出光來,因?yàn)樗獩]有掛科!!!
這對于秦向前而言,無疑又是一個好消息,當(dāng)時就在家族群里放了一張成績截圖,秦鐘越每科都保持了中等的成績,當(dāng)然,他沒有拿到獎學(xué)金,但沒有掛科也說明了他的實(shí)力!讓那些說他好運(yùn)氣考進(jìn)去,恐怕大一就得掛科重修的親戚都閉嘴。
秦向前洋洋得意地艾特秦德江,問:“文軒成績怎么樣?”
秦德江沒有說話,秦鐘越四叔跳出來說:“文軒掛了一門,我就說啊,上了大學(xué)也不能驕傲,像鐘越這樣的才優(yōu)秀啊,爭取再拿個國獎才好。”
秦向前說:“國獎啊,我家另一個孩子拿到了,整整一萬塊錢的國獎,真爭氣啊。”
群里瞬間寂靜了,過了好一會兒,秦璐璐才冒頭問:“叔叔,你說的是誰啊?”
秦向前說:“是謝重星啊,教鐘越學(xué)習(xí)的那個孩子,他真優(yōu)秀,去年省狀元考上的清華,第一年就拿國獎,以后搞科研還是來我公司工作都特別有前途吧。”
這話一出口,秦德江就坐不住了,跳出來說:“向前,你不是吧,你這是想讓一個外姓人來接你的班啊?你也不怕人家給你改朝換代?”
秦向前說:“你胡說什么呢,他又不是我兒子。”
秦德江瞬間放下心來,說:“你這樣想就好,我們文軒、璐璐、還有京博他們,哪個不優(yōu)秀,接咱們秦氏的班那不是綽綽有余,用不著讓別人沾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秦向前冷笑了一聲,到時候等他兒子追上了人家,他就直接讓他上手,氣死他們。
他高興歸高興,事情還是要忙的。
謝重星這個寒假的兼職,是給他做秘書。
秦向前還想著工作的時候要不要對謝重星嚴(yán)肅點(diǎn)呢,結(jié)果人家已經(jīng)先一步不對他笑了,儼然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boss對待了。
不免更喜歡這個孩子,這樣進(jìn)退有度,私下能親近喊他叔叔,工作能嚴(yán)謹(jǐn)?shù)睾八乜偂⒐椒置鞯暮⒆樱l不喜歡啊?
秦向前對他的喜歡儼然取代了原先的大秘林潤澤,然而林潤澤一點(diǎn)怨言都沒有。
一個女秘書為他打抱不平,林潤澤聽了,直接讓她閉嘴,女秘書委屈,林潤澤低聲說:“你別多嘴,這位以后保不準(zhǔn)是我們頂頭boss。”
女秘吃驚,“憑什么啊?他什么來歷啊?”
林潤澤神神秘秘地,沒有多言。
女秘不甘心,但正主都不在意,她也不好說什么。
而謝重星根本不知道自己突然空降,惹了多少人的眼,他滿心滿眼里都是戚家和宋家。
這個酒會,他就見到了戚泊君,他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和別人談笑風(fēng)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看了他一眼,眼神明顯地高高在上,并不將他放在眼里,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繼續(xù)和別人說笑。
謝重星雖然一臉平靜,但心里已經(jīng)涌起了怒氣。
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戚泊君很多很多的事情,知道他會經(jīng)常帶女人回宋茴所在的居所,知道他會打宋茴,知道他會刻意餓她,不給她喝水吃飯……
他對宋茴做了太多糟糕的事情,謝重星憤怒得想殺了他。
但是他的理智不允許,他想讓戚泊君失去一切。
秦向前大概知道他是什么心情,給了他一個眼神安撫他。
這種事情對于秦向前來說,其實(shí)不算難,他是商場出了名的笑面虎,繞是戚泊君遇見他,也得收一收他那狂妄的性格。
兩人見面,均是笑瞇瞇的,秦向前說:“戚總許久不見啊。”
戚泊君說:“秦總也是,許久未見,都不知道您能拿下那價值幾百億的項(xiàng)目,為國爭了光。”
秦向前謙虛地說:“不過是運(yùn)氣好。”
戚泊君恭維道:“運(yùn)氣也是實(shí)力的一部分,要是我有你這樣的運(yùn)氣,那我做夢都要笑醒。”
他說著這種話,又一次感覺到了謝重星的打量,瞥了謝重星一眼,問:“這位是?”
