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江眠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夏覓將小毛毯蓋在江眠身上,自己則坐回電腦前處理郵件。徐函吃完飯回來,看時間差不多了,試圖趴在玻璃門上,透過百葉簾的縫隙確定辦公室里是否一切正常。
夏覓看到門上一坨黑影,拿起手機給徐函發了條消息,這邊徐函手機震動了一下,連忙掏出來看了一眼,手機險些沒拿住飛出去,只見夏覓發來一條chat,“再看眼睛沒了[刀]。”
江眠睡醒后看了看身上蓋著的毛毯,轉動眼珠爬起來伸了個懶腰。
“醒啦,寶貝兒?”
江眠回頭看到夏覓正站在自己身后,嚇了一跳,手中毛毯掉落,“姐..姐...”
“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還困嗎?”夏覓摸了摸江眠的頭,語氣溫柔。
江眠搖搖頭,坐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就好,一會兒有個會,你也一起來。”夏覓捏了捏江眠的肩膀,將一瓶水擰開遞給江眠。
“我可以嗎?”江眠揉了揉眼睛,接過水抿了一口。
“可以,只是普通的例會。”夏覓笑笑,看著江眠起身才按了鈴。
徐函走了進來一臉尷尬,低著頭不敢看夏覓,同情的目光落在江眠的身上,隨后注視著地毯,小聲道:“老板,怎么了?”
“一會兒開會江眠也去,你帶著他。”夏覓說罷率先出門去。江眠套上外套看向愣在原地的徐函有些疑惑,“徐哥,我要準備什么嗎?”
“不用,那個...江先生,你沒事兒吧?”徐函看著江眠隱隱有些擔心。
江眠搖搖頭,“沒事兒,怎么了?”
徐函走近江眠,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圓盒,“我剛路過藥店買的,這個可以緩解腺體的疼痛和酸脹感。”
江眠臉瞬間變紅,不好意思地收下,“謝謝徐哥。”
“沒事兒,要我幫你嗎?”徐函熱情地搓了搓手。
“不..不用了,不是要開會嗎,走吧。”江眠挽過徐函的胳膊笑笑。
這次會議是集團首都分公司每個月的月會,各部門主管總結當前項目進程,匯報業績。
江眠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夏覓已經坐在主位上了,夏覓右手邊是首都公司總經理,左手邊靠門處空著兩把椅子,其余位置都已經坐滿。
江眠跟在徐函身后落了坐,正在夏覓的左手邊。江眠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新奇地看著。
會議室眾人看到江眠雖然詫異,但臉上也都不敢露出任何神情,只能偷偷打量。助理送進來一杯水,夏覓順手遞到江眠面前,江眠有些不好意思,笑著點頭道謝。
夏覓掃視了一眼會議室,平淡開口,“開始吧。”
首先是總經理匯報,夏覓面無表情盯著ppt,不時低頭看一眼手中的報表。江眠注視著夏覓的表情,當說到業績提升時夏覓的眉眼是舒展開的,當說道下降的地方,夏覓眼里的神色便會冷上幾分。
江眠仔細觀察著,突然感受到有只腳碰到了自己的腿,嚇了一跳連忙低頭,只見夏覓的左腳勾著自己的腳踝,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跳快了幾分。
江眠手機震動了一下,見是夏覓的消息,悄悄看了夏覓一眼,只見夏覓依舊表情冷峻盯著大屏幕,好像無事發生一般。忙點開消息,夏覓發來,“別總看我,你不希望我在這里做點什么吧?”
江眠耳朵立馬燒了起來,收起手機偏頭看向大屏幕。總經理匯報完畢,接下來是各部門主管匯報,江眠聽了一會兒,那些數據猶如天文數字一般,看的江眠眼花繚亂,上下眼皮打起架來。
夏覓做了個手勢,跟助理要了杯咖啡,不一會兒助理將咖啡端了進來,江眠眨了眨眼,強迫自己睜大眼睛。
夏覓笑笑隨后看向正在匯報的首都云霆商場主管,“你的匯報,還真是催眠啊。”
聽到夏覓的聲音江眠瞬間清醒,立馬坐正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沒...沒有。”
夏覓將咖啡遞到江眠面前抿唇一笑,隨后看著商場主管語氣平淡,“你這ppt設計,至少有一年沒換了吧?”
