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適逢周六,夏覓難得可以多睡一會兒,快十一點了才睜眼,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朝窗外看了一眼,天陰沉沉的,還下著雨,窗戶上掛著纏綿的雨珠,還蒙著一層霧氣。
江眠不在身旁,夏覓揉了揉眉心順手拿起床頭白雪公主的加絨睡裙套上,踩上江眠一早就放在床邊的兔頭棉拖鞋推門出去,叫道:“老公?”
江眠的聲音從衣帽間傳了出來,夏覓給自己倒了杯水,端著杯子走到衣帽間門口,只見江眠正在熨燙一件墨藍(lán)色的西裝,旁邊還掛著白襯衫和卡其色的西褲。
夏覓喝了口水,好奇地走近看了看,制式不是常規(guī)的西服,胸口還有徽章,看起來像是校服,挑了下眉問道,“演出服?”
江眠抬頭看了一眼夏覓,把熨好的衣服掛在一旁笑了笑,“嗯,明天要穿,我怕來不及,就提前弄好。”江眠說罷扶著夏覓的肩膀往出走,“姐姐餓了嗎?”
夏覓搖了搖頭,“不餓,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排練?”
江眠接過夏覓手中的杯子,喝完剩下的水順手放在桌旁,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腰,“嗯,明天就上臺了,臨時抱抱佛腳,姐姐今天不去公司吧?”
“不去。”
“那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完飯差不多就該走了,一會兒我多做些,晚上你要是餓了可以熱一下。”江眠說著收拾了一下床鋪,從沙發(fā)椅上拾起昨晚換下來的襯衣。
“這個天就很適合吃些熱乎的東西,”夏覓說著打了個哈欠,拿起pad慵懶地躺在江眠剛收拾好的沙發(fā)椅上。
江眠笑笑拿起毛毯蓋在夏覓腿上,“那部隊鍋吧,剛好上次吃火鍋的材料還有一些。”說罷拿著臟衣服下了樓,走進(jìn)洗衣房把衣服丟進(jìn)洗衣機,洗了洗手走進(jìn)廚房。
吃完飯,江眠收拾好廚房正準(zhǔn)備出門,卻發(fā)現(xiàn)夏覓換了衣服,提著一個Dior的藍(lán)色帆布托包走了下來,有些疑惑,問道:“姐姐要出門?”
夏覓卸下墨鏡挑了下眉,“陪你出去啊。”
江眠有些意外,“姐姐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行嗎?”
江眠笑笑撓了撓頭,“不是,我本來想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的。”
“陪你就是休息,”夏覓挑了下眉淡淡說道。
江眠見夏覓態(tài)度堅決便不再推辭,只是拉著夏覓上了樓走進(jìn)衣帽間,從底層的柜子里掏出兩身棉質(zhì)衣物,隨后看向夏覓七分牛仔褲下裸露的腳踝,語重心長地說道:“姐姐,你這樣會冷的。”
夏覓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不冷。”
“不,你冷!”江眠語氣堅定起身看著夏覓,把手中紅色的衣物塞給夏覓,“姐姐,換上這個。”
夏覓拎起衣物嫌棄地看了一眼,像是褲子,但是又很薄,“這什么?”
“秋褲!”江眠說著舉起自己手中同款同色的秋褲咧嘴一笑,“情侶款哦~”
夏覓眉心抽了抽,“這東西還分情侶款,不都一個樣嗎?”
“才不是,你看這里!”江眠說著,把自己手中秋褲的褲腿翻起來拿給夏覓看,隨后又把夏覓手中的秋褲褲腿翻了起來。
夏覓看著兩條紅秋褲的褲腿上都繡著“l(fā)ove mm” 眉心抽了抽,“還....還真是....別致...”
江眠笑笑開始換衣服,利落地把秋衣扎進(jìn)秋褲里,隨后又拿出一雙襪子套上,把秋褲塞進(jìn)襪子里,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支高大又喜慶的爆竹。
夏覓看著江眠熟練的動作扶了扶額,“你不會想讓我也這樣穿吧?”
