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夫看著從天而降的炸彈,連忙向著防空洞里跑去。</br> 只不過讓他有些詫異的是,想象中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并沒有出現。</br> 就在魏立夫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br> 一陣輕微的像玻璃瓶碎裂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就傳進了防空洞。</br> 魏立夫剛想去查看,</br> 就見轟的一下,</br> 熊熊烈火瞬間就從洞外涌了進來,站在洞口的美尼斯和幾名牛津帝國軍官躲閃不及,瞬間被大火燒了個正著。</br> “啊——”</br> “快,快,快救我!”</br> 美尼斯立時被燒的慘嚎一聲大聲求救道。</br> 周圍的人見狀連忙找了幾件順手的東西沖上去就打算將美尼斯身上的火撲滅。</br> “啊——”</br> “痛死我了!”</br> “啊,快救我!”</br> “……”</br> 只是無論他們怎么撲打,美尼斯身上火焰就是不滅,反而痛的美尼斯連連發出哀嚎之聲。</br> 而在軍官們的抽打之下,美尼斯身上血淋淋的一塊衣服沾著皮膚就被抽了下來,直接掉在了一名軍官身上,隨即就燃燒起來。</br> 軍官慌亂之下就想用手拍滅,只是沒想到火焰越拍越大,不一會兒軍官就變成了一個火人。</br> 砰——</br> 就在眾人被嚇的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槍聲突然響起。</br> 被大火包裹的軍官立時倒在了地上,而這個時候魏立夫又將槍口對準了已經快被燒成焦炭的美尼斯,直接一槍幫他解脫了。</br> 只聽魏立夫神色陰沉的道:</br> “這是興國人的燃燒彈,普通的東西根本澆不滅它,只能等它自行熄滅!”</br> 咳——咳咳——</br> 魏立夫說話間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看著從洞外不斷飄進來的刺鼻煙霧,不由大聲道:</br> “快,咳——”</br> “防毒面罩!”</br> “這東西有毒!”</br> 說完連忙從防空洞的石壁上拿下一個防毒面具,慌亂的戴在頭上,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br> 其他的士兵、軍官,此時也已經將防毒面罩戴在臉上。</br>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的大火仍在熊熊燃燒,</br> 原本以為躲過一劫的魏立夫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呼吸困難,掙扎著想要摘下面具。</br> 但緊接著就覺得自己的意識一陣模糊,直接眼前一黑就沒有了知覺。</br> 也許魏立夫忘了,或者說是不知道,</br> 白磷彈可不光會釋放刺鼻的有毒煙霧,</br> 還會燃燒氧氣,讓人窒息!</br> 大火一直燒了整整大半天,直到下午二三點時候,因為沒有了可燃燒的東西這才慢慢停止了一去。</br> 而此時天上突然陰云密布,</br> 不過片刻間就下起了大雨,讓人驚悚的是,一些還沒有熄滅的火焰,竟然還在大雨中燃燒著。</br> 在快五點的時候終于云消霧散,</br> 太陽重新露了出來。</br> 裘清權此時已經來到最前線,看著前面像死域一樣的素譯士城,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冷笑,扭頭向后面的王志道:</br> “讓咱們的人行動吧!”</br> “該結束了!”</br> …………</br> 素譯士城東側,</br> 林占山從坦克上跳下來,看著腳下已經燒的焦黑的沙地,放眼望去,</br> 已經被燒的只剩下光禿禿混凝土的建筑,至于什么植物,東西早就被燒的一干二凈,甚至汽車都在白磷彈燃燒變成了廢鐵。</br> 而地下一坨坨的灰燼,讓林占山眼睛猛地一縮。</br> 他奶奶的!</br> 太殘暴了!</br> 老子喜歡!</br> “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全都行動起來,看看有沒有活口!”</br> 林占山朝身后的參謀長唐勝武吩咐一聲,唐勝武當即答應一聲,轉身離去。</br> 不一會兒功夫,一隊隊的士兵就沖了過來,向四周搜索而去。</br> 林占山也緊隨著一支隊伍后面走去,就在這時前面隊伍突然驚呼道:</br> “這里有人!”</br> 林占山聞言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就見一隊士兵正圍在一處坑道前,林占山見狀立時跳下坑道向防空洞里鉆去。</br> 他剛鉆進去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香味,</br> 嗯!</br> 是烤肉的香味!</br> 這可是林占山的最愛,只不過此時的林占山非但沒有升起食欲,反而覺得十分惡心。</br> 因為他已經看到香味是從什么東西的身上發出來的了。</br> 防空洞里除了幾個油油滋滋的東西,最里面還躺著幾十個七倒八歪頭戴防毒面具的人。</br> 林占山見狀連看的欲望都沒有了,直接吩咐道:</br> “把這里給老子炸了!”</br> 吩咐完就急匆匆的轉身而去,</br> 隨著一場大火的散去,林占山他們突然發現前進之路暢快了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如入無人之境。</br> 就算是碰上仨瓜兩棗的,也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將槍高舉過頭頂。</br> 至于城里的本土人就更不用說,剛才的那一場火海徹底讓他們明白了什么是末日,</br> 自然不敢再起什么心思了。</br> 至于什么狂熱分子什么的早就變成烤乳豬了。</br> 讓林占山不由大呼,不過癮!</br> ………</br> 就在裘清權他們進展順利的時候,</br> 從西部進軍的前鋒主力第二集團的火車已經穿過西域逼近烏爾河貍海入海口。</br> 在這里還要謝謝白熊帝國,要是沒白熊帝國在西域修建的這些鐵路,宋西言他們也不會有這么快的機動速度。</br> 此時在一輛正在高速行駛裝甲列車上,宋西言透過防彈車窗,看著空中不時呼嘯而過的護航戰機。</br> 回過頭來看著坐在對面的參謀長陳正道:</br> “參謀長,我們到什么地方了!”</br> 陳正笑道:</br> “還有一百多公里耶特勞城了,那里已經是白熊人的地盤了!”</br> 宋西言頓時笑了:</br> “不知道,白熊人會不會歡迎我們?”</br> 陳正聞言一本正經的道:</br> “怎么會不歡迎呢,咱們可是替他們解決后患,再說了,咱們也不是沒怎么著他嘛!”</br> “只不過就是想在鐵路周圍兩側設立二百公里的安全帶,別的咱們可是什么也沒做啊!”</br> 說著轉頭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嘆息的道:</br> “只希望他們不要不識抬舉,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他們好!”</br> 宋西言也不由遺憾的跟著嘆息道:</br> “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做出這樣的讓步了!”</br> “希望他們明白我們的誠意吧!”</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