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越身體素質(zhì)很好,年紀又輕,所以只需要在醫(yī)院躺一周。
秦鐘越這個人是很好動的,從小就坐不住,這也是他前輩子為什么在家里待不住,一門心思想出去玩的原因。
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他前輩子就壓住了性子,到現(xiàn)在,又是經(jīng)歷過地獄高考的人,不至于沒耐心,但躺一天可以,躺一周那是要他的命。
所以他執(zhí)意要回家休養(yǎng)。
對于這一點秦向前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沒阻攔,讓他回了家。
秦鐘越都把自己吃進醫(yī)院了,心里還沒有個ac數(shù),信誓旦旦地對秦向前說:“爸,你放心,等我好了我再進修幾天,一定能給你送愛心午餐!”
秦向前倒抽一口涼氣,所幸謝重星開口:“算了吧,你有這個心,叔叔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你再繼續(xù)學(xué),又把自己吃進醫(yī)院,還不是讓叔叔擔(dān)心?”
秦向前朝謝重星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好孩子,助他逃過一劫!
秦鐘越一想也是有理,加之精神疲憊,很快就在靠著謝重星睡著了。
謝重星小心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方便秦鐘越睡得舒坦,又伸手擦了擦他額頭細密的汗珠,望著秦鐘越的眼神格外溫柔。
秦向前在后視鏡里看見這一幕,不禁有些動容感慨。
就算是沖他兒子給他送便當(dāng)特地學(xué)做飯把自己吃進醫(yī)院這一點,他也得盡快把那兩家的事情處理好,謝重星到底是學(xué)生,也不能累壞了,累壞了誰來治秦鐘越?
想到這里的秦向前,總算真正地發(fā)了力。
秦氏現(xiàn)在想搞戚家簡直在簡單不過了,秦向前能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地位,心當(dāng)然也是臟的。
沒過多久,戚家集團便回天無力,一百多億的窟窿實在是太大了,底子再厚也經(jīng)不起這么造,尤其戚泊君為了穩(wěn)住這個項目,還投入所有的流動資金,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其他項目后續(xù)資金也無法追加只能以極低的價格拍賣出去回填窟窿。這個大項目作廢,股市也暴跌,無形之中又蒸發(fā)了幾個億,短短幾個月,戚家竟是直接被套牢,無法抽身。M.XζéwéN.℃ōΜ
戚泊君這個暴君也直接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然而這也不是最糟糕的,他還為偷稅漏稅的問題被稅務(wù)部門帶走調(diào)查,公安部門也同時介入,搞得整個戚氏人心惶惶,不多久就辭職了一大片。
而宋茴的離婚訴訟法院受理之后,通知戚泊君出庭作書面答辯,戚泊君自然來不了,大概也知道自己問題太多,是有法定過錯的,戚泊君的律師請求了延期,法院也批準(zhǔn)了。
沒能成功離婚,謝重星也不急,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情況了,這婚是一定可以離的。
接下來就是宋家了。
宋西顧得知戚泊君被帶走,心里松了一口氣,迅速地給謝重星打了電話,先是關(guān)懷了一下,又問起了他和秦鐘越的關(guān)系。
宋西顧很委婉地說:“我很開明的,你們要是真心相愛,我當(dāng)然也是支持的,不過男人和男人沒法生孩子,秦向前怕是不會答應(yīng)。”
謝重星心里冷笑了一聲,面上沉默,似乎是為他的話戳到了痛腳。
宋西顧咳嗽了一聲,說:“你瀟瀟姐還沒有談過男朋友,很干凈,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讓你瀟瀟姐幫你給秦鐘越生一個孩子,你覺得怎么樣?當(dāng)然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有個孩子,秦鐘越的心才會系在你身上,當(dāng)然,你可以放心,你瀟瀟姐不會插足你們倆的感情……”
謝重星聽得呼吸急促,再一次對宋西顧的無恥有了一個鮮明的認知,他掛斷電話,將電話錄音保存下來,發(fā)給了宋瀟瀟。
宋瀟瀟收到了這段錄音,人都炸了,當(dāng)即去找了宋西顧,“爸,我是商品嗎?你賣了姑姑還不夠,還要賣我?”
宋西顧心里一跳,努力板著臉,說:“你胡說什么呢?”
宋瀟瀟冷笑起來,“我胡說什么?你自己聽聽!”
她打開手機,將那段錄音放了出來。
宋西顧一愣,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宋瀟瀟是從哪里得到的錄音,為什么啊?他都說了不會讓宋瀟瀟插足他們倆的感情,謝重星跟他搞這一套?
宋西顧語重心長地對宋瀟瀟說:“瀟瀟,你也知道咱們家是靠戚家吃飯的,你爺爺開什么公司都在虧損,也只有戚家手指里漏點,我們才能勉強溫飽,現(xiàn)在戚家倒了,我們家很快又要負債累累,你就不能為家里分擔(dān)一點嗎?”
“我分擔(dān)?為什么要我分擔(dān)?我這些年來有花家里多少錢嗎?我從高中起,就沒再跟你們要過錢,到現(xiàn)在你讓我來分擔(dān)?你有問過我同意嗎?妹妹和女兒在你眼里就是貨物商品是嗎?賣了這個又賣那個?我媽說的對,你就是畜生!”宋瀟瀟氣得雙眼泛紅,大顆淚珠滾落了下來。
宋西顧怒道:“我是你爸!你敢這么對我說話?”
宋瀟瀟提高音量,“我說你就是畜生!吸妹妹和女兒血的吸血蟲!你想賣為什么不賣你自己?看你長得有幾分人樣,你怎么不去賣屁股啊?”