江眠點了點頭,把同色的秋衣也遞給夏覓,開始念叨:“當(dāng)然了,這才是對秋冬最大的尊重,姐姐,你現(xiàn)在不覺得露腳踝有什么問題,但是等以后我們老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手腳不靈活了,關(guān)節(jié)酸疼了...”
夏覓太陽穴猛地跳了兩下,連忙抬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穿!我穿還不行嗎!”
江眠心滿意足地?fù)Q好衣服,站在一旁監(jiān)督夏覓,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夏覓偷偷脫掉秋衣秋褲。
夏覓一臉無語,按照江眠的方法套上紅色的秋衣秋褲,為了避免露出來,特地?fù)Q了一件高領(lǐng)的灰色粗織毛衣,搭配同色闊腿西褲,長長的褲腿拖下來,將秋褲和襪子完美隱藏,夏覓穿好大衣滿意地看了一眼褲腿,又拿出一雙厚底短靴套上,確保紅色的秋褲不會漏出半毫。
江眠見差不多了,拿起車鑰匙和夏覓的包走下樓,臨出門前從傘架上拿起一把透明雨傘。
江眠排練的地方位于某寫字樓上,是一處專門對外出租的舞蹈練習(xí)室。江眠解開安全帶見夏覓還坐在原地,有些納悶,“姐姐不跟我上去嗎?”
夏覓眨了眨眼,“我就不上去了,避嫌。”
江眠笑笑,“可是會比較久,姐姐一直在車?yán)飼軔灥摹!?br />
“沒事兒,我看文件,你不用管我,快上去吧,小朋友們該等急了。”夏覓說著掏出筆記本電腦沖江眠笑笑。
江眠不再勸說,轉(zhuǎn)身離開,不一會兒,江眠提著一兜東西跑了過來,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夏覓見人去而復(fù)返有些疑惑,放下車窗問道,“怎么了?”
江眠把手中的咖啡連同零食遞給夏覓,“怕姐姐無聊,樓上有家咖啡廳,你要是無聊可以上去坐坐,我大概五點多結(jié)束。”說罷在夏覓臉上親了一下,邊走邊舉起雙手比了個桃心,“愛你!”
夏覓看著江眠離開的背影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江眠結(jié)束排練已經(jīng)快六點,二人在外面吃了晚飯回到rose one。
翌日清晨天還未大亮,江眠便起床收拾,穿戴整齊做好造型后簡單吃了兩口早飯,給夏覓留了張便簽開車前往學(xué)校接嚴(yán)棟。
嚴(yán)棟穿著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褲,外面套了一件加絨的棒球服,干干凈凈的寸頭顯得很清爽,嚴(yán)棟才坐進(jìn)庫里南的副駕就連忙擼了一把頭發(fā),“太冷了!”
江眠打開暖風(fēng),笑了笑發(fā)動車子,“確實冷,不過聽姐姐說選手的園區(qū)修得特豪華!獨立衛(wèi)浴的房間,還有專門的食堂,廚師都是從星級酒店請來的,你初選過了,那一月絕對可以吃好睡好,而且成團(tuán)后,直接入住夏氏首都的別墅園。”
嚴(yán)棟有些高興,“是嘛!不過我有點緊張,這次好多大神啊,尤其那個鄔同,我看網(wǎng)上都說這次第一一定是他。”
江眠笑出聲來,“營銷號瞎諏你都信,你難道不相信我老婆嗎?我以夏氏集團(tuán)老板娘的身份跟你保證絕對沒有黑幕,沒有內(nèi)定!”
嚴(yán)棟笑著從包里掏出一罐豆?jié){,“哪能啊,我不相信自己都不敢不信夏總。”
江眠看了眼后視鏡,“放心,一定能行,你就是咱605的希望!”