主管眨眨眼,有些意外,“夏總...對不起。”
“別動不動就對不起,你是真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那你說說錯在哪兒了?”夏覓后仰靠在椅背上盯著江眠,抬了抬下巴示意江眠喝掉咖啡。
江眠立馬端起咖啡一飲而盡,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眼會議桌上的其他人,見眾人都低著頭并無人注視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我...ppt一年沒換。”云霆商場主管扣了扣手小聲說道。
“這也不是什么問題,不至于道歉。”夏覓語氣依舊很平淡,面無表情看了一眼那主管。
主管陷入沉默,整個會議室氣壓慢慢低了下來。
“第3頁,客流量數據,第12頁,零售上月數據,還有第18頁,鉆石的英文diamond打成demon了,你是大學英語四級都沒過嗎?還是你在寫ppt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我?恩?”
“對....對不起夏總,我的疏忽,我立馬改。”那主管額頭冒出些冷汗來,連忙鞠躬道歉。
“你是想測試我視力還好嗎?”夏覓說罷坐正身子,表情冷漠,“ppt一年不換沒關系,每次匯報就那些內容,但只是填空都能填錯,我真的嚴重懷疑幫你寫ppt的這位仁兄,工作能力是不是有問題,你就那么信任他連檢查都不做就來匯報?難道是你老婆幫你寫的?”
江眠抿唇伸出腿碰了碰夏覓,夏覓看了一眼,只見江眠用口型說道:“別生氣。”
夏覓輕輕笑了一下,隨后面無表情看向屏幕淡淡說道:“今天心情好,給你一次機會,但是我需要你以及在座的諸位都知道,夏氏不是幼兒園,這樣的低級錯誤我不會容忍第二次,下一位。”
各部門主管陸續說著,突然一聲噴嚏響,夏覓看了一眼江眠,勾了勾唇角拿起手機,只見江眠發來一張自拍表情包,江眠雙手托腮,眼角畫著星星,圖上寫著文字:姐姐好帥啊。夏覓笑笑看了江眠一眼。
會議過半,江眠坐的腰酸,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看向夏覓。還有人在講,夏覓突然打斷道:“到此為止,散會。”
參會的各位管理怔愣地看著夏覓走出會議室,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驚喜,就好像上課上到一半,班主任突然通知學校放假,大家可以回家了一樣,暗自慶幸地走出會議室,路過江眠時偷偷打量一眼。
江眠也立馬起身,跟徐函一起出了辦公室,小聲問道:“姐姐經常這樣嗎?”
“罵人嗎?”徐函打了個哈欠問道。
“恩,”江眠點點頭。
“害,也不能怪老板,這錯誤確實太低級了,產業大了就這樣,每天都會有各種問題出現,老板如果不嚴厲些根本震懾不住下面人,你別多想啊,老板其實對我們挺和藹可親的。”說到和藹可親時徐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沒有多想,就是覺得姐姐好辛苦啊。”江眠嘆息一聲快走兩步,留下徐函站在原地懷疑自我,“....我怎么這么多余呢?”
回辦公室后,夏覓處理了一下文件,動身前往科技園區視察,江眠跟著夏覓坐進邁巴赫后座。夏覓一只手攬過江眠的腰,讓人靠在自己肩膀上,“還困嗎?”
“不困了,”江眠搖搖頭,在夏覓的肩膀上蹭了蹭。
“怎么樣,今天對你有幫助嗎?”夏覓說著拿出pad查看股市信息。
“恩。”江眠低頭看著夏覓的pad界面,紅紅綠綠的曲線圖自己完全看不懂,沉默了片刻坐正身子看向夏覓,“姐姐,現在大江也要你來管,會不會太累了....”
夏覓抬眼對上江眠的視線,審視著江眠的表情,淡淡說道:“累。”只見江眠眼底瞬間涌上一層哀傷,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自責,夏覓笑笑,“想幫我嗎?”
江眠點點頭,夏覓一只手摟過江眠的脖子,印上江眠微張的雙唇。一吻結束,夏覓捏了捏江眠的臉,“現在不累了。”
江眠不好意思地偷偷看向前方的司機和徐函,有些臉紅,見無人注意,又在夏覓的臉上親了一下,低下頭小聲說道:“那就好。”
巡視完園區,夏覓和江眠吃了晚飯才回rose one。江眠在收拾進組的東西,夏覓坐在一邊看著郵件,兩人不時地交流幾句。
第二天一早江眠開車前往郊外的影視基地,夏覓則照常去上班,邁巴赫后座上,夏覓處理完郵件看向徐函,“明天跟我去影視基地。”
“啊?要去看江先生嗎?老板,你們才分開不到半個小時,你這會不會太黏人了啊....”徐函問道。
“要你管。”夏覓白了一眼徐函收起pad,給郝妙妙發了條消息,“劇組探班需要準備什么?”
