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龍舟,柳溪取出地圖,一對照,終于確定了這里。
“我柳溪苦心準(zhǔn)備多年,這次,一定要得到那件東西”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眼里卻是寒光閃爍。
“洞府就在這里嗎?”
“就只有幾塊破石頭,哪來的妖君洞府?”
“一點氣息都沒有。”
眾人議論紛紛,此地既無特別之處,又顯得荒蕪破敗,哪里有半點妖君的霸氣。
“妖君洞府,那是何等樣的地方?豈能是這么輕易的坐落著的?”
柳溪哂笑一聲道。
“妖君洞府是在妖君的小世界之中,這里只是入口,需要要地圖打開。”
說話間,他取出地圖,卻是一塊黃色的布帛,散發(fā)著蒼涼古老的氣息。
隨手一拋,布帛化作五彩之光散去,坐落在海底的幾塊巨石猛然間動搖了起來,按照特定的規(guī)律,一陣晃動之后,一座黑黝黝的門戶出現(xiàn)。
“就是這里。”
柳溪深吸一口氣,當(dāng)先踏入進(jìn)去。
其他人不甘落后,依次進(jìn)入。
“果然是妖君洞府!”
一沙一世界,一物一菩提!妖君別的方面且不說,但這小世界就不是金丹修士能夠想象的,幅員數(shù)萬里,仿佛是真正的世界一般,有山有水更有飛禽走獸,只是這里的山,是直沖云霄的大山,這里的水,是波濤洶涌的激流,這里的飛禽走獸,也都是兇猛的妖獸,哪怕是樹木,也都是參天大樹,不少甚至成了精怪,妖氣密布。
這一處世界,處處散發(fā)著荒涼亙古的氣息,仿佛回到了三千年以前,九頭惡蛟縱橫南海的時代。
這一幕幕可謂是嘆為觀止,柳溪卻是早就見過,帶著人越過高山湖泊,到了一座宮殿。
九頭惡蛟,生性有龍的血脈,所以貪婪,這一座宮殿,金碧輝煌,大氣磅礴,從外面看,瑞彩沖霄。
宮門早就被破開,還有著焦黑的痕跡。
“這里就是宮殿外圍的禁制,我用了數(shù)年的時間,才將它破開。”
想到當(dāng)初破開禁制的貪婪,柳溪就是免不了的唏噓,但是又想到當(dāng)初破開之后的收獲和這妖君洞府的大秘密,馬上就按捺不住的興奮。
眾人點頭,進(jìn)入宮殿外圍,果然看到一處處宮室被打開,事實上這不是真正的宮室,而是九頭惡蛟的護(hù)衛(wèi),或者說他的金丹期手下們的住所,當(dāng)初柳溪得到的寶物,根本不是九頭惡蛟的珍藏,而只是他手下的一些殘留,但就算如此,也是讓柳溪賺的盆滿缽益。
“這個是什么?”
就在宮殿外圍接近宮殿內(nèi)部禁制的通道處,立著一塊石碑,上面顯然還殘留著蠻荒之氣,是九頭惡蛟親手書寫的,肯定非常重要,然而石碑卻是已經(jīng)回去,石粉灑了一地。
“過了幾千年了,天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變化,當(dāng)初我進(jìn)來的時候這石碑就已經(jīng)毀掉了。”
柳溪是這樣說的,只是有多少人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眾人前行,蘇越路過石碑,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石粉,細(xì)細(xì)打量。
“蘇兄,快走啊”
柳溪卻是止住了步伐,笑吟吟的催促著蘇越。
后者起身,將石粉拋下,跟著前行。
柳溪才是安下心來,繼續(xù)朝前走。
“果然,這石碑是柳溪親手毀掉的。”
小小的一個試探,但足以看出許多東西,得到的這個答案,很難讓蘇越開心起來。
“看出這一點的人不在少數(shù),起碼那紫云真人就看了出來,只是他也沒有說話,說是尋寶,其實都是在互相算計”
花讓,乾習(xí),都站在蘇越身旁,三個人儼然是一個小團(tuán)體。
宮門之外,真正的內(nèi)宮門戶就在這里,上面刻著三個大字。
“天龍宮!”
有人喃喃念道。
“不過是一頭雜種的九頭蛟,也敢稱天龍,可笑。”
有個修士嗤笑一聲,指指點點。
然而宮門上的三個大字卻是光芒大放,一抹黑光轟然沖出,速度非常快,誰也沒有想到,直接洞穿這修士。
還好此人反應(yīng)及時,已經(jīng)施展神通阻擋,但饒是如此,也身受重傷倒飛而出,鮮血噴涌之下臉色蒼白,一句話也來不及交代,直接盤膝坐下,開始療傷。
“好厲害的禁制,一句腹誹之言,都能看出來!”
紫云真人喃喃自語,還有些后怕,不愧是妖君的禁制,如此神異。
“九頭惡蛟心胸不見得寬廣,諸位,慎言。”
柳溪無比慶幸自己當(dāng)初沒有和這個人一樣亂說話,老實說這一幕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還沒有進(jìn)入,就重傷一人,這是很不好的兆頭。
眾人慌忙點頭,誰也不想和方才那人一個遭遇。
“這禁制該如何破開?”