“哈哈哈,眠哥,你怎么不給自己加油,”嚴(yán)棟幾口喝完豆?jié){,舒了口氣。
“我就是一打醬油的,我那唱歌水平你也知道,還好我分配的詞不多,”江眠聳了聳肩。
“對了,今天夏總會去吧?”嚴(yán)棟伸手進(jìn)包里掏了掏,又掏出來兩根油條。
“不知道,姐姐今天集團(tuán)好像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對了,你是不是要跟悅悅姐一起拍《戀愛進(jìn)行時》了?”嚴(yán)棟吃完油條收起垃圾問道。
“吳悅姐?”江眠有些疑惑。
“嗯。”
“你怎么知道?預(yù)計過完年開機。”
“昨天悅悅姐說的。”
江眠意味深長地看了嚴(yán)棟一眼,“嘖,悅悅姐,你這進(jìn)展可以啊!”
“也沒有啦,”嚴(yán)棟有些害羞笑了笑。
夏覓忙完集團(tuán)的事情趕到演播廳時,比賽已經(jīng)開始。
巨大的演播廳是類似于劇院一樣的設(shè)計,舞臺正對面是選手席,呈階梯狀,一共設(shè)有100個席位,而舞臺最前端則是評委席,舞臺呈現(xiàn)長方形,巨大的LED屏上正在播放流星雨的特效,臺上身著白西服的選手端坐在光柱下,一邊彈著鋼琴一邊唱歌,干冰從舞臺兩側(cè)徐徐噴出,營造出浪漫的氛圍。
夏覓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避開攝像機走進(jìn)導(dǎo)播室,總導(dǎo)演、吳斌、蕭沫等工作人員此刻都聚集在監(jiān)視器前,見夏覓進(jìn)來紛紛問候。
夏覓戴著口罩和墨鏡,對著眾人點頭示意,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
一面墻上全是等大的液晶屏,分別對應(yīng)不同的機位,另一面墻則是透明的隱私玻璃,正對著舞臺,站在玻璃邊可以看到外面的舞臺,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加之導(dǎo)播室位于三樓,因此攝像機也拍不到這個角度。
夏覓卸下墨鏡,站在監(jiān)視器前看了片刻,視線穿梭在幾塊對應(yīng)選手席的屏幕上,試圖捕捉江眠的方位,只見江眠坐在第一排的右下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旁邊是嚴(yán)棟。
徐函見狀跟導(dǎo)演小聲說了句什么,導(dǎo)演立馬拿起對講機提醒對應(yīng)機位的攝影,不一會兒鏡頭動了起來,攝像機漸漸貼近江眠,江眠起先專注地盯著舞臺一副沉醉的模樣,嚴(yán)棟看到鏡頭揮了揮手,戳了戳江眠的胳膊,江眠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到攝像機對著自己先是一愣,隨后微微一笑,看起來十分敷衍。
夏覓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淡淡問道:“江眠第幾個?”
“再有兩組就是他們了,”徐函接過流程單看了一眼。
夏覓點了下頭不再說話,看了眼評委席的屏幕,只見董韶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齊肩長發(fā)攏在腦后半扎起來,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文且優(yōu)雅,“呦,我們董總為了上鏡還特地做了個發(fā)型?”
徐函笑出聲來,看了一眼董磊旁邊的Jack,“Jack最近變化挺大的,上回見他,剛回國,整個人面黃肌瘦的,最近胖了看起來倒有些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了。唉,所以說A怕入錯行,O怕嫁錯郎,真的是真理!”
夏覓白了一眼徐函,“江眠什么節(jié)目?”
吳斌立馬上前回答道:“江屬夏他們是歌舞串燒,一首是節(jié)奏比較強烈的男團(tuán)歌,另一首則是比較活潑的女團(tuán)歌。”
“女團(tuán)?”夏覓來了興致,挑了下眉,在口罩下輕輕舔了舔唇。
自從漸漸放手之后,江眠工作的事情夏覓便不會太過干預(yù),只需要把握好大的方向,其余的想做什么,想怎么做,都交由他自己決定,有問題江眠會主動向夏覓尋求幫助和建議,如果沒有問題,夏覓也不會總過問。
因此,對于這次江眠參賽的情況,夏覓知道的并不多,這也是第一次看到江眠的舞臺,不免有些期待。
“江屬夏真的又帥出新高度了,頂著這樣一張臉跳女團(tuán)舞,這期待值和話題度直接拉滿了,”蕭沫一臉激動。
夏覓挑了下眉,“你怎么這么激動?”