郝妙妙發來消息后夏覓將消息轉發給徐函問道,“新星是不是沒有給江眠配助理?”
“好像是江先生自己不要。”徐函看了眼消息一邊安排一邊說道。
夏覓勾起唇角,“那很快就會有了。”
周六一早夏覓載著徐函前往影視基地,跟提前托董韶找到的劇組聯系人碰了面。得知今天白天的戲份在山上,要下午才會回影視基地拍,夏覓便讓徐函在山下等著安排應援,自己準備開車上山。
“山路不平,你這車子上去不方便,剛好我們有車要上去送道具和群演,你可以跟著。”劇組聯系人看了一眼夏覓的法拉利熱情地勸道。
十分鐘后,夏覓坐在一輛半封閉貨運的三輪摩托上,一顛一晃地往山上去。夏覓一臉無語坐在小馬扎上局促地抱著雙腿一動不動,腳邊散落著刀槍弓箭,旁邊還坐著幾個穿著鎧甲的小伙。
幾個群演操著方言聊著什么,夏覓被吵得頭疼,盯著車后被卷起的塵土,默念心經。
群演們聊著聊著視線落在夏覓身上,群演一熱情地問道:“小姐姐,你是演員吧?”
夏覓本不想理會,奈何車子突然一顛,腦袋在慣性的作用下點了點,原本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散落到眼前,夏覓強忍著發作的沖動,撩起頭發。
群演二看著夏覓的休閑裝扮有些納悶,轉頭向群演一問道:“咱們這劇是穿越劇?”
群演一搖搖頭,又問道:“小姐姐,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夏覓的耐心從坐上這輛車起就開始消耗,直至現在終于被消耗殆盡,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微笑,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沒有。”說罷低頭想給江眠發條消息,做了個掏手機的動作才想起自己把手機落在車上了,嘆息一聲盯著腳面發呆。
劇組所在的地方在一片樹林里,車停穩后,群演們將道具抱下車。
夏覓坐得久了腿有些發麻,緩了片刻,撐著欄桿瀟灑的翻身躍下,不料車停的地方正好有個水坑,落地的瞬間泥水四濺。
夏覓眉心抽搐,將鞋子從泥坑里拔·出·來,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環顧四周,不遠處有一名正在喂馬的大爺,上前禮貌問道:“你好,請問江眠在哪里?”
“什么面?開飯了?”大爺拍了拍馬頭,一臉疑惑看向夏覓。
夏覓無語眨了眨眼,“演員江屬夏。”
“老趙,馬好了嗎?”一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見夏覓探頭探腦有些面生,警惕地問道:“干什么的?”
夏覓撩起頭發禮貌微笑,“我是江屬夏的助理,有些事情耽擱來晚了,請問他現在在哪里?”
工作人員打量著夏覓,眼前人頭發有些散亂,黑色的衛衣上粘了不少灰,運動褲褲腿上都是泥水,看起來像是步行上山的,頓時起了疑,一臉嫌棄說道:“哪來的私生?去去去,別打擾劇組拍戲,再不走報警了!”
與此同時剛化好妝的江眠走出更衣棚,伸了個懶腰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和夏覓的對話框,自己早起發的消息夏覓還沒回復,抿了抿唇對著天空拍了一張發給夏覓。
突然有工作人員找來,遠遠地沖著江眠叫道:“江老師!你快去看看吧,有你的私生飯,劇組準備報警。”
“私生飯?”江眠有些疑惑,自己連普通粉絲都還沒有,竟然就先有了私生飯?
夏覓正一臉無語對著一個試圖上前拉住自己的工作人員威脅道:“我警告你不要動我,否則你將會收到律師函。”
“律師函?我們還要告你影響劇組拍攝呢!”
“都說了我是江屬夏的助理,叫他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夏覓的耐心再次耗盡,抬手摸了摸下唇。
“助理沒他電話嗎?你是哪門子的助理?臆想癥吧?”