宋西顧勃然大怒,抬起手臂甩了宋瀟瀟一巴掌,宋瀟瀟被打得整個人后退幾步,眼神兇狠地盯著宋西顧看,“宋西顧,你不是人!”
說完,她朝樓梯口方向跑去,宋西顧追了上去,“宋瀟瀟,你給我回來!”
追到樓梯口,宋西顧一把扯住宋瀟瀟,說:“你不給秦鐘越生孩子,我就把你賣給別的公司老總,龍氏那個龍興可是跟我說過要你,我看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舍不得賣你呢,現(xiàn)在看樣子我得跟他打電話好好說說,要是他愿意我們家一個億,我就把你嫁給他!”
宋瀟瀟氣得渾身發(fā)抖,宋家的女人,在這些男人眼里,都是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嗎?以前是姑姑,現(xiàn)在又是她,她也絲毫不懷疑宋西顧能做到這一點,因為姑姑就是前車之鑒。
宋瀟瀟一念之間,心魔橫生,猛地伸出手來,將宋西顧一把推下了樓。
等她回過神來,宋西顧連連慘叫,最后倒在了樓梯底下,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便沒了動靜。
宋瀟瀟大腦一片空白,手指顫抖著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卻不知道打給誰,翻到盡頭,看見了謝重星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打了出去。
謝重星接到了電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探了探宋西顧的脖頸,還有呼吸,馬上叫了救護車,送進了醫(yī)院。
宋瀟瀟滿臉淚水,緊張惶恐的模樣惹來來往行人好奇的打量。
謝重星在旁邊一臉漠然,也沒有去安慰宋瀟瀟。
過了很久,宋瀟瀟穩(wěn)住了情緒,才開口說:“謝謝你。”
謝重星垂眸,手指輕輕撥動那個已經(jīng)成為他手機掛件的心形貝殼,隨意地開口:“不用謝。”
宋瀟瀟說:“我不會幫你生孩子的,你不要妄想。”
謝重星說:“嗯,我沒有這個打算。”
宋瀟瀟沉默了很久,才說:“對不起,我一直知道姑姑的事情,但是我沒能為她做點什么。”
謝重星沒有說話。
宋瀟瀟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過了很久,醫(yī)生出來了,告知了他們結(jié)果,宋西顧頸椎骨髓受到了嚴重損傷,出現(xiàn)了截癱的情況。
宋瀟瀟一聽,不知為什么,竟然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死了的話她還要去坐牢。
沒死就算宋西顧想追究,也大概率成功不了,因為她還有一個死要面子的奶奶。
頸椎骨受到損傷變成了高位截癱,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了,他再也做不了妖了。
宋瀟瀟想到這里,竟還微微地勾起了嘴唇,笑了起來。
醫(yī)生頭一次看見聽到爸爸高位截癱還笑得出來的女兒,一時懷疑她受的刺激太大瘋了,言語立即變得溫柔了幾分,跟她說:“這種情況只要好好治療,還是有一定幾率恢復(fù)的,不過會很需要錢……”
醫(yī)生說不下去了,這個姑娘臉上的笑容居然還越來越燦爛了。
謝重星這個時候及時出面,對醫(yī)生說:“我們知道了,我們接受治療,謝謝醫(yī)生。”
醫(yī)生吸了一口氣,說:“那就辦個住院手續(xù)吧。”
精神不穩(wěn)定的病人家屬,也是他們需要謹慎小心的對象,醫(yī)生說完,迫不及待地遠離了他們。
謝重星對宋瀟瀟說:“你會治他的吧?”
宋瀟瀟眼睛紅紅,語氣悲傷地說:“他是我爸爸,我當(dāng)然要好好治他,不過我還是學(xué)生,沒有這個經(jīng)濟能力,我相信奶奶一定不會放棄他的。”
說完,她笑了出來。
謝重星:“……”
謝重星說:“你們家資產(chǎn)總值大概在兩個億左右,這些錢夠你好好生活一輩子。”
他看向宋瀟瀟,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做人就是要狠一點,才能過的好,否則只會被人以道義情義綁架,被吸血吃肉,一輩子不得安寧。”
宋瀟瀟眼睛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謝重星看著宋瀟瀟那雙充滿了貪婪的眼睛,微微一笑,低聲道:“現(xiàn)在趙湘和宋西顧都在住院,是個很好的機會。”
也不再跟宋瀟瀟說點什么,謝重星轉(zhuǎn)身離開。
之后,謝重星聽到宋西顧住院,他的兩個兒子都不管不顧,只有宋瀟瀟一個人拋下學(xué)業(yè)去伺候宋西顧,順帶伺候趙湘,就知道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再之后會怎么樣,謝重星有些拭目以待。
啊,他真的變得很壞,不過這樣的他,還不是有人喜歡。
謝重星想到此處,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流,無論他怎樣,秦鐘越都喜歡他。
心情愉悅,臉上也就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秦鐘越這個時候正在旁邊打游戲,余光里瞥見他盯著他笑,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扭過頭來看他,有些發(fā)慫地問:“星星,你笑什么啊?”
謝重星對著他也還是眼睛彎彎地笑,“怎么了?”
秦鐘越說:“星星,要不然打個商量,你現(xiàn)在不要笑好不好?”
謝重星:“……為什么?”
秦鐘越說:“我在打游戲,馬上要通關(guān)了,你笑我容易分神。”
謝重星:“……”
謝重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秦鐘越心滿意足地說:“謝謝星星老婆。”
謝重星涼涼地說:“不用叫老婆了,你已經(jīng)沒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