“嘿嘿,帥哥誰不愛呢,江屬夏這張臉真的是我們omega之光!”蕭沫靦腆一笑。
“你不是安在粉絲嗎?這么快爬墻頭了?”
蕭沫有些震驚夏覓竟然知道飯圈術(shù)語,笑了笑,“安在是本命,但是并不影響我欣賞帥哥啊!”
夏覓笑了一下繼續(xù)看著屏幕,舞臺上彈琴的帥哥唱完一曲后,在評委的要求下又開始清唱,夏覓挑了下眉,“每個人兩個節(jié)目?”
“嗯,看評委的要求,不過我們都通知選手準(zhǔn)備至少兩個節(jié)目了,方便多方位展示一下選手的能力,”吳斌說道。
“江眠第二個節(jié)目是什么?”夏覓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沒有....”吳斌撓了撓頭,看了眼臺本。
“合著江先生還真是奔著淘汰來的,”徐函笑了一下看著夏覓擠了擠眼睛小聲說道。
“夏總,”蕭沫一臉八卦欲言又止看向夏覓。
“怎么?”夏覓淡淡應(yīng)道。
“江屬夏真的結(jié)婚了嗎?他老婆您見過嗎?什么樣啊,是不是特別A!”蕭沫八卦之魂蠢蠢欲動湊近夏覓小聲問道。
徐函正要喝水,沒忍住笑出聲來,導(dǎo)致水都灑到了領(lǐng)口,連忙掏出紙巾擦拭。
夏覓瞟了一眼徐函,語氣平淡:“你覺得應(yīng)該是什么樣?”
“我啊....我覺得江屬夏這樣又有錢又有顏的omega,說實話,得是您或者董總那樣的alpha才能駕馭的了吧,可惜您已婚,董總未婚都不是,所以我真的太好奇了!”
“董總?你是說董磊?”夏覓嘴角抽了一下,一言難盡看著蕭沫。
“不是,是大董總,不過我認(rèn)識的alpha里,我還是覺得得是像您這樣的alpha才行。”
徐函強忍著笑意,在夏覓看過來時佯裝無事偏頭看向屏幕。
夏覓挑了下眉語氣平淡,“眼光不錯。”
蕭沫還在思索夏覓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徐函提醒道:“老板,江先生候場了。”
夏覓暗搓搓捏了捏手,盯著屏幕不再說話,翹著二郎腿看似一副悠哉的表情,實則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緊張。
候場時,選手經(jīng)過一段回廊,會有特寫鏡頭,鏡頭中江眠陽光帥氣,露出甜甜的笑容。
上一位選手下臺后,話筒便交到下一位手上。眼看江眠要上臺,夏覓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又期待又緊張,不禁抬手隔著口罩摸了摸下唇。
由于江眠個子過高,在一眾小朋友中十分突兀,所以站在最邊邊,依次做了自我介紹后,舞臺燈光便暗了下來。
夏覓一直盯著江眠的站位,短暫的幾秒停頓后音樂響起,舞臺上打下了七道光柱,純黑的背景前,穿著校服的七人站姿各異,跟著鼓點慢慢變換動作,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江眠如同男模一般單手插兜面色冷峻看著鏡頭,抬手看似有些散漫地沖鏡頭做了個飛吻。
“靠,好帥啊!”蕭沫不禁發(fā)出一聲低呼。
然而隨著音樂節(jié)奏漸強,舞臺上燈光徹底亮起,臺上的選手開始舞動時,導(dǎo)播室里眾人都變了臉色。
只見江眠一邊動作,一邊偷瞄身旁人,檢驗自己是否做對動作,看得出來江眠有很認(rèn)真的讓自己盡量跟上節(jié)奏,但節(jié)奏過快,加之手長腿長,看起來略顯局促,有些手忙腳亂。
夏覓看著江眠雙手搭在腰間做頂胯的動作挑了下眉有些疑惑,摸了摸下唇看著,此刻的江眠如同在扭秧歌一般,僵硬地前后擺動,好像一只搖擺娃娃,雖然不協(xié)調(diào),但莫名可愛。
夏覓口罩下的嘴角已經(jīng)快咧到耳根,強忍著笑出聲的沖動,擺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
突然旁邊徐函沒忍住笑出聲來,夏覓一記眼刀甩過去,徐函立馬收斂笑容,“老板,江先生不會跳舞啊?”