夏覓深吸一口氣,抬眼瞪了那人一眼,“都說了我沒帶手機,剛跟你們的演員一起上山的。”
“誰能證明?”
夏覓偏頭看了過去,自己早就忘了車上那幾人長什么樣,如今烏泱泱一堆人,穿著一樣盔甲,臉上不是泥水就是血水,更是無從辨認,嘴巴張了張,“呃....江屬夏可以證明。”
有一人看了眼手表說道:“抓緊時間解決,別把導演引過來了。”
那名工作人員應了一聲,上前就要再次去推夏覓,夏覓退了一步抬手擋了一下,“我不想動手,請你放尊重些。”
江眠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叫道,“姐姐?”說著連忙上前擋在夏覓面前,跟工作人員抱歉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說罷轉身看了看夏覓,用目光詢問道沒事兒吧?
夏覓搖搖頭。吳導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打量了一眼夏覓對江眠問道:“你認識?”
江眠連忙點頭,“是...我..”還沒說完被夏覓打斷,“助理。”夏覓視線掃過眾人,見這人一來,剛才囂張的幾人都沒了氣焰,心下了然這人必然是這個劇組有話語權的人,如此想著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擱來晚了,又沒帶手機,這位大哥看到我就非說我是私生飯。”
江眠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看了看夏覓,夏覓笑笑輕微碰了碰江眠的胳膊。江眠這才對吳導說道:“是我助理,不好意思,給劇組帶來麻煩了。”
“一場誤會,下次注意,”說著吳導看向那名工作人員呵斥道:“你也是,是不是助理你去問一下不就行了?搞這么大陣仗,剛剛是不是還動手了?道歉!”
那工作人員撇了撇嘴對夏覓和江眠道了歉。夏覓睨了那人一眼,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
江眠將夏覓帶回演員休息棚,讓夏覓換上自己的拖鞋坐在一旁,把保溫杯擰開遞給夏覓,隨后拉起戲服寬大的袖子,用紙巾幫夏覓擦洗球鞋,抬頭問道:“姐姐怎么過來了?”
夏覓喝了口水,看向江眠挑了下眉,“給我們江演員當助理啊。”
江眠笑笑將擦洗好的球鞋替夏覓換上,又用濕巾幫夏覓擦了擦褲腿上的泥漬,“昨天下過雨,泥路不好走,姐姐怎么上來的?”
“跟送道具的車,”夏覓說罷新奇地打量了一眼休息棚,棚內空間不大,中間的長桌上擺著幾面亮燈的化妝鏡,桌子上散亂著化妝品,角落里有一臺飲水機,飲水機旁邊放著一張長桌,上面堆滿了裝著假發和飾品的塑料盒。
另一面角落里放著幾張椅子,還有一個衣架,夏覓看到了江眠的外套,還有幾件別人的衣服,有些疑惑問道:“這里還有別人嗎?”
江眠笑笑起身,擦了擦手放下袖子看著夏覓,“當然啦,只有主演才有單獨的休息棚,我這個棚是公用的。”看到夏覓皺了皺眉頭,江眠立馬補充道:“我戲份不多,單獨的休息棚太占用資源啦。”
夏覓點了點頭看向江眠。江眠穿著一身白色罩紗的圓領袍,腰間系著灰色的流蘇腰帶,帶了古裝頭套,長長的頭發半披著,頭頂還耷拉著兩只毛茸茸的長耳朵,眉心有一顆紅痣,桃花眼尾略微上挑眼尾泛紅。
“兔子嗎?”夏覓說著沖江眠伸出手,江眠下意識看了一眼休息棚外,隨后俯身將下巴搭上夏覓手心,眨了眨眼“嗯”了一聲。
夏覓看著江眠舔了舔唇,抑制住伸手去rua的沖動,在江眠嘴上親了一下,“真可愛。”突然,棚外響起了交談的聲音,夏覓和江眠同時轉頭。
段祈安剛換好衣服,穿著一身黑色長袍,手里拿著銀制面具跟助理走了進來。江眠的下巴還擱在夏覓的手心,段祈安眨了眨眼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江眠有些心虛剛想站直身子。夏覓突然抬起另只手擦了擦江眠的唇邊,隨后笑了笑,“好了,江老師,你看看這個唇色應該差不多了吧?”