秦向前笑瞇瞇地說:“他是我的秘書。”
戚泊君說:“秦總的秘書也是這般與眾不同。”
膽大包天,沒有禮數(shù)。戚泊君眼里冒了點(diǎn)戾氣,卻又按捺了下來。
秦向前老狐貍一樣的人,自然能感覺到他眼神里的不悅。
心胸狹隘,秦向前心說。
酒會結(jié)束,秦向前帶著謝重星坐進(jìn)了轎車?yán)铩_@一幕被來接戚泊君的宋西顧看在眼里,整個人都傻掉了。
謝重星和秦鐘越是那種關(guān)系,他還能在秦向前面前晃啊???
戚泊君看著宋西顧心不在焉的,語氣很不好,“你看什么?”
宋西顧不喜歡戚泊君,但家里靠他吃飯,公司資金鏈斷了,也要靠戚泊君拿錢周轉(zhuǎn)。
說戚泊君不喜歡、嫌棄茴茴,偏偏他每次跟他要錢,他都會給。
宋家有事,他也愿意幫,除了對茴茴不好,他的確哪兒都不錯。
宋西顧想起趙湘的囑咐,沒有將謝重星的事情告訴戚泊君,因此敷衍了過去。
戚泊君也不在意他的想法,他語氣很差地說:“你跟我回去,把宋茴帶回去。”
宋西顧也不驚訝了,戚泊君經(jīng)常看煩宋茴,讓他帶她回娘家。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
謝重星忙起來就忘記了時間,等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秦家居然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戚耀明。
秦鐘越渾然不覺戚耀明的企圖,戚耀明趁秦鐘越和謝重星不在,用著秦鐘越朋友的名頭混進(jìn)秦家,因?yàn)橹昂褪┭造蟻磉^,還幫忙灑了藥水,女傭居然也沒懷疑。
秦鐘越回來看見人,也有些茫然,不過戚耀明迎面就是笑臉,也不好趕人走。但是也沒理他,他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戚耀明坐在旁邊。
謝重星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么糟心的畫面。
在他眼里,戚耀明慢慢地靠過去,秦鐘越發(fā)覺了,立即往旁邊移了移,語氣嚴(yán)肅地說:“你好煩啊,別湊過來影響我。”
戚耀明委屈地說:“我沒影響你啊。”
秦鐘越說:“你在這兒就影響我了,你快走吧,我家現(xiàn)在沒事兒讓你干,實(shí)在閑不住我給你介紹環(huán)衛(wèi)工人的兼職,既能美化城市,也能鍛煉身體,最關(guān)鍵的是還有工資拿……”他一邊打游戲,一邊逼逼叨。
戚耀明無語至極:“……”
謝重星本來覺得糟心,但聽秦鐘越這么一番話,又想笑了,他忍住笑意,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問戚耀明:“你來干什么?”
戚耀明看他回來了,若無其事地小聲說:“我來看看鐘越哥啊,我不像你可以留在秦家,我只能白天來看看哥哥,順便再幫他做點(diǎn)力所能及的事情。”
說著,端起果盤,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兒水果要送到秦鐘越嘴邊。
秦鐘越扭頭看了看戚耀明手里的水果,又頂著謝重星銳利的眼神,渾身立即都緊繃起來了,身體已經(jīng)比情感先一步動了起來,他推開戚耀明,義正言辭地說:“我不喜歡吃水果!”
戚耀明一愣,隨即委屈地說:“你剛剛不是吃的很開心嗎?”
秦鐘越不知道為什么,心突然慌了,他頂著謝重星犀利的眼神,額頭冒下一滴冷汗,超級大聲地說:“那我自己能吃啊,又不要你喂!我自己有手好吧!”又對謝重星說:“我剛剛都是自己吃的!他真的很煩,一直跟我說話,打擾我打游戲。”
戚耀明有些難堪,但還是聽不懂人話似的,作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怕這個哥哥不高興啊?沒事啊,我只是喂你吃個水果,哥哥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心眼吧?”
不知道為什么戚耀明越說這種話,秦鐘越他心里越慌,恨不得拿膠帶將戚耀明的嘴貼起來。
他幾乎不敢扭頭看謝重星的臉。
謝重星看著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還挺平靜地問:“秦鐘越,你想他喂你吃水果嗎?”ωωω.ΧしεωēN.CoM
秦鐘越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大聲說:“我沒吃!我不想!我只吃你送到嘴邊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