夏覓看著江眠雖然節(jié)奏全亂,但還在賣力地跳著,抿了下唇作出一副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淡淡說道,“他不會街舞。”
蕭沫有些好奇,“上次Mine的蒙面舞會我看他和您跳舞挺專業(yè)的呀。”
夏覓挑了挑眉,依舊盯著屏幕,“他只會那一支舞。”
眼看江眠變換隊形站到了隊列前方舉起話筒,夏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視線掃過屋內(nèi)眾人,見眾人面色并無異常,夏覓摳了摳手指。既然江眠能通過海選,應(yīng)該是這首歌還可以,如此想著,夏覓心里竟然隱隱有些期待,豎起了耳朵仔細(xì)聽著。
江眠一開口,夏覓眉心抽了抽,所以我在期待些什么?江眠會說韓語,但說話與唱歌不同,尤其是唱rap,節(jié)奏感很重要,而江眠則如同念課文一般,沒有任何的起伏和停頓。
幸好江眠只有一句詞,前半段結(jié)束后夏覓松了口氣,揉了揉額頭,心里暗暗感慨,我老公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嗎?這水準(zhǔn)完全不需要我開后門,就可以憑實力被淘汰吧。
所以說當(dāng)初江眠能過海選才是有貓膩?夏覓想著瞪了一眼吳斌。
吳斌有些不知所措,“夏總...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唱成這樣的,我記得海選視頻里是沒問題的,可能是緊張吧...沒發(fā)揮好。”
夏覓忍住笑出聲的沖動,很想告訴吳斌,其實江眠已經(jīng)超常發(fā)揮了。
第二段女團(tuán)歌的舞蹈相對嫵媚一些,有很多深蹲,wave等凸顯曲線的動作,夏覓視線在小初和江眠身上來回掃,只有對照著小初才知道這個動作究竟是什么樣,瞬間有些頭疼,早知道如此,昨天就該陪他一起去練習(xí)室,或許就能避免這次尷尬的演出事故了。
夏覓不免有些自責(zé),嘆息一聲看著屏幕,評委開始逐一點評。
等到了江眠的時候,江眠一臉輕松對著評委席鞠了一躬咧嘴一笑。
鏡頭切到評委,胡麗麗、白塵、Jack嘴角都掛著隱約的笑意,董韶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眠,低頭略微勾了勾唇角。
導(dǎo)演有些驚訝,拿起對講機,“快,Jack笑了,切特寫!”
夏覓皺了下眉看向蕭沫,蕭沫抿唇解釋道:“Jack自從回國以后公開露面的視頻和照片里都沒有笑過,今天錄了這么久了,點評的時候也都是很認(rèn)真嚴(yán)肅的樣子,這是第一次見他笑,后期都是比較抓人的點。”
夏覓不再糾結(jié),看回屏幕。
胡麗麗低頭看了一眼江眠的信息,拿起話筒,用甜甜的娃娃音問道:“江屬夏,你是演員,怎么想起來參加這檔男團(tuán)選秀了呢?”
江眠接過話筒靦腆一笑,“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來湊數(shù)的。”
此言一出選手席爆出一陣笑聲,白塵和胡麗麗也沒忍住笑出聲來。
白塵有些好奇,“什么意思?”
Jack拿起話筒看向江眠,“湊數(shù)?也就是說你跳這么爛唱這么難聽是因為別人趕鴨子上架?”
江眠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Jack,心里默默哭泣,很想對Jack說,“哥,我確實是被你的新星趕鴨子上架啊!”但怎么說Jack也是新星的老板,雖說新星都沒了,可當(dāng)面說壞話好像不太好。
江眠正組織語言的時候,小初接過話筒說道:“評委老師好,屬夏哥哥是為了幫我們才參加這次比賽的,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希望大家能夠見諒!他真的很認(rèn)真也很努力了,五音不全、肢體不協(xié)調(diào)不是他的問題,他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哥哥!”