言歸正傳,乾習(xí)問道。
“內(nèi)宮真正的禁制,其實就只有這一塊牌匾,其他的各個宮殿,都有著單獨的禁制,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碎這塊牌匾。”
“然而,蠻力是肯定不行的,這塊牌匾,涉及到陣法,禁制,還有材質(zhì)等原因,我們不具有打碎他的實力,能夠做的,就是利用陣法和禁制,破解這牌匾,讓他暫時失效一段時間,允許我們進(jìn)入其中。”
柳溪扶著丹青子的肩膀道。
“之所以邀請丹青子大師來此,就是因為這個。”
他又看向紫云真人,說道。
“紫云真人在禁制上的造詣也是不凡,不如也來試試這牌匾?”
紫云真人一甩袍袖道。
“試試便試試。”
丹青子首先出手,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堆東西,分別是八卦鏡,夜明珠,三根杏黃旗,還有一座八角羅盤。
“去!”
抬手一點,八卦鏡射出青光,照在牌匾之上,依稀間可以看出其上陣法的走向。
他仔細(xì)的看著,雙目始終未曾合攏,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個過程足足用了三天三夜,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tài),眼里已經(jīng)滿是血絲,然而精神卻是越來越集中。
布下一座陣法難,將一座龐大的陣法布在這一塊匾上,然后力量卻能夠覆蓋整座宮殿,這更是艱難無比。
三天三夜的時間,總算是抓住了一點點破綻,丹青子猛然一拋,手中夜明珠散發(fā)著清冷的光芒,就在他死死盯著的位置猛然一砸,就看到一股反震之力從牌匾之上傳出,夜明珠當(dāng)場爆開,而丹青子卻也是嘴角流出鮮血,然而他卻越來越興奮,三根杏黃旗一根插在身前,一根插在牌匾的正中央,另一根則是插在宮門之上。
他雙手一按,八角羅盤放大數(shù)倍,落在地上,其上一抹紅線涌動,迅速勾勒著,如果有人仔細(xì)觀看,定然會發(fā)現(xiàn)這勾勒著的脈絡(luò)和這牌匾上的陣法走向一模一樣,丹青子開始推演陣法了!
紫云真人這個時候出手,他雙手?jǐn)[動,打出一道又一道的印決,紫色的云霄就在印決掐動間升騰起來,兩只手都散發(fā)著深深的紫意,相比于陣法,這紫云真人的禁制手段卻是讓蘇越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總共打出一萬三千一百八十九道印決,也就是一萬三千一百八十九道紫云禁制,密密麻麻的附著在牌匾之上,他的手段更加暴力,也更加大膽,竟是試圖用紫云禁制掩蓋住本來的禁制,然后達(dá)到改變整座牌匾禁制的目的。
“不好!”
然而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紫云真人卻是突然驚呼一聲,就在這牌匾之中,忽然有一抹血色浮現(xiàn),這血色幻化成拇指大小的九頭惡蛟,十八只眼睛里投射出血紅色的光芒,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頭惡蛟,只是一擺尾,一吞,就要將這紫云禁制打散了,紫云真人抽身不得,冷汗直冒,卻是咬牙堅持,這個時候,只能拼了。
“紫云老混蛋,你害死老夫了!”
丹青子的手段很溫和,寧肯自己受傷,也要拓印出牌匾的陣法脈絡(luò),然后抽絲剝繭一般的一點點的改變,可這紫云,也太暴力了些,試圖用紫云禁制覆蓋原本的禁制,這卻是引出了禁制的核心,開始了對抗,導(dǎo)致他的陣法破解也出了問題。
“你懂個什么,若是按照你的法子,我們就算是再有一百年,也進(jìn)不去這妖君洞府!”
紫云真人卻是根本不認(rèn)賬,他不覺得自己做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風(fēng)格,他的風(fēng)格就是直接暴力,一點點的破解太過費時間,他寧愿用大量的禁制來壓垮本來的禁制。
二人都在咒罵,但這并不影響那惡蛟的活躍。
“完了,前功盡棄”
柳溪也是咬緊了牙齒,他等待這一天太久了,難道還是無法進(jìn)入嗎?
“給我捆!”
蘇越知道二人的兇險,也知道如果這次失敗了恐怕就沒有破開這禁制的可能了,當(dāng)下也就打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直接出手,紅線禁飛出,將那蛟龍纏住,九顆腦袋九根紅繩,捆在一起。
就是這個簡單的事情,卻是耗費了蘇越很大的精力。
“二位,還不快快動手!”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顧不得彼此的驚訝,紫云真人一聲大喝,紫云禁制散發(fā)著鮮明的光芒,猛然壓了下去,而那丹青子,也是瞬間打出了自己推演的陣法,將整個牌匾改變。
砰!~
塵封數(shù)千年的宮門,轟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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