江眠眼睛猛地眨了兩下,從夏覓的眼中看到了暗示,轉過身對著鏡子照了下,視線卻盯著鏡中的夏覓,只見夏覓悄悄勾了勾唇角沖著江眠挑了下眉。
江眠點頭,“嗯,還是淡一些比較好。”隨后轉身看向段祈安詢問道,“學長,你說是吧?”
段祈安下意識點頭,將面具遞給助理,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對夏覓問道:“你看我這個唇色用不用弄淡點,這跟中毒了一樣,還有這個眼線,一定要這么飄揚嗎?”
夏覓看了一眼段祈安,唇色是夸張的黑紫色,上面還點涂了一層白色,眼線上揚,雖然整張臉頗為英俊,但在這妝容的修飾下,怎么看怎么邪性。
夏覓眉心抽了抽正要說話,江眠率先開口,“學長,她不太懂,一會兒化妝師過來你問問。”
段祈安回頭看了一眼夏覓,待看清夏覓長相后滿是疑惑,“咱們這場戲除了吳悅姐還有別的女角色嗎?”
江眠搖搖頭看了夏覓一眼抿唇笑笑,“不是的,她是我助理。”
段祈安“嗷”了一聲,還想說些什么,外面有人來叫,便應聲出去。
待人走后,江眠笑笑將梳子遞給夏覓,“那是我們學校大四的學長,以前學校社團活動打過幾次交道,人很熱心,是這部劇的男二,反派boss,今天我還有場跟他的對手戲。”
夏覓接過梳子打理了下頭發問道:“那你呢?”
“我啊,是只兔子,”江眠說著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耳朵,蹲在夏覓面前笑了笑,“姐姐要摸摸嗎?”
夏覓按耐住內心激動,“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你的造型啊?”
江眠搖了搖頭,拿起夏覓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腦袋上。夏覓摸了摸江眠的兔耳朵,手感好像是真的兔毛,心情很好的又捏了兩下,抿了抿唇看著江眠的眼睛。
“江老師,快到你了。”一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正看到這一幕,嘴巴張了張有些驚訝。
“現在好了,不歪了。”夏覓面不改色又摸了一下江眠的耳朵。
江眠應了一聲,“好的,我整理好造型馬上過去。”待工作人員出去后,江眠看著夏覓笑了笑,“姐姐,你真的很有做演員的天賦。”
“是嗎?我只做你的女主角就夠了。”夏覓說著在江眠額頭親了親。
江眠領著夏覓來到現場,工作人員正在調試設備,還得一小會兒。江眠將自己的休息椅挪到一處平地,看著夏覓坐下,又將保溫杯拿了出來遞給夏覓。
太陽從云層里鉆出來,略微有些曬,江眠從背包里拿出墨鏡幫夏覓戴上,又撐開一把遮陽傘,調整角度遮擋太陽。
段祈安喝著汽水走了過來,身后助理撐著傘,上前拉出一把休息椅用袖子擦了擦,看著段祈安坐下,又從包里掏出一個小風扇舉著,替段祈安扇風。
夏覓順著聲音看了一眼,注意力被那助理手中的小風扇吸引。江眠見狀問道:“姐姐,你熱嗎?”夏覓沒有說話,還在打量段祈安和他的助理。
江眠連忙伸手進包里掏了掏,拿出來一個藍色的小風扇,打開以后拿到夏覓面前吹著。
段祈安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偏頭朝江眠和夏覓的方向看了過來,皺了皺眉震驚地看著江眠指了指問道:“小江,你倆到底誰才是助理?”
夏覓靠在椅背上,將墨鏡卸下一角抬眼沖段祈安說道,“我啊。”
看到段祈安難以置信且欲言又止的表情,夏覓放下保溫杯看向江眠,“我是不是應該站起來?”
江眠笑笑看向段祈安解釋道,“那個....我下部戲要演助理,所以提前適應找找感覺。”
段祈安點了點頭,“那你還挺認真的,加油!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問我。”
導演走了過來,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夏覓愣了愣,“你們這...”
“吳導,我們小江在為下部戲作準備,跟助理互換身份做演練。”段祈安搶先說道。
江眠靦腆笑笑,吳導拍了拍江眠的肩膀,“嗯,現在很少有演員像你這樣切身去體會揣摩角色了,來,試下走位。”
江眠將陽傘和風扇遞給夏覓,沖夏覓做了個wink,跟在導演身后,往林子走去。