“我們本來是七個人一起練習(xí),后來一個同伴出了事,公司便找到屬夏哥哥臨時頂上,再后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新星沒了....不過好在收到了it\'s mine的初選通知,我們六個從13歲起就開始當(dāng)練習(xí)生,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屬夏哥哥原本想退出的,但因為這此舞臺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很久,不想放棄,所以在我們的再三請求下屬夏哥哥才留下的。不僅如此,我們這次演出的服裝,排練的場地都是屬夏哥哥幫忙安排的,得知我們沒有地方住,還幫我們定酒店。”
小初說著眼里閃爍著淚光,有些哽咽,扶上江眠的胳膊,“雖然他不擅長唱跳,但是他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我們這幾天緊急培訓(xùn)他都有很認(rèn)真的練習(xí),已經(jīng)比剛開始好了很多,在這里我也想由衷向?qū)傧母绺绫硎靖兄x,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他!”小初說罷擦了擦眼淚,含情脈脈地看著江眠。
小初說了這么多,江眠被拉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尷尬,看了一眼小初跟著鞠了一躬,“不...不客氣。”
夏覓盯著小初冷哼一聲,“年紀(jì)不大,心眼倒是挺多。”
徐函有些納悶,“老板,有什么問題嗎?”
“通篇沒說自己慘,但句句不離慘,看似夸江屬夏,實則是在賣慘,”蕭沫附和道。
徐函皺了皺眉,自己聽到確實覺得他們挺可憐的,有些驚訝問道:“這樣嗎?”
“Jack還在那坐著,這小子一上來就直指新星,很會找痛點,到時候播出就能因為這個引發(fā)一波關(guān)注和討論。”吳斌點了點頭。
蕭沫嘆息一聲,“他這話里話外就是告訴大家,他們很慘,不僅公司沒了,沒地方住,沒有演出服,而且險些因為江屬夏的退出失去這此舞臺,確實挺有心機的。”
“看著是感謝和夸獎,但他這個表述一出來,他要是通過了,那就是他自己努力,在這樣的困境下還能做得這么好,但他要是沒通過,那就是江屬夏拖后腿。”
夏覓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江眠還是不擅長面對這種情況,這個圈子里面對鏡頭太實誠有時候不一定是件好事。
突然,評委席Jack站了起來走向舞臺,對著小初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失察。”
說著Jack面對鏡頭和選手又鞠了一躬,眼含淚水情真意切地說道:“在此,我也向所有受到新星傷害的藝人和粉絲道歉,這些年沒能好好管理公司,導(dǎo)致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害得許多像小初這樣的練習(xí)生夢想破滅,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Jack連說三句對不起,導(dǎo)演瞬間激動,“這期節(jié)目也太有看點了吧!”
夏覓挑了下眉,“姜還是老得辣。”
蕭沫點了點頭,“確實...大家都知道Jack被家暴,婚后被胡睿文控制自由長達(dá)五年,因此新星的事情他根本不清楚,Jack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又淚灑舞臺,非粉都心疼的地步。”
夏覓看了一眼舞臺上的江眠,只見江眠一臉懵逼看著此時此刻的場面,如同邊緣人群。
夏覓嘆息一聲看向徐函,“苦情戲也演得差不多了,暫停吧。去找一把小提琴,把鋼琴挪到舞臺邊鏡頭和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徐函有些疑惑看向夏覓,“老板這是?”
“雖然小朋友確實很可憐,懂得利用機會博取關(guān)注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屬夏哥哥也是他可以叫的嗎?想踩著江眠上位,下輩子吧,”夏覓說著露出招牌微笑站起身。
導(dǎo)演見素材已經(jīng)差不多了,再錄下去確實諸方都尷尬,連忙通知中場休息,舞臺上眾人退下,Jack也在助理的陪伴下前往休息室補妝。
夏覓站在玻璃前掏出手機給董韶發(fā)了條短信。
董韶坐在評委席翹起二郎腿接過助理遞來的手機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隨后回頭看了一眼三樓的黑面玻璃,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